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若蝶恋花》半寸桃花

30、谈话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胡铁花看着花满楼，开口说道。

　　花满楼双眼无神，他是个盲人，光明不存在于他的眼中。

　　他若能看见的只有黑暗。

　　他听着胡铁花的问题，沉默许久，回了一句：

　　“抱歉，我不清楚。”

　　胡铁花听到花满楼这样回答，觉得自己的心要被气炸了。

　　他看着花满楼，他知道花满楼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他觉得对方可以察觉出自己的情绪。

　　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了——

　　胡铁花看着花满楼：“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不清楚？”

　　花满楼按住胡铁花的肩膀，不让胡铁花过于激动。

　　花满楼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消失了。

　　他看着胡铁花，轻声地说：

　　“我是真的不清楚，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去查。”

　　“查你大爷！”胡铁花站起来冲着花满楼怒吼道，"“我现在没工夫管那些破事儿！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或者你身后的花家究竟有什么样的阴谋？

　　我的内力无法使用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还有——

　　还有——”

　　胡铁花大口喘着粗气——

　　太多了——

　　太多的东西一下子都堵在心口，胡铁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

　　胡铁花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他只是本能的把自己心中的郁结都抒发出去。

　　憋的太久了，他需要一个发泄渠道。

　　有些疯狂的胡铁花并没有把花满楼逼走。

　　花满楼态度平静，他把自己的脸转向胡铁花的方向。

　　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是再看胡铁花一样。

　　但是胡铁花明白——

　　花满楼看不到。

　　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努力地装作端详你，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心酸又可怜。

　　花满楼凑到胡铁花面前，因为花满楼看不到，所以他一下子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自己的距离，差点亲到胡铁花。

　　胡铁花刚要向后躲开，就听到花满楼开口说道：

　　“我没有骗你。”

　　胡铁花怒极反笑：“没有骗我？

　　花满楼，你当我是傻子吗？”

　　花满楼开口说道：“胡铁花，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很奇怪。”

　　胡铁花冷笑一声：“花满楼，你确实很奇怪。”

　　花满楼料到了胡铁花的反应，他知道胡铁花现在已经到了生气的边缘，如果自己再不去说点什么，那么胡铁花接下来做的可能会更加糟糕。

　　所以，花满楼说道：

　　“胡铁花，我真的不清楚，因为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胡铁花对花满楼这句话是非常怀疑的。

　　这个世界上谁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况且花满楼又没有失掉记忆，脑子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信誓旦旦用自己是蛇精这种话来骗人。

　　不知道自己是谁？

　　胡铁花简直就要被花满楼的厚脸皮吓到了。

　　这就是读书人吗？

　　说谎话都不打草稿，天马行空，胡言乱语是吧。

　　没有听到胡铁花说话，花满楼知道——

　　胡铁花并不接受花满楼给自己这个不记得自己是谁的话。

　　胡铁花认为花满楼是在戏耍自己，而且是那种非常恶劣的戏耍。

　　“花满楼，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说这种话，我绝对饶不了你！”胡铁花看着眼前的花满楼动了真火。

　　花满楼开口说道：“蛇妖报恩的事情是假的，但是——

　　也可能是真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

　　“你看我，”花满楼指了指自己，“我和自己姐夫去了楼兰，去了楼兰之后，我天天做噩梦。

　　那些噩梦太过真实，真实到我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胡铁花看了一眼花满楼，眼神充满怀疑，同时胡铁花也在思考——

　　花满楼这一次到底会不会和自己说实话，还是——

　　会一直欺骗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

　　会对花满楼有一种期盼，期盼花满楼是可信的。

　　花满楼不会害自己。

　　胡铁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自己和花满楼也没有认识多久。

　　准确的说是也没有见过几面。

　　之前的人生没有交集。

　　之后的人生估计也是天各一方。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花满楼对于自己这么特别。

　　特别到即使这个花满楼浑身都是疑点，胡铁花也愿意相信他。

　　花满楼继续说道：

　　“在楼兰的时候，我每天晚上到很晚都睡不着，只有三更的时候才能勉强睡一会儿。

　　睡着之后总是做梦，梦里面的画面让我感觉到恐惧。

　　倒不是什么血腥恐怖的场面，而是一种连续的场景——

　　一条蛇的修炼过程。”

