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班長沒有在約會》無夢生

66、第 63 章

　　如柯南所判斷的，綠川唯並沒有被檢測出硝煙反應。不只是他，在場所有接受檢測的人身上都沒有硝煙反應。

　　搜查一課的刑警在憤怒之中又夾雜了幾分不解。

　　為什麼是小田切部長？難道他們之前的判斷都錯誤了嗎？

　　「透哥哥，你好像，不怎麼擔心小田切敏郎先生。」柯南突然幽幽地說道。

　　那可是警視長！是實實在在的警界高層！警視廳的警視長居然遭到槍擊生死未卜，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哪怕是與一般警察不同系統的公安警察，也會對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感到憂心吧？

　　安室透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地抬眼看了看左上方的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在事發後的反應太平靜了，看在柯南的眼裡絕對是一大破綻，但他實在是有些懶得在柯南面前偽裝了。

　　「透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田切警視長才是兇手真正的目標？」

　　面對這個問題，安室透想了想，斟酌著字句說道：「——不，那個殺死了兩名刑警的兇手的目標應該就是佐藤警官沒錯。」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

　　柯南瞬間明白過來了。

　　#####

　　離開飯店後，小田切敏也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米花藥師野醫院，作為一個關心友人的暖男綠川唯一直站在路邊目送他離開。

　　直到車子消失在路口，男人臉上帶著淡淡憂慮的表情瞬間消失，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幹得好，蘇格蘭。」朗姆的稱讚從手機傳來，他已經從別的管道得知小田切敏郎遭到槍擊的消息了。

　　「不是我做的。」蘇格蘭淡淡地說道。「有人先我一步動手了。」

　　聞言，朗姆皺起了眉頭。

　　「是誰？」

　　「不知道。大概是那個已經殺了兩個警察的傢伙幹的吧？」蘇格蘭漫不經心地回道，他對兇手是誰並不感興趣，只是稍微向朗姆描述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經過。「小田切敏郎的胸口中了一槍，看那個位置，離心臟很近，活下來的機率不高。」

　　「是嗎？不是當場死亡嗎？」朗姆略微不快，因為蘇格蘭居然讓別人搶了組織的目標，搶了也就算了，居然動手這麼不乾脆，要死不死的，這不是給他們添麻煩嗎！

　　蘇格蘭抬頭看著夜空，一臉無所謂，他對這件事並不是很上心。「需要我去醫院徹底滅口嗎？」

　　「不了。現在醫院裡一定佈滿了層層警力，就算派人進去醫院也不可能接近小田切的病房……」朗姆考慮了一下，覺得風險有點大，還是不要冒進了。「先放一放，他就算僥倖活下來了，經過這次教訓，也該知所進退了吧！而且他知道的也不算多，對組織的威脅不大，要是之後他還是冥頑不靈……」

　　「我知道了。」

　　蘇格蘭掛斷了電話，臉上淡漠的表情又是一變，眨了眨眼，原本冷漠又狠戾的眼眸瞬間充滿了真摯的暖意。

　　他轉過身，視線下移，毫不意外地對上了一雙同樣閃著無邊笑意的圓溜溜下垂眼睛。

　　他歪了歪頭，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還是那麼精準呢——zero的槍法。」

　　是的，開槍而不在身上留下硝煙反應的方法——當然是有的，創意十足的東京市民至今為止已經想出了各種千奇百怪的犯罪手法，而且目前還在不斷地推陳出新當中。

　　但今晚槍擊小田切敏郎的兇手卻完全沒有用上任何花裡胡俏的手法，他就只是在黑暗之中舉起手臂，簡簡單單地開了一槍而已。

　　如果硬要說這場槍擊的犯人有用上什麼手法……那大概就是被害人、兇手與警察，這三方是彼此串通好的共犯。

　　被害人小田切敏郎從頭到尾都站在原地，哪怕停電後仍是一動也不動，大大方便了兇手的行兇計畫、警視黑田兵衛的一句話——除了小孩子，所有的人都要做硝煙反應的測試——更是直接就將兇手排除在外。

　　而那名窮兇惡極的槍擊案兇手——正是現讀帝丹小學四年級A班，今年只有十歲的安室透！

　　他只要在事後裝出一副眼角帶淚，扁著嘴將哭不哭，可憐又可愛的模樣就夠了，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將懷疑的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

　　而此刻，男孩可愛的臉上不再是平日裡那副天真無邪小學生的模樣，冷靜沉著的表情取代了甜蜜燦爛的笑容，當他卸下了安室透的人設後，屬於公安降谷零的菁英氣勢總算得以重見天日。

　　夜晚的東京街頭，人群匆匆來去，沒有人會特別去留意馬路邊一高一矮的人影。他們停在斑馬線前，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普通的引不起任何注意的行路人。

　　「朗姆沒有懷疑你吧？」

　　「沒有，托東京市民的福，組織的目標被人搶先一步動手的案例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諸伏景光不當一回事地聳了聳肩。

　　安室透無奈地半月眼。

　　麻煩你不要說得這麼隨意好嗎？Hiro！這種事情並不值得欣慰好嗎？！這表示東京市的犯罪率已經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就連殺人滅口這種事都還要講究先來後到啊！

