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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对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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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白仓宗也是仙门望族了,风光时候能比肩现在的上三门,可惜到了尤怜父亲那一辈的时候已经是苟延残息。
当年江泽离的父亲退亲后,白仓宗遭受耻笑,白仓宗宗主郁郁而终,崔小姐继位,而宗传之物就是一尾拂尘。崔令虞继任宗主之后,白仓宗内部大乱,分崩离析。百年宗门也终归毁于一旦,家传之物和宗主不知所踪。
那时候上界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白尾惹的祸。虽然白尾威力很大,但也是自从白尾来到白仓宗之后,白仓宗才开始走下坡路。但也有人说是湘盂不地道,既然和白仓宗缔结的婚约,好好的为什么又要违约。
既然提及了湘盂,那么崔令虞对湘盂有怨气也说得过去。湘盂退婚而导致父亲郁郁而终,族人分崩离析。虽然江门主并无大错,但也是一个因果。
薛省心道:“不过,凭借这一个人不可能推翻一个偌大的宗门,更何况当年的湘盂再落魄,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灵安山在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真是令人好奇。”
就是感觉哪里有点违和,薛省道:“晚辈该称呼前辈为白仓宗宗主,崔令虞,还是该称呼您……”
薛省话还没说完,容阴手上凝聚了一股灵力打了上来,薛省堪堪躲过,尤怜乘此空隙,一剑击穿她的肩胛。能混到这个地步也是厉害,一声不吭。
容阴胜在灵力深厚,要是失去灵力就像拔了牙的纸老虎。这么想着,薛省从灵识唤出卜居,全身的灵力化作一只碧绿的灵箭射了过去。
灵箭带着灵力直接容阴钉在树上,薛省体内灵力瞬间掏空大半,提起灵力催动阵法将容阴的手脚困住。
尤怜的剑架在容阴脖子上,薛省连忙出声制止,“尤怜,等等!这人还有用!”
望舒没有停住,就当薛省以为要血溅当场,尤怜剑尖一挑,容阴脸上的面具被挑去。
这是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英气和妩媚并存。薛省心道:“当年的江门主可真是有福气,不仅有如明月的尤三小姐为妻,还有美艳如蔷薇的未婚妻。”
薛省道:“容阴和当年的湘盂灭门案有关,还不能杀他。”
尤怜冷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他,你何曾信任过我。”
薛省被噎住,小祖宗还生着气但是现在面前的容阴更为重要,转头道:“说 ,你找我干什么?我与灵安山并无交集,也自问没有值得什么需要觊觎的东西。”
容阴虽处窘态,却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质问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我在上界叱咤的时候,你怕是还没出生吧,小娃娃。”
薛省笑道:“英雄不问出处,当年的前辈也死在前浪之中,所以晚辈自认为还是有资格的。”其实薛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但还是要确定一遍。
尤怜道:“是图灵,还是那尊石像?”尤怜说着,从储物袋拿出龙角,“这是图灵留给你的。你虽视他为棋子,虽有恨,但是多年过去,他也放下了。他说你年少之愿是见遍天下河山,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
容阴接过东西,却是一掌给轰碎了,道:“众生皆为棋子,就连我自己也是他又算得了什么!”
薛省可是亲眼看见图灵亲自砍下龙角的,不免愤慨,“你还真是不识好歹!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容阴一声冷笑,“我说过了,你们还没资格。薛省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是金瑶薛家的人,当年你家的灭门可不是什么意外,你如果想知道真相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容阴说着身体竟然开始慢慢消散,看来只是一具分身,他就说容阴怎么这么好抓。
薛省打蛇上棍,要是能问出他们的藏身之地也是好的,“好啊,你们在哪啊?我现在就过去!”
容阴冷笑一声,“你真正想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我不跟小辈玩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会有点长进,我不是什么白仓宗宗主,她年几岁,我又年几岁?”
