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重生》米伞

8、神药

　　崔太医将一个胳膊长的青色毒蛇的下颌紧紧捏住，然后小心的将那毒蛇的毒药抵来放在一个手指长的白瓷瓶中让毒蛇尽数吐出毒囊里的毒药，口中不在意道：“什么？”
　　程宇故作惊讶道：“崔太医您不知道这神药吗？”
　　崔太医将尾巴乱摔的毒蛇喂了一粒药丸，然后一把将毒蛇扔在了底下正在熏蒸一种奇怪的草药的竹篮里，待毒蛇不在动弹了，这才回国神来:“什么神药？”
　　程宇一边挑着栀子里面的栀子仁，一遍不经意道：“黑玉断续膏呀？您为什么不用黑玉断虚膏给兰蕴姑娘姑娘治疗腿伤呢？”看到崔太医的眼神，程宇叹了口气，补充道：“是那位在病房里的腿断了的姑娘。”
　　程宇这几日身体渐好，这位年轻的崔太医拿自己试出了自己身上所中剧毒的解药之后，虽然没有提起将自己送回行宫处置重罪奴婢的院子，但是她还记得惠美人说的话，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原本按照她自己的计划，她应该趁着自己在这药园的时候多观察崔大夫的性格，再在交谈间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的懂医药的缘由，然后再你催太医查看那个躺在屋内短腿的那个舞女时无意中提一下为什么不用黑玉断续膏，然后几天的欲言又止之后在崔大夫放追问之下再半真半假的提出自己自己知道黑玉断续膏的残方，然后以帮自己出宫为条件跟崔太医的交换药方。
　　原本她还担心一个小小的不得重用的太医没有能耐将自己从宫女名册中除名，所以只是想要通过他结识他那位严厉的师兄，只是既然自己已经不在宫女名册上，事情就好办了。这行宫管理可是远没有皇宫内院严格，不管是什么借口，只要能让自己自己出了行宫大门，谁又能在乎一个小小的没有名册的宫女的下场呢。
　　以这个角度来说，看起来虽然冷血凶残，但是不怎么有脑子的崔太医反而比崔太医口中让他又敬又怕的卓太医好打交道的多。况且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知道自己可能随时会被安排去那位苏姑娘身边，所以只能单刀直入的提起。
　　程宇能想到这个小时候电视剧里面的看过的一个编撰出来的神药，除崔太医腰间挂着的那个被自己以为是黑玉的黑金石的挂饰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病房中那个小腿骨断裂的姑娘神似自己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面的赵敏。
　　崔太医回想了一会儿，皱眉道：“怎么从来没有听说什么黑玉断续膏？”
　　程宇睁大眼睛道：“大人您竟然不曾听说过？”
　　崔太医摇摇头：“那药是做什么的？你又从何得知？”
　　“那黑玉断续膏是西域的一种神药，据说能够断骨再生。”
　　崔太医回想了好一会儿道：“我可是将丽正书院里的药典都翻遍了，怎么不记得哪里提过这种外创药膏？”
　　“您竟然不知道？”
　　崔太医正要恼羞成怒，便听程宇继续失望道：“奴婢还当这神药名字如此霸气，应是大夫都听说过的，既然大人都未听说过，想来这个药方大约就是哪里的江湖骗子拿来骗人的。奴婢竟然还当真了，以为得了什么好东西呢，大人就当我不曾提起吧。”说完便回去继续拿了一大框栀子慢慢的剥着栀子仁。
　　崔也知道这世间能人异士何其多，许多传承多年的杏林世家也多是靠几个不外传的方子来起家，自然是希望捂严实，更不会写入医药典籍中流传出去，但是既然是有这般神奇的药方，自然是要做出药来卖的，所以他从不曾在众多典籍中听说这个神药的名字便极为奇怪了。
　　他并不笨，原来还以为程宇想要骗自己，心中充满的警惕，但是见她这么说，倒是有点好奇了。
　　崔太医把竹篓里的蛇的毒药都提取好，将蛇都熏死之后将蛇盘起来摆在太阳下，然后在程宇前面走走停停，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凑过去蹲在程宇旁边道：“你见过这个药方？其实也说不准一定是骗子，许是名字不一样也说话不定，不如你先说说看那残方里有哪些药材，我再取翻翻一些药典。”
　　程宇将挑好的栀子放在一边，看向他：“崔大人，您要买下这个方子吗？”
　　崔太医一愣。
　　程宇笑道：“奴婢突然想起，既然这个药方这么稀奇，连崔大人这样的博学的太医都不知道这个药方，那这药方必然是特别珍贵的。”
　　“你想要多少银子？”崔太医看看那十几条今天刚刚瞒着师兄刚买的毒蛇一阵肉痛，他这个月的俸银已经所剩无几了。
　　“奴婢不要银子，”程宇看他松了一口气，心中微微一笑，面上诚恳：“一来奴婢感念您出手相助就下奴婢，二来奴婢只是意外知道了这个神药的残方中的几味药，并不知完整的房子，所以，如果您能将方子补充完整，只要送我一份即可。”
　　“你还未说过你这方子是哪里来的？”
　　“奴婢是在我外祖家祠堂的拿来垫脚的多年前的破烂里面发现的。”
