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简史》金玉似锦

10、第 10 章

　　容辉伸手挡住萤幕内容，一把将姚光的手机抢过来，着急开口：“你的手机是哪个牌子的啊？看起来很好用。”

　　姚光不明所以地回答：“O牌的，也还可以。”

　　滑掉该新闻之后，容辉才把手机递回去给姚光，只见她点开微信，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下：“这一段是吗？”

　　姚光很耐心地和他一起排演，看不出来神色有任何不开心，万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瞒着她，这事迟早会被姚光知道，不过他心裡希望能再晚一些，她晚一些才面对，或许不开心就可以减少一点。

　　小说版男女主角相隔8年才重新见面，剧版有所调整缩短了时间，女主被流放到离宫2年，男主此时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皇帝，女主病重发着高烧，却因为离宫无人，她又是待罪之身，没有人来帮她，没想到男主总算出现，带着太医来救她。

　　在化妆师的巧手下姚光面无血色，眼睛底下有着病态的红晕，取景是一处简陋逼仄的内室，道具组几乎不需要准备摆设，场景满满的贫穷感。

　　姚光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被梦魇缠身，额上是化妆组喷上的汗水，营造满头大汗的模样，她眉头紧蹙，病美人模样令人怜惜，“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回现代了。”

　　她伸出手，想抓住那一束带她离开的光，手抬起举向空中，却突然被温暖的大掌握住。

　　姚光愣怔一会，容辉凑在她身边，双手握着她，话里微微带着喘气，他得知常曼姝病了之后就一路跑过来，生怕天人永隔：“小先生，我来晚了。”

　　“小之，你来啦？你好像长大了，咳咳咳。”姚光重重咳了几声，另一隻手虚弱地抬起半摀着嘴。

　　“我带了太医，一定能把你医好，你放心，你会没事的。”容辉眼底尽是焦急神色，眼尾衔泪，深怕一生所爱离他远去。

　　“咳咳......小皇帝懂得保护人了。”姚光虚弱地笑，笑声却有气无力，听起来颇为怪异。

　　“你还没和我说完上次那个玫瑰的故事，你不准走！听见没有？”容辉语气含怒，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旁。

　　“小之，我好累。”姚光缓缓眨眼，最后闭上眼睛。

　　在她闭上眼的同时，有许多人鱼贯入内，容辉喊着：“太医，快！”

　　“卡，可以了。”万恆在萤幕那一头，看着画面，表现得十分完美，两人各自补了不同机位的镜头才算大功告成。

　　最后一颗镜头是由姚光补，而万恆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姚光结束后到萤幕旁看回放，容辉也跟着上前观看，拍摄效果和情绪都不错，非常优秀。

　　“大家辛苦了。”姚光朝众人点头，准备换下戏服。

　　万恆拉住她，口吻淡淡：“你看热搜了没有？《妖妃传》剧组开拍的事情上热搜了。”

　　千防万防，容辉都没想到万恆居然会直接了当告诉姚光，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没想到姚光开口回答：“我知道，我被骂嘛。”

　　说完姚光无奈地苦笑，容辉惊讶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居然还没表现出来。

　　“那你们公司有什么打算？”万恆问。

　　“我经纪人说黑红也是红，网路就让他们骂，反正也是热度。”姚光捏了一下鼻樑，垂着眼回忆中午吴清传来的讯息。

　　听到这种处理手段，万恆皱起眉头，他虽然是半路出家的经纪人，但不代表业界工作一点都不懂，这时候不管如何都是公司艺人，至少也要做点什么维护，冷处理反而对口碑没有半点帮助。

　　良久，万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知：“这本书的作者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之后可能会来探班，到时候好好表现。”

　　由于还有其他工作，万恆说完一会就和剧组人员开小会，容辉这才问：“原来你早就知道？”

　　“我早上就看到了。”姚光回头，有些讶异容辉还在，语气平淡叙述。

　　“我还以为......”容辉话说一半，满脸忧心看着她：“那妳难过吗？”

　　姚光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眼间有些疲累，强自打起精神：“我习惯了。”

　　忽又想起今天容辉的异常举动，或许就是怕她难过，姚光弯了嘴角：“所以你是怕我难过才不让我看手机吗？”

　　“我没事，谢谢你。”姚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在戏里女主也常常摸男主那样。

　　不料容辉抓住她的手，场面一下变得尴尬，姚光猜测是否自己触碰这点对方不能接受。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小孩，我成年了，和戏里不一样。”容辉的口吻虽然温和，但很坚持。

　　姚光尴尬地收回手，自己确实把对方当成小孩子：“我还没离开角色，对不起。”