　　胡铁花听花满楼这样说，忍不住打断他：

　　“你说什么？

　　你每天能见一条蛇在修炼？”

　　花满楼在胡铁花惊讶的眼神中点点头。

　　胡铁花张大嘴巴，他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太吃惊了，所以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花满打开了话匣子楼继续说道：“那只蛇妖在我的梦里不断的变化，从最开始的修炼到后来的渡雷劫，渡雷劫之后，这只蛇妖就得了人身，化成了人形！”

　　花满楼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什么。

　　胡铁花看到，花满楼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恐的表情——

　　“那只蛇妖竟然长的和我一模一样！”

　　胡铁花听到这般诡异的事情，也是觉得背后一寒。

　　但是胡铁花又马上反应过来——

　　不对啊！

　　“花满楼，你不是——

　　你不是看不见嘛，这样的话，你怎么知道那个蛇妖长的什么样，又怎么会知道他和你是否是一模一样？”

　　花满楼开口说道：

　　“我也很纳闷，我在这件事情之前，一直都很少做梦。

　　只是到了楼兰之后，我就经常会做一些很离奇的梦。

　　这些梦的内容都是我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对了，我小时候是可以看见的。

　　只不过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胡铁花看到花满楼虽然，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神色如常，但是音调却低了下来，心中也明白，失去视力这件事情对花满楼的打击非常大。

　　胡铁花没有着急追问，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而是给花满楼一定的时间让他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花满楼感觉到了胡铁花对他的温柔照顾，很是感激的向胡铁花笑了一下。

　　胡铁花有些局促的点点头，然后又反应过来花满楼根本看不到自己的点头。

　　胡铁花干脆就不动了。

　　花满楼继续说道：

　　“后来，这样的梦越来越频繁，而且，梦也发生了变化。”

　　“什么变化？”

　　花满楼道：“梦中的我在渐渐长大。

　　我的梦里，那个小小的我在不断的长高，身形也越来越壮硕，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一块骨骼的变化。

　　我的身材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壮，而且力量、速度也比从前快上好几倍！

　　然后，他出现了——”

　　“谁？”

　　“和我一模一样的人，那个蛇妖！”

　　胡铁花看到花满楼提及那个“蛇妖”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而且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心中也不禁猜测到花满楼所说的那个“蛇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花满楼有这样的反应。

　　花满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

　　“最开始在梦里，那个“蛇妖”只出现一会儿，而且出现的位置很隐蔽，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后来，那个蛇妖越来越靠近梦中的我。

　　而且形象也发生了变化——

　　那个是要刚开始脸上长满了礼品，但随着梦境的增多，那些鳞片一片片的脱落，最后变成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胡铁花看着花满楼，花满楼的状态很不好。

　　胡铁花觉得自己不能刺激他，但是又非常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胡铁花纠结一下，然后绞尽脑汁的开口说道：

　　“花满楼，你刚刚也说了，你看到那“蛇妖”都是在梦境之中，而人的梦境瑰丽古怪，包含万千，梦到什么都有可能，你是怎么确定——

　　那蛇妖真的出现现实世界，而不是只存在于你的梦境呢？”

　　花满楼听到胡铁花这样说，脸色又是苍白几分，他的脸色就像雪一样，胡铁花都开始担心花满楼会融化掉。

　　花满楼的样子像是在尽力回忆一件自己根本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现实中会有蛇妖这种生物的存在。

　　我也是以为自己是忽然到了陌生的环境，水土不服，再加上楼兰诅咒深入人心，所以自然，昼有所思，夜有所梦。

　　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和大姐夫一起全力找寻楼兰宝藏，可是那梦越来越真实，而且梦中的蛇妖用他那尖锐的指甲划了一道血痕在我的胳膊上，醒过来我就看到——

　　我的胳膊上竟然真的有一道血痕，竟然还在流血。

　　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的警惕性非常高，不可能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接近我，在我身上弄出了伤口，而我却不知道。

　　也是由这里我才相信，那梦中的蛇妖可能是真的存在的—— ”

　　胡铁花觉得花满楼所说的一切都像是神话故事，但是花满楼的脸色又告诉胡铁花，他说的都是认真的。

　　这世上真的会有蛇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