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婚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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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亲属此刻都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上放着戏曲频道，几位老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和顾雨、方南月商量着五月份婚礼上的事情。秦斯和李成看到顾雨和方南月说得开心，乐得当甩手掌柜，只是在问到的时候给予点建议，继续在厨房出力，边收拾着手上的食材边谈论着他们的话题。
顾雨正在和方南月说话，看到秦维桥过来了，招手让他过去，问：“蔓蔓呢？”
“她有点醉了，我让她先休息一会。晚上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吃个饭。”秦维桥拿过桌上的橘子给两位妈妈都剥了，放到她们眼前。
“亲家母别介意，蔓蔓以前家里不让她碰酒，这孩子酒量不行。”方南月拿起一瓣橘子对顾雨说道。
“没事，累了就休息会。我以前和他爸办婚礼那会也累得不想动弹，回来后就睡得昏天暗地的。”顾雨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又和方南月接着两人刚才的话题继续聊，不自觉的又扯到了两人小时候，听到李蔓刚开始长牙的时候有一次刚学会用剪刀，看到什么都想剪，转头就把李成写了好几天的备课本和她新买的一件衣服剪得稀碎，被抓包了，咧着嘴，眼神晶亮笑得一脸无辜。李成不忍心责备她，只是把她抱起来揉了好几下，回头才继续补上。
秦维桥在厨房里听到了，低头一笑，原来她小时候就这么调皮。他帮着秦斯和李成处理好晚餐后，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回到卧室把李蔓叫起来。
“蔓蔓，该起床了。晚上再接着休息。”秦维桥蹲在床头，把李蔓从被子里挖出来，一下一下轻轻挠着她的脸叫她起床。
李蔓在温暖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又抱着被子滚了几圈才翻身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眼睛半睁不睁，语气迷糊，“几点了？”
“六点半了。”秦维桥从衣柜里拿出毛衣和长裤让她穿上，“起来先把衣服换了，小心感冒。”
“嗯。”李蔓跂拉着拖鞋拿着秦维桥给她的衣服去浴室把红色的敬酒服换下，洗漱好后跟着他来到客厅。
看到李蔓出来，李成也刚好把饭菜摆在桌上，招呼着众人一起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席间言笑晏晏，充斥着欢乐祥和的气氛，李蔓嘴甜，席间一直在和几位老人说话，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直说李爷爷好福气。
“那是自然，谁家老头老太不羡慕我有这个贴心会捧场的孙女。”李爷爷很骄傲，和秦爷爷碰着杯，小酌怡情，心里又涌上一层孤寂，喝了一口酒后语气低迷，叹气道：“只是以后要麻烦你们以后多看顾点，孩子胆小，以前受了委屈不敢说，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老朋友放心，我很喜欢蔓蔓这小姑娘，以后要是有人欺负她我帮着你收拾，秦维桥都不行！”秦爷爷拍拍自己胸脯，又拍拍李爷爷肩膀，正义凛然道。
“有老朋友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来尝尝我这自己酿的米酒，比酒店的更香醇，错过可就很难再碰上了。”李爷爷挥去心里的哀愁，劝着秦爷爷吃酒。
秦维桥听了只觉得心疼，在桌下握住李蔓的手轻轻捏了捏。李蔓回握住，笑得一脸淡然，都过去了，那些事情现在再也伤害不到她了。
饭后秦斯带着顾雨和秦爷爷秦奶奶去了下榻的酒店，方南月也带着李蔓的外公外婆去了酒店休息，两人跟着送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李成已经把餐桌收拾好了，带着李爷爷去了自己新买的房子，说是不打扰两人，两人又把他们送到家后才折返回来。
之前的热闹喧嚣现在已经沉淀下来，只剩下两人。客厅里悬挂着彩带昭示着今天是两人的好日子，之前秦维桥没有仔细参观过李蔓家，现在倒是有时间了，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蔓蔓，我想去你房间看看。”秦维桥和李蔓站在阳台上看着小区里几个小孩在放烟花，手扶在她腰上，弯腰看着她说。
“好啊，你之前都没仔细看过，我帮你讲解。”李蔓不疑有他，牵着秦维桥来到自己房间，指着飘窗上满满当当的布偶说那都是李爷爷之前买给她的，哦，还有床上那个一人多高的大熊。
“给你看，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小猫，毕业后我都打包寄回来了。”李蔓拿起书架上一只已经泛黄的小猫捧到他眼前，笑眯眯地说。
秦维桥拿起那只小猫放到她脸颊边比对着看，嗯，很像她，一样的娇憨可爱。把小猫放回到书架上，手指拂过书桌、电脑和书籍，环顾着整个房间的布局。书架上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她自己买的课外书，年代久远，纸页微微泛黄，还带着许久不曾翻动过的书香气味；红色的桌面上还有黑色签字笔凌乱烦躁的笔迹，许是她以前深夜作业时冥思不得解时的愤愤疾书；床头的墙面上挂着她每一次毕业时的合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每一张他都能精准找到她的位置，从一个懵懂稚嫩的她慢慢变成明媚知性的她。
视线转到她床头柜上时，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目光，之前被她买的星空灯挡住了，没发现，现在把灯拿开，照片清晰可见。他记得，那是大一国庆时候，他答应帮她拍的星空图，没想到她后来洗了出来，用精致的相框包住，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拇指抚过照片，心绪翻涌，如果那时候没有那么多顾虑，早点和她在一起该多好。这样，在后来的时间里，他就可以关明正大的帮她分担心里的悲痛。他的姑娘，真的是个最傻的姑娘。
