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魈×你】被怪鸟饲养的日子（生贺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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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大概是魔神战争魈没有遇到帝君，还在梦之魔神手下的时间线。
温馨（？）不走脑小甜饼，有私设，不要深究~
一共两篇，后日谈在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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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晕倒了。
这是刚刚你的处境。
为什么是刚刚呢，很简单，因为你现在恢复意识了。
但你很想重新晕回去。
无他，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醒过来不如直接晕。
毕竟直面死亡更恐怖还是逃避死亡更恐怖，不必多说。
暂时失去视线后，身旁那道粗重的喘气声在一片死寂中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血腥味飘过来，你似乎正处于下风处，所以一阵阵刺激神经的腥味就不断地向你袭来，铺天盖地的濒死错觉几乎让你做了个噩梦。
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大脑也迅速转动了起来——你开始回忆自己晕过去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
在这片大地上，有一个以梦境为权能的魔神，祂利用梦境的能力，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国度。
魔神借“爱人”之名，向外侵蚀领地，一切胆敢反抗之事物，都将化作梦境的养料，被其座下“恶犬”*所吞噬。
你逃难到那座小城之前，没想到入目所见的，不是生机勃勃的集市，而是万籁寂静的死城。
说是没有人也不尽然，因为你很快就发现了还在遵照其主号令打扫战场，在残局中吞噬梦境的“恶犬”。
夜幕下，漆黑的巨影在一片废墟中前行，似乎有黏腻的液体缓缓滴落，掉在地面上就溅起了一朵又一朵猩红色的花。
自地狱迂回的狰狞黑影几乎要具象成繁重的锁链，一层层缠绕着，阻拦巨兽的脚步。
你认得那些黑影是什么，尽管本体早就已经身首异处，卫兵的装束还烙印在他们的灵魂中尚未脱下，混沌中唯一的执念便是阻止敌人的攻击。
可是现在做什么都已晚了。
黑暗中，就在你的视野中央，猛地亮起一双金红色的竖瞳。
“它”发现了你——
……
所以你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想猜身旁那个粗重的喘气声是属于谁的。
庞大、蓬勃而又摄人的气息掺杂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你险些以为自己又误入了什么梦境。
可是，你笃定没有比这更加噩梦的现实了。
你开始思考迎接自己的结局究竟是正餐还是餐后甜点。
应该是餐后甜点吧，你有些苦中作乐地想，毕竟自己这小身板完全不够塞牙缝的。
长时间没有补充物资的跋涉，让你的胃部度过了火烧般灼痛的时期，开始逐渐失去知觉了。
然后……很好，你如愿以偿，饿晕过去了。
你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结局，迷失在无穷无尽的梦境中，任由从地狱伸出来的手束缚四肢、躯干，攀爬上头部，捂住嘴、耳朵、鼻孔，最后是眼睛——
好刺眼——
你悚然睁眼，从无边噩梦中挣扎出来。
阳光穿过洞口的缝隙，分毫不差地照在你的脸上。
那些在梦境中试图抓住你的狰狞面孔依旧徘徊在脑海之中，你缓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噫——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啪、咕噜噜……”
一枚果子滚到了你的腿边。
你下意识捡起来，辨认出这果子是无毒可食用的，在饥饿的驱使下三两口就囫囵吞下去。
于是第二枚果子又滚了过来，接下来是第三枚、第四枚。
你似有所感，迎着阳光抬起头，勉强从饿到发昏的视线里瞧见了个人影。
唔，是洞口太小了吗？怎么阳光只有这一束？
但很快你就不再纠结这个，罢工的脑子也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思考。
你饱餐了一顿，可以说是近几个月内吃过最富足的一次了。
从洞口滚过来的果子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般，但凡你伸出手，就一定能接到一个。
等到你真的吃不下了，才有空去找那位给你投食的好心人：
“多谢——”
