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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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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过去没两天,有人传了一个视频,是抓程锦芙那晚,由于他们没拉窗帘,被对面邻居拍下挂到网上了,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被解了码,有同学认出了里面的叶如月,发到群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是,她真被鬼上身了啊..可怕..”
“我去,我就说五一那几天她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有点子吓人,又有点子同情她,听说这很伤元气吧。”
……
叶如月在家休息了一周,也许是出于同情,或者是这一段时间,经历了程锦芙的事,班里人都有些疲倦。
总之,秦柳没再提换寝室,时不时能看到她们一起上下课,拾冬得到了丰厚酬劳,开心数起了自己的小金库,刘姐照旧打着给言言的毛衣,绿头红头时不时半夜开趴扰民,被拾冬一张符纸镇的几天不敢动弹。
视频不仅拍到了叶如月,还拍到拾冬,大家看到拾冬隔空抓鬼的那一招,中二之魂熊熊燃烧,把宿管办公室堵的水泄不通,硬是要她帮忙驱邪。
拾冬看到了商机,在宿管门口支了个小摊,每天中午开诊,咨询一次二十,每次十分钟,如需驱邪,价格另算。
消息一传开,这群中二少年络绎不绝前来“问诊”。
“姐,我最近脖子老疼,你帮我是不是有东西骑在我头上,鬼影里那样的。我发誓,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啊。”
来人一米九五,是校篮球队前锋,马上要打比赛了,他可不能出岔子。
拾冬凉凉一瞥,把人当大马骑的言言乖乖爬下来,不情不愿跺脚小小身子背过去,啊了一声。
“现在好点了吗?”
中锋犹豫转了转脖子,好像有点用,又左右转了转,从未有的轻松直达天灵盖,他激动上前捧起拾冬的手:“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拾冬嫌弃抽出手,指了指桌上二维码,“打钱,250。”
中锋心甘情愿付了钱,喜滋滋奔向球场。
排队人看到前一秒还抬不起头的中锋后一秒头像甩面似的灵活,对拾冬的驱邪技术更加深信不疑,称呼都尊敬起来。
“大师,帮我看看..”
“先帮我看,先帮我看..”
“我马上要去上课了,大师,先看我,我出钱加塞。”
……
人一多事情也就跟着多,学校的确有些小鬼作怪,拾冬不想自己动手,便抓了两个非主流壮丁。
“我不干,我就是死,从这跳下去,也不当你的走狗,我们鬼也是有骨气的!”
“对!俺也一样。”
“烧供品。”
“受小弟一拜。”
“……”
总之,拾冬这副业算是成了。
每天听着钱入账的声音,拾冬觉得这日子真是太惬意了,除了个别不识好歹的男的。
郁之还在孜孜不倦地想要拜师,但在不明真相人的眼里,就传成郁之在追A栋寝室宿管。
也许是设定新鲜,拾冬只要出宿舍楼,大家就纷纷给郁之传递情报,以致拾冬只要出寝室楼就能在不同地方看到他。
“今天食堂鱼不错,给你打包了。”
“谢谢刘姐。”
拾冬解开塑料袋,她现在能不去食堂就不去,免得碰到莫名其妙的人。
“刚在食堂碰到那小伙子了。”刘姐难得八卦,“那小伙子长得高高帅帅,挺好的。”
“哦。”
“处处看也不错。”
“没兴趣。”拾冬埋头吃饭,这糖醋鱼做的有点甜了。
“好吧好吧,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了。”刘姐低头冲言言小声调侃,“姐姐要打光棍咯。”
“啊..啊..”言言拍着小手,笑得幸灾乐祸。
决定了,今晚捏碎她的小弹簧球。
拾冬在心里记仇。
晚上不摆摊,拾冬吃过饭在宿舍楼外散步,绿头和红头坐在花坛边肆无忌惮看情侣腻歪,顺便还点评一波,
“那男的有点丑。”
“这男的也一般。”
“那男的上个星期还在追另一个,这么快就换人了。”
“哎,她们都长得不错,为什么找男人的眼光这么差。”
“都是奶奶挑排骨,找了最烂的。”
“那个帅哥又来找老大了,还是老大眼光好,找了个最帅的。”自从有了香火吃,绿头对拾冬格外敬重,“走,听听去。”
拾冬看到不远处鬼鬼祟祟飘来两颗红绿头,冲她们瞪了一眼,红绿头马上犯怂原路飘了回去。
“你先别走。”郁之见拾冬往宿舍楼走,眼疾手快拦住,“我这次有事找你。”
“OK,你说,什么事。”拾冬也不想当着那么多双八卦眼睛跟他拉拉扯扯,给人制造谈资,干脆心平气和站着看他能扯出什么花来。
郁之往周围谨慎看了几眼,才压低声音说:“我好像被脏东西缠上了。”
“什么意思?”