　　「小田切警視長還好嗎？」

　　綠燈亮了，兩人順著人潮穿過了馬路。

　　安室透從背包裡掏出一頂鴨舌帽，將帽簷往下拉，盡可能地擋住自己的五官。

　　藉著夜色和人群的掩護，他可以稍微放心地與諸伏景光並肩同行，並藉機交換情報。

　　「穿了防彈衣，他能有什麼事？」

　　當時現場一片黑暗，距離小田切敏郎最近的人又是黑田兵衛，所以儘管旁邊圍了一眾老練的刑警，居然也沒有人發現這其實只是一場戲。

　　等人上了救護車，送往最近的米花藥師野醫院，
　　這一路上所有會接觸到小田切敏郎的醫護人員，公安都已經事先打點好了。

　　保證送到醫院推進急診室的患者絕對是奄奄一息、命在旦夕的模樣。

　　「也是。」諸伏景光露出放心的笑容。

　　有zero在現場全程參與計畫，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

　　「不過，今晚小田切敏郎先生遭到槍擊的事情，會混淆到搜查一課偵辦連續殺警案時，對該名兇手行兇目標的判斷吧？」

　　安室透抿著嘴，一臉嚴肅地說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根據公安的判斷，優先確保小田切敏郎的安全是第一要務。」

　　「他是知道了什麼重要的情報嗎？」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他查到了一條龐大的販運非法藥物的走私鏈，其幕後最大的黑手就是組織！」

　　「藥物走私……」諸伏景光立刻聯想到了讓zero的年齡退回十歲的那種藥物。

　　藥物研究一直都是組織最重視的一環，從宮野志保十八歲就拿到雪莉這個代號可見一斑。

　　「這件事要從小田切敏也說起。」

　　「一年前，米花藥師野醫院的一位外科醫師，仁野保，被發現死於自己家中。當時負責調查這件案子的友成刑警獲得情報，說有人見過死者曾在某處工廠與一名紫髮青年發生爭執，於是他帶著奈良刑警、芝刑警，以及佐藤刑警前往那個工廠，想要找到那名紫髮青年。」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睛。

　　「但是，友成刑警在調查期間因為心臟病發作，送醫後不治死亡。而奈良刑警則認出了那名紫髮青年，就是小田切敏郎的兒子小田切敏也，於是甚至連讓他做筆錄都不敢，在主導案情的友成刑警死後，這件案子就以自殺結案。」

　　「等等，所以，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殺警案，起因難道就是……？」

　　安室透點了點頭。「是的，不久前被殺害的兩位刑警就是當年參與調查此案的兩位警員，所以搜查一課才會判斷，佐藤刑警會是兇手行兇的下一個目標。」

　　但這不是他們要討論的重點。

　　安室透很快將話題轉回小田切父子的身上。

　　「兇手是誰我們暫且不討論，總之，小田切敏郎在不久前，意外地發現了小田切敏也與仁野保一案的關係，在他的逼問下，小田切敏也說出了仁野保私下販賣非法藥物、然後被他發現並以此作為把柄勒索錢財的事情。」

　　諸伏景光就很不理解。

　　拜託，小田切敏也你可是堂堂警視廳警視長的兒子耶！缺錢缺到這個地步，不惜犯下恐嚇勒索的罪行，也不願意回家去求自己父親贊助一點嗎？

　　還有，小田切敏郎先生，玩音樂有什麼不好嗎？值得你為此大動肝火與自己兒子搞到幾乎決裂的地步，然後你兒子因為缺錢寧可犯法也不想求助於你，這樣你就開心了？

　　小田切敏郎或許是個稱職的警察，但作為父親，恐怕還是有些失職了，

　　「小田切敏郎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警察，他從小田切敏也的描述中，察覺到仁野保販賣非法藥物的事情似乎不單純，於是，他一方面讓奈良刑警重新調查仁野保死亡的案子，一方面，他私下去調查了非法藥物販賣的事情，結果，他這一查，居然讓他查到了一條龐大的藥物走私鏈，而這條走私鏈中，最核心的人物，就是帝都大學藥學系的教授——常盤榮策。」

　　諸伏景光一雙狹長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被這個消息震驚到失去了表情管理。

　　剛剛說了，藥物研究是組織最重視的一環，如果不是組織最核心最受信賴的成員是無法接觸到這塊領域的。哪怕波本曾是組織首屈一指的情報專家，也只知道有關組織藥物買賣的生意，都是由一名老資格的成員主導的，至於這個成員是誰……貝爾摩德肯定是知道的，但這項情報不在她和波本的交易條件之內。

　　如果，小田切敏郎的調查沒有錯誤……

　　那就是一條大大大魚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一下情緒。「但是……從剛剛的電話中，朗姆似乎覺得小田切敏郎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並不急著將他滅口。」

　　安室透得意一笑。「那是因為黑田理事官一直在密切關注警視廳高層官員的一舉一動，所以小田切敏郎私下調查藥物走私的事情被他發現了——不然你以為光靠他一個刑事部部長真能一口氣查到常盤榮策的身上去嗎？是黑田理事官利用公安的力量助他調查，還順道抹平了小田切敏郎在調查行動中遺留下來的痕跡，所以朗姆才會覺得小田切敏郎只是摸到了藥物走私鏈的邊角。」

　　「原來如此……」諸伏景光總算是明白了。

　　他狠狠地捏緊了自己的雙拳，眼裡閃爍著激動與興奮的光芒。

　　——公安，即將要有大動作了。

作者有话说

　　躲避硝煙反應的方法——那就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