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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张晓一开始不理解他们隔三岔五、嬉笑打骂又过两天冷战是搞哪一出。

      慢慢地、隐隐约约猜到是青春懵懂的缘故,青涩稚嫩的情绪萌芽中。

      但是看这俩人都一副正气凌然、毫无避讳相处的样子,又不太确定。

      青乎乎的果子越酸涩又值得期待,等待成熟的过程无疑是浪漫且心痒痒的。

      暖澄澄的阳光一缕缕地从汽车驶过的树叶缝隙中倾泻而下,像是千丝万缕扯不清的甜甜的蜜,沁过来。

      又被车窗拦截下,斑驳的形成一副像是撕裂开的金灿灿的梦境。

      “太阳出来了。”谢云初倚着车窗、一览无余太阳初升的绚丽喃喃道。

      “嗯。”耳边夏昶的声音微不可闻。

      刚才的玩闹被抛在脑后,少年人的喜怒来去匆匆。沉浸在这初升的明媚中,静了下来。

      太阳攀爬到当空,随着温度升高,车厢内开始闹嚷起来。

      旁边一辆其他班级的车与我们即将并驾齐驱,大家开始坐不住了。笑嚷着让司机师傅开快点,不要让他们超到前头。

      车速快起来,划过耳旁的风也急了。车窗边的窗帘被不断涌灌进来的风吹得鼓鼓的。像个大网兜,企图装下这疾驰的春风。

      “再快点,再快点。”车内是此起彼伏的催促。

      司机师傅只是笑笑,“不能快了,速度这样刚刚好。风吹着也凉爽。”

      “那等会他们要超过我们了怎么办?”车内有同学回道。

      “这只是你们考试的代步工具,早到晚到并不会影响什么。你们还小,不要只顾玩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司机老神在在地调侃大家,顺便来了场小型谈论会。

      “你们这是去体考,那中考多久呢?”

      “也快了。”

      “学得怎么样?目标学校定好了吗?”

      “还行。”

      “早就选好啦。”

      “......”

      大环境下,隔着代沟和年龄差,每个长辈对小辈的关怀总是如此。

      脸颊旁的碎发被飞驰的风扰得杂乱无章地不停糊在脸上,像小孩毫无规律挥舞画笔的手,劈里啪啦、张牙舞爪一顿刮蹭。

      风吹动谢云初的马尾,在脑后轻微的晃动。她摸到衣服兜里有个硬硬的东西,伸进去,掏出来一块巧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被体温带得有些化了。

      偏头看夏昶在戴着耳机听歌,手还无意识的偶尔搓两下方才被掐到的腿。

      把巧克力放到他腿上,还在陶醉听歌的某人,腾得一下转过头,注视着她,“干嘛?”

      “爱要不要。”说完懒得理他,背靠着车窗,继续远眺好春光。

      夏昶打量了好一会眼前这个口是心非别扭的人。心下了然这是在跟他表示歉意呢。

      嘁。

      别扭鬼。

      把还带着点热度的巧克力撕开,掰了一半放进嘴里。甜津津的,不苦。

      浓浓的巧克力香甜在口腔里弥漫。脑子也萦绕上了甜香,有些飘乎。手极为自然的取下一边的耳机,往右边移了移,手指拂过耳边飞舞的细发,捏着耳机一头轻放进谢云初的左耳。

      突然的动作和钻入耳内的歌,把看着窗外想得入神的谢云初拉回现实。耳机里正在放陈楚生的那首《有没有人告诉你》。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冲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

      没有出声,只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眼澄澈,手里还捏着半块巧克力。

      因为耳机线的缘故,他又坐得近了些。见她回望过来,把剩下半块巧克力递了过去。

      伴随着耳机里徐徐的音乐,温暖从四面八方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断断续续传来他轻声哼唱的声音,有点低沉。

      和耳机里陈楚生富有磁性、温柔的声音重叠到一起,听在耳盼,在这明媚的春光里,袅袅的未名花香弥漫着,温热的巧克力融化后的浓郁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香甜起来。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

      那个时候不是陈楚生大火的年代,相反在初三那年大热歌手是许嵩和徐良。街头巷尾,手机铃声,音乐课,表演无外乎都是。

      偏偏夏昶每次都是唱一些老歌。初二的某次音乐课,他唱的是陈奕迅的《十年》。上半年唱的陈奕迅的《爱情转移》。

      和他体育特长生的外在形成强烈的反差,这些歌都有些低沉,浅浅的悲。

      他的嗓子唱歌的时候像是秋日消极的、枯萎的呐喊,打碎了夏日的热烈,如风刮过黄叶留下的光秃秃的树干般,拉着你掉落进他的情绪。

      谢云初小时候被妈妈调侃过唱歌这件事,说她唱歌像她爸爸一样难听。至此每次唱歌都缺少勇气,甚至有些胆怯。

      但是从初一开始,音乐老师就要求每个人都要表演,不论好坏。老师说,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小舞台,台下都是熟悉的同学。这都放不开怎么站上其他更大、更陌生的舞台?

      硬着头皮,和张晓一起唱过几次,敷衍着像是执行任务,眼睛也不敢多看,唱完就回座位。

      张晓也有一把好嗓子,她活泼生动,像个小牛犊总是能生出一茬一茬的勇气,连带着谢云初也沾染了几分意气.

      她会恰到好处的鼓励,夸张的、含着满满水分的表扬。很拙劣,又很偏心。

      像一丛粉红藤蔓月季,缠绕着,又支撑着,一点一点改变含羞草似的别扭的她。

      ......

      车开进学校,停了。

      陆陆续续的满场都是前来考试的学生。一大群一大群的靠近又走远。青春、朝气蓬勃。

      每个人脸上都是纯澈的笑意。神采奕奕,是最肆意的年纪。

      很快就开始到考试场地开始考试。按照自己的进度,选择项目考试顺序。

      拉着张晓一路愈战愈勇,直到最后一个跳绳。面前有三个男生在计数,谢云初本来跳绳发挥就不稳定,加上太阳正对着,刺得眼睛睁不开。没发挥好,扣了两分。

      正巧夏昶也在这边考跳绳项目,正等着张晓考试的她,发现他们在同一组。

      哨声吹响没一会,就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夸赞。夏昶凭借略秀的跳绳动作,又一次稳定发挥。张晓这次也表现得很好。满分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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