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保护伞与小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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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工作很快结束，鹿屿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下午之前，他还觉得这家公司氛围很好，同事看起来都很好相处，尤其是部门经理咩咩姐，不摆架子，也乐意在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上指点照顾他，从无意中听到江曲宴的话来看，咩咩姐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贴心，这样的不区别对待莫名令他感到心安。
直到下午李总找自己谈心……
下午，李总办公室。
眼前的李总看上去四十来岁，身材微微发福，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却没有系领带，笑容满面，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气神的样子。
“小鹿是吧，上班还习惯吗？坐吧。”李总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并顺手给他递去一杯白开水。
鹿屿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这杯白开水，拘谨地坐下来，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大家都挺好相处的，虽然只有半天，但是我觉得公司挺好的。”
李总点头：“哦，那就好，你们经理羊景明是个很稳妥的人，你要多多向她学习。”
鹿屿自然是说好，在心里紧张着等会李总会不会搞一个类似于二次面试的操作。
没想到李总直接夸起羊景明来：“羊经理是老员工了，最开始连公众号都还没注册的时候她就来了，当时她跟你一样大，也是刚毕业半年多，可以说那会对新媒体这块的了解，她只比我跟孟总好那么一点，做过但是仅限于写文章，没有经手过创建与经营。”
不知道为什么李总说这个，鹿屿也不懂怎么接话，只好沉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总继续夸：“羊经理很优秀，也很负责，一个人就把公众号做起来了，不管是作图还是写文章，她都能独自搞起来。销售部最开始要搞海报跟宣传单，也都是她做的。是一个很努力、很拼的女孩子，年轻人就应该像她这样，多积累工作能力。你看，她现在都已经坐上部门经理的位置了。”
说到这里，鹿屿隐隐约约感觉到李总是想借羊景明的事情告诉他什么，他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顺着李总表面说出的话回复道：“羊经理好厉害，我以后一定向她学习。”
李总显然对这个话很满意：“这就对啦，要我说啊，你们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不怕事多的精神，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李总突然讲起了一个励志小故事，大抵内容是一个职员想要当自家公司的总经理，首先选择到公司自家的工厂，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做过去，积累了所有的经验后终于如愿以偿。
李总讲完这个故事，还联系起了自己：“想当初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工，也是一个一个部门做过来，脚踏实地，才慢慢挣出了这份家业，创立了这个公司。”
鹿屿没有多少跟领导交流的经历，甚至上学期间也很少跟老师有单独相处的情况，眼下他咽了一口口水，开始说绝对不会出错的应和话：“李总早年也很辛苦啊。”
李总向后倚靠在舒适的办公沙发椅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你们这个年纪啊，一定不要怕吃苦。”
鹿屿点头：“嗯嗯。”
“你应聘的是平面设计是吧？”
终于聊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了，鹿屿的表情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准备了一中午的对公司设计风格的理解。
李总的口吻很轻松：“你当时有没有看我们公司其他的招聘岗位？知不知道我们也在招演员啊？”
鹿屿愣了一下，想到了羊景明之前说的话，不禁有些戒备起来：“知道的，但是我只想当平面设计。”
李总流露出微微不解：“为什么？你外形条件很好，当演员比平面设计更适合你，也更容易获得成功。”
鹿屿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我不会演戏。”
“这是小问题，”李总不以为意，“你们部门的编导江曲宴是s艺表演系毕业的，可以让他教你，而且只是拍短视频而已，不需要什么演技，也就抱抱猫，做点简单互动就行。”
“但我只想走设计这条路。”
