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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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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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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刻意避开，沈寒霄对周氏集团并不熟悉，他本想跟着律师团一起直接去法务部，却刚下电梯就被等在门口的江秘书拦住了。
江晓蔓抚了一把急跳的胸口，笑容甜美，
“沈律师，请稍等一下，我们周总想跟您再沟通一下这个案子的诉求。”
一般，律所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大型商场等娱乐消费类场所则是十点。分公司为了跟星罗广场的开业时间大致配合，往后挪了半个小时，九点半上班。
摸不清律所的人会什么时候过来，她没在门口等，而是打算直接守株待兔。
所以前台通风报信的电话一打过来，江晓蔓连电梯都不敢等就从楼上跑下来了，现在心跳还没平复。
由于家庭、性格和成长经历等原因，周垣向来是个不太会拐弯抹角的人，听到这种理由，沈寒霄毫不惊讶。
他对着气喘吁吁的人温和一笑，
“别着急，距离你们正式上班的时间还差一会儿，来得及。”
江晓蔓的笑容稍微有些尴尬，她不清楚周总和这位沈律师的渊源，被要求把人带上去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只好尽量贴着边编一个。
不过沈律师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令人意外的温和，容貌也赏心悦目，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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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又见面了。”
领沈寒霄过来的那个秘书很有眼色的停在门外，只把他自己放了进来。
“辛苦周总亲自来跟我沟通诉求，有什么要求让法务部的负责人传达也可以的。”
不愉快分手的前男友成了对接公司的顶头上司，沈寒霄这辈子还没面对过这样的场合，未免尴尬，抢先公事公办的吐出开场白。
“坐。”
周垣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淡淡道。
会客的皮质沙发构造对称，两边各有一个单人的位置，沈寒霄权衡两秒，在靠近门的这边坐下了。
周垣站起来后不知道在干什么，脚步声渐远又渐近，偶尔停顿，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明显。
“周总？”
沈寒霄不欲在此多留，希望他能尽快说明新增诉求，速战速决。因此，他等了两分钟没人说话，便有些疑惑的开了口。
“嗯。”
周垣把一杯冒着白汽的热水放在他手边，坦然的应。
沈寒霄：“……”
六月的大热天，这种温度的水，周垣估计是想烫死他。
而且，一杯热水，这算什么会客之道？
名品好茶舍不得，好歹给杯淡茶。
稍微凑近都能感觉到发散的热气，沈寒霄不信邪的把手贴近杯壁，
然后，倏忽回撤。
滚烫。
Omega皮肤娇嫩，沈寒霄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悄悄垂眼，
果然，手指红了。
他面无表情的在心里骂了周垣一句。
周垣起身，很快从外面回来，又把另一杯放在沈寒霄手边。
这回感觉不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了，待客之道换成了一杯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杯壁肉眼可见的快速凝结出一片白雾。
哦，也不能说完全是冰，还有别的。
满满一杯薄荷叶，被冰块压着，绿油油的。
别人往水里放两片薄荷叶是点缀，他估计是要当主食。
“……”
沈寒霄无语片刻，把被烫红的指腹贴了上去。
周垣第三次把东西推到他手边，这回是一个蓝色文件夹，终于看起来不像要谋杀了。
“这是增添的诉求，我要求追诉对这件事恶意报道的媒体，要求他们公开道歉，影响严重的要赔偿星罗广场的名誉损失。”
沈寒霄点头，打开文件夹对着他的话核对新增的诉求，
“可以，稍后我传达给律师团队。”
周垣看着他半低着头的侧脸，
“我还要找到背后支撑闹事者的竞争对手，提告不正当商业竞争，要求工商部门对其进行行政处罚。”
这个就有点超纲了，既然是背后支撑的人，想必没那么容易轻易露出马脚，找到证据提告到工商稍微有点麻烦，但当事方毕竟受到了损失，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应该的，”沈寒霄再次点头，
“我们会尽力维护当事人方的权利。”
他认真工作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微微皱着眉，侧脸冷淡无比，声音有一种清冷的玉质感。
