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进化》鬼辫

20、真相大白

　　“端木，他……”薛朝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洛芒追问道。

　　薛朝皱的眉更深了：“他是人类的产物——人造人。不过，我对‘人造人’实验了解不多，当时这项实验并没有公之于众，所以了解的应该只有夏青云。”

　　“樊浔也是研究员，但她比较年轻，似乎并没有让她参与进去。夏青云已经死了，除了端木外谁都不清楚。”

　　薛朝停顿了一会儿，不再谈及端木。

　　“‘鼠猫’提出的‘进化’，也是旧人类的研究成果。”

　　“当时科技领域盛行着一种说法……”

　　“人类作为低维度生物始终受到高纬度的限制，高纬度就像是游戏的主宰者，地球在他们手中重生又毁灭，他们也会厌倦。”

　　“厌倦后就会选择抛弃，而我们面临的结果只有毁灭。为了在宇宙中生存下去，人类必须进化，向高纬度进发。”

　　“之后旧人类又提出了‘核心论’这一观点。对于‘核心论’能接触的更少，当时我身处军队，地位不算低，所以听说过‘核心论’，若是一般人甚至都没听说过。”

　　薛朝长舒一口气，神情变得放松了许多，似乎像是摆脱了什么困境。

　　洛芒在脑中梳理着这些难以置信的信息。

　　“‘人造人’实验，你了解多少？”他再次提起薛朝想要跳过的话题。

　　“诶，‘人造人’实验啊，我了解的不多……当时开始这项实验时，还是在旧地球毁灭前的许多年前，那几年实验屡屡遭挫，但就在人类面临巨大变故的前几年，实验成功了。”

　　“端木就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据说，他最初的名字是没有‘一’字的，只是人们习惯称他为一号，当他能说话的那天，说的就是‘端木诡一’，之后他的名字就被改了。”

　　“实验期间我见过他一次，当时他已经五岁了，却完全没有人的感情。再一次见到他时已经和现在一样高了。”

　　“可是那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来没见过身边的人。但那些人在他身边至少十年。”

　　“第二年我又有机会去看他，他已经好多了，至少他还记得我。”

　　“再后来，人类面临的灾难使人类几乎灭绝，端木成为‘冷冻人’实验的实验体，但那些人封锁了他的一些记忆，我不知道为什么。所幸，他在醒来后仍然认识我，但很多他都不记得，他甚至以为我是在他一岁时认识的。”

　　“对于被封锁的记忆，我并不想让他恢复，因为那段记忆显而易见地不值得想起。”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两个人都因一个人担忧，因为那是朋友，那是爱的人。

　　“这真的是诡一的遭遇吗？”洛芒心中绞痛。

　　薛朝毋庸置疑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要离开？”

　　“不知道，如果诡一是那位D先生，可能他只是不想我们与人类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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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12点，叁号刚忙完飞船上的指挥，“鼠猫”再一次融入到宇宙的黑暗中。

　　之所以违约没去3-B共和国，是因为端木出事了。

　　那晚端木睡下后的三分钟左右，他进入了“假死”状态，多亏叁号及时将端木送到了治疗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假死”情况来的十分突然，之前身体都会给出一定的预告，例如体温超过40℃或是低于26℃。但这次除了端木所说的困倦外，没有任何其他征兆。

　　这是一个十分糟糕的现象。

　　直到现在端木还没醒来，但已经脱离了“假死”状态。

　　他额头冒着细汗，眉头紧皱着，似乎进入了什么噩梦，双手紧紧握拳，甚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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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号，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吗？”

　　“端木……诡……一？”

　　“对对对，哈哈哈，太好了！”那人仰天大笑，周围的人也都笑着鼓着掌。

　　他们是在笑吗？

　　懵懂的孩子心中有了这样的疑问。

　　一岁的端木诡一终于能开口发出声音了。

　　“一号，知道吗，你是我们人类的骄傲。”面前这位穿着白色长褂的男人说着端木听不懂的话。

　　“夏教授，后续交给我们吧，您太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一位科技员说。

　　夏青云松了口，点了点头，放心的把他交给了其他的科技员。

　　“砰”！

　　门关上了，眼前的画面瞬间崩塌，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但视线清晰时，面前只有花白的房间。