“设计这条路很难走的，积累好些年经验都不一定能出头，演员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短视频演员，但是你也知道的，眼下短视频是最火的一个媒介，凭你的长相，很快就能出头。之后我们公司还会做直播，你当主播的话，提成也很不错……”
听着李总枯燥的声音，鹿屿有些烦躁起来，这些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面试过好几家都被这样劝过，大学期间也有星探联系过他想签下他走选秀的路子出道，他都一一拒绝了。
他本身性格偏腼腆，根本不适合当那种在聚光灯下夸夸其谈的人。
李总说了许多话，鹿屿很想打断然后逃离这里，但终究没有这么做，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才开口：“李总的意思我知道，但是我确实不想当演员。”
李总的笑容顿时不似最开始那般和蔼：“你还年轻，不知道社会残酷，我是过来人，把你当自家后辈看的，才会这么劝你。”
鹿屿低下头不说话。
李总又说了些“我只是看重你”之类的话，鹿屿忍不住说：“李总您不用再说了，反正我不会当演员的，我是来应聘设计的，如果要我当演员我就走！”
话一出口，鹿屿便后悔言重了。
面前的李总也没想到他的抵触情绪这么重，脸上的笑容彻底收了起来：“年轻人火气太大可不好，你先回去吧。”
鹿屿讷讷道了声谢，离开了，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李总之前反复夸赞羊景明，当初羊景明在他这个年纪，就是一言不发、身兼数职熬过来的。
离开了办公室，鹿屿却也没有立刻回工位，呆呆地站在门口，在想自己刚刚好像得罪了老板，又在想羊景明似乎所做跟所言对不上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纠结着，那边羊景明看见他出来了，开心地招呼：“聊完了？快来快来！宴哥今天豪气，请了咱们喝奶茶！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来挑一杯！”
鹿屿走过去，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咩咩姐，李总他……”
羊景明正在用吸管戳奶茶：“李总是不是跟你画饼了？哎，我跟你说，老板都这样，你随便听听就行。”后面那句话自然是调低了音量。
“不是画饼……他说了别的事情。”
“喊你当演员？”羊景明一脸了然，“果然，被我说中了吧？那你拒绝了吗？”
鹿屿点头：“拒绝了，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羊景明站起来拍拍鹿屿的肩：“没关系，他就那样，老板嘛，就是喜欢压榨人的，你铁了心不肯干，他也没法把你怎么样。”
鹿屿还是有些担心：“进公司第一天就得罪了老板，以后的日子不会在穿小鞋中度过吧。”
羊景明直接把江曲宴手里正准备喝的那杯奶茶抢过来递到鹿屿手里：“怕什么，他中间跟你隔了好几级呢，给你穿哪门子鞋。再说了，还有我呢，我好歹算你直系领导，啥小鞋到我这里都能被我打回去。”
江曲宴：“你***拿我奶茶做人情！”
鹿屿下意识接过奶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羊景明强行把江曲宴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说道：“而且还有宴哥呢，实在不行，让他跟李总拍桌子去，他吨位重，拍起桌子来格外有气势。”
江曲宴似乎有点想骂羊景和，但还是忍下来了，捏了捏鹿屿的肩膀：“弟弟不怕，宴哥罩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鹿屿心里再纠结也露出一抹笑容：“多谢各位哥哥姐姐。”
陈尧插话：“这一笑，确实帅啊，十倍帅于宴哥年轻时。”
江曲宴立刻瞪过去：“把你奶茶给劳资吐出来！”
回忆结束，鹿屿瘫在房间小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虽说部门里的人都挺好的，大家也都是各种保证会罩着他，但是进公司第一天就得罪了老板，而且目测后面会持续得罪，往后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他有些茫然，下意识打开微信想找父母商量一下，点开输入框看了良久，还是退出了微信，下载回了某聘app。
要不还是重新找一份工作吧，反正N市是省会城市，工作多的很。鹿屿这样想着，开始浏览起招聘信息。
结果看了半个多小时，有关设计的工作不是强调有两三年经验，就是单休、各种加班，对比来对比去，都不如现在的公司。
鹿屿有点小绝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好工作是慢慢找的，着急也没有用，先继续工作着吧，反正试用期内可以随时离职，而且也不见得未来真的一片黑暗，起码部门氛围真的很好。
这样想着，他放下手机，烧了一壶水泡泡面，顺便给电脑开了机。
直到看着最新更新的番剧，吃着香喷喷的泡面，鹿屿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松懈下来了。
工作？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一堆有的没的也没啥用，毕竟才上班第一天，虽说有了离职的想法，但到底也还没下定决心，且做且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保护伞与小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