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运动漫作者穿进同人文》渐入梧桐

72、虚假现实

　　“麻烦。”
　　霍凉又把刚黏上的纸又撕了下去，“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

　　欧白无语至极，趁着脑海里的记忆还没有模糊，扯着本子就往自己怀里拽，“纸是包不住的火的，这个本子还能给你撕多少次，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霍凉不肯松手，憋着劲往后拉：“别忘了你之前的选择。”

　　欧白停顿了一下，心想他之前的选择和知道真相有什么关系，既然决定了不回去，他就不会反悔。

　　“无论过多久，我的选择也不会变，但你不能让我稀里糊涂的待在这里。”

　　“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要选谁？”
　　“你什么意思？”
　　“你只能选一个。”

　　手上的力道一松，欧白随着惯性骑在了霍凉身上，事情还是发展到了他最不想面对的环节。

　　“呵。”像是料到了欧白会有现在的反应，霍凉嘲讽道，“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起码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欧白的手指停在了本子的撕裂处，他停下来不是不想做出选择，而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我可以装作不知道，就如同他们明明有记忆却不和我相认一样。”

　　微风从窗外吹过，霍凉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你真是…”

　　“无耻，不要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欧白从霍凉身上起来，“我不做选择，我都要。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既然注定会痛苦，我为什么还要选。”

　　“别做梦了，这件事不可能两全。”
　　“我偏要勉强，我偏要一试，我舍弃回到现实的机会，选择了对自己来说虚假的世界，就再也不会放弃任何东西。”

　　“舍弃一样就要得到其他的，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你要清醒的享受却要他们糊涂的活着，有问过他们愿不愿意。”

　　欧白红了眼眶，望向门口灯光下攒动的影子：“可你们一开始也希望我糊涂的活着不是吗，与其一个蒙在鼓里，还不如互相欺骗，起码在撕开的时候不会太难看。从生出感情那一刻我就知道是无解的，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行了，我从不认为这是奢望。”

　　霍凉沉默了许久：“能实现的当然不算奢望。”

　　晚上发生的事情仿佛成了所有人缄口不言的秘密，霍凉将本子里撕掉的纸张都重新粘了回去。
　　一切都对等了，他们在赌，不捅破那层窗户纸，能不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夏天悄然而至，给沉闷的世界带来一丝生气，众人打包好了行李，启程前往了海滩度假。
　　欧白躲在遮阳伞下，和海滩上玩嗨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身边是同样没有玩心的霍凉和顾流。
　　他越看这个场景越觉得熟悉，没忍住笑出了声。

　　霍凉喝了一口冰饮，很是看不得他高兴：“笑什么？”

　　欧白看着远处：“想起了我好像给你们画过一次沙滩篮球游戏赛，结果你们被一群小学生按在地上摩擦。”

　　顾流也回想了起来：“我当时很不解，为什么自己会用篮球打出排球的招式，不过，那大概是霍凉唯一一次打架输了，还是输在一群小学生手上。”

　　“真是谢谢你们让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烈日暴晒，欧白被晒得口干舌燥，他正要开口的时候，左右两边递过来两杯饮料，都是喝过的，顿时有些为难。
　　想到他要是不喝，之后肯定又要吵起来，只好捏住两根吸管同时放进了嘴里，把两大杯全部喝完。
　　报应很快就来了，某人在厕所稳稳坐了两个小时，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看着手边空着的抽纸，欧白委婉的朝外面表达了一下需求。

　　“纸！”

　　下一秒，厕所的门被连续打开了多次，七个人无缝衔接往他手里塞了七包不同品牌的纸巾。
　　为了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欧白再次端水，每包都抽了一张，仔细观察上面纹路和香味，等记住后才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毕竟之前发生过无数次毫无意义的抽查。

　　一出去，七张款式各异的轮椅就摆在了他面前。就算是躺着，欧白也不可能把七张轮椅躺满。
　　他有点理解古代皇帝为什么不喜欢进后宫了，干脆把他劈成七个吧，真的是无福消受。

　　欧白笑着把纸巾一一对应还了回去，犹豫再三，坐到了霍凉的轮椅上：“你们都去玩吧，把轮椅都留下，我打算一天换一个，试试那个好用一点。”
　　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见没有异样这才放下了心。

