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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五、六、七回 ...

  •   次日,日头高高升起之时,元遥才嘱咐了小太监们好好伺候皇帝,独自换上一身宫中没机会穿的寻常百姓衣裳,提起小小的两坛果酒,就要往余相府上送去。
      出了宫门,元遥思及相爷平日勤政,此时应在衙门里才是,那又如何是好?莫不如将酒提到相爷府上交给仆从,而自己随便寻处清静地呆至天黑,就回宫!
      遂也不雇车,自己慢慢悠悠的往余相住处行去,一路看着商铺车马,心里也还轻松。
      余清流为官清廉,并不在意排场如何,余府也只是十年前高中状元之时御赐的府邸,虽然宽阔,但府中下仆连上两个伺候母亲的丫鬟,也不到十人。
      元遥敲了半日朱漆高门,才见一老奴出来询问何事。元遥只说家中主人要送酒来,并不敢言明这“主人”姓名,只说是位姓黄的朋友。老奴心生疑惑,便道:“老爷吩咐过,登门送礼的,哪怕是根小草,也段不能收。既然你家主人和我家老爷是朋友,为何不说清楚姓名,也从未见你来过?”
      元遥求道:“我家主人说了,只要把酒送到便是,你只收下,相爷回来见到这酒,自然会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老奴为难,既不敢收这酒,又不忍元遥哀求。只说元遥在此等候余相回来亲自禀明,便又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元遥无法,只好在路边一个卖甜汤的小摊上要了碗红豆甜汤,慢慢的等。。。
      ◇.◇.◇.◇.◇.◇.◇.◇.
      前几日里,那个当街拦轿递状纸的书生,竟是名举人,家住京都旁边一个名叫慈沙的小城,城虽小,但因造纸印刷业发达,也算繁华。书生姓宁,一纸状告的,竟就是新娶了三姨太的礼部员外郎——吴华!
      员外郎,不过算是个一般小小京官,但因吴华母舅家正是皇帝的亲表弟安宁侯!吴华和小舅安宁侯相差不过两岁,感情相当深厚,虽然吴华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借着亲舅舅的脸面仗势欺人,但平日作风也甚是大胆。吴华年少风流,常常流连青楼楚馆,为余相所不齿。
      但吴华平日政务也算无错,余相虽然不满,也不愿因这小卒和安宁侯扯下梁子。哪知今日,宁举人竟状告起吴华勾结慈沙县令屈打至死一名师爷!
      宁举人言之凿凿,自己的亲哥哥是被人冤枉,做了替死鬼!
      余相也着了自己的亲信,刑部中人调出案宗,细细察看。这一查之下,真是又惊又怒!宁举人哥哥宁大之死,只提了畏罪自杀,和仵作验尸、当堂口供、证人对辞等等记录明显不符!宁大虽不过是名小小师爷,但也是举人之身,怎会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余相越查越觉心寒头痛,也在圣前提过,皇帝下令彻查却没有惊动过多人,以免打草惊蛇。所以余相这几日也算忙碌,今日却不知为何,皇帝竟准了一日假,要他早早回府养足精神!
      好容易紧巴巴的处理完一些紧要事务,还不到晌午,便被皇帝“撵”了回来。

