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声后》走尸

11、路践交叉

　　一群人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这既是有情有义，又是为了打开一条新线索。

　　“感觉好点了吗？”秦徜递上一杯水。

　　武义子嘴唇还有些发白，但意识已经清醒了。他喝了一口水，喘了口气，正眼看向秦徜：“我躺了多久了？”

　　“两天。”所幸对方使用的枪弹的威力不大，主要是因为流血过多和长期劳累才差点不省人事。

　　“进展如何？”

　　秦徜简单明了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武义子深呼吸道：“我那天接到电话，电话那头说让我在三分钟之内赶到十号街，会给我们一个警告。我不知道所谓的警告是什么意思，但听语气对方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想错过什么线索，就先去了，让海里通知你们。电话里的声音是用了变声器的。我也不知道要和我见面的人是谁，到了之后我从十字街口往里走，可能二十米左右，我听到了古怪的声音。咳，咳咳……”

　　“别着急，慢点说。”秦徜安抚起人来时声音总是那么温柔。

　　周月隐一直坐在他身旁给他顺气。

　　“我记得那声音环绕在四周，十号街本就是一条窄窄的小道，宽度不过五米，要再往深处走才有几家人户。我集中警觉绕了一圈，然后就听一声枪响……”

　　齐飏终于皱起了眉头，道：“声音？”

　　最近好多线索都和声音有，死者是著名配音演员；自己收到来破案的消息是在声优祭后；雷公家的房屋里有细小的孔能传出次声波；一起从三年前开始的爱恨情仇的故事，那时雷公还在圈里；还有来声优祭前收到的包裹中的明信片和按照上面的号码打过去的那通电话……

　　“那声音朦朦胧胧的有点诡异，又有点凄冷，但我听得很清楚不会听错，枪响过后声音戛然而止。”武义子说罢，闭上了眼，重新回忆那声音。

　　十号街早些年，还有各种小摊做着生意，后来因容易交通堵塞和寻衅滋事，被其它街道取缔了。他宽五米，长约1.5公里，两边有五米高的墙，承德顶端仅盖了厚厚的一层土，种了各种花草树木，将整条街包裹起来。所以十号街又称“森森的隐形路”。

　　“对了，射击我的枪找到了吗？”

　　“没有，派人去查太过了，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但推测用的枪是□□手枪。”

　　齐飏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的不安感冉冉升起。

　　警告，明信片，雷公之死，社会舆论。这些东西串联起来究竟指向何方？

　　那场牵连雷公、夏长日、平锋、谢电息的爱恨情仇是否也收到过“警告”呢？如果有，为何与夏长日的谈话中并未透露半分呢？是故意避开还是没有察觉？

　　自己更相信是后者，之前猜测过夏长日和雷公的死有关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看来或许是和“警告”有关。

　　武义子急着想出院，最后被众人给拦下了。

　　小警员打来电话，说雷公的家属到了。

　　雷公的父母坐在接待室里，显得疲惫而年老。齐飏轻轻叩门，身后跟着秦徜。小警员对两位老人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形侦之支队队长秦徜，另一位是侦探顾问齐飏。”

　　雷公父母微微抬头，未消散的红包裹着两双慈祥的眼睛。眼神本该有的暖意此刻布上了一层凄凉的纱。能品出的还有对警方本能的信任。

　　“叔叔阿姨好。”秦徜想慢慢跟他们交流，死者的父母大多不愿意解剖孩子的尸体，而原因只是想留个念想，让孩子整地走。

　　“怎么样了？要多久才能抓住凶手？”雷公的爸爸问。

　　“你们放心，所有人都在努力地调查，案情也有了线索，相信很快就能有突破。”

　　“噢，李……”雷公的爸爸小声咕哝。站在一旁的齐飏听出是在叫雷公的真名。

　　“为了早日抓住真凶我们需要叔叔阿姨你们的配合。”

　　秦徜的目光充斥着真诚。雷公的父母也许被打动了，阿姨开口：“有什么事我们一定配合。”

　　秦徜深吸一口气：“最好能进行尸检。”

　　“这……”雷公的父母下了一跳，但也早有预料，两人四目相对。

　　齐飏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会是她带给我们最后的话。”

　　尸体是会说话的，这是常年破案的齐飏所坚信的。

　　“但我们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雷公的母亲声音沙哑，又有一点要哭的意味了。

　　“思念终会留在回忆里。”齐飏边说边递来两张纸。

　　最终雷公的父母还是同意了。

　　“好久没遇见过这么快就妥协的家属了。”秦徜不经感叹。

　　“他们本就是会积极配合警方的内内型，只不过思念散不去罢了。”

　　“所以你才会说‘思念终会留在回忆里’吗？”

　　“嗯。”

　　做完这些已经很晚了。秦徜和齐飏一同去食堂吃饭。

　　“今天估计得加班了。”秦徜大口吃着晚里的饭。

　　“你多久没休息过了。”

　　“昨晚才睡了。”

　　“行吧，我也留下来。”

　　“你？”

　　“怎么了吗？”

　　“没。就觉得你这身体不休息能行嘛。”

　　齐飏笑了笑，没有说话。

　　尸检结果果然凌晨就出来了。显示休内有安眠药。看来和去药店调查得出的结果一致。

　　现在一切信息所指向的既不是方向一也不是方向二，而是两条线路所交叉的模样，花园院的荆棘也在缠绕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