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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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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街上走着,听到街上的叫卖声,好不热闹。以前也逛过仿古街,游玩的人虽多,但那不像街更像是一个巨型展览品,缺乏生气。而这里,人们都生活在其中,所以整条街似有了生命,比那些修建精美的仿古街多了一份灵气。
我怕走丢了,就没挣开他的手,只用一双眼睛尽我所能的前后左右看,差点没闪了脖子。他也不特意带我去看热闹,只是经过人多的地方,会走慢些。其实看热闹只要几秒就可以知道在发生什么事,至于那些一直围着看的人,纯属业余生活太无聊,逮到看戏的机会就不肯错过了。
“放开,你放开我。”
女子的叫喊声?看向前方,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正在调戏一个布衣女子,因男子身后跟着一群护卫,使得路人是敢怒不敢言,我来了兴致,不肯走了。
“想管闲事?你有那本事么。”他不屑的说。
“我是没有,可冷漠人有嘛。”
“冷漠人?”
“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先这样称呼吧!”
“什么鬼称呼,顾奕涵。”
“顾奕涵”我就这样叫他。
“……有点怪。”
“那奕涵呢?”按表面年纪,我应该叫他叔伯什么的,实在是过不了心理年龄那一关。
“你还是称顾奕涵吧。”他脸上有些郁闷。
“顾奕涵,你说当众调戏,可以到什么程度?是随便摸几下,还是那些护卫会把他俩围一圈,然后……?”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
“脑细胞,俗称‘智慧’。”
我俩还没聊完,只听‘嘶’的一声,那女子的外衣被‘纨绔子弟’撕开了。
我又继续和他唠嗑……
“你是不是怕救了她,她就像我一样赖上你了?”
“女人最是不要招惹,像她这样已被当街羞辱了,就算我救下,也是要寻死的,若要缠着我,我也会杀了她,不如不救。”
“你对女人有很深的敌意啊。”
我猛然发现一个问题,他该不会认为我是男孩吧?我这小身材,头发又披着,被认为是男孩也不奇怪,但他没听到美妇叫我珊儿么?有男孩叫什么‘珊’的吗?要不等到我长身体的时候就离开他好了,省的他一气之下杀了我。我想到他边拿把刀追杀我边叫着‘我养了你十几年,你竟是个女子’的场景,就忍不住身子抖了一下。
他看了眼我仅剩的里衣,“走吧。”
要带我去买衣服?经过那堆人身边时,我不想去理会,这种事每时每刻都会发生,这次只是刚好被我碰到罢了,在快走过那堆人时,又听到那女子无助的叫声,她哭喊道:“救救我,请你们救救我。”
哎!这种事虽常有,但就因为刚好被我碰到,我才要去帮的吧。挣开顾奕涵的手,向那女子跑去。
“阿姨,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大夫都说了你的病会传染的,而且得了这病就活不久,你就不要到处害人了。”
这话反响挺大,街上的人开始都停驻不前在‘看戏’,听到我说的话后都退离了那女子十米远,‘纨绔子弟’也吓得缩了手,但又有所怀疑,看着我说:“你也在一边看挺久了吧,怎么开始不说,都准备走了,现在才来说?”
你小样行啊,都在玩调戏了,还把周围地事看的那么清楚,不过,我也不怕你,不还有一保镖跟着么。
我作伤心状,“阿姨因为得了这病,一直没人娶她。她的心愿就是临死前能成个亲,也算没白活一场,我本来看到有人如此喜欢阿姨,很是高兴,不想管的。但我看阿姨哭得如此伤心,怕是她还没把这病告诉你吧,可能怕害死你后,阎王饶不了她。若你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接阿姨回家了,我和爹会很感激的,聘礼就不要了,只希望你好好待阿姨。”
‘纨绔子弟’这会相信了,也吓到了,说:“对,你阿姨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害我白喜欢她,你应该管好她,别再让她出来害人了。”说完就带着护卫飞快地消失了。
人都是惜命的,特别是有钱人,顾奕涵走过来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见笑,见笑,冷漠的功力不及你深厚。”
他听我这样说,也不辩解什么。我走到那女子身边打量着她,难怪会被调戏,也算是个美丽的女人了,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张微圆的鹅蛋脸,哭过之后更显眼睛又大又亮。我小声地说:“我可以帮你澄清,但下次我就帮不了你了,也许这样更好,至少不被人骚扰。”只要我说一句认错人了,她也就没所有了什么将死之病。
那姑娘总算破涕为笑,道:“不用了,就这样吧,等嫁了人再说病治好了。”
“好主意。”我也跟着笑笑,“啊嚏”摸摸鼻子,是有些冷了。
顾奕涵走过来说:“去买衣服吧,否则要说我冷到你了”
“我脚好痛哦!”天冷,脸皮厚点好。
他抱起我就走,奇怪的是那女子竟拦着我们。
“我这么小,等我长大,你就老了,我不用你以身相许的。”这种事怎么都演不烂的?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锦绣坊’的女工,我是想带你们去,顺便叫老板优惠你们些,当谢谢你方才救了我。”
“哦,‘锦绣坊’好不?”转头问顾奕涵。
“建州最好的。”
“那我们就去锦绣坊。”随后我又伏在顾奕涵耳朵上问:“有钱买那么好的衣服吗?”