你的嗓子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从骤然缩进的气管里蹦出破碎的气音。
寂静中，粘稠的血液还在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溅出血色的花来。
这人就坐在由死亡交织而成的花丛中，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巨大的羽翅伸展出去，一手支颊，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抛接果子。
你曾听闻“恶犬”之名，屠戮生灵，吞噬败者的美梦，可谓是造就了累累杀业。
这种存在，就不会做噩梦吗？
那些枉死的冤魂、惨死的怨鬼，难道不会纠缠仇人至海枯石烂之时么？
你曾经是这么想的。
但当你与他面对面，距离不过两臂之远，可以说是完全处于对方攻击范围之中时，你开始恍然：原来真的能有人，活得连恶鬼都能退避三舍啊。
虽然你心中想着这应当算个人，可他通身的气势却全然是只凶猛的野兽。
你不清楚他没有第一时间对你痛下杀手究竟是出于怜悯还是想留下来慢慢折磨，不过与其寄希望于渺茫无迹的怜悯，不如略施小计——
于是你调整姿势，“噗通”一声跪下去：“这位大哥，你就是梦之魔神的眷属吧！我欲向梦主投诚，此番前来便是要展现自己的能力。”
他沉默，你咬咬牙一口气说完：“我乃食梦貘化形，靠吞噬人的梦境为生，定能帮助梦主成就一番伟业！”
呸，你在心中吐了唾沫，什么破伟业，这魔神迟早造报应。
他依旧沉默，杀意却实打实的笼罩在你头顶。
你维持着跪下的姿势没动，心揪了起来：不会吧！遇到一个锯嘴葫芦，还要杀人灭口？
“那个，我绝对诚心！我只是想求生，毕竟在乱世中，只要能生存下来，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干的。”你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
“不、可。”他一字一顿地拒绝了你。
“……真的只是想活着啊大哥——诶？”你紧急停下碎碎念，从短短两个字里读出了自己死期将至。
他却撤去了近乎凝成实质的杀气，警告似的瞥了你一眼，巨大的羽翅微微抖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兀地“哗啦”一声振翅飞走。
你被突然盈满山洞内部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之后，却再也寻不见他的踪迹了。
所以刚才阳光都被他挡住了是吗？！
你想出去，却发现洞口一道鲜红的粗线，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味仿佛也在警告你越过红线的下场。
——不就是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么！
你很有气势地犹豫了会儿，没敢走过去。
开什么玩笑，人家像是什么会手下留情的人吗。
反正你胆子小得很。
总而言之，你怂怂地躲在山洞的角落里，庆幸洞口留下的血味足以吓退冒犯的野兽或者其他比野兽更凶猛的存在。
之后情节的发展有些超出你的脑洞范围了。
“恶犬”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你没有擅自离开，似乎很是欣慰，一股脑扔给你许多果子。
他甚至还抓回一头野猪，没生火，也全无吃熟食的概念，撕下条大腿要递给你。
需要打马赛克的热乎乎的新鲜猪腿你实在接受不能，连连摆手拒绝。
对方有些失望地收回打量你的目光。
你觉得他可能在遗憾储备粮食量太小，导致并不能肉质速成。
——不是这有什么好遗憾的啊喂！！！
你和他分别待在山洞的两边——虽然准确说来是你主动找到离他最远的位置——淡定地啃嘴里的果子，偶尔有一根羽毛擦过脸颊，就面无表情地伸手抹去沾上的血液。
不就是和一只嗜杀成性的怪鸟共处一室嘛，你习惯了。
是的，经过你几日的观察，发现“恶犬”此名实在有可能是误传，对方的品种单看那对巨大无匹的羽翼便能推测出是某种鸟类而绝非犬科动物。
至于哪种种类……
你挠了挠头，太黑了，天太黑了，就算有月光也被对方挡得严严实实，让本来就只能在夜晚看到对方的你根本分辨不出来。
真是苦恼。
你又挠了挠头。
“大哥、壮士，请问附近有什么水源吗？您看，我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了，要是再不洗洗那味道也太奇怪了，到时候您吃我也不好下嘴不是？……我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啊，怎么会呢呵呵呵呵。”
你讪笑，讨好地抚了抚翅膀上的羽毛尖：全是黏腻的血液，根本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其实你是很想趁机逃跑的。
如果他没有直勾勾地盯着你的话。
逃跑计划作废。
你无精打采地被拎回了山洞。
……
又是铺天盖地的鲜血、狰狞可怖的面容和自无边黑暗中挣扎着抓过来的手。
这次你猛地惊醒，发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似乎并没有睡很久。
