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你怎么从乙游里跑出来了》小纯良

8、008 草莓味猫妖

　　自从那次猫咖小聚之后，鹿屿没再约羊景明，一方面不好意思频繁约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年底了，大家都在冲业绩，工作日实在累，周末根本不想出门。
　　尤其不想见上司。
　　尽管羊景明的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温和的笑容，鹿屿还是觉得反光的眼镜片上写满了deadline。
　　因为公司气氛过于压抑，英姐在周会上提出圣诞节晚上公司聚餐放松一下，老板同意了，但是希望办公区也顺便搞点小装饰，这个任务派给了公司年轻人最多的新媒体部门。
　　羊景明开完会回来宣布的时候，鹿屿感觉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烦躁与不耐。
　　……很少见的情绪外露。
　　不过鹿屿可以理解，毕竟下周一就是圣诞了，时间是真的有点紧。
　　“鹿屿。”羊景明突然点名。
　　鹿屿抬头看向她。
　　“筱荟手头要做的东西比较多，你手头……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剩下一张海报了吧？”
　　鹿屿点头。
　　“要不今晚你辛苦一下，加个班，做一个圣诞节海报出来？我到时候发给打印店然后周一早上去拿一下。”
　　提到加班，鹿屿有些犹豫，公司的加班除了节假日是不算工资的，只算调休，他觉得很不划算。
　　羊景明似乎是看出了鹿屿的不情愿，于是说道：“如果有事要忙的话也没关系，我看看能不能上网下一个模板自己改一下，反正也只是自己公司贴贴，也不会涉及到版权什么的。”
　　鹿屿又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加班了，但是羊景明已经回自己工位继续工作了，他只好作罢。
　　其实他们公司没有加班的恶习，大家伙都是准点下班的，到了周五更是提前二十几分钟收拾东西。
　　今天也不例外，以江曲宴为首的职场老油条们一到六点整就消失了，办公室瞬间就剩下了鹿屿跟羊景明。
　　鹿屿磨磨蹭蹭地把数据线收进包里。
　　羊景明十分平常地跟他说了一声：“假期愉快，路上注意安全。”好像也没有怪罪鹿屿把自己工作推给她的意思。
　　鹿屿说了一句“你也是”随后磨磨蹭蹭地离开了公司，刚下电梯就看见了便利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买了两个三明治还有两瓶纯牛奶，结账的队伍快到他的时候又把其中一瓶纯牛奶换成了草莓味的。
　　买完了这些，他又乘上了电梯。
　　下班期间的公司静悄悄的，因此刚出电梯，鹿屿就听到了十分明显的少年音：“姐姐，你看着我，我承认最初对你别有目的，可今非昔比，我不信这些时日的相处，你当真看不出来我的心！”
　　鹿屿愣在原地。
　　不过很快，里面又传来了黯然神伤的下一句：“姐姐，我知道我是猫妖，而你是鱼妖，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你的威胁，可是，姐姐，你知道吗？因为你出现了，我才真的抵抗住了本能，领悟什么是‘人’，什么是‘道’，我如今……离不开你……”
　　鹿屿回神，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办公区：“咩咩姐，我给你买了晚饭。”
　　“嘭——”
　　是羊景明手机落地的声音。
　　“啊！我的阿澈！”羊景明惊呼一声，痛心无比地从地上捡起手机，好在公司地上都铺了地毯，手机应该没有损坏。
　　鹿屿把买来的三明治跟牛奶放在桌上，道歉：“对不起咩咩姐，吓到你了。”
　　“没事。”羊景明扯了一张纸巾擦拭手机，“你怎么回来了？落了东西吗？”
　　鹿屿抿唇：“给你买了晚饭，很抱歉又让你做额外的工作了，本来该是我做的。”
　　羊景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笑着说：“这也不该是你的工作，是老板发神经临时加的，反正我晚上没什么事，就顺手做一下，攒攒调休时间，说不定哪天起不来就用到了。晚饭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鹿屿拉开江曲宴的椅子坐下，顺便帮羊景明开了三明治的包装袋递了过去，“咩咩姐，你海报做好了吗？”
　　“做好了，在等老板确认。”羊景明接过三明治，“这三明治楼下买的吧？五块？”
　　“真不用转。”鹿屿又把草莓牛奶插好吸管递出去。
　　羊景明不矫情，见状也不再坚持，接了牛奶喝了一口说了一声“谢谢”。鹿屿对这声感谢莫名有点抵触，但还是回了一句“不客气”。
　　羊景明的手机屏幕没有关，鹿屿不小心瞥到一眼，模糊看见一张精美的游戏cg，画着一个猫耳少年。
　　“咩咩姐，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鹿屿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羊景明的脸十分迅速地红了起来并且急切地解释：“那个！那个是……是我玩的乙……我玩的游戏，我在过主线剧情。”
　　“乙女游戏？”鹿屿也是个爱玩游戏的宅男，不过他主玩的都是一些经营类、探索类的游戏，虽然不玩文字类游戏，但也是知道乙女游戏的。
　　“嗯……”羊景明红着脸点头。
　　鹿屿有些不解：“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外放有点……太羞耻了，我不太喜欢带耳机，以为公司没人了所以就开了最大音量……”
　　鹿屿：“……”难怪他一出电梯就听到了。
　　“哎，无所谓了，反正你都听到了。”羊景明不愧是受过社会风吹雨打的人，很快就调节了过来，“哎，你要不要帮我抽张卡？”
　　说着，羊景明就调出抽卡界面，指着‘十连抽’的选项催促道：“快，让我看看你的运气，运气好的话，回头新年活动的卡就全靠你了！”
　　运气……鹿屿看着抽卡界面，回想起自己各类游戏抽奖的经历，好像还行？
　　于是，在羊景明期待的眼神中，鹿屿的手指点向了“十连”。

