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章 继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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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妮丝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乔拉。她的师父才刚回来就又要出任务了，她实在不舍得。
“凛冬将至，在那里要照顾好自己，我期待你的归来。”
雷妮丝拉着乔拉的手万般嘱咐道。
“我知道，殿下。”乔拉笑着道。
那微笑散发着如春阳般的温暖和对如看自己孩子般的慈祥。
“再抱一下吧？”
“好。”
雷妮丝享受着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的拥抱，将目光放得悠远。这还是刚才的事啊。
就在之前不久，瓦里斯收到了一封来自北境的信。黑色的翅膀带来黑色的消息。
“布兰看到夜王和他的大军正在往东海望进军。”琼恩捏着信件，语气沉重，“如果他们通过了长城....”
“绝境长城已经阻挡了他们有好几千年。”
“我得回去。”琼恩打断瓦里斯的话。
“你说过你人手不足。”
“有多少就上多少，除非你加入我们。”
“那就把国家拱手让给瑟曦吗？”丹妮莉丝反问。“我一离开她就会乘虚而入的。”
“也许不会。”
丹妮莉丝看向提利昂。
“瑟曦不相信有死人军团，她认为那只是奶妈们编出来吓唬小孩的故事。”
“如果我们能证明她是错的呢？”
雷妮丝坐在一旁皱着眉，她才不认为瑟曦会帮她们打异鬼。按照她那个性格在她们没死之前是不会消耗自己的兵力来拯救全人类，她没那个善心，甚至还很乐意看她们去送死。
就算她信了异鬼这一说，在没威胁到她之前她也不会出兵。从北境到君临还有好一顿路程要走，有这时间她早就坐船走了。
“我并不认为她会轻易受邀来看死人。”琼恩不赞同提利昂的说法。
“那就把死人带去见她。”提利昂道，“我们不需要整支死人军团，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这可能吗？”戴佛斯询问琼恩。
“我见过的第一个尸鬼就是从长城外带到黑城堡的。”
“抓一个这样的把它带到君临去向她展示真相。”提利昂道。
“你的想法可真好，且不说你要如何进入君临，如果我们弄不到这样一个死人那么一切都白忙活。”雷妮丝提出最致命的问题。“你认为我们该去哪里抓呢？”
“瑟曦最信任的人就是詹姆，若是詹姆去劝说还是有些希望，而詹姆可能会愿意听我的。”
“进入君临的方法...”提利昂顿了一会儿转而看向戴佛斯，“我想戴佛斯骑士会帮助我的。”
戴佛斯接受所有人的目光略有些窘态，他左瞧瞧右瞧瞧，像是破罐子破摔道：“我可以把你偷偷带进去，但是如果金袍子们认出你来。我警告你，我打仗可不行。”
提利昂点头，“至于那只死人...”
“如果女王允许的话，我会去北境设法弄一个。”
丹妮莉丝和雷妮丝听到乔拉这句话顿时扭头看向他。
“你曾命令我找到治疗的方法再回到你身边服侍，请让我继续服侍你。”
“不！”
雷妮丝第一个摇头拒绝。
“你不能去！你才刚回来！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异鬼的！”
雷妮丝死死抓住把手，之前靠着椅背的姿态立马挺直了起来，她仰望乔拉的眼中充满了焦急。
丹妮莉丝也不想让乔拉刚回来就去参加危险的事情，她坐在主位不说话，议会一时间也沉静了起来。
“自由民会帮我们的。”琼恩打破这寂静的场合，“他们对北境了如指掌。”
“他们不会听命于乔拉骑士的。”
“他们不需要。”
戴佛斯先是首肯地点头然后又疑惑地盯着琼恩。你啥意思？
“你无法在长城以北指挥突袭了，你不再是守夜人了，你是北境之王！”
“我是这儿唯一一个与他们战斗过的，我是这儿唯一了解他们的人。”
琼恩当然知道戴佛斯话里的意思，但这是唯一的选择。
当丹妮莉丝听到琼恩要去北境抓异鬼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眼里掠过一丝担忧，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安。
而丹妮莉丝一系列的反应都被一旁的雷妮丝看在眼里，她嘴角上扬，眼里的晦暗汹涌翻滚。
有点不妙啊，她的姐姐好像对这个北方人有了好感。
海浪拍打着沙滩带来了湿咸的海风，鞋子踩在沙土的‘沙沙’从远处传来。雷妮丝发散的目光逐渐聚焦，她松开乔拉的怀抱望向逐渐靠近的人儿。
丹妮莉丝笑着走进二人，“不过是再一次再见罢了。”
丹妮莉丝紧紧抓住乔拉的手，这给了乔拉莫大的慰藉。他虔诚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他本想说些什么，只是余光瞄见了琼恩的身影决定把这离别时刻留给他。自己就又继续整理船只。
琼恩缓缓走来站在丹妮莉丝跟前。
“假如我没能回来至少你不用再纠结北境之王这人了。”
丹妮莉丝笑着回答他，“我已经习惯了有他。”
“祝您武运昌隆，陛下。”
雷妮丝站在丹妮莉丝侧后一边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边观察着丹妮莉丝的表情。
她不知道她在为谁担忧，或许有乔拉，也或许有琼恩。
雷妮丝回到卧室，她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双眼发散地盯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
她叫来达丽。
“告诉丹妮，说我有事找她，让她来我卧室。”