等到砰砰乱响的心脏回到了原本的频率上时，你听到了另一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体型庞大的怪鸟就伏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假如此时你拥有一把神兵利器，或许正是得手的好时机；再或者，假如你的身法足够轻盈，也许能从旁边跑出去。
但这些都是你美好的幻想罢了。
首先，你只是个食梦貘，假如有那种神通，早就自立门户了，何必在战争的夹缝中颠沛流离；其次，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对上他并没有什么胜算；最后……
你伸手，在空中做出了一个虚抓的手势，便有隐隐约约的雾气蒸腾而上，从他那处飘来你面前。
抓住这团迷茫的气体，张嘴“吭哧”一口就吞了下去——
哼，被困在这儿都没有其他人的梦可以吃了，就勉勉强强把他的梦境吃掉吧。
yue——好苦——
这夜，你知晓了自己连续几天噩梦的来源。
看不出来啊，原来“恶犬”也会在梦中被无穷无尽的冤魂纠缠么……
或许你可以尝试认为他心里是有着向善的一面的。
抛去大恶人滤镜后，怪鸟的种种诡异行为都有了解释：
给你带果子是怕你饿死，至于生肉，似乎是并没有生火的常识和工具所致——当然自从你嫌弃地没有动之后就没有再试图硬塞给你了。
你自诩在梦中已然见识过种类各异的人。
但没有哪一个如他这般……痛苦。
于是在下一次怪鸟回巢时，你壮着胆子与他谈话，讲到伫立在遥远飓风中耸然的高塔、巨大树枝下暗涌的沼泽、平坦大地上突兀拱起的岩脊……
当你讲得沸沸扬扬、手舞足蹈时，他安静地看着你，用那双仿佛从来不用眨动的金瞳。
——
时至今日，你仍然很喜欢他的羽毛。
那双翅膀呀，清洗干净后是金碧色的，翠绿交织着铄金，就好似揉进了太阳。扑上去后，就会稳稳地接住你，鼻尖萦绕着清心淡淡的苦香，再也没有洗不去的血腥气。
“金鹏，”你难得这样叫他，“你看，快到日出了。”
于是和你并肩坐在高处的少年转过头来，拢着你的翅膀收紧了几分，轻声应道：“嗯。”
——
怪鸟并不是经常来到这个巢穴。
通常是间隔两三天，偶尔会长一些。
但不可避免的是每次离开的时间越久，他的梦境就会越难吃。
所以他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啊啊啊啊——
饱受噩梦折磨的你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幸好这种处境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此地的主人很快就败在隔壁的魔神手下。
你在四处流浪的路上听说过这位魔神的名字——摩拉克斯。
他似乎是一位极有原则的魔神。
在你被扔在巢穴中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归的怪鸟已经有了新的名字：
“魈。”
逐渐学会如何使用语言的他嗓音已初具清冷少年的感觉，面无表情盯着你的时候更是如此。
他指着自己，轻声念着标志新生的名号；“我名……魈。”
“很高兴认识你，魈。”你大大方方地笑，看着已经不再被血污遮住眉眼的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的陪伴也许拯救了一个人。
他把你带到摩拉克斯面前。
你有些害怕，毕竟你只是一只食梦貘。
“咦？你的能力……”宽大的兜帽挡住了窥视神颜的目光，不过祂没有沉吟多久，“正巧，这里有一些适合你的活计。”
于是你名正言顺地被收在祂座下，成为后援的一份子。
从梦之魔神手中救出后，你和怪……魈也断没有了日夜陪伴的理由。你见到他拥有了新的朋友、家人，在摩拉克斯的指挥下冲锋陷阵，整个人像是融进了风里，也比以往更加自由和松弛。
夜叉一族常被业障所困扰，而可吞食梦境的食梦貘无疑是最好的助手，你无法去除他们全部的痛苦，却能缓解一二。
“伐难，下次战斗请好好保护自己。”你吃下他们的梦，有些为难地向这位温柔的水夜叉提出建议。
夜叉一族为护法而杀生，事实上断没有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战斗的理由。
所以另外几人只是笑着接受了你的好意，态度良好，坚决不改。
是让医者最头疼的病患——虽然他们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别生气了嘛，看弥怒给你新做的衣服，今天可是海灯节诶，怎么不也要打扮打扮~”
伐难暗中和应达对了个眼神，联合起来把你架走，一左一右很快就把话题跳到了其他地方去。
而你没有看到的是，另一边的弥怒似乎也早有准备，把还在状态外的魈带走了，只有老大哥浮舍还一副大家长的样子看你们吵吵闹闹，没有掺和进来，但眼中分明是看好戏的调侃模样。
——
你虽然不解，但难得海灯节他们都没有战事，便也由着两位女夜叉在你脸上涂涂画画，偶尔还发出赞叹的“啧啧”声。
？？？
你不理解，但你选择放纵。
直到夜幕降临，海灯节的盛会正式开始，你看到被夜叉们簇拥到面前的魈才恍然发觉出什么意味来。
家人们都围绕在身边，热热闹闹的，只是嘴里的调侃实在是一句连着一句，直直把这位冷面少年烹成了红烧大虾。