　　“宴哥，你是不知道，鹿屿的运气简直了！十连三张SSR！你说这人与人的对比也太过分了吧！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还有一个好脑子，没想到还给了欧皇的运气，呜呜呜呜我好嫉妒啊。”
　　周一清晨，江曲宴刚在工位上坐稳，羊景明就对着他诉说起来。
　　鹿屿正喝着豆浆，闻言往右看去，只见江曲宴投来一个“你好牛逼”的视线：“小鹿你要不要试试买张彩票？”
　　鹿屿略带遗憾地摇头：“大学的时候出于好奇买过几次，连五块钱都没中过。”
　　羊景明说：“没事，年会的时候试试手气，说不定能抽到特等奖。”
　　“去年好像是筱荟吧，说起来，小明同学的运气是真的差啊，我记得她游戏好像几乎是次次保底吧？”陈尧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说道。
　　羊景明捂脸：“别骂了别骂了，我在新号保护期的时候也是欧过的。”
　　早饭期间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度过了，吃完后，大家陆续进入工作状态，羊景明拿了海报还有周末跟英姐一起买的装饰品开搞，偶尔喊了江曲宴或者陈尧帮忙弄一些高处的装饰。
　　唯独没有喊鹿屿帮忙，令他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晚上的圣诞聚餐安排在公司附近的一个酒店里，鹿屿看见了很多陌生面孔，羊景明说那些大部分都是销售部跟实验室的人，销售部成员常年外出，实验室的人员则在另一个地方办公。
　　“其实我有时候感觉公司聚餐也跟加班一样。”羊景明小声地说。
　　周围的几位都点头赞同。
　　突然一位扎着低马尾穿着深青色羽绒服的女士走过来打招呼：“小羊圣诞快乐啊！”
　　羊景明语气轻跃：“晴姐圣诞快乐！”
　　“听说你们部门新来了一位设计？”
　　羊景明拉过鹿屿：“呐，是鹿屿。鹿屿，这是实验室的组长于晴。”
　　“于组长好。”鹿屿礼貌地微微鞠躬。
　　于晴眼里露出惊艳：“喊我晴姐就好。”
　　鹿屿乖乖地喊了一声“晴姐”。
　　晴姐打趣道：“之前去开会的时候看过几次，当时就觉得很帅，近距离看更觉得帅了，要是我年轻十岁肯定得追你。”
　　鹿屿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微移目光，看向羊景明。
　　“哎呀小鹿还是个刚毕业的纯情大男生呢，晴姐你别打趣他了，把人给整害羞了都。小鹿，你去看看宴哥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羊景明这样说，鹿屿便点点头，说了声“失陪”，转身找江曲宴。
　　“哎呀！”
　　鹿屿走得匆忙，不小心撞到一位陌生女性，后者惊呼一声，抬头看到了鹿屿的脸，气愤的眼神只维持了不到一秒便消失。
　　鹿屿后退一步：“对不起，怪我没注意看路。”
　　“没关系，小弟弟个高没发现我也正常。”她伸出手，“你好，我是销售部的莫灿。”
　　鹿屿只好也伸出手：“你好，我是新媒体部的鹿屿。”
　　“新入职的？以前没见过你。”莫灿掂了脚凑近了鹿屿，“弟弟挺帅的啊。”
　　鹿屿下意识又后退半步：“嗯，新来的设计。”
　　莫灿掏出手机：“这样啊，那我们加个微信吧，之后找你设计海报之类的就方便多了。”
　　“海报这些都是羊经理给我们安排的。”鹿屿不太想掏手机。
　　“羊经理？”莫灿嗤笑一声，“年纪轻轻却是个死教条，钉钉上的作图申请流程就是她搞得，麻烦死了，你可别学她。”
　　鹿屿语气生硬：“不好意思，宴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后面莫灿喊了好几声，他全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