他不理我,只管跟着那女子走。他不理睬我,那我找睬我的人去。
看向前面带路的女人,还好她有件短坎肩遮着,也看不出被撕破的衣服。
“你是‘锦绣坊’的女工,怎么那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你?”
“他是这一带的恶霸,是知府的儿子,大家都叫他‘小霸王’,家里已有三个小妾了,平时我在布庄里还好,出来的话就尽量躲着他,今天是运气不好,对了,我是常平,你就称我平姨吧。”
“我那是随口说的,你都没成亲,我称你姨好么?”
“你也就四、五岁吧,我的年纪都快可以当你娘了,没什么不好的。”她说完似想到什么,神情就落寞下来了。
这里的人除去江湖儿女大多是十六、七成的亲,看她落寞的神情,我也不想再去问什么,把头转向顾奕涵,和他咬着耳朵,“指不定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人,唉……。”
顾奕涵的反应相当激烈,一只手就把我拎起来扔给了平姨,平姨正暗自神伤呢,被他吓到,连忙抱住我,差点就摔地上了,还真庆幸顾奕涵没直接把我往地上扔。
“呵呵,平姨别怕,他抱累了。”我安抚着平姨,我对美丽的人或物都喜欢,我不认为美丽的人就有一颗邪恶的心,所谓‘相由心生’,自然是越美丽心地越好,若心肠不好,可能是环境造就吧。不过我也只是喜欢,我已经没有更深的感情可以付出了。
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它在跳吗?怎么好像没动静?姐走后,我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总觉得心死了,好像我也是死于‘心力衰竭’吧?原来真有‘心死’这回事。
“你怎么了”顾奕涵的声音响起。
他走路是看前方还是看我的?
我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喏,摸摸看,有没有脉搏?”
他没骂我说疯话,用手按了上去。
“小家伙吓你爹呢!你这不是好好的。”平姨认为我在开玩笑。
“脉相平稳,难道他们有给你吃什么?”顾奕涵放下手后说。
“没有,我发神经呢!”
平姨笑了笑,而顾奕涵则是探究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锦绣坊’,平姨先走上前,“钱老板,你在吗?”
我环顾四周,不愧是建州最好的布庄,很是富丽堂皇,摆放的衣服、鞋、帽等东西虽多,但你不会觉得乱。再往里看,就看到从里面行来一人,青衫折扇,步履轻盈,面带微笑,好一个翩翩公子。
“常平,怎么你成亲了也不说一声,江湖上的朋友虽说我吝啬,可你的贺礼我还是会送的,怎么等孩子都这么大了,才带来见我,这小孩……”
来人看到我后话就断了,一直看着我,好似我脸上长了奇怪的东西。
“我成没成亲你还不知道吗?”平姨生气的说完,把我往钱老板身上一扔,进里面去了。
我招谁惹谁了,怎么生气了都扔我?不过平姨这反应,莫不是她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吧?打量着钱老板,和顾奕涵差不多年纪,长相儒雅,给人文质彬彬的感觉,很难想象刚刚的玩笑话是出自他的口,难道生意人就得口若悬河?
“小家伙,看够了没?”钱老板好笑的看着我。
他其实长的算一般好看,可常笑的脸孔让人倍感亲切,不似顾奕涵那般难接近。
“这句话应是我说的吧?”明明他也一直看着我。
“呵呵,有趣,你想买衣服?”
“难道是来吃饭的?”
“哈哈哈,你要想留下来吃饭,我也很欢迎。”
“挑衣服吧。”顾奕涵插进来一句。
我可没忘他不喜欢女子,直接走向小公子装,这些童装不就是成年装的Q版吗,不过还满可爱的。
“你是男孩?”钱老板吃惊的问。
“嗯,衣服价钱会有差么?”我比较关心这个。
“价钱不是分男女装,而是看布料和做工。”说到生意上,他就认真起来了。
我选了几双带有印花的鞋,几件厚实的交领锦衣,还有一件小版红色带帽披风,冬天快到了,要做好保暖工作。
“你好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好久没见到她了。”钱老板蹲在我身边,看着我说。
我看着他,嘴角渐渐牵起,他微愣,我说道:“既然我像她,你准备收我多少钱?”