他今天也换上了新的衣服，倘若不知情的人看去，定不会认出这人与那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金鹏大将有什么联系。
今夜的他确实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年，在亲人朋友的环绕下，红着耳朵向你伸出手，邀请道：
“……那个，要和我一起去看烟火吗？”
“当然。”
你不过多逗他，果断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霎时就被对方紧紧握住，然后在一众起哄声里被拉入一个不算宽阔但绝对安全的怀抱。
风轮两立——
你们掠过人们头顶，落于璃月港后一座不起眼的山坡上。当他放下你的时候，脸上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里是个不错的地点，视野开阔。
夜风吹拂到了你的脸上，没过多久就被身边的人挡住了。月光下翠碧鎏金的大翅膀把你揽进保护圈里，暖融融的，不似以往那般……
你打住不知跑向哪里的思绪，心安理得地向旁边蹭了过去。
少年的气息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你窃笑，更进一步地摸索着伸出手。
——他反应极快地一把抓住，涨红着脸与你对视片刻后，慢慢地切换成十指紧扣的样子。
好了，现在红脸的人该轮到你了。
当下面的人群在组织燃放烟花的时候，你俩已经在山坡上肩并肩吹凉了脸上的热度。
等得有些无聊，你开始把玩他与你交握的手。
揉捏骨骼感分明的指节，掐一掐手背紧致的皮肤，再按两下露出的青筋，用自己的手圈量他的腕骨与指根……
没过多久，他就反手按住了你的双手：“快开始了，别再……”他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别玩了。”
说着，那对宽大的翅膀轻轻在你背后一推，便把早就歪靠在他身上的你推得坐正了几分。
你撇了撇嘴，在他的视线下勉强放弃了进一步贴贴的行动。
正说着，远处空中炸出了几朵绚丽的烟花。
你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光影闪烁吸引，最近的战事逐渐见到了胜利的曙光，是以这次海灯节也比往年更加盛大。
“——”
正巧一阵巨大的烟花炸开，风掩盖过了他的呼唤，你偏过头去听，没听清，但大抵是在叫你。
“你说什么？”
此时此刻，连空中的火树银花都仿佛在为你们让步，停滞了些许，这才得以让他的话语完完全全地被你听见。
“——我心悦你。”
虽说早有预料，但这番话真正被他说出口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你愕然回首，却见他眼中除却人间烟火，余下全是你的影子。
你好似听见了自己胸膛里砰砰乱跳的心脏近乎冲出来的声音。
“我夜叉一族，为护法而杀生，所造累累恶业早便无法偿还……如果想就此离开，现在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说完这段话，他仿若引颈就戮的鸟，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你突然有些想煞风景地笑，为什么会有人连表白都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况且呀……
趁着他闭眼的空挡，你敲了他额头一记：“要不说鸟类大脑偏小呢，傻子。”敲完又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方才用的力气有点儿大，便用掌心贴上去缓缓揉了两下，“离开与否的问题，我想我在决定跟着你来到璃月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
他睁开眼——
“以后的日子里就一起走吧，”你向他眨了眨眼睛，坏心思一起，嘴里的话也变得不正经起来，“我的……小、郎、君？”
这次他脸红但坚定地牵住了你的手。
他的手很热，带着少年人的一腔热血与未曾说出口便已许下的诺言。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你站在将将及膝的河水里，引导他走过去清洗血污时拉着他手掌的温度。
满身泥泞血腥的怪鸟，也会遇到一个温柔的人，能轻轻将其羽毛上沾染的污渍洗去，让蒙尘已久的金玉得以享受静谧午后倾洒而至的阳光。
自此，他便下定决心要用此身一切保护这缕阳光，至死不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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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来自某未实装武器的文案。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魈×你】被怪鸟饲养的日子（生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