达丽点点头。
于此同时，丹妮莉丝和提利昂正在进行一场对话。
“话说回来，如果进展顺利我最后会见到你姐姐。根据告诉过我关于她的‘事迹’恐怕她会谋杀我而不是谈判。”丹妮莉丝道。
提利昂喝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在桌上。
“事实上，她会先惨无人道地折磨您然后再把您杀掉。”他道，“没有人比我更不信任我姐了，所以相信我。”
“但如果我们前往都城，我们会带着两支军队以及三头巨龙。一旦有人敢碰您，君临城顷刻间就会陷于火海化为乌有。”
“她现在正想着如何设下圈套。”
“她当然会。”提利昂很赞同，“而她也在想你会搞什么陷阱。”
“是吗？我们要设陷阱吗？”
提利昂皱着眉头，双手摩挲道：“如果我们想要创造一个美好崭新的世界，我并不确定欺骗与屠杀是开始这一切的上策。”
“哪次战争胜利的背后没有诡计与屠杀？”
提利昂有些凝噎，“没错，赢得王座是要冷酷无情。您需要引起一定程度的恐惧，但恐惧是瑟曦唯一的武器。”
“我父亲也是如此....还有乔佛里。他们的权力因此而脆弱，因为他们统治之下的每个人都迫切希望他们去死。”
“伊耿·坦格利安依靠恐惧统治了很久。”
“确实。”
“但您曾对我说你要打破旧规，而建立旧规的正是伊耿。如果您想当这样的女王又和之前的暴君有何区别？”
“所以我们要走向狮穴。”
“我哥哥向我保证他会管好兰尼斯特军队。”
“抱歉，我可不信任何兰尼斯特族人的承诺，除你之外。”
丹妮莉丝走到会议桌的最前端。
“而我也向他保证不会让您冲动行事。”
“冲动？”丹妮莉丝冷漠道。
提利昂也感觉到了她的语气，他从木椅上站起，走到会议桌前“这次谈判会很艰难，我们对面坐着的是不共戴天之人，我姐姐很可能会说些激怒你的话。”
“那又如何？”
“而大家都知道，您经常发怒，像所有伟大的领袖一样。”
“我什么时候发怒了？”
提利昂盯着丹妮莉丝道：“比如说烧死塔利父子时。”
“那不是冲动，那是必要的举措。”丹妮莉丝站在那里，脸上毫无波澜，嘴角也没有丝毫上扬和下垂的弧度，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和淡然。
“也许吧。”
“也许？”
“也许您只用处死父亲不用处死儿子，也许他们都需要在孤独冰冷的牢房里反思自己的过错。我们还没来得及讨论这些可能性，您就把它们全部推翻了。”
“听上去在这场争论中你站在自己家族那边。”
丹妮莉丝背过身去不再看提利昂。
“我确实站在那边。”提利昂放大音量着重道，“您必须站在敌人的角度才能用他们的眼光看事情才能预测他们的行动，有效的应对，打败他们。”
他一步步走向丹妮莉丝，“我很希望您能这样做。因为我对您和您想建立的世界都怀有信心。”
“但那样的世界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建成的，也许终您一生都无法完成。我们怎么确保您的愿景能持续下去？打破旧规之后，我们怎样确保它不死灰复燃？”
丹妮莉丝转过身来紧紧盯着提利昂，“你想知道我死之后谁做铁王座，是吗？”
“您说您不能生育了，但也有其他方式选继承人。”提利昂说出他的最终目的，“守夜人有一种办法。铁民们，他们虽然缺点很多但也有一种办法...”
“在我赢得王位之后再谈继承人之事。”
丹妮莉丝毫无保留地打断提利昂的话。
但提利昂并不如她所愿，他继续了这个话题。
“陛下，您在黑水河作战时我看见成百支箭向您飞来，也看到他们都未中。但如果有一支正中您心脏让您丧...”
“你最近对我的死考虑了很多啊，是不是？”丹妮莉丝很生气，她还没死呢就在选继承人的事。“这是你和你哥哥在君临讨论的问题之一吗？”
“为了侍奉您，我在长远考虑，”
“也许你眼光放短些，那我们就不会失去多恩和高庭。”
提利昂盯着她不说话，这件事是他的错。
“如果你一定要选出一位继承人的话，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即便我不能生育，雷妮丝将会是我的继承人。她会继承我的意志延续坦格利安王朝，她会生下拥有坦格利安血脉的继承人成为下一任坦格利安王朝的国王。”
丹妮莉丝除了语言间寒冷之外，在她的脸上看不到表情的变化，就像是一座精心雕刻的雕像，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提利昂。
“恕我直言，陛下。公主殿下恐怕不能胜任铁王座，她虽然文武双全，才智多谋。但她从性格上来说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疯王’。”
“为什么？就因为她经常嘲讽你？”丹妮莉丝挑眉，眼里闪过异样的情绪，“还是说你不招她喜欢，在她继承铁王座之后会阻挡你的权力之途？”
提利昂像是被说中一样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她...！”
“恕我打扰，陛下。”
丹妮莉丝看向站在门口的达丽。
“什么事。”
达丽瞄了瞄提利昂，她能感受到这里异样的氛围，她微微屈膝行礼。
“殿下说找您有点事，邀您过去。”
“我知道了。”丹妮莉丝回头看向提利昂，她嘴角带着淡淡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微笑，话语间透着一股不可接近的寒气，“我的继承人只会是雷妮丝而不是毫无坦格利安血统的外人！”
她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决绝而冷漠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章 继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