      --------第六回-------
      余相今日回来的早,平日傍晚方去接他的轿夫都还未来。余相便自己骑了一头枣红的骏马,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待马快要行至家门时,意外见一伙人夹着谩骂挑拨的骚动。
      小厮见余相脸色不悦,赶紧快步向前查探,又匆忙忙的回道:“大人,有人在强抢民女!”
      元遥今日可算走着霉运了,本来在甜汤摊上慢慢啜着红豆汤,那卖汤的老妇也不在意他占了位子,少点了东西。但不知为何竟像是平空冒出了几个醉汉,嘴里嚷嚷渴,要老妇弄碗汤压酒。
      元遥见了醉汉,只瑟瑟的缩了缩脑袋,但甜汤摊小,其中有一醉汉见了元遥便调笑道:“这有个标致小娘子。。。嗝~、、小娘子可是在等人?。。”
      旁边另一醉汉便接道:“莫不是在等哥哥吧?”说着便想腻到元遥身边。
      元遥又羞又怒,只想着快离了此处便罢。便起身作势要走,有一醉汉似是清醒些,骂道:“哪里是个小娘子,这不穿着男装呢!一群表子眼糊的臭虫。。”
      “呃。。。倒真是穿着男装呢。。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不然哪有大男人如此标致呢。。。。”说着说着便扯起元遥衣襟,口里浑浑噩噩的嚷着要什么“验明正身”。
      元遥急的快掉下泪来,挣又挣不脱,逃又逃不过,又不敢大声的叫人,,只是用尽力气掰开那些越来越肆虐的醉汉。
      此时元遥已被围至街中,衣衫凌乱湿了大片,满身酒气,头发也散了,而那几个醉汉都涎笑着胡乱喊道:“可是个美貌小娘子呢……”
      元遥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正想抓着簪子刺向一醉汉,便听得一人大声斥吼道:“住手!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活得太长了你们!!”
      其实那醉汉经这一闹,酒都醒了大半,也无意再闹,但见说话的只是一个小厮,心中不服,便嚷道:“哪里来的腌臜小厮?少管你爷爷们的事!待报出爷爷们的名号,不吓得你屁滚尿流的!……”
      小厮急道:“住口!——你们真是欠揭皮的泼狗!竟然敢在相国大人面前口出狂言!!”
      余清流脸面青黑,不怒反笑,道:“且说说,你们又是谁家的贱奴。。”
      那醉汉尚不知已到死时,甚至没听清小厮报的名号,只洋洋得意道:“说出来不怕吓得你满地乱爬!我们即是吴华吴大人府上家奴!”
      元遥此时已经脚步虚浮,不太晓人事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那些醉汉,懵懵的冲上人前,叫了声:“余相爷。。。”就支持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余清流若是在听闻吴华名字时已是气极,那此时听到那声“余相爷”则是惊怒冲天!!一时恨不得把那几个贱奴剥皮抽筋、凌迟处死!!!
      “大人!”几个闻讯赶来的衙差巴巴的叫了声,又斥责起那几个醉汉。
      余清流黑着脸上前扶起元遥,冷声道:“依律处置。”
      那几人竟还要再闹,被衙役一鞭打去,骂道:“还不张着狗眼看看你面前何人哩!作死的爷送你一程!!”
      元遥抓着余清流衣袖的手不住打颤,蚊子哼似的说:“站不住……”
      余清流眼底阴郁更甚,毫不顾忌的打横抱起元遥,向那领头的衙差道:“有辱朝廷命官,先打二十大板再审。”头也不回的向余府走去。

      --------第七回-------

      元遥青丝凌乱散于肩头,红红的眼儿,瑟瑟的缩在余清流怀里,好不可怜。。
      余清流顾不得其它,径自把元遥抱去自己卧房。但见元遥衣衫凌乱,被撕去一块,露出大片脖颈处的雪白肌肤,就恨不得把那几个泼皮抓过来千刀万剐!
      老奴压下心里种种疑问,倒了杯温茶。余清流接过,亲自一手抱着元遥,一手拖着瓷杯到元遥嘴边。元遥一饮而尽,只是不说话。
      老奴心里愈发讶异,暗暗觉得元遥身份不妙,但又不敢说些什么。见余清流使了个眼色,便会意的去准备热水、香胰一干物什。
      这厢余清流紧紧抱住元遥仍在瑟瑟发抖的身体,在耳边轻轻说道:“别怕..没事了....”
      元遥闭上双眼,泪珠滚滚而下。。
      余清流声声劝着,莫再恼怒。元遥听到这些温言软语,心里更加委屈,真是越哭越大声,甚至后来把些陈年旧时的伤心事,也一并拿出来哀哭。
      呜咽之声不绝于耳,余清流痛的心也疼肝也疼,紧紧的搂住元遥,像是要把他嵌在肉里一般。。。
      元遥直直嚎啕大哭了好大的功夫,声音才渐渐下去了。。余清流见元遥渐渐安静下来,轻轻的把他放在榻上,静静的看着他安稳的睡颜……
      修长的指轻柔的抚过白皙的额,揉开紧蹙的眉,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
      不时温水备妥,余相不愿让女子更不愿让男子碰他,亲自帮他擦了脸,又另换了一套衣物。。
      余清流呆呆的望着元遥放松下来的睡颜,耳中轰鸣,心中一片茫然.....
      此时心中,该只是苗头吧?硬生生的掐断,便什么都好了。。。能吗?不如娶个女子吧!娶妻生子后,这些荒谬的念头,该不会再有了吧?
      余相只觉心头针刺似的疼痛,和一个不相熟的女子过一生?该做妻子的人,应该有杏核似的墨黑眼瞳,娇若春花的唇,小小的身体,温和却坚毅的心。。。
      老奴端着热茶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景像:那位来历不明的公子睡卧在老爷的床上,神态安宁,而老爷着眼,双拳紧握,眉宇紧皱,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老奴生性多疑的心觉得这番景像实在怪异,以为余相是在为这公子的事烦恼,遂劝慰道:“老爷,凡事何必多扰,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罢。”
      “顺其自然……”余相轻喃,一瞬,只觉心间豁然开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五、六、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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