《隐声后》走尸

56、星希街

　　“当年的案子到该从何查起？”海里迫不及待地刨根问底。

　　“电话里不好说，我到星希街汇合再说吧。”齐飏依旧不紧不慢。

　　“好。”

　　待海里挂了电话，秦徜才说：“如果我没猜错，你要利用他们了。”

　　齐飏嘴角提了下，没有正面回答秦徜的问话。齐飏的话不是在问，而是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自己的看法。

　　说实话，秦徜没有想到秦徜这么直接。他跳脱的思维终于跳到自己身上了啊。

　　远处是老街，白天基本没有开灯。齐飏边望边想：对于他不是能打岔的。

　　于是也没有提街边小店，来往行人，也没有转头看着秦徜。

　　齐飏道：“如果我是罪犯，你会第一时间把我因禁起来。这是你曾说过的话。那我如果真要“利用”他们，你会阻止吗？”

　　这下把问题又抛给了秦徜。

　　秦徜暗暗憾叹自己是跟不上眼前“狡滑”的人了。说会也不是，说不会也不是。他说要“利用”他们，也没说自己是不是罪犯。如果马上把这小于抓起来，没有理由啊！还会破坏信任果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好想把他嘴撬开，脑子挖开，看看所谓“侦探”的“真相”。＊＊＊＊＊＊……

　　再后面就是一串脏话了。

　　停顿几秒，O开口：“中间的人总会有偏向。”所以你是偏哪边的？”

　　秦徜招了招手，转过大转盘的一辆出租车恰好停下。

　　摇曳的干树枝像要被折断，这条路没有雪却显得白花花的。出租车逆风而行，对于抛回来的问题，齐飏几乎是瞬间理解。毫无疑问自己不会是罪犯，但秦徜会这么理解也情由可原。必竟自己在第一个案子的第一晚就消失，所谓的“大礼”直到现在也没送出破案时的感维和平日里身穿痛衣的模样也截然不同，还有偶尔放出的气息....

　　齐飏细数自己的“罪状”。

　　出租车在星希街的马路对面停下。快过年了，本来稀稀攘攘的街道人又多了起来。

　　除了苦逼的高三生都放寒假了。还有一些老太太，趁着热闹和姐妹们相约去买年货。

　　齐飏自然地站到最外侧，与秦徜一起过了马路到对面星希街转角处的奶茶店等海里他们。

　　“过年有新品啊。”“这么贵，不就是打着过节的幌子赚钱嘛。”“快，冬天第18怀奶茶！”“这里怎么没有卖对联的了？”“老张老张，果真是老了，地摊卖得少，要去商场才有。”

　　“秦队。”海里跑过来，“齐先生。”

　　有人靠近了，海里才自觉换了称呼：“秦徜，这就是当个时候的街道。”

　　秦徜点头。

　　“是要根据已知的信息模拟情景吧。”和秦徜一队办案多年，不用他开口海里就知道有什么任务。

　　目前，执行场景模拟任务的有四人：秦徜、齐飏、海里、小警员。

　　武义子带着另外两名警员将调查到的结果带回警局。

　　海里：“现场收集到一些灰烬是被烧毁的。就在安薇死去的地方。安薇死去的地方很巧妙，是在卫生间，地上有少量血迹，那些灰烬也是在卫生间里发现的。她乘坐的是普通火车，而这种火车的卫生间是不能抽烟的，那些灰烬自然就不知道是什么成分。还有一点，她的行李都是日常用品和衣服，应该是为旅游准备的。”

　　秦徜问：“既然是旅游，那证件照之类的呢？”

　　“没有找到，我想是被拿走了。”

　　为什么要拿走呢？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陈东晓是不是隐瞒了什么？齐飏那小子要怎么做？

　　秦徜抬头——一只映在如瓷盘的太阳中央的鸟。

　　“海里你去三号路口左侧，不要告诉别人。”

　　“齐飏你去一号路口右侧，不要告诉别人。”

　　秦徜挨个俯身在两人耳旁说悄悄话。

　　“明白。”“好。”

　　“小警员，你模拟安薇，把自己带入进角色。从头走到尾，把这条街来来回回走穿。我们三个会躲在路口观察你，幻想一下当时安薇的心境，走上三遍。结束后我会问你问题。”

　　“这个…好。”

　　“你可是童星出生啊，别这么忐忑。”秦徜拍了下他的背。

　　这又是齐飏第一次听到的消息。

　　看来这个队伍藏了不少能人。齐飏心中飘过这么一句话。

　　演习开始。

　　“虽然队长这么说，但我只演过一部戏啊。”小警员心里碎碎念着。

　　他按照规定的路线，做着规定的动作。

　　这股忐忑还真像安薇。

　　不对！

　　小警员立马打消了自己心里的念想。

　　这是她经常走的路，虽然有危险，但也有让人宽心的地方。既有危险也不愿意换个地方走，或者说是不能换个地方走。明明是自己常走的路……也不知道当时的她是恐惧多一点，还是视死如归多一点。

　　其实现在小警员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模拟，小时候演戏的经验微不足道。自己刚才想了那么多，可安薇真有过那种想法吗？

　　已走过半条街，好似嗅到了一丝甜味。

　　小警员看着，是糖葫芦。不同于曾经的拿个长棍上面插着糖葫芦，这种是把糖葫芦平铺在垫了纸的盘子里，多是一小串一小串的。三种水果串在一起，色泽诱人。

　　但此刻不能停下脚步去买。

　　哦，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安薇那时也一样，做了勇猛的事后，心有余悸。不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她做的事都是勇猛的，怕被杀掉又不敢换街道，经过星希街闻到了能宽慰自己的气味或看见了什么舒心的东西。但又不能停下脚步。

　　三遍走完，秦徜、齐飏、海里从某处偷偷溜出来。

　　“咳咳，第一个问题，走一遍人数算一次。比如说第一次有三个人藏起来了，就算三个，第二次有三个人藏起来了，再算三个，以此叠加。那么这三遍下来，有多少人藏起来了？”

　　“嗯”最多是九个，走的时候人太多了，都没注意到。

　　“别墨迹，凭感觉回答。”秦徜催促道。

　　“不知道，五个吧？”

　　“七个。”秦徜比了个数字七的手势。

　　“下一个问题都藏在了哪些地方？”

　　“好像刚刚开始走的时候就有人，是不是卖气球那里？还有中间卖糖葫芦那里好像也有人。”

　　“都答错了。”

　　“不过也验证了安薇当时确实注意不到。”

　　小警员：“只剩莫名的恐惧感。”像农村做饭时冒出的炊烟不可断绝，因为迷人，因为会把人缠的死死的。

　　“说得对。”秦徜难得夸一句。

　　小警员继续说：“做了勇猛的事后，开到了自己的终结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