说完容阴的声音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薛省收起了卜居,感觉灵力恢复了一点。拉住尤怜的手,看着薛省白着的脸,尤怜没有避开,任由他拉着。
薛省一路都没有说话,现在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们也已经走到越苏城门口,就像老板娘说的,有些事不开口就会变了味道,停下脚步,“尤怜我有话对你说。”
“既然不想说,不要勉强。既然被盯上,你今后跟着金灵道人的时候要小心,不可掉以轻心。”
显然尤怜是不想知道,而开始的转移话题,薛省强硬地抓住尤怜的手臂,“我跟你简单说说吧。其实这说起来也挺荒诞的。但是我能保证,我虽然对你有所隐瞒,但是对你绝无二心,也绝无害你之意,否则我不得好死,魂……”
薛省正发着毒誓,忽然察觉自己的两片唇瓣黏在一起,张不开了,尤怜淡道:“你有二心,放心我第一个打死你。我不是非要你说,只是……”
“只是你处处隐瞒,我却真心交付,薛梦成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你知我师长,朋友,亲友甚至是我这颗心,可我除了了解你薛省这个名字,我还了解你多少。”
薛省当即愣住了,“其实我不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也算是一个私人恩怨吧。就像容阴说的,我并非弃儿,我有爹娘有祖母还有一个刚出世的妹妹,可是这一切都被毁了。”
薛省抬起头,“其实那时候也挺难了,我阿娘拼命把我送走,我在街上流浪了几年,后流浪青楼。”他笑着对尤怜,月色云掩,月色藏着一层朦胧,“其实我还穿过女孩衣裙,那时候年纪小,装扮起来也挺可爱漂亮的。对了,我还养过一只猫,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动物,娇气死了,动不动就死。笑没赚到,眼泪倒是流了不少后来也青楼被烧了,我在山里躲了几年,遇到了师傅。其实真的那些事都过去了,至于姚观仙嘛……”
尤怜没让薛省继续说下去,反手拉住薛省的手,“我不想听了,等我想听的时候再讲给我听吧。”
薛省点头,灵力损耗得厉害,薛省的步子越来愈慢,就在他准备不走的时候。尤怜半蹲了下来,薛省有些恍然想起灵猎大比,当年少年虽然一脸的不虞,但还是肯屈尊弯下腰背他。一晃灵猎已经过去好几年,当初的单薄的身影却是已经超过了他。
薛省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尤怜托住他的大腿,缓缓走在人群中,薛省道:“尤怜你这般的光明正大,不怕人议论你嘛?”
尤怜道:“议论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之事,何来人议论。”
薛省手搂得更近了,笑道:“议论你,三清未来的宗主竟然背着一个无名小卒,议论我是什么身份。”
尤怜语气平静得宛如天边浮云,“随他议论。还有薛省你勒这么紧,是想勒死我嘛?”
薛省当即放了一下,在尤怜耳朵上亲了一下,迅速趴在尤怜的背上,“尤怜,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尤怜感觉背上背着的是一只花枝乱颤的蝶,胸腔跳动的频率从他身上跳到了他身上,眼里是罕见的温柔春色,“嗯。”
薛省不满了,勒住尤怜的脖子,“你就一个嗯,太不公平了!我抗议!”
看来蝶要变成疯驴了,一般人可招架不住,薛省仗着在尤怜背上左右乱晃,为非作歹。薛省知道尤怜的痒痒肉,顺势为虎作伥,“快说!”