　　“夏教授，您没事吧！”几位科技员蜂拥而上，几个人拥在夏青云身边，另几个人将那个发疯的5岁孩子用无线电子链锁住。

　　“我没事，一号只是被我吓到了，抓了我一下，你们先别用电子链，把他关到房间里就行，让他冷静一下。”

　　“夏教授，都流了这么多血，您怎么还护着他！”

　　“我说就应该用电子链锁住他。这都几年了，连我们是谁都记不住，只记得自己，真是个白眼狼。”

　　除了夏青云外的所有科技员都在指责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闭嘴！让你们做什么听着就行，哪这么多话！”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夏青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从端木有了自我意识后，越来越排斥人，甚至出现了攻击行为。

　　屋内被电子链锁住的孩子缩在房间的角落，似乎是无线电子链的连接范围不够长，他的脖子上有明显的青痕。

　　他努力地想挣脱电子链的束缚，手指都划出了鲜血，但他似乎不知道痛，依然扯着脖子上的链子。

　　房间外站在控制台的科技员想让他不要再这样无意义的拽着电子链，毫不犹豫地点下了释放电流的按钮。

　　尽管那孩子经历了五年的电流，但他弱小的身体依然不能承受。

　　他几乎晕倒在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尖叫，只是呼吸更为急促，但恐惧让他仍保留着一丝清醒。

　　画面再次崩塌。

　　黑暗中仿佛有人向他伸出了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就坠入了脚下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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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是一周之后了，端木步履蹒跚地走到控制室，坐在驾驶座上，声音有气无力。

　　“叁号，现在什么时间了？”

　　“新纪232年7月12日，已经过去一周了。”

　　“是吗？我睡了挺久的。”

　　“嗯，岂止是挺久，是太久了好吗！你都要吓死我了。呜呜呜……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哭得有些僵硬。

　　“好了，不会有下次了。”

　　端木心情莫名的不错。

　　对于这几天的梦，他毫无印象。

　　“对了，我记得上次约了3-B共和国，是毁约了吗？诶，太没礼貌了。”

　　“我给了他们一架民用机作为赔偿。”

　　端木在这一会儿就已经恢复了不少，脸色也没了刚才的苍白。

　　“做的不错，让他们下邀请函吧，后天晚上，去一趟。”

　　“了解。”

　　端木去参观这些星球不是单纯的为了参观，参观的同时也是考察人类的文明程度，看他们是否有进化的基础。

　　显然，他们并没有。

　　这就会影响人类进化的进程，端木需要等，等到他们有能力承担进化带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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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天结束的同时叁号已经把预告函发出去了。

　　——7月14日下午6点，D大人会莅临3-B共和国。后天见哦！

　　在高层稳稳坐着的几个人看着被占用的大屏上显示的几个字，险些从座位上跌下来。

　　“果然，‘鼠猫’还没放过我们。”一个高层恶狠狠地说。

　　坐在首位的那位强装镇定，说：“没事，有1-A的前车之鉴，我们不需要怕。”

　　“确实，根据1-A的外交员说，‘鼠猫’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威胁，真的只是单纯的参观。”

　　“嗯，我们好好招待就行。”

　　在那架他们研究了十几年也没研发出的新型民用机的面子下，他们勉强接受了“鼠猫”的请求，但没有将他们的到来公之于众，只是告诉了其他领导人。

　　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之中有洛芒插进来的耳目。

　　在收到通知的下一秒，洛芒就接到了消息，星夜赶来了3-B共和国。

　　但依然躲不过叁号的定位。

　　在洛芒动身的那一刻，叁号就察觉到了。

　　“端木先生，洛先生来了。”

　　“诶，真是不死心。”端木一只手托着腮，看着被他放在控制台的双柄刀，嘴角下意识的勾起，“小队长，你说我要不要让你死心呢？”

　　这把双柄刀不是端木原本的那一个，而是洛芒很久前送给他的。

　　久到洛芒毕业的那年。

　　“端木长官，这几年承蒙您的照顾了，这把双柄刀是送给您的。”那时的洛芒还稍显稚嫩，此时耳尖已经红透了。

　　端木再聪明但也对任何感情没有什么感觉，根本没看出洛芒心里那些“放肆”的想法。

　　——欣然收下了。

　　不知不觉中，留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