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处》小狗驴

7、摊牌

　　柳含畅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两个快要挨在一起的脑袋，一个白含慕，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是了，白含慕的同学大概是这个年纪的，两人听到动静一起抬头，少年目光清亮，声音轻快道：“您就是白含慕的姐姐吗？姐姐好，姐姐真漂亮。”
　　白含慕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柳含畅心情本就不错，听到小朋友这么夸自己更加欢喜，她道：“你也很可爱，是白含慕的同学吗？”
　　“是的姐姐，我叫夏天翊，今天来找他玩我们在看旅游攻略。”夏天翊兴冲冲解释道。
　　“诶呀，旅游啊，好可惜，我其实也想出去玩来着。”柳含畅看向白含慕，道：“出去玩也不叫我一下。”
　　白含慕刚想呛她就被夏天翊抢了先：“姐姐想去我们可以一起啊，看到姐姐我心情都会变好呢。”
　　白含慕嘴角抽了抽，拍了他一巴掌道：“马屁精，你够了啊。”
　　柳含畅笑道：“好了你们玩吧，不打扰你们了，我上楼了。”然后她摆摆手道，“再见小天翊。”
　　“姐姐再见。”
　　柳含畅上楼了。
　　夏天翊伸了个懒腰道：“诶，你姐姐好漂亮啊，不是你什么表情？”
　　白含慕解释道：“看傻子的表情，可能傻子看傻子都会这样吧，这就是同类相吸？”
　　“你才傻！小心我当你姐夫！”
　　“呵。”
　　“你呵什么呵，我告诉你，现在都流行什么小奶狗小狼狗的，我是有机会的。”夏天翊道。
　　“放弃吧，她大概是有男朋友了，你大概率没有机会了。”
　　“什么叫大概有？这个事还能有大概这个说法？”夏天翊头一次听到这种说辞。
　　白含慕解释道：“她参加宴会都没这么打扮过，今天出门做贼似的，回来还春光满面的，所以我劝你，放弃吧。”随后他又嘲讽似的加了一句，“小......奶狗？”
　　然后被枕头直接砸在了脸上。
　　.........
　　柳含畅给祁承拨了通话，祁承正在敷面膜，说话不大方便，但是也不太需要她说话，她刚接通就差点被电话里的嚎叫声震聋了。
　　她把手机拿远了些，含糊不清道：“你疯了？”
　　柳含畅在床上打滚，“啊啊啊啊啊啊，承承我跟你说，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在一起了！！！！！我好激动！！！！！！”
　　看出来了，祁承心道。
　　“你冷静一点，我先恭喜你，然后什么时候请我吃饭？”祁承干脆撕了面膜，“至于这么激动吗，不早就表白了吗？”
　　“这不一样，我们居然就这么在一起了，天呐。”柳含畅放空。
　　祁承把手机搁一边开了免提，“你等下，我去洗把脸。”
　　“去吧去吧，啊，好快乐。”
　　“出息。”
　　........
　　两人挂了电话，柳含畅才发现微信有条消息，他们通话时间太久，消息是半小时前的。
　　宋景行：休息了吗？
　　柳含畅猛地坐了起来。
　　刚恋爱就不回人家消息了，她赶紧回过去。
　　——还没有，刚刚在跟朋友通话，没看到消息，不好意思啊，你睡了吗？
　　消息刚发出去那边就过来了。
　　——还没，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开心吗？
　　——开心！
　　她发完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超级开心。
　　宋景行回了个笑哭的表情，他正在输入文字，柳含畅就又来了消息。
　　——我答应我朋友等我们在一起就请她吃饭的。
　　宋景行删掉之前打好的字，重新发了一条。
　　——应该的，我来安排。
　　打字太累了，柳含畅直接拨了通语音通话过去。
　　通了。
　　柳含畅先打了招呼。
　　“宋医生。”
　　“含畅。”
　　这是宋景行第一次叫她名字，低沉的嗓音从听筒传来，震得人头皮都有些麻酥酥的，这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感觉很奇妙。
　　“含畅？”宋景行见那边没有声音，又叫了一遍。
　　“啊，宋医生竟然肯叫我名字了，我有点新鲜。”
　　“怎么，很奇怪吗？”
　　“不，感觉很不错。”
　　柳含畅道：“对了，我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的，嗯......其实我也纠结了一阵的，但是既然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宋景行回道：“你先说，你说完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咦？你也有吗，那我很期待，我说了啊，但是你不要感到意外或者震惊.......算了，都没什么，就是......”
