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调查处》扛着98k的薛宝钗

3、命案

　　接风宴结束的很早，本来也就是为了欢迎御岚，顺便联络一下各处感情方便来往。颜羽不擅长交际，躲在角落里吭哧吭哧吃完了六七盘巧克力奶油蛋糕，灌了三四杯果汁，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殊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全都落进了对方眼里。
　　按道理来说这种场合应该学御岚那样喝酒交际，可惜颜羽喝不惯洋人的东西，更不喜与人打交道。
　　最后结束的时候御岚还专门询问了颜羽的住所，要不要送她回家。九天玄女不存在的羽毛顿时立了起来，连连笑道：“我住国家分配的房子，不用担心，可安全了。”
　　然后在他热切的目光中坐着周祥开的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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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处实行995制度，隔天早上，她身为处长十点多才到。但所有员工面色如常，甚至还很热情的跟她问早，原因无他，九天玄女赖床是人尽皆知的老毛病了。
　　颜羽打着哈哈，眼角还有些泪珠，一推开门就见御岚正端了一杯咖啡要放在她桌子上。那笔直的腰身，和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西装衬衫的包裹下显露无疑。
　　颜羽露出疑惑的表情。
　　御岚转过身看见她，笑得春风拂面如见花开：“早上好，玄女大人。”
　　颜羽心说让你来当副处长不是让你来干秘书的活的。
　　她忙不迭上前把咖啡端回去，然后客客气气道：“我喝不惯洋人的东西，你就先去把往年卷宗都拿出来翻翻看，有什么新发现告诉我就行。”
　　御岚接过咖啡，微笑着看她头顶的一小撮发旋，然后放低声音道：“那茶可以吗”
　　颜羽：“……”
　　这人怎么回事！
　　万幸周祥这个时候推门进来救了她一命。
　　“老大，出事了！”
　　两人齐齐回头看向他，颜羽冷静果断道：“说简单点。”
　　周祥深吸一口气，跟打炮仗一样劈里啪啦：“西边的龙镇区菜市场里，有人买猪肉的时候发现自己买到的是人肉！现在警务处已经赶过去控制现场状况了，那边的同志发现事情不简单，这才通知我们去看看。”
　　颜羽拿起座位上的外套，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周祥去开车，你跟我来。通知善后科的同志们准备好狗血，黄符等等东西。”
　　能转到特别调查处的事情一定有其不寻常的地方，黑狗血黄符桃木都是日常必需品。颜羽昨晚夜长梦多没睡好，此刻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她摇下车窗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周祥开车很稳，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现场。警戒线拉了一大圈，还有看热闹的围在外面，同志见他们来了都送了一口气，一边把人领过去一边介绍情况。
　　“我们本来以为这是一起杀人案，后来询问口供，卖猪肉的和买家都说当时确定看到的都是猪肉，可是当买家回家一打开包装，里面整整齐齐列着五根手指头和人腿肉。”
　　颜羽道：“肉呢，拿过来给我看看。”
　　旁边有人递来了手套，她戴上之后拆开包装袋，里面确实如警卫所说的那样。颜羽一手捏了捏肉，拿出来放在鼻子下问了一下道：“肉已经不新鲜了，说明死了有一会……小雪！”
　　“诶！”顾雪从背后探出头来：“老大找我？”
　　“拿去做怨气检测，看看是不是非自然死亡。”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颜羽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的有了一个推论。
　　御岚一下车就去追查肉的来源，这会把查到的资料都拿了过来：“肉是南边栖土村的一家村□□圈里的，已经派人过去调查取证了，这是现场照片。”
　　颜羽接过手机，图片里整整齐齐摆着七具死猪，其中一具的肚子已经没了，很明显那肉现在在她手里提着。猪圈泥泞不堪，与普通的专业养殖户不同，像是随意凑合出来的。猪屎和饲料混合得看不出谁是谁，整个环境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其中一只猪的猪蹄已经明显呈灰白色，颜羽皱眉看了半晌道：“能不能叫卫生监管局来看看，这猪肉也能拿出来卖么？”
　　她话还没说话，猛然在这图片里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猪蹄划过的地面似乎有一点不一样的颜色，但照片还不能确定她的隐约猜测，颜羽敲了敲手机示意御岚看看。
　　御岚放大了那部分，黄色的涂料更加明显，某种图案也清晰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周祥和顾雪留在这里，有新的线索就通知我们。”
　　颜羽跟御岚上车赶往栖土村，山路颠簸，起起伏伏简直要把人的肺都颠出来了。
　　颜羽其实很不喜欢人类世界的交通工具，奈何城市里不允许她飞，说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现在到了人迹罕至的山区，那还管这些。
　　她反身一扭从敞开的窗户上爬了出去，在车顶化作一只通体漆黑，油光锃亮的玄鸟，朝苍穹嘶鸣一声，振翅翱翔——