郁之这些天总做梦,梦见一群人吹吹打打,抬大红花轿,到了一宅子,媒人扶新娘下轿,却迟迟不见新郎官来迎,郁之置身人堆里,突然被推了出去。
“哟,好俊的新郎官,姑娘你看,这个成吗?”
“成。”
“然后我就醒了,我肯定是遇到脏东西了。”郁之看上去神情颓靡,这些天他天天做这个梦,醒来之后浑身乏力,梦里场景带给他的感觉太真实,他肯定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配冥婚?
“所以你找我帮你?”拾冬猜出郁之意思,见郁之点头,她直白道,“我出场费很贵。”
“多少?”
拾冬比了一个数字,郁之毫不犹豫点头同意了。
见郁之答应得这么爽快,拾冬在心里懊恼,知道就多要点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我回家的时候你也得跟我回家。”见拾冬垮脸要走,郁之快速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个比刚刚价格还高的数,“乙方一切听从甲方。”
可以!
虽然反感郁之,但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今晚我们回去看一下。”
收到一笔巨额定金的拾冬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亮了,郁之见她这财迷样,发现找到拜师的捷径了。
晚上查完寝,拾冬跟刘姐说有事,便独自出了学校。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约好在离学校的第一个路口碰面。拾冬刚过红绿灯,便看到郁之打着双闪等在车里。
去他家的路上,两人交换了一些基本信息。
郁之,即将毕业的男大学生,父母长居国外,属于不用愁下半辈子的富二代。
“为什么叫拾冬?很特别,是什么文学典故吗?”
“在冬天被捡到的,所以叫拾冬。”拾冬满不在意解释,在察觉到郁之愧疚的表情后赶紧制止,“打住,不吃救赎文学这一套,别给自己加戏。”
拾冬看到郁之肃然起敬的眼神,别开了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到家。
拾冬常觉得城市有结界,有挤在狭窄城中村艰难求生的人,也有悠闲晃着车钥匙步入高端中式庭院的男大学生。
拾冬看他在大门口按指纹,随即抵在门边示意自己先进。门槛有些高,拾冬扶住门框,手心传来略带冰冷的树木年轮纹理。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发出沉重咚的一声。
郁之接着在前带路。
从外面看二层高的白砖黛瓦中式小楼,走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
前院布局错落有致,耳边传来不知名的细微虫鸣,一盏盏中式草坪灯形同虚设,依稀辨得清几棵枝繁叶茂大树的轮廓,经过时,有水滴下,落在头皮,拾冬忍下心里的异样跟着他往前。
她相信郁之临走前说他家很大了,是真的很大。
开了客厅的灯,拾冬心里的异样感才稍稍退却,虽然依旧是中式风格,但起码总体来说还算现代主义。
“我妈是园林设计师,所以装修偏中式一些。”见拾冬一脸不理解的表情,郁之主动解释。
拾冬收回探究目光淡淡点了个头,猜想这房子肯定找风水师镇过宅,从内透着净,一点邪祟之气都没有。
她都开始怀疑郁之说家里有脏东西这话的真实性了。
“现在需要干什么吗?”郁之看她到处张望,主动问道。
拾冬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昨晚被言言她们吵得没睡好,于是脱口而出:“睡觉。”
“啊?”郁之先是一惊,而后脸上泛起不好意思,说,“现在吗?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拾冬无语看着他,“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好吧,我带你上楼。”郁之领着她看了几个空房间,漫不经心地说:“你喜欢哪间就住哪间吧。”
拾冬毫不扭捏选了二楼朝南有整面落地窗带大露台的独卫卧室,见郁之站着没想走的样子,“怎么了?”
“就..这样吗?”郁之挠了挠头,“你不用保护我吗?”
“你想怎么保护?”
“就睡一屋啥的,然后鬼来了你拿把桃木剑哗哗哗…”
“…”
毕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从包里取出符纸给他画了张符,郁之双手虔诚接过,举过头顶说了句“谢谢大师。”
拾冬看着他小心翼翼举着符纸出门的模样没忍住笑了。
傻狗哈士奇。
很快,偌大院子安静下来。拾冬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院传来潺潺水流声,缥缈的虚无感扑面而来,很快,抵挡不住的困意浮了上来。
算了,先睡再说
她从包里拿出换洗衣物进浴室,她一边刷牙一边随手擦拭刚溅到镜子上的水珠,忽然手腕传来冰冷触感,人被一股力往前扯,头磕在镜子上咚一声响,
镜子里,女人眼神空洞盯着她,
“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