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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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间的直觉每每让人怀疑这是一种在高压之下妄想出的错觉，像是倾家荡产的赌徒仍旧要去借贷，做下一把能够翻盘捞回本的美梦。
楚纤夜自认为并不是个赌徒，她从前十几年的人生冷静且克制，在每一个阶段要去做什么都规划的清清楚楚，在她看来罔顾身家性命的赌徒约等于精神失常的疯子——可在这座城市里，这两种人比比皆是。
可她现在发现，正常与疯狂的界限其实划分得并不明晰，那个奇异的、突兀的念头，此时此刻清晰的就像是黑暗中的篝火一般，烧得她五脏六腑灼痛不已，几乎让她怀疑自己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诉说一般，那莫名的直觉反复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回荡：
——与她只有一墙之隔距离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目标，兰特·穆根。
她没有时间再去细细思索这个猜想的可靠性与否了，她或许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一条命换了几十条命，倒也是不亏。
如果没有遇到祁无绝，她早就是个死人了，多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的经历像是童话一般，死在这里倒也不亏。
她有给乐巧留下联系祁无绝的通讯手段，她相信祁无绝会照顾好她的朋友。
只是乐巧看上去对练剑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有些可惜……
失血过多让楚纤夜的注意力有些发散，眼前的事物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像是她在挣扎着清醒，可是体内经脉灵气的干涸和撕裂的痛楚，以及大量血液的流失让她很难再有自救的力气。
楚纤夜垂下头，看着地面上大片大片猩红的血迹缓慢流淌，想起了那日闯入乐巧的家中的瞬间，她也在乐巧的身下看到了如此之多的血液。
她又想起来了那日在在古战场遗迹看到的怨气聚合体，原来一个人的死亡便会流失这么多的血液吗。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都说人在死前会经历回马灯，可她脑海中却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来，她总是有些抵触他为了这个世界受伤……
楚纤夜渐渐闭上了双眼。
阿瑟尔轻呼了一口气，此次eta下达的任务没有出什么太大都错漏，她放下了手中待开启的激光炮，随意挥了挥手准备叫身后的人收拾残局。
左下腹部的贯穿伤并不致命，只是这个女孩很大概率会失去生育的能力，如果倒霉一点伤到了脊椎神经，再安装机械脊椎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一笔钱。
不过这些和留下一条命相比，也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楚纤夜……阿瑟尔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个女孩的资料早已上传到了她的个人终端上，她对这个女孩有些印象，在最开始根据现场数据推算出来的嫌疑人名单上重点标红的就有这个女孩。
她记得这个女孩有双特殊的蓝色眼睛，还有即使在中心城也称得上是优秀的统考成绩，她本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可惜了，她的亲生父亲有案底，还在服刑结束之前死去了，现在这个女孩多半走不出中心城的核心区监狱了。
阿瑟尔轻轻摩挲着手指上沾染的点滴血迹，待她将那抹刺眼的红擦净，便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了这片激光陷阱区域。
可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在拿着电子镣铐的警卫人员还没走上前去的那个时机，倚靠在金属墙壁上气息奄奄的女孩，用她浸在血泊中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腿部银色装甲的一个储存夹，动作轻得像是小猫好奇触碰毛线团的爪子，像是临死之前挣扎的一下抽搐。
还没等两位安保部队员发出警报，那只血迹斑斑的手便又很快卸力垂下，正当他们疑心这一举动是何种用意的时候，地下基地的灯光突然变成了刺目的红光。
在场所有安保部成员的内置耳机里都传来了一句令人遍体生寒的话语：“紧急通知，兰特·穆根死亡！保持警戒！”
“各单位请注意：兰特·穆根死亡！保持警戒！”
正准备跨门而出的阿瑟尔瞳孔几乎缩成一线，几乎是瞬间，她便完成了激光炮预热、转身、瞄准瘫坐在血泊之中的女孩的心脏这三个动作。
她的手指悬在发射键之上，没有丝毫颤抖，稳得像是刀劈斧凿出的石雕、千锤百炼出的钢铁。
“阿瑟尔，请保证目标的存活状态。”可她的耳边却久违地传来了eta的直接命令。
“阿瑟尔，目标此时已经处于晕厥状态，请立即对其实施紧急救援。”
“她刚刚杀了兰特·穆根。”阿瑟尔的回答冰冷而迅捷。
通讯器中的eta沉默了几秒钟，而后又回道：
“是的，这就是她的价值所在。”
阿瑟尔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收起了武器，她紧皱着眉头，看着两位安保队员动作迅速地给已经晕厥的女孩戴上了电子镣铐和远程操控颈圈。
待善后人员将楚纤夜抬走、清理干净血迹之后，她又在原地站了许久，默然凝视着那处被修补了裂纹的金属墙壁良久，眉宇间神色凛然，似乎是在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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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是你激活的传讯符吗？”
白乐巧走在星莱集团总部附近的一条街上，正努力掩盖着脸上的焦急四处打量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传讯符”三个字刺中了她紧绷的神经，惊得她头皮发麻，白乐巧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动作，尽量不显得突兀地转身。
黑色长发高高竖起，一身白色长袍似是古时装扮，眼前之人的身份并不难猜，正是那道传讯符的呼叫对象。
“你是……小夜的朋友？”白乐巧控制着自己有些发抖的嗓音，几乎在用气声询问，目光却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的行人和监控器。
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繁多，奇装异服者良多，可眼前的人气质和容貌仍旧显得突兀，但过往的人没有半点目光聚焦于他。
面前的白衣青年点了点头：“正是，不知姑娘有何急事？”
白乐巧暗暗松了口气，她轻轻用袖口擦拭了一下掌心的冷汗，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个人终端处于激活状态。
早在楚纤夜被确定身份的那一刹那，她作为近期和楚纤夜有过高频次接触的目标，已经处于eta的重点监控名单之中。
再三确认身边的人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白衣青年后，她低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来。”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chapter6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