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八狂欢[无限]》铁笛叫飞仙

25、鸟镇（15）

　　温逸书起身搬开了抵在门后的椅子，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文池鲤。
　　文池鲤贴近了温逸书把手机塞到了他的手上。温逸书略带疑惑地举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字，“你们房间有异样吗？”
　　同时，文池鲤也熟络地客套着：“抱歉打扰了，我们想问一个很怪的问题，那只猎隼胸前的羽毛是白色的还是灰色的？”
　　“怎么问起这个？”江时风笑笑，“是白色的。”
　　“白，白色？”文池鲤本来只是没话找话想着稍微掩盖一下，不料获得了这样的回答——他清楚地记得猎隼的胸口是灰色的毛。他刚刚把它们关起来的时候看到了。
　　但他似乎也有白色羽毛的记忆。到底是眼睛欺骗了他还是大脑欺骗了他。
　　温逸书摇摇头，他和江时风一进房间就搜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而一切的摆设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除非是微小到他们发现不了的。
　　“我们也没有什么发现。唯一有的变化只有那个白色的雕塑啊。不过这里的科技树显然没有点亮到网络之类的吧？怎么做到的……”文池鲤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毛色的变化，或许是他记错了。
　　“我们……”文池鲤疑惑地看着温逸书，温逸书顿了顿，他打算理清楚之后再和他们讨论，迎上文池鲤的目光，他摇摇头，“没事，早点睡吧。”
　　文池鲤一走温逸书就跳回了床上。
　　“我们一直以来都是直接碰那只鹰的吧？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觉得不对劲呢？”温逸书又一次查看着自己和江时风的手臂，两人的手臂都光滑无比，除了一些伤口，但也是自己抓挠出的痕迹。
　　除了这一件事，还有一件事让江时风很疑惑，他缓缓开口说道：“你记得我撕下海报的时候吗？我那时是真的看不懂。感觉那些字母什么的可能是西班牙语。你那会也没看懂吧。但是之后我们都看懂了这里的一切文字。”
　　文池鲤仔细想想，似乎是这样的。他点点头，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温逸书摇摇头开始整理他们的问题，“所以现在有这些疑点，而且都是我们之前习以为常的。首先是鸟类，它们肯定不是真的鸟类，现在甚至连它们是否具有鸟类特征都成疑。其次，是文字。明明那些文字我们看不懂，你看不懂，我拿到时也看不懂，但后面却很自然地辨认出来了。如果我们能拿到被唐一人夺走的海报并且看懂了，就代表我们发生了什么转变使我们看懂了文字。”
　　江时风想了想，补充道：“还有食物，莫名其妙让我们打扫的羽毛，这些连在一起能成为什么？很多事情都像是直觉一样，我自然地摸出了钥匙，那栋房子里房间的熟悉感，应该是有什么原因让我们觉得整个镇子是我们熟悉的环境。甚至听讲座的时候，我的潜意识都在赞成着这些明明很错误的话。”
　　两人商讨了一下，大致知道了背景，只需要一些证据……沉沉入睡之后，温逸书和江时风那些分布在手臂和腿上的伤口中冒出了白色的东西。
　　文池鲤走出房间后，手本已经握上了门把手，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他退回了房间，靠近了地上堆着的鸟笼。他猛地揭开罩着的布，那只猎隼似乎是知道他来的意图，蜷缩成一团藏起来它的腹部。
　　文池鲤一鼓作气打开笼子抓出了猎隼，它猛烈挣扎着，尖锐的脚和喙在他手上划下了几条痕迹，但他看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这只猎隼有着灰色的前胸羽毛。
　　文池鲤魂不守舍地把鸟塞回去，拖拽着自己走回了房间。
　　“云鹤，那只猎隼的胸口羽毛是什么颜色的？”他盯着青云鹤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青云鹤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我不太记得是灰色还是白色的了… …应该是白色吧。”
　　“可它是灰色的。我看了。”文池鲤跌坐在床上，“我总感觉我的记忆里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说不出来，总感觉有时候连情绪都不是自己的……”
　　青云鹤按着文池鲤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用从未有过的轻柔的声音安抚着他：“冷静下来。你在游戏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始终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文池鲤一遍遍地深呼吸，最终青云鹤为他消毒了伤口、掖好了被子，一切归于寂静。
　　“唔……”易月娥无意中抓挠着身体，动静越来越大，潘月翎也被惊醒了。
　　“怎么了？”潘月翎打开台灯，看到易月娥难受的模样，她起身去浴室弄了条湿毛巾想给她擦擦。
　　她踏入卧室，有什么东西从床头柜下闪入床下。
　　嗯？那是什么？潘月翎想着，但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她拿着毛巾给易月娥擦拭着，易月娥醒了，但她还是很难受。
　　“我抱你去浴室，泡一泡应该会好点。”潘月翎紧张地抱起易月娥冲到了浴室，在冷水的冲刷下易月娥好受了很多，但接着，潘月翎也开始难受起来。
　　这种痒不同于被蚊子咬后肿起的包那种瘙痒，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穿过一层层东西透出来的痒，无法感受到根源，她现在甚至有一个冲动，有一个把皮肤割开、把那些皮下的不知名的东西剖出来的冲动。她勉强控制住着终于欲望，跌跌撞撞走回了房间，她要拿衣服和小被子。
　　东西掉到了地上。她蹲下身去。
　　一只白色的手搭在床脚。
　　她没有看错。她急促地呼吸着，那个手的主人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又是一只手抓住了床边，它似乎是在挤出来。
　　潘月翎尖叫着，抓起衣服和被子转身跑走，重重关上了门冲向浴室。
　　易月娥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潘月翎焦急地锁上门，推过一旁的梳妆桌堵上门。
　　“怎么了？”她虚弱地问道，那股痒劲已经过去了，但她抓挠得厉害，即便是没有指甲的手指也把身体上抓出了深深的痕迹。她披上浴巾，听着潘月翎讲完刚刚的事。
　　“这东西难道会变形吗？床底那么窄……”说吧，两人对视一眼。易月娥拿起刚刚已经湿了的衣服和毛巾紧紧塞住了门缝，她用余光观察着潘月翎，显然，潘月翎和刚刚的她一样陷入了那种难受。
　　她们沉入浴缸，门外传来了抓挠声，如果两人还有多一些清醒，就能发现她们的频率和门外的频率是一致的。
　　郑祁睡的很熟。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那些饭菜似乎没有起到什么充饥的作用。刚刚莫名其妙地呕吐了一阵，更加饥饿了。但他不可能去吃那些罐头。
　　有人说睡眠可以让人暂时忘却饥饿，郑祁就是这么做的。
　　手好痒。
　　郑祁把手缩回了被子。床边那个东西似乎很失望。它不能继续舔舐着郑祁的伤口了。他应该转化的更快的，但是没有。
　　王阳旭那边并不好过，唐一人，或者说长着唐一人面孔的东西一直盯着他，它想了想，将床边的刀放在了王阳旭手里。然后缩回了床下。
　　好痒。王阳旭迷迷糊糊抓紧了手，开始抓挠。
　　很好，这里不痒了，再换个地方。
　　郑祁睡梦中迷迷糊糊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但他实在没有精力起来了。
　　半夜时分，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啊！！！”温逸书和江时风马上坐了起来，尖叫声从隔壁传来，是文池鲤。
　　他们闯进去，看到青云鹤撤得远远的，文池鲤双眼无神坐在床上。他的衣服不是很完整，因此看得出来，他的后背、手臂和前胸都长满了白色的羽毛。
　　他们笑不出来，因为他们惊恐地捂住嘴时，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白羽。
　　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