尤怜甩也甩不掉,脸上依旧平静,声音却不自觉带上点点的笑意,“嗯,我也喜爱你。”
容阴将薛省引得够远,尤怜背了他一路,薛省看到了当年姚逢临向虞瑶成亲的瞭凤台。瞭凤台是真的有凤凰,上面用金子雕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极品灵石镶嵌,血红血红的。这种极品灵石万来块上品灵石也才出一个,也是下血本了。
敢镶嵌在露天的地方,也可见云昊族的自信和底气。瞭凤台上还有一台古朴的钟,年纪比云昊族族长还要大上几轮。每当云昊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面钟都是要响上一响。后来一些弟子有什么高兴大事也爱往那摇。时间久远,有了灵性,心中若非真心否则不能摇动,心中所愿,响声所随。
尤怜背着薛省一边走,一边说越苏的人土风情,薛省也不插嘴,静静的听着尤怜说话。风起,越苏城多种植凤凰花,如今也正是凤凰花开得正盛的时节,不巧尤怜正背着薛省走过一棵凤凰花树,薛省伸手接了一朵,“尤怜,我有时候挺疑惑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尤怜停下,“这需要理由?而先前就与你说过,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薛省你很好。”
薛省搂住尤怜的脖子,咯咯笑道:“这就是书中所说君以国士报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真的有这么好?!”尤怜将滑落的薛省挪上去,声音带上了一点笑意,“如果把晚上爱吃糕点的毛病改掉就更好了。”
薛省如临大敌,“不行!既然我都这么好了,晚上爱吃糕点的事情,不足为谈。”
“哦,既然无足轻重,那你找药堂的长老补过几次牙,我估计你从豫州回来又得换牙。”
薛省道:“你知道这事情?!”
尤怜声调微微上扬,“这有何难,你忘了阿青是学医的,药堂长老也是他师傅,你来补牙的时候早就不是秘密。亏得你还小心瞒着,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薛省愤慨道:“竟然是阿青这老小子告得密,真是丢脸丢大发!”
尤怜背着他,虽说是负重但心中却是平静,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薛梦辰,你今后想做些什么?你我也快游学了,如果灵安山顺遂,修道之路漫长你想过今后做什么嘛?”
薛省还是第一次听见尤怜没带姓喊他的字,如风吹海棠,怪温柔的,“嗯。我想想,若此事结束后,我们一同去道天路历练。我这个人比较随性,你也毕竟是三清的少主,今后肯定要管着三清。你既然这么问,心中定然已经有了想法。”
尤怜道:“是有一些。前面就按你说的,我们一同去道天路,然后我继任三清,我今后是帮着兄长重建湘盂,待家中小辈稳重些,我便卸任同你游山玩水,降妖除魔。”
薛省兴奋道:“好!到时候江师兄开宗之时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我要多拿些!这次来一趟,什么也没捞到,全给果子精了。到时候你可得帮着我啊!”
尤怜笑道:“装一麻袋够吗?”
薛省稍微思索,“应该是够的。”
快到客栈的时候,薛省自己下来了。一是怕尤怜累着,二是他听见旁边的酒楼里推出了新的酒水,免费品尝!
一听到这个声音,薛省哪能坐得住!薛省向来是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风格,这种风格主要体现——一尤怜的身上,二吃食方面。
尤怜身上没带钱,钱被他留在客栈,尤怜想着明天薛省就跟着金灵道人回豫州了,山高路远的。尤怜想着任性一会,而且薛省眼巴巴的求着他,他这人一向禁不住人求,更别提眼前的人是薛省。
尤怜身上没带钱,薛省则是留在原地等。可是等尤怜拿钱回来的时候,薛省已经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喝得称兄道弟。
在越苏不乏纨绔子弟,路清野从前在越苏小有名声。旁边跟薛省喝得昏天黑地的就是其中一员,不同的是路清野是假纨绔,这兄弟是真纨绔。
纨绔名为姚剑,二十多岁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结丹,一点也不着急,每天招猫逗狗喝花酒。猝然听到了身为同样的纨绔的路清野斩杀了三百年的妖兽,心中不平,同样是纨绔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身边的小弟提示道:“大哥,路清野他毕竟也是年少结丹,再纨绔也比我们好,再说了他也是云莱宗二公子,跟我们不一样。”
“狗屁!我父亲也是云昊族长老!”姚剑嘟哝着说:“怎么他一下就出名了,我、我也威武不凡啊!怎么连金丹都没结!”
