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梦》栗子薯

2、第二章

　　“哎哟，蒋爷来啦！”丽娘看见人来了，赶紧迎上去。
　　“今个唱什么歌啊！”蒋泽行选了处不太惹人眼的位置坐着，旁边坐着跟着进来的那个女人。
　　“蒋爷想听什么歌就有什么歌！”
　　蒋泽行轻笑一声，好像没什么兴趣，往旁边看了眼身边的女人，眼见她越来越贴着自己，有些心烦。
　　“你去唱首我听听。”蒋泽行抬了抬手。
　　女人似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蒋爷，我今个没准备歌呢，你让我陪陪您吧！”
　　蒋泽行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
　　“小雅，蒋爷让你去唱你就去！让爷高兴高兴。”丽娘朝女人使了个眼色。
　　也是，在这里蒋泽行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哪有几个人敢说不的啊！给蒋泽行唱歌算是沾了光。
　　“行！蒋爷等着，我这就去给爷唱一首，爷等着我。”说完，女人就起身还抛了一个媚眼给他，手还想碰一碰他的胸口，就被男人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拿了身前的酒喝了一口。
　　“丽娘最近没进什么新人啊！”蒋泽行笑着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嘿！正巧给爷碰上了！有新人有新人，明个就来。”丽娘一下就想到了若婉之，这可是个大美人啊！蒋泽行肯定喜欢。
　　“行啊！我等着呢！”说完楼下的女人开始唱歌了。
　　“天涯呀，海角…”唱的是《天涯歌女》，蒋泽行听着没什么感觉，对他来说谁唱歌都一个样，不是搔首弄姿就是油腔滑调的。
　　“蒋先生久等了。”耳边出来一声不太正规的腔调。
　　蒋泽行一听就知道是谁，小泽太久大佐和竹本太田中佐来了，他们一来就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
　　蒋泽行轻笑一声，也没有站起来：“哪里，我早点来听听歌罢了。”
　　“蒋先生还是一样的洒脱啊！还是楼下那个唱歌的女人？”小泽太久搂着一个女人坐下。
　　蒋泽行没答话，挑了一下眉：“都一样。”
　　“这话听着就没意思了，蒋先生可别忘了我妹妹对先生可仰慕已久啊！”小泽太久边说边拿着一杯酒喂着搂着的女人喝。
　　“太久君你可知道的啊！我向来这个性子，小泽雅子可管不住我。”蒋泽行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头晃动的气泡，“太久君还是想想自己吧，明晚红楼可要来新人了，给你养养眼。”
　　“哦？这可是个好事啊！”小泽太久一下就来了兴致。
　　“听说上次竹本君去杀了上海市民银行他们一大家子，还逃了人？”蒋泽行靠着皮沙发点了根烟。
　　竹本太田笑道：“是啊！这若家家大业大，老爷子嚣张到我头上来了，自然得教训一下。”
　　“也是，逃得是谁？”
　　“老爷子的女儿，人影都没瞧见，蒋先生要是看见了得告诉我啊！”竹本太田给蒋泽行倒了一杯酒。
　　“一定。”
　　“也替我向你父亲道声好。”
　　蒋泽行听到这话抬了抬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微扯了下嘴角。
　　“自然，那就先走了。”
　　“蒋先生今日这么早走？”小泽太久道。
　　蒋泽行撇了眼楼下刚唱好歌的女人，笑道：“唱好了，得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明了。
　　蒋泽行和跟着的随从向大门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蒋先生还是一点都没变，喜欢女人啊！”小泽太久看着蒋泽行的背影笑道。
　　“谁不喜欢女人呢。”竹本太田摸了一把身边的女人，手里顿时感觉滑溜溜的，舒服。

　　“蒋爷打算去哪？”于城问道。
　　“回去呗！还能去哪？”蒋泽行插着兜往外走，“对了，南街那的糕点开了没？”
　　“今个我去看开了，蒋爷去吗？”
　　“去啊！给小媛带点。”说着蒋泽行就上了车。
　　南街有家有名的糕点铺，叫宛堂，是全上海最有名的糕点铺，平时排队得排最少一个小时，蒋泽的妹妹蒋媛爱吃，最近闹腾着要吃，实在没办法蒋泽行这个做哥的得宠着。
　　“嘿，今个人少。”于城把车停在不远处看见门口只排着三两个人。
　　蒋泽行下车往店里走去。
　　“老板，来点桂花酪。”蒋泽行靠着门漫不经心的等着，顺便点了一根烟，蒋泽行打扮一向一个样子，爱穿大衣，偶尔换着西装穿，个头高得有一米八五六左右，穿啥都好看。
　　有些女人看上他可不仅因为他有钱，家世背景强大，最主要的是这张脸，这两样加起来哪个女人不喜欢呢？可蒋泽行的行头一般人都知道，花心，眼光挑，能被她看上的女人都得漂亮，但总是隔三差五换女人，表面上对这好对那好，可女人都知道没一个能上了他的心。
　　“好了，您的桂花酪！拿好！”蒋泽行付了钱，正准备接过，就感觉到有个人撞到了他身上，扑鼻的是一股香味，极淡的香味。
　　他皱了下眉头，就见一个女人立在眼前，穿着淡蓝色的旗袍，腰很细，女人满头是汗脸颊微红，他刚准备开口。
　　“对不起啊！对不起！先生实在对不起。”女人转头就跑了，手里拎着高跟鞋，赤着脚，消失在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