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嗜好》红叶疯了

17、第十七章

　　我吃惊地转头看著洛景：“你为什麽……”

　　洛景并不回头，只是垂著眼继续陈述。

　　“你跟苏明远的事我不知道，你父母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们家就是苏式掌舵人的事我更是一无所知，当初是我无知，现在想起来，”洛景抬起眼帘，直直地盯著我，“当年的我，到底了解我的‘好兄弟’苏念什麽呢？”

　　我说不出话来。真正的欲辩无辞，张口结舌。我根本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跟洛景从小学就认识了，然後渐渐混熟，成为兄弟，我们对对方的喜好性格了若指掌，我们是铁哥们，好兄弟。

　　──看起来是这样。

　　但事实上呢，我去洛景家玩过，我跟洛景的父母混的很熟，他的亲人朋友比较亲近的我都认识，甚至於洛景出柜的第一个对象就是我；而反过来看，他认识我的弟弟苏明远，但是我父母的事，我们兄弟的事，他了解的很少，而我们家他更是从未踏足，苏式的事他更是一无所知──因为我是哥哥，我要为我和小远的安全著想，豪门之後的身份带来的烦恼远大於好处，为了不使身份曝光，我在外绝口不提家里的事，也从未邀请过朋友来家里玩过，即使是洛景也一样。

　　最初是刻意隐瞒，熟悉了以後偶尔想到要坦白，又觉得以後再告诉他也没关系，更何况我原本就不打算继承苏式，家世这种东西我和他都不是很在意的那种人，说不说对我和洛景的关系也不会有什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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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出现了萧淮，发生了後来那些事，原本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有我的不得已与痛苦，他也过的并不快乐，我是自作自受，而他呢？

　　洛景的人生，因为我成了一场不可与外人道的闹剧，当年最铁的朋友原来他根本仅知皮毛，难得喜欢的人还被这个朋友送去国外，这几年也因为这个朋友过的屈辱见不得光。

　　小远是唯一了解我们之间纠葛的人，而他一直都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抱不平，看不惯、甚至是厌恶洛景，我至少还有小远的维护与支持，而洛景，什麽都没有。

　　我对著洛景直直看著我的漆黑的眼瞳，想要辩解，却又觉得徒劳而疲惫。

　　“……是我对不起你……”

　　“算了，”洛景转过头，冷淡地打断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麽意义呢。算了。”

　　沈默开始蔓延，在我要被这沈默压得喘不过气来时，洛景轻笑一声，道：“你这段时间见到我道歉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的还多。”

　　“……”

　　“你没什麽对不起我的，当年也是我自己笨，很多事情没有看清。”

　　我既惊讶又疑惑，迟疑地开口：“洛景，你……”

　　“哥，我们回来了！”远远的传来一声喊，洛景顺著声源看过去，并不想继续交谈的样子，我也只能住了口。

　　苏明远端著只大型木托盘，上面堆了一座食物的富士山，随著苏大明星的跑动，“富士山”在地震。夏年跟在他身後，也端著只托盘，上面是几杯饮料，他脚步虽然也急，但明显比前面那个小跑著的要稳当多了。

　　“哥，吃吧！我每样都买了两只哦！”苏明远将托盘放到我面前，“富士山”滚下几块“山石”，但仍然坚强地矗立著。

　　“……我都快饱了。”

　　苏明远先是疑惑地眨眨眼，然後恍然大悟，接著害羞地看看我，扭扭捏捏地说：“哥，你是在夸我秀色可餐吗？”

　　我气极反笑，扶著额头，恨不得再晕倒一次。旁边夏年扑哧一声笑了，洛景也忍不住嘴角掀起，面露笑意。

　　“是啊是啊，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撑得要命！”被气的！

　　“我就知道我魅力难当，哥你终於也承认了吧，哈哈！”苏明远喜气洋洋，得意非凡，我有时候真羡慕这孩子唯我独帅的性格。

　　“好，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吃饭了。”

　　“为什麽！”苏明远跳起来。

　　“既然你‘秀色可餐’，那你照照镜子不就饱了吗，吃什麽饭？浪费粮食。”

　　“哥，照镜子真能饱？”苏明远惊奇而疑虑。

　　我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也许一开始你没有感觉，但是没关系，多照几下一定有感觉的！”

　　夏年终於撑不住，哈哈大笑。洛景也笑出了声。我虽想维持住我家长的威严，但终於也撑不住破功。苏明远这才知道又被我耍了，气得直扑上来。

　　我忙面露娇弱状，扶头道：“啊呀，有点晕~”成功击退苏明远的进攻。

　　吃了些点心，又喝了两杯水，我才被允许再次下池。四个人这才算真正的开始享受温泉。

　　和周围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话，胸中的种种负面情绪，烦躁、忧虑、疑惑、苦闷，仿佛都随著温泉的氤氲蒸汽渐渐消散，心中是很久以来未有的平静舒适。

　　这趟温泉果然没有白来。

　　眼角瞟见周围三人的表情，我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有这样感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