小弟心道这人最怕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再说了他们跟路清野有多少年没见了,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别说是几年的时光。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一张熟悉且陌生的脸。
熟悉的是这几天都能听到他的消息,陌生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小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拉着旁边的姚剑道:“大哥!快看门口那个就是薛省!您不是觉得路清野那小子有猫儿腻吗,我现在就抓他过来问问!”
姚剑踹了他一脚,“什么叫抓,把人给我请过来!薛省在灵猎大比可是第四名,就凭你也抓人家,人家不把你抓起来揍一顿就是好的了,把人给我好生请过来,就说我请喝酒!”
姚剑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理智还是有的。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小弟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随后迅速去请人了。他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吗,再说了他们这群纨绔哪用过请这个词。
薛省是看着尤怜走的,要不说尤怜是尤清仁得意弟子。走起路来霞姿月韵,比不好好走路的他强太多。
月下,少年一袭白衣虽是背影也可见其风姿,也不知道头上的发带是用什么做的,在月光下隐约好像在发光,恍然就让人想起月光下的棠梨花。
薛省笑着跟在后面学了两步,不过又很快放弃,他看着尤怜的背影,虽然好看,但是一个人走还是难免觉得有点孤单,安静了点。
薛省心想:现在的尤怜离了我可真的不行,哼哈,太像个小可怜了。薛省这么想着,眨了下眼,从储物袋拿出一个柿子,喊道:“尤怜,接住柿子!”
下一秒尤怜就接住了。薛省兴奋了一下,挥手道:“这柿子甜!吃完你刚好回来!”
虽然不知道薛省在开心什么,但是看到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兴高采烈的样子,尤怜不禁勾起了唇,一口咬在柿子上。
确实挺甜,比李子甜多了。
可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恍然想起薛省这个人对待吃的,一概是奉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所以他手上的柿子很大概率没洗……
尤怜想到这,嘴里的柿子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等他回头,薛省已经不见了人影。尤怜果断吐出了口中的柿子。
薛省已经被一个穿着云昊族教服给请走了,薛省刚一回头,就看到笑如菊花的脸皮,只能说上界的颜色水平高,笑成这样也不难看,看到凑在自己眼前的人,问道:“你是?”
姚赴想自己说明来意,行了一礼,“薛公子,在下姚赴,云昊族子弟。我们老大请您过去喝杯酒,特意叫我过来传话。”
既然是请,那就要有请的姿态,他们也并不是不知礼法,不然早被家中长老揍成花了。
说真的云昊族薛省除了姚观仙一个人都不认识,更别说什么老大了,试探道:“请问,你们老大是?”
“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可是云昊族长老的儿子,名为姚剑!”越说声音越高,语气明显带着一股自得。通常越苏城的人听到这个名号都要害怕都发抖,虽然薛省在灵猎大比得了什么排名,但终究不是世家子弟。这么想着姚赴扬起脖子,像一头高高在上的鹅,睨了一眼薛省,想扑住对方赞叹的眼神。
可是他失望了。薛省在脑海里搜寻根本没听过这号人物,呢喃一遍名字,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玩意,“姚剑?要贱?贱这种东西还能卖,多少钱一斤,我倒是挺贱你肯出多少灵石我卖你们几斤?”
姚赴一听哪里得了,抬起下巴,“大胆!竟敢礼仪我们公子的名讳!我们公子可是云昊族大长老之子,岂能让你随便议论!”
