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又名：天高云淡，阳光温暖）》甜松饼

2、第2章

　　段韩江也没想到人会这么烈，看着暖绵绵的，任人揉圆捏扁的单纯样子居然可以决绝到这种程度。
　　他站在拐角窗口处，深深的又吸了一口烟才掐灭回了手术室门口。
　　他原本不用来，只需要找个人在这里看着就行，人醒了给他报告消息，但是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还是来了。
　　手术室灯熄了后不一会儿人就被推出来了。
　　“你是病人家属？”一个白大褂道。
　　段韩江抬头往后看了一眼，闻言转过头。
　　“……我是他哥哥。”
　　“还好病人不知道颈外动脉在哪，不然哪怕晚几分钟都难救。”医生不赞成的看他一眼：“病人一会儿就会醒，你多看着点，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人是怎么回事……”
　　他说完也不想理段韩江了，留下一句病人需要休息就走了。

　　跟着医生来到沈泱的病房，段韩江坐在沙发上盯着沈泱的睡颜看。
　　他没想把人弄死。
　　这样不好交代。
　　法治社会他再怎样混蛋，也没做过违法的事。
　　也强硬的占过几个女人，但是最后她们都妥协了，过后他就把人遣了，但也就几个，对他前仆后继的女人也不少。
　　他这圈子利益往来，谁也不敢做的太绝。
　　对于沈泱，他虽然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但是还是不打算放过。
　　谁让人是孤儿呢，说的要是真的，谁能确定他是真的交代还是博同情呢。
　　他可没什么同情心。
　　他会把人治服的。

　　其实没一会儿沈泱就醒了，打上麻药时他就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
　　实在是救护车来的太快了，他被救的也太快了。
　　被推出来时他还能听到段韩江和医生的对话，感觉到现在有道视线注视着自己他就挣扎着想醒过来。
　　他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皮的魔鬼。
　　他根本不能做到在有意识的时候还坦然的闭眼忽视段韩江的视线。

　　沈泱从孤儿院逃出来心性就定了些，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能活着他还是想活的。
　　但是如果不能也无所谓，他不在乎这条烂命了。
　　活着真苦，每一步都苦到极致。
　　想来想去人生就那回事，他无欲无求了，只是不想恶心的屈居人下，令人作呕。
　　他才不怕段韩江。

　　段韩江看人醒的这么快还是有点惊讶，他习惯性的挑了挑眉。
　　这个人太特别了。
　　沈泱目光灼灼的和他对视。
　　“几岁了？”
　　“十六。”
　　段韩江听到年龄沉思了会儿。
　　他嗯了声道：“放你走不太可能，你也没有机会做自杀这种蠢事了。不过你可以提个要求，我看着答应。”
　　他从第一面见沈泱就没打算关心对方的年龄，他段韩江看上的人是怎么样都要弄到手的。
　　而且看人的样子应该也没有太小，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也没有恋童这种恶心的癖好。
　　就在段韩江静静等着的时候，病床上打着点滴，脖颈上缠着绷带的男孩突然抬起手捂住了流泪的眼睛。
　　沈泱控制不住。
　　但是很快的，他抹抹脸，面无表情下来。
　　他没哭过，小时候哭没哭过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从他长大了到现在他再难过也没有哭过。
　　就算之前经历的的糟糕事他都是没掉一滴泪，硬挺着逃出来。
　　段韩江看着，心道果然还是小孩。
　　“……戴避孕套，每一次都要戴避孕套。”沈泱眼睛红红的，盯着段韩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他知道今天过后会发生什么。
　　那双眼睛里的坚定似乎能凝为实质，怕是连这都不同意面前的人会被逼疯。
　　会做出许多疯狂的事，而他总会有不注意的时候。段韩江看着，略一思索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他道：“现在来一炮。”

