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心愿手册[快穿]》言夏知冬

124、被拐的小姑子（7）

　　“诶，好奇怪，这里怎么有警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无论是平时还是往年，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好奇的路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哪里有小偷吗？”
　　“什么？有小偷？谁东西丢了？”
　　赵欣也听见动静转身看去，只见三名警察正往这个方向走，不，正朝这边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赵欣右边的小姐妹下意识皱起了眉。
　　紧接着，那三名警察停在了她们面前，其中一个打量了一下几个女人，开口道:“请问谁是赵欣？”
　　四周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这里，小姐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啊赵欣？出什么事了？”
　　赵欣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准是同名同姓认错人了呢？
　　“我叫赵欣，有什么事吗？”
　　那警察拿出逮捕令，又道:“你涉嫌拐卖妇女和协助走私违禁物品，跟我们走一趟吧。”
　　“拐卖？走私？警察同志，你们没搞错吧？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啊！”赵欣急了，这都什么事啊？！
　　警察好脾气地问:“你认识江淼和王阳吗？”
　　赵欣还没说话，倒是她旁边的女人忽然惊讶了一声:“江淼？那不是你小姑子和她老公吗？”
　　赵欣脑子乱得跟浆糊似的，她不明白，怎么又和江淼、王阳扯上关系了？
　　“认识那就对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配合警方的调查。”
　　赵欣一看对方如此严肃，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难道是王阳做的生意不干净，连累了自己？
　　她吓得腿都软了，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有损形象，只能僵笑着说:“配合，一定配合。”
　　另一边，灵犀等人被保护性拘留起来，看守所安排了医生对女人们做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有些触目惊心。
　　女人们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旧伤，因为多次被丈夫打到内脏出血，除了肾，部分的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衰竭，大脑里还有一块固化的淤血……
　　有的人甚至因为身体原因，连手术都不能做，只能暂时吃药稳住病情。
　　至于江淼，她的腿还有救，灵犀一直以来托潘子带药为的就是让原主的腿合情合理地好起来。
　　与此同时，证人们也拜托警察寻找自己的亲人，似乎所有的事都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
　　江航在赵欣被逮捕后很快就接到了她小姐妹的电话。
　　“江航，出事了，出大事了！赵欣被警察带走了，说是什么涉嫌拐卖和走私，这都什么事啊？！”
　　“被警察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江航放下正准备签字的钢笔，神情严肃，难怪他刚才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原来是赵欣这边出事了。
　　“就刚才，你赶紧找人问一下吧。”
　　挂了电话，江航手指扣着桌面沉思者，拐卖和走私可不是什么小罪名，赵欣怎么会掺和进这样的事呢？
　　难道是竞争对手给他设下的局？
　　沉默了许久，江航终于拨通徐杨的电话，声音一如往常的沉稳:“你最近有空吗，好久没聚了，什么时候约出来吃个饭吧。”
　　对面的徐杨倒是并不意外他会给自己打电话，了然地笑了笑说:“是为了赵欣的事吧？”
　　江航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看来徐杨早就知道赵欣的事，但为什么自己却从没有收到风声？
　　“赵欣的事，警方有数，我又能做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难道你和我之间的交情只有有事才能约你吃饭？”
　　“那倒不是，瞧你说的。”徐杨笑了笑又说，“只是，我比较好奇，你就真的没怀疑过，赵欣涉嫌拐卖，以她的能耐她能拐卖谁吗？”
　　“以她的能耐，我并不觉得她有那个本事。”江航沉声道。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江航隐约听见了徐杨啧了一声，并不清晰，却嘲讽意味十足。
　　“那你那个妹夫王阳呢？”他呵笑一声又说，“听说你之前去过吉利村，难道就没打听过，吉利村是当地有名的拐卖村？”
　　“说实话，我跟江淼也是初中同学，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曾经跟我说她想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然后出国留学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他顿了顿又说，“可现在我真为她感到不值。”