十足的狗腿子。突然,姚赴转过头,低声道:“公子。”
薛省跟随姚赴的目光看了过去,像是狗腿子包裹主人,众星捧月的出场。中间的那人随意坐在椅子上,腿架在桌子上态度十分嚣张跋扈,过路的行人也是纷纷避开,形成了一个真空圈。
周围的态度已是最好的证明,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个跋扈。当姚赴说出云昊族大长老的时候,薛省已经明白姚剑是谁了。他是没见过,但是他听路清野提起过,到了云昊族就跟他说过,只不过他当时正忙照顾尤怜,没仔细听。
模糊的记忆告诉他,姚剑仗着自家老爹是云昊族大长老平日为非作歹,尤其喜欢欺负外城的弟子,令人生厌,但是其人又圆滑。性格和大多数纨绔子弟一样自傲不凡。
路清野还说要是遇上了,一定好好教训一下。薛省心道:“难怪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怼两句。当然这个教训肯定不能体现在身体上,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打定好主意,听到薛省的调侃,姚剑不以为意的邪笑了一下,那笑容还带着一股包容肆意的感觉和高高在上的鄙视。
姚剑长相俊美,肩高腿长,看起来也算可以,长相在一众小弟中也算出众,都说红花需要绿叶衬托,姚剑六分的相貌一下子就提高了两分。
但是薛省一进来这八分就被打回了原形,反而降下了两分。而且他感觉,姚剑有点装,那感觉也有点说不上来,就是让人想到冷掉的红烧猪蹄,过分油腻。
还故装深沉,都骗到我身上了!
姚剑身上有酒味,薛省大步迈了上前,“哦,听说姚公子要请我喝酒,我可是从未和公子见过面啊,让你多有破费了。”
薛省话是这么说,转头却跟伙计要了最贵的酒,一坛就值钱五颗上品灵石,听说喝了能恢复灵气。薛省一点也不心疼,要了好几坛。
姚剑眉心抽了抽,阴阳怪气道:“薛公子还真是不客气!”
薛省笑得一脸灿烂,十分欠揍,“有人请客自然是不客气,我是从下界来的嘛,自然没见过世面。姚兄身为云昊族长老之子,肯定是有很多钱!我自然不能客气,太客气反而驳了你的面子。”
后两句薛省特意用很惶恐的语气,仿佛不花钱就是不给姚剑面子!
“对了,我想带一点酒走,不知道可不可以。不过一定能行吧,毕竟姚公子的父亲可是云昊族的长老呢!”
这话说的。抬高了姚剑,贬低了自己。薛省口头上吃亏,而且话都是自己说的,没有半分在意。薛省为了弥补自己当即又叫人打包了十几坛佳酿,看得姚剑脸皮都在抽动,感觉血压都要上来了。想下来台,又下不来,总不能在小弟面前看了笑话,不然他这个脸还往哪放。
心中冷笑:“薛省,是吧我记住你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打了一个酒嗝,摇头,“薛公子,你说什么,姚某有点听不清啊!”
“听不清楚没有关系。”薛省笑着迅速从姚剑腰上取走钱袋,往店小二手上一抛,“姚公子说了请我喝酒,快,把你们这最好的酒给我搬上来!”
跟他玩这招,还嫩着呢。圆滑十圆滑但是碰上他这种不要脸的也只能死在沙滩上,薛省不要脸的想到,我这脸皮真是越发见长了!难怪当时的路清野要找他帮忙,也是算准他这个人。
不对,薛省顿时自己被算计了!路清野和他可是一样的人,脸皮厚的很,让他教训?他的厚脸皮岂不是名扬整个越苏城!薛省咬牙,这个路清野等他从豫州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被抢钱袋的姚剑很快从“醉酒”的状态中醒来,酒钱都付了不可能再要回来,那简直是打他的脸。只能笑呵呵的装作不在意,一把揽过薛省的肩膀,“薛公子,听说你和云莱宗公子一起斩杀三百年的妖兽,可真是勇武,让我这好生羡慕,我和路清野也算从小认识了,能不能告诉我他是如何啊……”
“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姚剑呵呵的笑了起来,薛省也跟着笑。
薛省一进来就知道姚剑目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姚剑和他又不认识,怎么可能下血本请他吃饭,而路清野和他交好,姚剑又和路清野不对付。宋子义和尤怜他都得罪不起,要想知道妖兽的事情,就只能从他这里下手,人他是找对了,不过……
薛省举起桌上的酒坛子,饮了一口,“这话好说,来我们先喝酒!”
姚剑当然不会想到,有人收了好处还不办事,举起坛子开怀大笑,“来来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