　　段韩江亲自去医院周边买了套。
　　这个人是个妙人。
　　段韩江边捏着东西走路边想。
　　他上楼到病房门口，守在门口的人看见他异口同声喊道：“老大。”
　　他嗯了声让守在门口的人去自找乐子去，然后进了门。
　　病床上的人忐忑不安的捏着被角，点滴已经打完了。
　　段韩江把自己买的面包和水放在人面前：“吃点。”
　　沈泱拆开安静的吃了十几分钟。
　　段韩江就在旁边看着对方垂着眼睫吃了十几分钟。
　　等人吃的差不多了段韩江把剩下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扔给了沈泱一个小盒子。
　　“拆开看看。”
　　沈泱拆开。
　　“想要什么味的？”他又道。
　　沈泱从里面挑了一个递给他。
　　段韩江挑眉，笑出声来，抬起沈泱的下巴看了看，放下进了洗手间。
　　单人病房传来淅淅哗哗的水声。
　　沈泱坐在病床上轻微的发着抖。
　　没过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草莓味，喜欢吃草莓？给你种。”段韩江压在人后背，亲吻了一下他的肩。
　　沈泱一直在发抖，脖子上的绷带慢慢有血丝渗出。
　　段韩江扔到垃圾桶里，摸索着旁边散落的包装，又扯开一个。
　　他笑出来，沈泱可爱的他都没让对方帮自己戴TAO。
　　他对他完全不生气。

　　段韩江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他很高兴的，看着沈泱睡觉的脸，他抬手摸了摸然后出门去抽烟。
　　医院不让抽烟，他走的远了点，人已经睡着了他不担心。
　　抓人住院，又折腾那么久要还能醒着那人要是还能跑了他认了。
　　时间突然变得静谧。
　　天空上星光点点。
　　回到房间里段韩江掀开被子躺上去。
　　怀里的人难受的皱着眉，他拨了拨人脖子上的绷带，凑近小孩的唇碰碰亲了口。
　　结果吻着吻着突然心猿意马深吻起来，把人亲到迷糊睁眼时停下。
　　而沈泱实在太累了，哼一声，沉重的眼皮浅浅的睁了睁又很快闭上。
　　抱着人段韩江睡去。

　　沈泱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晴朗明媚的青山，高楼别墅依山而建，下面是万丈高、最底下是河流山涧，天气很好，空气清新。在楼外空处一个男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面，他坐在男人腿上。
　　然后他扭臀摆胯去挑逗面前的人。
　　可是面前的人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他感觉难过，他的男朋友不理他看他像妓｜子一样勾引他。
　　一抬头有人在楼顶冷冷地看着他。
　　两个男人，他面前的是他男朋友，而另一个是陌生的男人。
　　恍惚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挣扎着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脑子有片刻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
　　窗边窗帘开着，随着风飘飘荡荡，刺眼的阳光明晃晃反光到眼睛里。
　　他闭上了眼，原来是梦。
　　又记清自己的处境。
　　醒了那个梦，只是梦里的人他也根本不知道是谁。
　　两个都不知道。
　　脱离梦境回到现实那荒谬的感觉和感情才渐渐消失。
　　可笑。

　　沈泱微微动了动身体。酸疼。
　　房间里没有人。
　　从这边往门上的窗外望，两个光头在不明朗的走廊若隐若现，隐隐传来夹杂着的闲言碎语渐渐清楚。
　　“……换班的时候大刘那小子说他后来上来过一次，听见里面在哭呢，你说老大真把男人给上了？”
　　“这肯定的吧，老大肯定说到做到。”
　　“啧啧啧，听说哭的可厉害了，大刘说就那一下，他就YING了，……哎，希望老大把人玩腻了给我们呀，嘿嘿，男人嘛没人会计较的。”
　　“喂，小声点，让老大听见了修理你。”说话声音开始小心翼翼的压低。
　　就在他们开始压低声音继续的时候门一下子被拉开。
　　“哎呦卧槽！”突然的声音把那个说荤话最厉害认真的吓的差点跳起来。
　　看见人，他目色不善的瞪了一眼沈泱，骂道：“小婊｜子，干什么！”
　　沈泱也瞪他一眼，在他想往前走一步时把门猛地甩上。
　　“槽！”那人差点被门拍上脸。
　　“反了你了！”
　　“唉唉唉消气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别忘了老大说的……”
　　沈泱站在原地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转身重新躺回床上。
　　不一会儿有护士进来给他打上今天的点滴，随着护士进来那两个光头也跟了进来看他，整理东西的间隙小护士忍不住瞄他，沈泱全都忽略了。
　　冰冷的针管扎进手背血管。
　　沈泱抬眼看了看时间。
　　九点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