　　柳含畅第一句就让他挺意外的。
　　“我其实喜欢你好几年了，我大五那年有一次去篮球场看了会儿比赛，就看到你了，然后.......嗯......就比较俗，一见钟情吧。”
　　第二句也很意外。
　　“其实我来明德医院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你，最开始偶遇啊什么的其实都是我故意的。”
　　宋景行挑了挑眉。
　　柳含畅像是谢幕道“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开始了。”
　　“我......”宋景行在想该怎么开口，他觉得这个剧情，真挺玄幻的，“那我说了你也别意外。”
　　“你这么说，那我大概率是要意外的。”
　　第一句果然意外。
　　“那我喜欢你的时候更早。”
　　柳含畅瞪大了眼睛，只听他继续道：“更早一点，是一次演讲比赛，嗯.......”他调侃道，“也是俗套的一见钟情吧。”
　　第二句更意外。
　　“篮球场上其实我认出你了，还有毕业发言的时候，其实其他时候偶尔也会碰见你........”
　　他妈的，柳含畅又好笑又好气。
　　俗套的一见钟情和俗套的双向暗恋，绝了。
　　柳含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是，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
　　“我哪样的人？”
　　柳含畅思考了一下道：“有一点高冷，也不是高冷，就是距离感吧，虽然你看起来很好说话，啊，实际上也很好说话，但是就是莫名有一种距离感。”
　　“好，这点我反思，那现在呢，还会有距离感吗？”
　　“没有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真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优秀对我胃口的人呢。”
　　宋景行道：“你别这样，我很有压力，我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样子会有点出入，其实说实话，我表白很紧张。”
　　“我没看出来，我倒是紧张死了。”
　　宋景行接道：“其实我那天在医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挺意外的，感觉你和之前有些不同，变得矜持不少。”
　　“害，装得可辛苦了，想表现好点嘛。”
　　宋景行憋笑挺辛苦干脆也不憋了，道：“你真实的样子我就很喜欢。”
　　“所以我追到手就放飞自我了，装端庄真的挺累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柳含畅感慨道：“白白错过三年呐。”
　　“现在也不算晚，说明命中注定我们会相遇，会在一起。”
　　“诶呀，酸死了，哈哈哈。”
　　“好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
　　转眼到了周一，柳含畅觉得李妍一直在看她，看得她头皮发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你做什么一直看我？”
　　李妍围着她转了一圈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柳含畅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李妍震惊了，“我去，真的啊，我就是看你一直傻笑随便问问，对象谁啊，别告诉我是宋医生。”
　　柳含畅哼了一声，凑在她耳边神神秘秘道：“就是宋医生，你要给我保密哦。”
　　“你可真厉害。”李妍竖起大拇指，“能把高岭之花拿下，我敬你是条汉子。”
　　“高岭之花？”柳含畅觉得新鲜。
　　“你不知道吗？”李妍道，“对谁都温柔客气，其实跟谁都没那么亲近。”
　　有道理，柳含畅心道：看，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公认的高岭之花，还挺搭。
　　“哦~”柳含畅回头强调：“一定要保密。”
　　“为什么啊？”李妍不解，“有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
　　“因为我不想被八卦。”宋医生人气这么高，要知道自己是他女朋友，她还要不要安生了。
　　李妍点点头道：“说得也对，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
　　两人在医院还是很少见面，但是不用费尽心机去偶遇了，柳含畅开心不少，偶然碰见打个招呼或者暗戳戳夹杂点私货，来个眉目传情，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
　　宋景行其实不想瞒着什么，不过考虑到柳含畅，他虽然有点郁闷，但是还是尊重她的意思。
　　下班之后有时候各回各家有时候一起约个饭，柳含畅不禁感慨，谈恋爱果然使人身心愉悦。
　　转眼又一周过去，宋景行让她联系祁承，说请她吃饭。
　　柳含畅：“........”她在心里跟祁承道了个歉。
　　实在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宋景行提醒，她还真把这事忘了。
　　订了餐厅，见了面祁承跟宋景行打了招呼，转头就跟柳含畅阴阳怪气道：“哟，我还以为您这个大忙人把小的忘了呢。”
　　柳含畅加了把火：“我真的忘了，是宋医生提醒的我。”
　　祁承用了毕生的修养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憋了回去。
　　宋医生无可挑剔，有问必答，游刃有余。
　　祁承表示很满意，一顿饭吃的挺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