　　崔太医将信将疑：“你外祖家的东西，怎么会让你看到？”
　　程宇一脸落寞道：“如今我外祖家家道中落，几个表哥都不识几个字，那黄历又一直被用来垫桌角，许是他们都没有发现这方子，我还是因为前些时日因为忤逆不肯被父母送给外祖佃田的乡绅，才会被关在祠堂里，想要逃出去的时候无意中装翻了供桌才发现的，也幸亏我在宫里学了几个字，才能认得那方子。”她尽量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道：“这方子是写在一张油纸上，又不知道被拿来垫了多久的桌角，所以那方子上面字迹模糊不清房子被鼠虫蛀的只剩大半，倒是能认里面黑玉断续膏几个字和好几味药材。我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方子，但是因为名字有趣才记住了。”
　　年轻的崔太医撇撇嘴：“你先把记得的几味药写上，我先让我师兄帮忙看看这方子可不可靠，若是你能证明那个黑玉……”
　　“黑玉断续膏。”
　　“……那个黑玉断续膏的几味药才看着确实有谱，我们再说不迟。”
　　程宇自然不愿意徒生波折，写下自己这几日苦思冥想后之前曾经看过的各种关于西域的书和节目，才想起来的天山雪莲、红花、胡桃、刺糖等几味自己因为名字有趣记得的西域药材，然后递给崔太医道：崔大人，不如您先看一下这几位药，如果您觉得这药方子看上去不是的骗人的，奴婢可以带您去奴婢外祖家祠堂，帮您将那个药方拿到手。”
　　崔太医看到后面刺糖一味，心中一动。崔太医虽然将自己大部分心力都放在研究医术和毒物上，但是他不是笨人，自然察觉这个叫阿尧的宫女着一套说辞太过缜密和巧合，还有些急迫。其实仔细说来，天山圣莲、雪莲之类的药材在民间话本、戏曲中并不少见，程宇知道也不奇怪，但是能知道刺糖是一味西域的药材的，那倒是不多见。
　　他觉得一个乡野出身没什么显赫家世，但是却能有资格被采选进宫的宫女，或许前人真有些能耐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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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同峰直到中午才打着哈欠从一个街边暗巷钻出来，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想着昨天突然现身的按个陆府管事。
　　他虽然自己名义上与陆相算是上同僚，但是朝中向来都是瞧不起武人，更别提自己明面上只是一个小侍卫，虽然勉强称得上天子近臣，但是官职低不显眼，又毫无根基，在京城中，估计这个陆相的管事都比自己体面些。所以他是在想不通这陆管事突然拉拢自己是何意。
　　他拿不准这人知不知道自己暗卫身份，只能跟他推杯换盏了一夜，互相套着话，最后只能装醉这才摆脱了他。
　　赵同峰一边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一边左右张望着这街上有没有可以租赁的马车——他昨夜换班出来时并没有骑马。
　　突然他神色一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穿着鸦青色布袍的身影高大挺拔，在一众汲汲于营生，步履匆匆的小贩中穿行时极为惹眼。
　　赵同峰周身懒散的气息一变，不动神色的跟着这人进了一个颇为豪奢的金楼。金楼门口站着几个一附近不远不近的坐着几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壮汉，看上去闲散实则眼神警惕。
　　赵同峰懒散的大大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的走到一个正在路边的的小赌摊子，揣着手伸长脖子一起跟几个混子一起时不时起哄一下，眼睛却瞟着金楼的门口。
　　美国多久，那人终于从金楼出来了，手中却没有了包袱，脸上有着明显的忧虑。
　　他跟着庄肃七拐八拐的回到了一个半新不旧的老街，随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巷口不远处找了小食摊，一屁股坐在一个斜对着巷口的长凳上，一边点几个包子和一碗豆腐脑慢慢吃着，一边跟卖包子的小贩套话，等他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他都已经将庄肃的情况都了解了。
　　确定了庄肃租的院子，他看看日头发现快到自己当值的时候了，这才匆匆离开。
　　害怕当值迟到被老大骂的赵同峰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远远坠着已经换了另一套装束的庄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