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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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向来是最神秘的存在。
它从远古走来，见证了人类从无到有的一切，并将一直看下去，即使人类灭亡，地球不复存在，时间也不会消失。
因此所有与时间相关的术式或异能都会显得极为诡异，它的拥有者也许并不强大，但想对付也绝对会很麻烦。
尤其是在不清楚对方的术式到底开发到什么程度的情况下。
“唔，但我已经把术式公开了。”五条绫说，“而且术式是否公开对我都没什么影响的。这既不会增加控制的时间长短，也不会令他人更难以挣脱。”
“因为它本身就是固定的吗？”
“对。”
在术式已经完全固定没有成长的可能性时，其本身的实力和战斗技巧就成了重中之重，而在这方面，五条绫绝对不弱。
五条悟当即想要对方用体术和自己对练，却被拒绝了。青年当时只是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把玩着手里的竹刀笑呵呵表示：“等悟大人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吧。”
被嘲笑了身高。
五条绫的个子很高，六眼观测出的具体数据是一米八三，比才十岁的孩子高了一大截，就连他常带在身上的太刀都有小孩一半高了。
被气到的五条悟当然是极不满意的，当日回去后就决定多喝牛奶，早晚有一天要超过这家伙，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嘲笑回去。
同时，五条神子开始了每日任务——去找五条绫对练。
时间术式真的很麻烦，如今的五条悟还无法长时间开启无下限，只能在战斗中瞬间开启以抵御攻击，是省事又便捷的运用方法。但面对五条绫时，这种方法就完全不管用了，因为五条绫完全可以将时间回溯至无下限未开启时。
“不过等您以后可以长时间使用术式时，这种方法就没有用了呢。”
毕竟只能控制三秒内的时间。
但这种安慰话却不能让五条悟开心，他依旧持之以恒的研究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打赢对方。
然而还没等有什么结果，五条绫忽然拒绝了他的对练邀请，理由是……
“作为家主……虽然是代理家主，但在下也是很忙的啊，请多体谅一下吧。”
五条悟闻言只觉得难以置信。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这段时间真的有认真工作过吗？不是每次见到时他都在摸鱼吗？
在五条悟看来，五条绫这个代理家主做的绝对是能让长老们完全放心的——因为他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四处溜达着找人聊天，喝茶逗鸟看书，一壶茶就能在廊上坐一下午，像个七老八十的老爷爷一样。
说话也一直都是温温和和似乎永远也不会生气一般，就算是家仆在他面前也十分随意，就像五条悟第一次来找他时带来的那个仆人——要知道他们可从来不敢这样对五条悟和长老们的，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家仆只需要安静地认同就是。
五条悟曾问过他：“你就不会觉得不爽吗？”
对方答：“是我让他们随意一点的。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搞的那么麻烦。”
从那时起五条悟才知道，这人根本没什么家族观念，在他看来无论是他这个神子，还是那群老橘子，都只是上司罢了。而五条绫只当自己是这个庞大公司里的一名员工，他随时都可能辞职离开。
怪不得长老们选了他，这种性格的家伙倒是不用担心他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但相对的，作为族人五条绫是完全不合格的。
尤其是当对方的实力很强而他们不愿意放弃时，怎么将对方套牢在家族中反而成了另一个需要思考的事。
当然，以上都是题外话。
被拒绝的五条悟当然不信对方的鬼话，依旧每日去找人，似乎是将人烦到了，在五条绫躲了几次没躲开后，终于摇着头叹着气对五条悟说：“比试就算了，在下不喜欢打打杀杀，不如我们来比点别的吧。”
五条悟没意见，然后就看到青年搬出个棋盘，悠哉地坐到了对面。
他冲五条悟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
五条悟：“……”
再说一遍，这家伙真的像个老爷爷。
五条悟愤愤坐下，然后在棋盘上被杀的片甲不留。
于是不服输的五条神子又开始在下棋上和五条绫较起了劲。他不是没脑子的人，相反聪慧的过分，只是一开始并不熟悉以至于会被青年的脏手恶心到。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终于有一次差点赢过五条绫，正兴奋地打算立刻进行下一局时，五条绫却咂了咂嘴，收起了棋盘。
“哎呀，一直下棋有点无聊了，不如再试试别的吧。”
五条悟：“？”
“不过今天有点累了呢，悟大人就请先回吧，之后我会再想些其他东西的。”