　　“虽然我阅历浅，但我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我们当朋友吧，以后请多多指教，姚光同学。”容辉伸出手，笑容清润，如夏日微风，沁人心脾，方才的拒绝也只是一个小插曲。

　　“没问题，容辉同学。”握住他手的瞬间，姚光才真正感觉对方真的是个男人，手掌宽厚轻易就能判别比她的大。

　　“你要是难过或有什么其他情绪，随时可以找我。”容辉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这举动让姚光忍俊不禁，过去没有人这样跟她说过，对方的直接和单纯，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真诚永远最能打动人。

　　“谢谢你。”姚光嘴角上扬，眸色清亮，将这份体贴记下。

　　寂静的房间迴盪着打字的声响，年纪不大的女人下笔有如神，专注又快速地将脑海描绘的情节、故事一一还原，偶尔还会露出迷之微笑，似乎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满意，这份愉悦只有她自己清楚，与人物和情节产生共鸣，掌控文字建立一个专属于自己的世界。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不断震动，震到第十次，女人才总算受不了抓起手机：“搞什么啊？正有灵感的说！”

　　穿着居家睡衣的女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细框眼镜，眯着眼睛看萤幕上的讯息，粉丝群里有无数的粉丝@她，让她出来主持公道，女人疑惑了。

　　难道是自己的作品被人抄袭？还是封面素材被拿出用？她点进作品的热搜，细细查看，越看火气越大，直到看完才知道自己的作品要影视化，而且选角还不符合人物？细看许多贴子介绍的女主角，女人感觉都快气晕了，这就是说好的会善待改编？！

　　她恨恨地戳着手机的通讯录，恨不得能把电话那头人的脸戳出一个洞，这事必须给个说法，不然她跟他没完！

　　收工后万恆自己开车回酒店，刚好前面交通信号转红灯，他停在车阵中，闲适地观察前方车况，一阵手机铃声突然突兀响起，中断了万恆正在听的电台广播，看着打来的用户名称，他大致可以猜出对方这通电话的目的。

　　才刚按接通，万恆立刻堵住对方说话的机会：“金老师，好久不见，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一顿嘘寒问暖，让对方火气瞬间被魔法抑制，金玉锦顿了一下才想起来打电话的目的：“能好吗？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这什么选角？”

　　万恆面对她的怒火，并没有很意外：“老师你听我说，网路上的那些报导都是谣言，不可信的。”

　　“谣言？她都坐人大腿上了，还是谣言？我看你说会好好翻拍才是谣言吧！”金玉锦气得一掌拍在桌上。

　　“那都是过去的事，而且那是在剧组里，她演的角色刚好和那男演员是一对，那是在拍戏。”万恆将车子开进停车场，坐在车里对话。

　　“拍戏？那你怎么不顺便说说你拍戏都没有知会我一声？还是你打算等拍完了，播出了才跟我说有翻拍这回事？”金玉锦一时激动站了起来。

　　“金老师，这点的确是我疏忽了，剧组最近太忙，忘了给您发消息，您降降火气，先别着急。”万恆说。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当初谈好是南梦演这个本，我才答应把影视版权卖给你们，可是呢？南梦退圈你就找了一个咖位实力都不匹配的人来演，换成你你乐意吗？”金玉锦在房间里踱步。

　　坐在车里的万恆再度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眼神闪躲了一下，他按着发胀的太阳穴：“金老师，我过去曾是南梦的经纪人，在挑选演员这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在我看来姚光本身并没有网路上传的那些谣言，您也知道谣言可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所看到的演员非常敬业，剧本要求都一一做到，演技上虽然不到影后级别，不过胜在完全进入角色，我不认为她会毁原着。”

　　“我管你怎么讲，她这样我不愿意，我不愿意让她演我的作品。”金玉锦强调。

　　这才渐入佳境，没想到又来这一出，万恆看着方向盘，思索一头撞死在这上面的可能性大不。

　　万恆不禁叹了一口气：“都已经开机了，金老师这就等于您写书写了一半，读者不喜欢人物要求换掉，您觉得合适吗？”

　　对话那头的人正要回答，万恆率先开口：“我觉得不合适。”

　　“你笔下的女主被天下人质疑嘲讽，明明她不是那样的人，却遭流言臆测，众人看轻，我认为这样的经历和姚光是相似的，与其我口说无凭，不如您来现场看一看？”万恆讲到口乾舌燥，最后提议。

　　“如果您现场看了仍不满意，我就换人。”

　　金玉锦挑起眉毛，他这话说得像个赌约，她竟生出几分好胜之心，迫不及待要过去打脸万恆：“行，你说的，别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