虽然看着冷淡烦厌，但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什么要求都能答应？”周垣挑眉，不由自主的问。
沈寒霄这副样子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下一句提出某些无理要求也能被满足。
“当然，我们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见。”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沈寒霄确认完新增诉求，合上文件夹，仍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在法律限度内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最大程度上维护当事人方的利益，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
意思是，要求可以提，能不能完成则要看情况。
得体周到的沈学长，说话总留三分余地的沈律师，还有，其实在拒绝人这方面并没有天赋的沈寒霄……很久不见了啊。
周垣轻轻牵起唇角。
一个低眸一个抬眼，两人的视线在半空对撞，谁也没有先移开。
周垣忽然道：
“是我点名要你过来的。”
“我知道。”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想到周垣就这么坦然的说了出来。
顺着这话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走向偏离到和工作无关的方向了。
沈寒霄装傻，迟疑着展开一个混杂着腼腆圆滑敷衍等诸多情绪，顺便承担转移话题作用的微笑，
“那，我先感谢周总的信任？”
想到被找茬换掉的秦俨，他把文件夹放回茶几上，真心实意的建议道：
“如果您对我的工作仍旧不满意，随时可以再次更换负责人，不用有任何的顾虑。”
“不必。”
在还没站稳脚跟之前，不惜乱出风头，急匆匆的把新品发布的线下.体验承办权揽过来，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把沈寒霄带到自己身边，周垣怎么可能再把人换掉。
“那好吧，希望未来我的工作能让周氏满意。”
被迫成为案件负责人已经打乱了沈寒霄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现在听到周垣这样说，他也没必要再挣扎什么了，给钱的是老大。
而且即便答应了做这个负责人，他也并不会和周垣有太多的接触，星罗广场的案子按照接手的时间先后，在他这里排在优先级最末。
之前秦俨负责的时候，和分公司法务确定的对接时间是每周的前三天，而沈寒霄只有周二有空。
周三去学校，周四周五去方家的集团，如果撞上了月中月初月末，还要优先去方策的公司。
在周氏分公司待的时间不会太多，负责人也顶多就是挂一个名而已，大部分的工作可能还要交给助理来做。
想到这里，沈寒霄连带着看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自己的周垣都顺眼不少，
“周氏集团和我们律所是长期合作，负责贵公司案子的都是专业的律师团队，周总不用担心。”
周垣面色淡淡的，不置可否，
“那就辛苦沈律师了。”
“应该的，”沈寒霄拿着文件夹起身，敷衍周垣颇为心累，他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周总如果没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起身的动作似乎拂过一阵若有似无的甜味，勾勾缠缠的绕在周垣鼻尖，颈后的腺体久违的感觉到熟悉的味道，一瞬间突突狂跳了起来。
周垣牙尖发痒，口干舌燥的吞咽了一下喉咙，白衬衫常见于一切商务或正式的场合，但其实并不是非常严实的布料。
尤其在夏天。
回忆与现实层层重叠，曾经真切的触感在指尖复现，他的目光几乎能勾勒出沈寒霄白衬衫下细韧柔软的腰肢。
“别浪费了，”周垣抬头看他，
“喝完再走吧。”
一杯冰，一杯热水，
不知道是不是调酒用的冰，说了这么半天话没有半点要化的意思，等到能喝进嘴里要到中午了。
沈寒霄盯着周垣停顿两秒，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没说，只是把两杯极端的水掺到一起，仰头喝了。
他咯嘣咯嘣的咬碎嘴里没来得及化掉的冰块，好像在嚼阴魂不散的前男友。
而后，微笑着给这位节水卫士显示空杯。
“可以了吗？”
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周垣愣了一下，
“味道怎么样？”
“难喝。”
沈寒霄放下杯子，真实的给出评价。
薄荷放在冰水里清凉舒爽，药效清热败火，调酒配餐也都是很好的配料，但被烫得半生不熟后味道很怪，和一般的水煮草叶没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周垣：老婆说我的味道难喝［可怜.jpg］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