五条悟刷地站起来，一把拍到桌上，“喂！你是在耍我吗？！”
五条绫面露惊讶：“您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戏耍神子大人的啊。”
这家伙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像极了那群老家伙，总能将五条悟气到。
每当这时五条悟都会忍不住直接动手——这才是他本来的性格，不如说会专门征求对方意见再去训练场打才是怪事，是他作为神子面对代理家主时被家族限制的‘礼仪’。
狂气刹那间爆发，手下木桌砰然炸裂。
然而——
又是然而，再反应过来时木桌已经恢复原状，五条绫一手伸到他额前，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乍起的咒力已然消散，五条悟被崩地忍不住后退一步，清楚对方又用了术式，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他。
他没好气道：“你分明是故意的，觉得我快要赢你了就不想继续了，这么输不起吗？”
令五条悟没想到的是，五条绫十分诚实地承认了：“嗯，是这样没错。”
“？”
五条绫托着下巴看他，慢悠悠道：“这机会可不多啊，若您以后长大了，恐怕就没法这么轻松了吧。总之，这是等您长大后也可以拿出来和你同学讲的黑历史。”
“就是类似于‘别看他这样但小时候可是……’”
话未说完，五条悟再次一巴掌拍在桌上，恼怒地打断他：“你想打架吗？！”
“哦，还有‘小时候总要找我打架但从来没赢过……’”
“五条绫！”
总之，那是一个表面和和气气，内里却十分恶劣的家伙。尤其喜欢逗弄家里的小孩子，不仅仅是五条悟自己，他曾多次看到对方将路过的孩子气到大哭又慢悠悠哄好的情况。
五条悟没有去过族学，因为长老们总说他和他们不一样，说他不需要在意那些孩子。而平日里即使见到其他同龄人，他也会被他们小心地以尊敬为由排斥在外。
只是他向来不在意，本身的傲气和自信也让他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不过那些孩子们却很亲近五条绫，即使总会被对方逮住以各种方法气到哭，但哄好之后却又会抽抽噎噎地贴上去。
被气走的五条悟第二天怀着“我到要看看他还能整出点什么东西来”的心情再次来到五条绫家里时，就看到几个孩子围在青年身边。
他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身旁的侍从咳两声才引起那群人的注意。
五条绫是没有专门服侍他的侍从的，他似乎不太喜欢，因此每次五条悟来这里时，都会感觉这庞大的庭院里空荡荡的。
如今忽然多了这么多人，反而有些不习惯。
“是悟大人呀。”五条绫从孩子们身后探出个头，十分没有待客礼仪地朝五条悟招了招，“快来看看。”
五条悟扫了眼那些孩子，他们看到他后就收敛了笑容，沉默地站在一边。他没在意，绕过他们走到廊下去看五条绫搞了点什么。
只是他刚一凑过去，五条绫忽然双手一举，托起个白绒绒的东西贴在他脸上。
若是普通人，也许会直接被这一下子搞到看不清东西，但六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向他展示着贴着他脸的东西的模样。
——那是一只猫。
一只通体雪白，双眼湛蓝地白色长毛猫。
猫咪显然是不喜欢被这样举着的，喵喵咪咪叫着打起猫猫拳，软软的爪垫踩在男孩脸上，力道不重却吓了五条悟一跳，急忙后退一步一把抓住猫的两只前爪。
“什么啊！”
“是猫。”
“我知道是猫。”五条悟翻个白眼，“哪来的？”
五条家没有人养猫，除了几个年纪大的老人养的笼中鸟之外，甚至都没人养什么宠物。因为宠物太容易乱跑，而即使是动物也是有微弱咒力的，五条家到处是结界倒是不用担心它们跑丢，但撞上结界却会给族人增加工作，因此大家都默契不养。这种情况下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只猫？
五条绫：“它自己跑进来的！”
五条悟：“不可能，它进不了结界。”
但五条绫却笑嘻嘻地指了指猫咪的眼睛，调侃道：“但你没觉得它和你长的很像吗？说不定它也是六眼哦！六眼猫猫，就是悟猫猫，以后这只猫也叫悟好了。”
“你在开玩笑吗！”
五条悟正要继续询问，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的笑声，看过去发现是几个孩子没憋住笑了出来。发现他的视线后就立马绷紧了脸，但那一张张通红的小脸早就暴露了他们，根本藏不住的。
他眯起眼，忽然不再询问，而是说：“随便你们，但是不能叫悟。”
孩子们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五条悟发现五条绫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嫌弃道：“你那是什么恶心的眼神啊。”
五条绫摇摇头，揉了把猫咪蓬松的毛发，感叹着：“悟大人也还是个小孩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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