秦维桥把相框放下，把身边坐着的李蔓带到怀里，温和的吻从她眼睫一路下滑来到馥郁温香所在，初时是绵绵细雨，转而暴雨倾盆，李蔓在强瀑的雨势下渐渐被包围，失去仅有的抵抗力。
深陷云端，李蔓无力抵抗，索性和他一起沉醉其中。良久，他拉开些距离，双手撑在她身侧，气息不稳，目光灼灼地看着面色含春的李蔓。
李蔓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于是从欲/海中抽回神智，从他怀里退出来翻身躺到另外一侧，拍拍身边的枕头，无比体贴道：“维桥，我们睡觉吧，我好累啊。”
“睡觉？！”秦维桥撤身是想给她适应的时间，没想到她倒是适应得挺快，只是和他预想中的反应大相径庭，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地看着她。
“对啊，忙了一天，你不累吗？”李蔓在被子里躺得板正，一脸坦然。
“是很累，但是还有正事没做完。”秦维桥语气幽幽，目光紧锁在她露在被子外的脸上。
“嗯，那你去吧，我先睡了。”李蔓以为他是要去洗澡，点点头，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打了个呵欠，语气懒散，“待会你出来的时候记得关灯。”
秦维桥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床把房间大灯关掉，打开床头的星空灯，房间里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亮光，他掀开被子躺上去从背后抱住她，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业。
李蔓将睡未睡，迷迷蒙蒙地回应他，秦维桥像是得了老师奖励的学生，急于表现自己，争取得到更多的奖励。被窝涌动，礼盒被一点点拆开，露出秦维桥肖想已久的精致的礼物，他半撑起身在她耳边低声问着，“可以嘛？”
李蔓被秦维桥吵醒，心里迷糊，她当然可以，问题是他可以吗？于是她犹豫纠结了，小心翼翼地说：“可以，那我帮你？不过……”你也不用太伤心，我明天去问问妈妈……
后面的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被架在火上灼烧的人堵住了一切话语的源头，同时她还感受到了他跳动的热情……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团面剂子，而秦维桥化身成为厨艺高超的面点大师。揉搓打磨着拨弄着手上的面剂子，按着自己的口味和喜好加上各种自己喜欢的馅料，生火加水，蒸腾沸煮。面剂子试图挣扎，但是被无情压制拽了回来，陷入无止境的耸动挣扎。
后来的事情好像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她终于知道了他不是不行，而是太行了！只是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只等着一个光明正大可以爆发的契机，然后她就为她以前的无知而感到惭愧，把自己对他的愧疚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蔓蔓，还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么？”秦维桥百忙之中，嗓音暗哑地抽空问了李蔓一句漫无边际的话。他的汗水打在她脸上，李蔓瑟缩一下，脑袋一团浆糊。她说过那么多的话，哪里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于是她艰难地摇摇头，咬唇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还记得，我说给你听。”秦维桥动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
“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得秦君顾回眸。
——取次花丛懒回顾，维影形只渡雁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虹桥映蔓丛。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还记得么？在学校操场上，你对我说过的话。”秦维桥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滚烫的呼吸打在她耳廓，带起一阵阵翻滚涌动的颤栗和酥麻。
“记得……”那是一个下过雨的傍晚，当时她们中场休息看着挂在天边的彩虹，她突发兴致，改编了几句诗发给了他，那么久的聊天记录，他居然还记得。
“嗯，我也记得，记得很清楚。有时候我睡不着，就会去翻你发给我的消息，每一条，都深深刻在我脑海里。独这几句，印象最深。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脸皮那么厚，被抓到了还笑得一脸骄傲。”秦维桥轻笑一声，抹去她发际的汗水，沉沉诱哄，“蔓蔓，再给我念一次我写给你的诗吧，我想听。”
现在？莫名的羞耻让她无法开口，她哼哼唧唧地说自己忘记了。秦维桥笑得很危险，磨了她一下，“真的？”
李蔓眼角沁出泪水，推拒他胸膛，缴械投降，“别……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嗯，说吧，我听着。”秦维桥吸了一口气，静静聆听。
静谧的室内响起李蔓断断续续的读诗声，夹杂着难以自持的情绪，话音里带着鼻音，一点点慢慢钻进秦维桥的耳里心里。她每说一句，就得到来自秦维桥的一次巨大鼓励，她要是停下了，他就使坏地催促她，李蔓吸了一口气，呜呜咽咽地把后半段诗艰难念完了，脱了力般，缩着当鹌鹑。
“蔓蔓真厉害，聪明的孩子有奖励，这是给蔓蔓同学的奖励。”秦维桥话音刚落，就拽着李蔓，把她拖进自己沉浸其中已久的无边怒海狂涛。
李蔓在漫无边界的海涛中挣扎，她只能看到头顶闪烁摇摆的点点星光，一点点被汹涌的海浪推向岸边的桥头。‘嘭’的一声，是靠进桥头栈口的声音，她们/他们流浪许久，终于回到故里，合二为一。
秦维桥翻身把李蔓抱坐在身上，他想让她来当掌舵人。他想看着她和他一起沉溺，他想让她掌控他所有的欢愉和波澜，一起继续在广袤无垠的星辰大海里探险、遨游，发掘更多待探寻的领域，寻求更充实的快乐。
夜色正好，蔓蔓同学，很荣幸和你一起共赴未来。我失而复得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婚礼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