　　坐着轮椅，能去的地方不多，霍凉推着他在酒店外面逛了一圈。

　　欧白端着从小吃街买的零食，十分心满意足：“幸好有你在，要是只有他们六个我还真不知道选谁。”

　　霍凉停下了推车的手：“选我是因为什么？”

　　“你不是讨厌我嘛，他们应该不是很在意。”

　　霍凉眼神一暗，轮椅失去了控制，顺着路上的坡度缓慢的移动。
　　欧白感觉不对，来回看了看，冲着身后走神的霍凉喊到：“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把轮椅抓住啊！”

　　霍凉这才回过神，可惜为时已晚，轮椅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撞到一块小石头后直接原地侧翻。他急忙跑了过去：“你的腿又不是真的残了，为什么不跳出去。”

　　欧白扶着霍凉的肩膀站了起来：“我蹲厕所蹲到差点脱水，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恢复过来，再说了，原地走神，害我跌下去的是你吧！”

　　霍凉自知理亏，默默地去取一旁的轮椅，被欧白拦了下来：“不用麻烦了，我的腿勉强能走，你扶着我回去就行了。”

　　话音刚落，欧白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霍凉抱了起来。聚集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这样好丢脸，快放我下来。”
　　“只有我不可以抱你对吗？”

　　“他们什么时候…”欧白刚想反驳，却发现其他人好像都抱过他，“我没那个意思，这样也太引人注目了，况且他们喜欢我才抱的，你完全可以改背着啊。”

　　“哦，那我也喜欢你。”

　　霍凉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欧白以为自己在做梦，悄悄在手臂上掐了一把。有知觉，看来是真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霍凉勾起嘴角，低头在欧白的嘴上亲了一口，吓跑了为了躲避他掐着点回来的001。

　　总之当时的场面很混乱，001跑路的最后一秒只看到了下降的满意度和飙升的好感度，以及不断重复的画面。
　　又亲了，怎么又亲在一起了，已经数不清和多少人亲过了，但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

　　等霍凉一走，它瞬间就蹦了出来：“你们怎么亲上了？满意度怎么还下降了，你不回家了？”

　　欧白：“…从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回去。”

　　“为什么？”
　　“这里挺好的，回去哪有在这舒服。”

　　001突然严肃起来：“你必须会去，满意度下降了，你之前亲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告诉你了，霍凉的满意度早就…”

　　“闭嘴。”霍凉突然冒出来扯下了项链，连欧白都吓了一跳，更别说001，诈尸还不到一分钟又跑路了。

　　“还给我吧，他被你吓跑了。”

　　欧白默默伸出手收回了项链，上面的六颗宝石关系重大，他怕霍凉一激动给弄坏了。却突然发现最后一颗宝石已经出现在了项链上。
　　这代表着属于霍凉的满意度已经集齐，可为什么会显示是一半。也许，在第一次撕掉本子的时候，霍凉告诉他可以回去的时候，所有的满意度已经集齐了。

　　欧白突然想起了霍凉警告自己不要后悔的话，翻遍了房子也找不到的监控，某些时候七个人出奇一致的选择。
　　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触及到真心和感情怎么可能和平共处，除非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人，怪不得自己背着霍凉做的事，都能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用眼疲劳。”

　　“你很怕我？”
　　“没有。”

　　霍凉伸出手想要触碰欧白，却被欧白躲了过去。

　　“那为什么要躲呢？”
　　“我只是在思考满意度为什么会下降。”

　　“因为别人亲你的时候你都很乐意。”
　　“我也有不乐意的时候。”

　　“楚翊亲你的时候，是你自己把嘴送过去的。”

　　等得就是这句话，欧白扶住墙稳住了身形：“你到底是谁？”
　　面前的人取出镜子看了一眼：“我是霍凉。”

　　欧白忽然想笑，他第一次见有人需要通过照镜子确认自己的身份。

　　“我的意思是，你除了是霍凉外，还是谁？”
　　“……”

　　“我听到他们爬楼梯的脚步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会知道是吗？”

　　话音刚落，酒店木质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六个人匆忙的跑了进来。

　　欧白自嘲一笑，他早就说过，互相欺骗才不至于那么难看，可笑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是被骗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