“呵呵,你个小滑头,收你一半好了,不算这披风,当我送你的。”
顾奕涵听到他这样说,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这应该算很优惠了吧?但谁叫我长的像他朋友,指不定还是心上人呢,不敲一笔自己心里过不去啊。
“原来你的友情才值这么些钱,和你做朋友真没意思。”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嗯”我无比认真地应到,脑中在想,他若不收我的钱,我就再多拿几件。
“好,我就交了你这个小朋友,我是钱桄槿,你怎么称呼?”
钱桄槿?钱广进?还真是好名字,“我是米虫,大米的米,害虫的虫”以前的我已死,以前的她我只知叫珊儿,就先拿这个当当吧。
“呵呵,哪有这么怪的名字。”
“哦,你先这么喊着,等我爹给我取了名字,我再告诉你。”
“咳咳”
顾奕涵这么大一人了,喝水都会呛到,真是……
“不用了,这名字挺好玩的,我就这么喊了。”
“那我的衣服不用收钱了吧?”继续关心利益问题。
“你真比我还小气,你来和我学做生意吧,以后你来我这拿衣服便是。”
我感觉到了另一对眼睛也望向我,我什么时候变成抢手货了?
“前半句我没听到,后半句我牢记在心。”哇,衣服随我拿,那我这次还是不用拿太多,下次再来。
顾奕涵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本以为钱桄槿会很气愤,哪知他也大笑起来,直说我是鬼灵精。出门时,他还叫我常来玩,开这么大一家店,应该也不会介意我拿几件衣服吧。顾奕涵帮我系好披风,一手拿着衣服一手牵着我,走出了‘锦绣坊’。
我纳闷他怎么不抱我了。能不做的事就不要做,这可是我做人的宗旨啊!我跑到他面前双手向他张开,说:“抱。”
他看了眼离我们还不到十步远的‘锦绣坊’,再看看我,似在问‘你怎麽就累了?’,但嘴上没说什么,把我抱了起来,走了几步,他说:“钱桄槿在江湖上叫‘铁公鸡’。”
“哦,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你觉得那个人不可交?”
“他却送你衣服,还许你以后任意拿。”
“哎呀,顾奕涵养的人自然是人见人爱啦”
他嘴角含笑,“愧不敢当。”
“我叫你名字没关系吧?”
连常平我都叫平姨,他应该会不高兴吧?主要是我觉得他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好,我在他面前不用假装太多。
“名字不是用来叫的么?”他说的理所当然。
“性格古怪的人,不过我喜欢。”他不是一般人,很多东西看的很开。“我们现在要去哪?”闹腾了一天,快到晚饭时间了,要关注民生问题啊!
“回家。”
这词我喜欢,我仿佛看到有一大群人站在门口,迎接着我们,屋里有美味的饭菜和温度合适的洗澡水等着我们。
我若是被他抱着进去的,他家下人看到,以后还不对我毕恭毕敬的?只怕管家也不敢管我,想想都兴奋。
“你高兴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不要打扰我,我在展望未来。嗯?你家在山上?”
“嗯”
我看到前面一片竹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家不会在竹林里吧?”
“嗯”
世外高人一般都过的不差吧?不差,不差的。我安慰着自己,然后就看到一座很精致地竹屋。“你家?”
“是”
我下了地,慢慢走进它,没有人迎接就算了,里面一定有仆人的。嗯,一定有。待我走进去一看,冷清,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两字。
“唉……”
“做什么叹气,不喜欢?”
“喜欢,只是我们应在‘锦绣坊’吃过饭再回来的。”
他顿了一下,“其实,我也是今天才回建州,这屋是我一人住,所以没别人。”
“晚饭怎么办?”总不至于叫我煮吧?
他没应我,似在想这个问题,这是不是表示他也不会做饭?