　　顾雪手中握着灵签，默念三声后朝桌子甩出一签，她反手掀开一看，赫然写着大凶二字，与此同时太阳穴开始止不住的抽动。
　　周祥收集完了口供，此刻好不容易歇下来喝口水，见她在占卜，忍不住好奇过去瞅了一眼。
　　“唔。”他连忙捂住嘴，险些没喷出来。
　　顾雪的身份有些特殊，她的母亲是苗疆女，父亲又是道士。从小接触这些东西，因而巫蛊之术和占卜推演多少都会一些，平时当个吉祥物在处里摆着，有些个迷信的还时不时找她算个今日运势。
　　处的所有人都知道，顾雪的占卜很少有出错的时候。
　　周祥顿时心中警钟大作：“快给老大打个电话！”
　　顾雪掏出手机火急火燎的把电话拨了过去，汗珠顺着鬓角一路向下划过下颚线。
　　嘟……嘟……
　　电话响了十五秒未接。
　　顾雪手有些抖了，她哭丧着张脸：“早知道我就早点算签了，这样老大就不用冒这个险了。”
　　周祥差点把手机屏幕戳穿了：“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我向总部请求支援，你就先在原地待命，哪都不许去！”

　　山区，下午五点。
　　颜羽与御岚行了不远，玄鸟在高处眺望，远远就看见两座山之间有道巨大的裂缝，中间河流汹涌，不断拍打着岩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水流湍急，混浊难见底。
　　颜羽：“……”
　　就算知道他是头鱼，这种情况下要求御岚游过去实在有些过分。
　　小鸟别扭的扑腾一下翅膀，犹豫了三秒，一咬牙冲他道：“车停下面，你上来，我载你过去。”
　　御岚简直是肉眼可见的欣喜，随即又很快地压了下去，只内敛委婉道：“委屈大人了。”
　　颜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但是玄女的风度不能丢，于是扬了扬下巴道：“无事。”
　　御岚手扶住她的背部，一个翻身坐上去，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玄女大人累了一定把属下放下来，我不能成为大人的累赘。”
　　颜羽感觉自己没由来的有些烦躁，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面部扭曲，结巴了半天咬牙道：“没，没事。”
　　于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她甚至略过了一个平时不会遗忘的细节，背着御岚一路越过江河抵达彼岸。
　　几乎在落地的一瞬间两人都察觉到了异样，对岸的地面以及空气都带着沉重的湿气，这让颜羽很不舒服，小鸟的羽毛沾湿类似于人类穿了个湿透的大棉袄，她皱了皱眉，嗅了一口空气中细微的腐烂气息。
　　御岚反而是如鱼得水般感觉浑身通畅了不少，他从颜羽身上下来，贴心的在她周围放了个看不见的隐形氧气罩，顿时湿气消散了不少。
　　颜羽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道：“昨天见面时我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认得我？”
　　不然她实在没有理由相信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对她好的人。
　　御岚的嘴角幅度极其轻微的上扬了一下，眉头舒展开，和蔼谦逊道：“玄女大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千年前就敬仰已久。”
　　她歪头狐疑的盯着御岚，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信”二字。
　　这个动作和表情她作起来有着莫名的可爱，御岚几乎要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是千年前那个威严庄重的神女不会露出的表情，思及至此，不由有些怀念。
　　颜羽见从他嘴里无法直接获取信息，懒洋洋的转过脑袋，向通往村庄的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