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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返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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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元启殿
“禀告皇上,密信已经送达了。”
“可以,这下雁家算是稳住了,他们这帮先皇留下的祸根,天天疑心朕,偏偏又深得民心又手握大量医学名籍,太医院都得往他们那儿求学问药。自朕 登基以来就对他们早有忌弹,若是在这关键时期让他们与穆家合盟,那可就麻烦了。”
他坐在龙椅上捏了捏太阳穴。
现在位居于无上宝座的贞元宗楚宗淳是先皇的第三个儿子,他本不受先皇器重,早年母后在生他时难产而亡,先皇常年都不见他几面,有时他甚至连院里的一个宫女都叫唤不应。当年熹贵妃为扶他儿子上位,私拟密召给三皇子与大皇子宫内有刺客
让他们速速入宫救援,看完销毁,结果两个皇子刚带兵入宫就被熹贵妃落井下石栽赃他们意图谋反,先皇本就因政事繁多而日益焦虑,一气之下将两位皇子贬为了庶人。熹贵妃以为自己已经为儿子夺位之改扫清了障碍,怎么也没想到,先是最后立的太子竟是一直毫无声响的三皇子楚宗淳。
受宠若惊的三皇子,一夜之间站在了太子之位上,但他心里更多的是恐惧,这注定是一个沾满血腥的位置,朔大的京都有多少藏在暗夜里赤眼对他虎视眈眈,举目四望,只有他孤独的站在风雨倾斜的寒夜里,没有退路,他只能不择半段的前进。
先皇虽宠信熹贵妃,但也深知若扶四皇子上位,那么这楚贞的天下就会落入熹贵妃父族一脉外戚的手中,四皇子只是个他们的一个傀儡。三皇子虽从小战战兢兢度日,但他起码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要自己一日不死,权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他以为人畜无害的三皇子已经在这逆境里从茧里破开了,他几十年来的屈辱、不满被慢慢被剖开,生长,再在长。
他所展现给先皇的依旧是乖顺,但其实他在每日太监验过银针后的吃食里加了慢性毒药。他要尽快掌权,并把朝廷翻个天。一日,贞太宗突然昏倒口吐白沫,”父皇!你怎么了!快传太医!"他假装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太医院的那个太医他已经打点过了。贞太宗醒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寂静,他一愣,然后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在远处抚摸着的那个挂着的黄袍,他想要出声,却发现脖子剧痛发不出来一点上声响。
贞太宗驾崩的那一天,天下缟素。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年胆怯的少年,而是如今手握兵权且权势滔天的一代君王。朝廷与天下人都对一个从前疾疾无名,毫无政绩的太子抱有怀疑,然而,谁能想到,这位皇帝竟如此刚愎自用,贞元宗用了最快的时间把那些怀疑堵住,那就是——清理。
一个又一个官员下台,一家又一家士族的陨落,“后浪覆啸没前尘,今海仍是潮未平。”
雁府
雁翎回到府中,雁老爷便立刻去到他的屋中探望,他看着缠着纱布的儿子,心切地说道:“我当时听柒影说你遇了害,可是当再次赶往那个地方时,已经空无一人了,怎么样?后来遇到了什么?”
雁翎将自己被穆北谈搭救以及后来的事向雁卓英娓娓道来,雁翎刚要说到自己与穆北琰听到了穆大哥与自己二哥的谈话时,他顿住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事有些蹊巧,终是没有说出。雁卓英也没多想,只觉得可能是雁翎近日有些操劳一时语塞。雁翎喝了一口水,问:“父亲,我此次险些遇害,我觉得朝廷已将矛头转向我们了。”
——“其实我们也早有察觉,你先安心养伤,我们已有对策,容后再议吧。”
语毕,雁卓英已起身向门口走去,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