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负众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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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日渐消瘦，江秋也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白其青。
本来日常生活中，大部分所需品都是白其青一手布置的，洗衣服、买菜、做家务等等，这些也同样是白其青做的。而江秋也就像个摆设一样，整天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抱着一堆厚厚的别人看不懂的资料疯狂研究，她总觉得自己很无用，甚至为这个“家”增添了不少麻烦。
江秋也想着白其青为她忙前忙后的样子，说：“白阿姨，今天吃什么啊？”
“怎么？你想点菜？”
“我想做饭。”
白其青抬眸，以为江秋也心情不好才下此决定，老生常谈一般道：“做饭？这个啊，人生想开了就好……”
江秋也展开笑颜：“没有，就是单纯想学做饭。”
白其青半信半疑。
眼看没辙了，江秋也就把闻语拉出来垫背：“白阿姨，三文鱼她说我废物，她说我学不会做饭。”
白其青：这不是明摆着激你吗。
“我知道，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江秋也谁啊？江秋也什么不会啊？我非要学会，证明给那个小傻……小朋友看哈哈哈。”江秋也说着说着就带了私人恩怨，可见入戏之深。
白其青这下不疑有他，“行。”
江秋也在笑脸后默默叹了口气。
“豆角烧鹅，青菜芋头，豆腐豆芽汤。”
“烧鹅？”江秋也发出疑问，烧鹅这种高难度厨艺，我可来不了。
白其青：“我教你哈，仔细听，很难的，你先出门，骑电动车到菜场，在菜场旁边有个xx银行，然后银行面前有个卖盐水鹅的摊子，跟人家老板说要一只……”
江秋也毫不留情地推了推白其青：“弄我玩是吧？”
“我一般烧豆角都这么干，我们可爱的秋秋那么严肃地问了，白大厨当然应该认真答啊。”语毕，白其青揉了揉江秋也的脸。
“那我马上是要去菜场吗？”
白其青：很难忍住不翻白眼啊。
“你早上在干什么啊乖乖，我出门还跟你打招呼了，说我去买菜了，心思不多，但全放在植物学上了。”白其青领着江秋也走进厨房，指着台子上放的蔬菜说。
江秋也嘿嘿一笑。
“先炖芋头，烀烂了好吃。”白其青从地上的塑料袋中掏出两个碗大的芋头。
江秋也看着黑黜黜的两个芋头不知所措：“这个……怎么搞？”
“生吃，毛都不用拔，生吃。”
江秋也眯着眼睛看了看白其青，怎么跟姜浅一样说话带刺，虽然姜浅不做饭。
尽管白其青这样说，江秋也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好的，怎么去皮？”
“稍微洗一下，然后刨子刨。”
一阵水声过后，江秋也顺手拿好刨子，小刀片搁在芋头粗糙的皮上，艰难地移动着。
“……”
“不是，你干脆切腹自尽好了，”白其青在一旁也蹲下，双手握住江秋也的手，把刨子调转了一个方向，“这样刨，你那样容易划到自己的手。”
“下次拿刀记住，不要对着自己，很危险。”
江秋也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其实可以先水煮再去皮，这样会方便一点。”白其青补充道。
江秋也直接一个忧郁的眼神甩过来：你不早说？
“但是，但是和青菜一起烀会更入味。”
好吧好吧，江秋也臣服了，主要是也不能再把芋头皮粘上去，再放在锅里水煮吧。
等芋头下锅之后，白其青拿出几卷豇豆，一下子拍在江秋也手上，外加一个盆。
江秋也一头闷径直走向客厅，白其青发话了：“你别看水果传了，也别看电视了，安安稳稳坐在餐桌上剥，效率会提升很多。”
上次白其青让江秋也帮忙剥个毛豆，由于水果传开着，分散着江秋也的注意力，所以最后干净的盆里藏了好多毛豆壳，而垃圾桶里参杂者不少毛豆仁。所以白其青不允许江秋也边看电视边剥，而且这次江秋也是主厨。
江秋也嘟着嘴坐在餐桌上，左边放盆，脚底是垃圾桶。
“看好，掐着头，往旁边一歪，顺着这个缝撕下来，豇豆的茎扔进垃圾桶，然后有些坏掉的地方掐掉扔进垃圾桶，ok？”