“我试一下。”他说完就往厨房去了。
我对今晚这顿饭还真不抱幻想。这竹屋的构造有些奇特,真是什么样的人建什么样的房子,进门处没什么就是个客厅,放了套竹制的桌椅,别有洞天处在客厅的后面,仅用一块纱帘隔断,后面竟有四间房,像他所说一人住的话,要四间房做什么?推开最右边房间的门,最先吸引眼球的是一整面墙的书,他这么好学?观察这房间的布局,正对门的是摆着文房四宝的桌子,左边墙上挂了一支萧,萧下有一个矮桌,放了一把古琴,右边靠窗的位置有一盘未下完的围棋,这里摆设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用心,顾奕涵的心上人不来亏了。退出来,进到左边的房间,是个卧室,只有两个地方吸引我,一个是床上的被子摸上去质地很好,另一个是左面墙上开了一扇门,推开看,不禁让我汗颜,两个房间中间通了门是怎么回事?顾奕涵用心不纯啊,想搞半夜偷袭?等我直接从第三个房间出来,准备进第四个房间时,背上感到一阵寒意,回过头来,顾奕涵正望着我,这人走路没声的?
“你做什么?”他脸色不太好的问。
“参观新家啊!”我答的理直气壮。
“那个房间不许进。”
这音质算我今天听到最冷的一次了。
“哦,饭好了?”我耸耸肩,我的好奇心一直不重,因为很多事总有它浮出水面的一天。
“过来吃吧!”这时他的脸才稍缓一点,好像还有些局促?
当我看到桌上的菜时,不,我都不能确定它是菜还是炭,“这是你第一次做饭?”
他没理我,自己坐下吃起来,借着夕阳可以看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菜怕是很难下咽吧?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时,只有改变自己,所以我还是坐了下来,专挑能看到本尊的菜吃。又全是素菜,他是不是想以后出家,现在先适应一下?
饭后,我坐在桌上看他洗碗,‘啪啦’这是第三个了,“顾奕涵,再摔一个就不用洗了。”我忍着笑说。
他倒好,帅气的把最后一个碗扔出屋外,擦了擦手就向我走来,点起了屋里的蜡烛。我用手指玩着烛火,这还是姐姐教我的,只要快一点就不会被烧伤,只要你敢玩。
“不怕吗?”
“没什么怕得。”小小的烛火还是能掌控的吧?
我突然对顾奕涵牵起了嘴角。
“你每次这样笑就没好事,说吧。”
“今天是我五岁生日。”今天算我重生,那就今天的生日好了。
“那又如何?”
“你看你把菜烧成那样,我都吃了。”
“所以呢?”
“你要不要有所表示?”我笑得人畜无害。
“你想要什么?”他问的不在意,应是觉得小孩也要不了什么吧?
“只要我说的,你就会答应吧?”
他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撒娇的跑到他怀里蹭,“今天是我生辰,被拒绝不好的。”
他被我弄笑了,“你说吧!”
“以后我每年过生日,你都要答应我一件事。”阴谋得逞,呵呵。
他察觉到我下了套子,但也没办法了。
“好像不应该带你回来的。”
“大丈夫怎可出尔反尔?要你不喜欢我,我能自立的时候就走好了。”
他笑着捏我的脸,“才刚来,就想着走?”
“若是你喜欢我,那我就不走了。”继续厚脸皮。
他没回我话,带着我去洗澡了,原来竹屋不远处有个温泉,真是风水宝地。奇怪的是,顾奕涵没和我在一起泡,他不是认为我是男孩吗?温泉中间隔着一块大石,我俩正好各占一边,我偷偷看了他的身材,超赞。晚上没什么活动,就早早睡了,我听到他躺下,就通过中间那扇门进到了他的房间,爬到床上睡到他旁边,他没有很惊讶,也不看向我,只是说:“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中间那扇门不是为了方便内部人员开的吗?还用敲门的?”我诧异。
“那我明天把它封了。”
“我给你取暖嘛!”我无耻地说。
“不需要。”
“我一个人睡冷。”我感觉说的挺真诚。
“那把我的被子拿过去。”说着还真把被子推给我。
“我睡着了。”我闭上眼,无赖的说。
“那我去另一个房间睡。”说完他就起身了。
我立马坐起来拉着他。自从姐走后,我已经不能一个人睡了,整夜整夜的失眠,我不仅睡着前要看的到人,醒来的时候也要看的到人。
他没推开我,反倒笑了,“你怕黑?总算有些小孩的样子了。”
我看到他躺了下来,安了心,抱紧他的手臂,“我不怕黑,但讨厌一个人睡。”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害怕什么没关系,让自己强大起来战胜它就好了,可讨厌什么就没办法了,不能改变,只能避免。
“你可以和我说晚安吗?”已经好久没人和我说这两个字,它对我似一种咒,非要听到了才能安心入睡。
“晚安”他说的有些疑惑,可能不是很明白。
“晚安,请明天我睁开眼睛时呆在我身边。”说完就抓着他的手睡了。
“好”
姐,他对我不错,我在长大,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