　　江航怔了怔，他有预感这件事可能跟王阳逃不了干系，可徐杨突然提到江淼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淼当初放弃学业跟人跑了，难道是家里逼的吗？现在赵欣出了事，王阳估计逃不了干系，就算她被连累，那也是她自己当初识人不清……”
　　“不是，江航，你平时做生意的时候脑子那么聪明，怎么一牵扯到江淼你就这么死脑筋呢？”徐杨着急地打断了他的话，“那可是江淼啊！她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跟人私奔去一个穷乡僻野的地方？她的计划是出国留学啊！”
　　“算了，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我劝你还是花点时间去王阳当年的学校查一查，当初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被开除的。”徐杨气得在电话那头翻白眼，“做朋友的，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赵欣被抓，警方肯定会找你们问话的，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还是跟警察说吧。”
　　2014年的网络远不如日后发达，因而赵欣当街被警察带走的事并没有引起热议。
　　江航一边瞒着父母一边找人调查赵欣和王阳的事。
　　说实话，江家人虽然并不满意王阳也没有跟王阳接触过，却默许了王阳和赵欣接触。
　　在他们心里，和女儿和解只需要一个台阶，只要江淼回来低头认错，一切都好说。
　　所以他们放任了赵欣。
　　可赵欣被抓，很快，被她攒局加入王阳生意的人也陆陆续续被警方带走，圈子里一下子对江家警惕起来，江父江母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这天，江航接到了江淼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对方约他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你就是江淼的哥哥吧，我叫吴亚，是江淼的同学。”
　　“你好。”江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女人大概二十四五左右，衣着简洁大方，他微微点头，“我是江淼的哥哥，江航。”
　　“我记得你，当年去学校把江淼东西搬走的就是你吧。”吴亚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同样打量着江航，“我听说前段时间赵欣被警察带走了，你现在在调查王阳当年被开除的事，所以我就托朋友要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你知道王阳被开除的原因？”江航的确找关系打听王阳被开除的事，但学校一口咬定王阳就是因为作弊才被开除的，他也拿学校没办法。
　　而王阳当年的同学，要么和学校的口径一致，要么就说不记得了，总之，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反倒更让他忧心忡忡。
　　“想必你应该打听过了，他们都不愿意说，对吧。”吴亚微微一笑，对江航碰壁的事并不意外，“江航曾经以匿名的方式向学校捐了一大笔钱，当然，匿名的原因想必你现在心里也有数。虽说是匿名，可是，究竟是谁捐的钱，学校领导心里还是有数的。再加上王阳现在估计是进去了，而学校最近在准备申请升格，从三本升为二本院校，所以更不愿意趟这摊浑水。”
　　“其实，当年的事，并不复杂。”吴亚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江航的目光十分复杂，“当时市里举办大学生篮球比赛，承办地就在清大。王阳所在的学校是当年的四强，他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认识了江淼。”
　　“当时你和赵欣准备结婚，我听江淼说，赵欣打算邀请她当你们婚礼的伴娘，还说要介绍男朋友给她。”说到这里，吴亚顿了顿，“想必你也记得，就是因为这件事，江淼拒绝了赵欣，说自己是单身主义者，不打算谈恋爱结婚，被你们父母知道了，所以闹得不可开交。”
　　“那个时候王阳借其他学生的校卡溜进清大对江淼百般纠缠，就跟牛皮糖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再加上又跟家里闹不和，所以后来事情发生了，江淼就没有跟家里说。”
　　“你的意思是，王阳被开除的事，和江淼有关？”
　　吴亚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用什么方式解释这件事比较好。
　　“简单来说，就是王阳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江淼打算准备雅思托福，以后要出国留学，所以就趁江淼去新华书店买书的时候……”吴亚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声地说，“江淼报了警，事实上，王阳是因为猥亵未遂被学校开除的。”
　　“但你也知道，那时候的舆论对女生并不宽容，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江淼被猥亵的事，即使是未遂也免不了一些风言风语的。再加上你们家又一心想给她找个男人，江淼担心你们病急了乱投医，撮合她跟王阳，所以就没说。”
