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壹朵雯

20、贰拾

　　在这样醒了喝醉，喝醉睡醒的反复日子中，我已然分不清时间了。直到我再一天清晨接到了一通电话。
　　我很惊异，也在一瞬间清醒过来。因为我屏蔽掉了所有人的手机号码，所以这通电话只会是一个人打过来的。
　　我曾期待过很久，但是却仍不敢直面的喻伶。
　　我静静地看着床头柜的手机，直到闪烁的屏幕暗淡下去。我看到黑幕映衬着我胡子拉碴的脸，已经挂满红血丝的眼睛。
　　电话又一次响起来，我没有忍住，按下了接通键。
　　“喂。”是喻伶清甜的嗓音。我沉默着。
　　“栾霄。”
　　“是我。”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眶竟然湿润了。脑海中反复过无数次责骂她，质问她，回呛她的话，都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化成了无尽的酸涩与委屈。
　　“栾霄，你...最近还好吗。”她问。
　　我不好。
　　“还好。”可我说的却是。
　　不知怎的，我听到了电话那头她的鼻音似乎有些重，她沉思了片刻对我说：“栾霄，你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
　　“我们能见个面吗？”
　　“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又一次因为她而跳。可我不想立刻答应，我不想。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如果可以的话，一个小时后，绿岛酒吧。”她语速忽然变得很快，好像不放心似的，又吞吐的补充上一句，“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这儿等你。”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一点点云的痕迹都没有。我记得曾看书中写，这样的天气，到了暮色时分，月色便会皎洁透亮。
　　喻伶很喜欢月光。当然，绝不是因为在月色下的她格外美丽动人。
　　我想，今晚又可以和她一起看月亮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小酌一杯，然后靠在我身上，望着我的脸，认真的对我说。
　　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我也会对她说，不会的，喻伶。我永远爱你。
　　——如果，我的头可以不这么痛，我的身体可以不被这四分五裂的卡车接部件狠狠压住的话。可惜的是，我今天应该见不到她了。
　　我的视线逐渐被猩红充斥，变得模糊不堪。
　　喻伶，我对你说，我永远爱你。
　　（全篇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