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嗜好》红叶疯了

23、第二十三章

　　早晨拖着行李箱出房门的时候，再一次遇到了洛景和夏年，他们从同一个房间出来，也拖着行李。

　　“早上好。”

　　“早上好。”夏年揉揉眼睛，还有些不清醒，“你也起这么早啊？”

　　洛景一看到我就停下了动作，表情不变，目光很淡。我想他那晚的事应该也没有忘记，我知道他当时并未醉。但那晚发生了许多事，也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淡然一笑，一边去敲苏明远的门，一边说道：“对，今早8点多的飞机回S市。”

　　又聊了聊，才发现我们居然是同一班航班，真是很巧。于是他们也陪我一起在苏明远门口等他，随后一起赶往机场，一同登机。

　　我跟苏明远的座位连在一起，洛景他们离我们也不远，我跟他都在靠走道一侧，他在我前一排隔了过道的座位。

　　飞机起飞，地面上行进，加速，轮子离地，机身腾空。

　　“哥，你没事吧？”

　　我浑身有些虚软，脸色估计也不好，抽着嘴角说：“不要太好啊！我现在的感觉爽得就跟赵本山骑着板车飞越黄河似的！”

　　“哥，你现在还有精力损我……下次我们还是在国内玩吧，坐火车算了。”

　　我紧闭着嘴巴，感觉一张口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哥，飞机失事的概率大概是1/250000，我们很安全的。”

　　失事失事，你就怕我不担心失事是吧？

　　“闭嘴，你在帮倒忙。”我把差点跳出来的心脏咽回去，勉强说道，“手。”

　　苏明远蔫蔫地闭嘴，只乖乖地伸手让我抓住。

　　洛景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转过头看着我们，微皱着眉。我知道他在看我，想说话但有心无力，等到飞机升到一定高度，渐渐平稳后，才稍稍好受一点。我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勉强对他笑笑。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紧张。”

　　洛景一挑眉，有些不信。

　　“真的。”

　　“真的没什么，”一旁的苏明远点点头，意有所指地一瞟洛景，说，“不过就是‘飞行恐惧症’嘛，一坐飞机就吓得要命，一下飞机就吐，只要不坐飞机的话的确没什么！”

　　洛景表情松动，眼光复杂。我知道他是想起了以前。我以前常常追着他各地跑，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的飞机。“飞行恐惧症”可不是什么令人自豪的事，别人都不知道我有这毛病，我自己其实也不是太在意。坐飞机的时候固然难受得不行，但是有了目标之后，忍耐并不是多么难的事，只要闭着眼睛一直想着他，就好了。一开始的时候也很是怕过，但现在就真的已经习惯了。

　　飞机渐渐平稳，靠窗的乘客拉起了窗帘，从我这个角度看，光线比在地面强一些，天空蓝得很纯净，薄薄的白云絮一般飘在空中，悠闲悠游。

　　我只看了一会儿就转过头闭上眼睛，抑制住自己的心慌气短。

　　头等舱显然没有坐满，许多位子空着，等飞行平稳后，夏年便兴冲冲地换了位子到我们附近坐下，与洛景和苏明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主要都是夏年在说，苏明远虽然在他们面前想要装出冷酷的样子，却屡屡破功，洛景原本话就不多，偶尔在夏年的热情下答上两句，但语气明显心不在焉。

　　我则有心无力，只能闭着眼睛倾听转移自己对飞行的注意力，我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这让我感到被人暗暗关怀的心安。这三个人，一个歌王，一个影帝，另一个也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声音各有特色，但都一样的好听，在他们的交谈声中，飞机的噪音被掩盖，恐惧被遗忘，后来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后飞机已经着陆，而我只有刚睡醒的困倦，一丝该有的难受也无，等下了飞机呼吸到新鲜空气，便是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这大概是我此生第一次没有下了飞机就吐。也许我该考虑考虑抽个机会录下这三个的声音，下次坐飞机时就放出来听。

　　“……你还好吧？”问出这话的却是我最想不到的那个人。

　　我诧异地看着洛景，洛景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跟他相识了这么多年的我却能看出他眼中淡淡的窘迫，大明星显然是很不习惯这样关怀别人。

　　大概是我沉默得太久，洛大明星绷起脸，已经有恼羞成怒的先兆。

　　我展开嘴角一笑，揶揄道：“有洛大明星的问候，小民哪里有不好的道理。”

　　洛景眼神闪了闪，表情松懈下来，抿着嘴角撇过头去冷哼一声，耳根居然有可疑的红色。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发现，这家伙其实也挺别扭可爱的嘛。也许当初正是因为过于小心翼翼，步履维艰，反而错过了路边的风景。越是近在咫尺的风景，越是容易为人所忽略。这个道理，我到现在才明白，但还好不算太晚。

　　“洛天王，夏年，这次旅行很愉快，下次有空一起玩吧？”

　　夏年爽快地答应了。洛景看看我，目光复杂难辨，但也微微点了点头。

　　正说话的功夫，来接我们的车便相继来了，于是分道扬镳，我跟小远回苏家，他们去哪里我则不得而知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苏明远才疑惑地看看满脸笑意的我，问：“哥，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点点头：“是啊，很多事情想明白了。”

　　苏明远有些似懂非懂，但他对我总是无条件地信任，此时也不再追问，只是露出放心的表情，说：“哦，那就好。我很久都没看到你这么开心啦。”

　　我没再说什么，只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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