　　“王阳的学校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为了学校的声誉，领导和江淼达成了一致，开除王阳可以，但不能以猥亵未遂的名义。所以这才有了王阳因为考试作弊被开除的事。”
　　江航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叫害怕家里撮合她和王阳，所以自己被猥亵都不跟家里说一声？
　　难道在她心里，家里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面对吴亚却只能压抑着，不让自己质问她:“既然你知道我这些事，为什么当初我们去学校的时候，你没有说？”
　　提到这件事，吴亚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变，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我怎么没说？难不成让我明知道江淼在乎名声，在乎脸面，还跳出来跟大家说，江淼不可能跟男人私奔，因为她是单身主义者，而且她差点被猥亵，所以讨厌男人？”
　　“先不说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江淼跟王阳在一起，我最后一次见到江淼的时候，她跟我说赵欣约她见面吃饭，估计是商量当伴娘的事，八成是想两头和稀泥，把哪个伴郎塞给她。所以那天江淼出门是想跟赵欣解释清楚，不想当这个伴娘。”
　　“所以后来江淼失踪了，你们家跑学校来，我私底下是问过赵欣的。”吴亚越想越气，真不知道赵欣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不待见老公的妹妹，竟然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可赵欣当时跟我说，那天她临时有事所以并没有跟江淼见面。我怎么知道，半路杀出王阳这么个程咬金？”
　　“再后来，我就听说江淼和男人私奔了。”说到这里，吴亚也不禁十分后悔，“要是我知道私奔这事儿就是从赵欣嘴里传出来的，我还跟她说什么王阳纠缠江淼的事干什么。搞不好在她那个脑子里，还脑补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情故事呢！”
　　“为什么你宁愿跟一个江淼没结婚的嫂子说这种事，也不愿意直接跟她的父母哥哥交代清楚？”江航实在想不通这么大的事，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自己，以至于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要我怎么跟你们说？”吴亚没想到江家人这么不讲道理，竟然还想把错怪在自己身上，“江淼自己都担心告诉你们这件事，会不会撮合她跟王阳，我是她的朋友，我当然也会担心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更何况，遇到这种事，连警察都会让女警察面对受害者，我当然也要选择告诉女人啊！”吴亚气得瞪大了眼睛，“谁知道你娶了个这样的老婆，竟然帮着人贩子拐卖自己的小姑子，你妈之前不还经常把什么儿媳妇比女儿孝顺的话挂在嘴边吗？你们这一家子真是笑死人了！”
　　话音刚落，吴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说，不是吧江航，你现在追究这些不会是因为你怕你的亲妹妹真的是被你老婆搅和得，成了王阳的帮凶，拐卖了江淼吧？”
　　“而你，你们家不仅把人贩子的帮凶娶进了家门，还拿她当半个女儿，当江淼私奔后的心灵寄托。你根本无法承受你们家所有人被赵欣当傻子耍而你们却一无所知，对不对？是不是我的出现让你难堪了？”
　　江航顿时拉下了脸，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吴亚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觉得这件事的错就应该是我来背，都是我当年没有跟你们说清楚，对吗？”
　　她一看江航那挣扎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当年为什么江淼无论如何也不想被家里人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江航，你可真有意思。亏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真心觉得你们一家人对不起江淼。”
　　“呵，我算是看明白了。”她果断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漠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也不妨跟你透个信儿，赵欣这些年收了王阳这么多东西，而且还攒局拉人加入王阳的生意。”
　　“你有查过王阳究竟是干什么的吗？”
　　江航缓缓抬起头，脸色冷地仿佛可以结冰，桌子底下的手却攥得紧紧的。
　　父母年纪大了，自己接手了公司，他现在不仅是江淼的哥哥，赵欣的丈夫，更是公司几百名员工的老板。
　　他要负责的，还有几百个家庭。
　　如果赵欣的事后果太严重，严重到影响公司正常经营……
　　江航内心不停地说服自己，成年人做事，不能意气用事，凡事都要考虑后果，考虑影响。
　　“王阳的生意啊——”吴亚特意拉长了语调，“听说可是沾毒的！”
　　话音刚落，吴亚就看见江航脸上那沉稳的面具终于坚持不住，碎了一地，露出他最真实的想法。
　　就像一个阴暗的小人，恨不得立马与赵欣离婚，划清界限，最好赵欣现在就在看守所暴毙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