“okokok。”江秋也再次小鸡啄米。
白其青转身去把房间里的被子抱出来，放在沙发上，推开阳台的窗子，铺在不锈钢的棍子上，然后举着晾衣撑拍了被子几下。
就当白其青回头的时候，江秋也像游击队员一样，突然飞窜到地上，双手在地上一叨叨，又迅速坐回椅子上。
白其青：？
“怎么了？”
“怎么了，没事啊。”江秋也镇定自若。
等白其青进书房后，江秋也才张开双手，里面有好多颗豆子，是在她掰豇豆的时候蹦出来的。
继续进行她的浩大工程。
“江秋也！”白其青一声怒吼，“你在干什么啊？”
只见江秋也双手抓住豇豆的左边和右边，用力一掰，豇豆完美地被分成两段，随即而出的是一颗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的豆子。
像修水管的工人一样，拧着根水管左摆摆右晃晃的。
江秋也没来得及伸手抓豆子，一整个愣在那里。
“掐，你懂‘掐’这个词吗？不是掰！”白其青弯腰捡起地上的好多豆子。
“可是掐的话，就跟剥毛豆一样，指甲会掐绿了，还一股纤维的味道。”
“……”我竟无话可说。
“剥橘子也是，指甲黄黄的。”
所以这就是你不吃橘子的原因？Good，very good。
“算了，你去把豆腐从冰箱里拿出来。”白其青深呼吸一口说。
“上层还是下层？”
跟个智障一样，白其青：“你家豆腐放冷冻层啊？”
江秋也撇了撇嘴，打开冰箱上层，“不是还有冻豆腐吗？”
……
总之，午饭还是吃上了，只不过过程有点艰辛。
“晚上我们……”
“我来吧，你这个不吃饭的人就不要说话了。”白其青扶额。
别人是不做饭的没资格评价，咱们家是江秋也不许说话。江秋也胃不好，做好的饭菜就吃那么一嘎嘎，还把白其青累的半死。
白其青：别，别为难你女朋友了。
The next day
晚餐菜单：蒜蓉焖大虾，茶树菇炒肉片，炖蛋。
菜场。
“为什么虾是这个灰不溜秋的样子啊？”
抛开小时候在河里看见的那次小虾不谈，估计她也不记得了，这是江秋也平生第一次见到生虾、活虾。
“问你个问题啊，”白其青没问就开始觉得好笑了，“青螃蟹和红螃蟹比赛跑步，谁爬得快？”
江秋也：“当然是青螃蟹喽，你当我五岁小孩啊，红螃蟹那是煮熟了好吗？”
“那你凭什么认为虾一生都是红的？”
好有道理哦，江秋也对着白其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白其青：有被笑到。
等老板用黑塑料袋装好活虾后递给白其青，江秋也非要拿，一把夺过塑料袋跨在自己手指头上。
还没走几步，袋子里的虾蹦起来，江秋也吓一跳，立刻把手上的袋子甩出去。
白其青连锁反应也被吓一跳，后知后觉地又捡起袋子套在自己手上，阻止江秋也道：“行了，我知道了，还是我来吧。”
“就是拎个虾而已，你有必要那么防着我吗？”江秋也不满道。
白其青：刚刚是谁把虾甩出去了？哦肯定不是你江秋也。
等回到厨房，江秋也自信地打开黑塑料袋，虾离了水之后，果然就跟植物离了太阳一般，蔫蔫的。
江秋也把第一只实验体——可怜的虾虾放在砧板上。
举起菜刀跟它干！
啪，江秋也横着举刀，闭着眼睛猛地拍下去，虾微震一下，刚准备拍第二下。
“江秋也，你又在干嘛？”白其青从阳台回来，手里握着两根葱。
“就是、就是……”
杀虾？打虾？跟虾干？
“……处理虾。”
白其青要扣问号了，“我去跟你们生物实验室老师要麻醉剂吧，看着这个虾蛮痛苦的。”
“不必……”
“不必你个头，你是不是还要处理虾线啊？我定制一把手术刀给你要吗？”
江秋也觉得白其青指定是夸张了，这么大张旗鼓干嘛？菜刀不能处理好吗？
白其青看见江秋也还是一脸懵，就更火了，直接把她请到门边，自己端锅到水龙头底下，接了半锅水，开火，把锅盖盖上，水冒泡后，拎起塑料袋咕噜咕噜一顿到，灰灰的虾一开始还有点反应，甩甩尾巴动动胳膊，没过多久就全军覆没了。
“就好了？”江秋也发问。
“等虾红了后，捞出来放在冷水里，再用刀划破它们的脊背，然后就等蒜蓉粉丝了。”
“不需要处理？”
白其青：“你想怎么处理？”
江秋也立刻摇摇头，没啊，处理什么。
“那我弄蒜蓉吧。”
“先用热水把干粉丝泡一下。”
江秋也小鸡啄米x3。
江秋也拿起水瓶，白其青示意她等一下，她先把手上袋子里的干粉丝定量拿出来，伸手放进碗里，之后她看了江秋也一眼。江秋也收到指令，抬手往不锈钢的碗里倒了差不多淹没粉丝的水。
随后，江秋也蹲在垃圾桶旁边，手上剥蒜，没剥几个，手上就一股大蒜味，她举手贴近鼻子一闻，yue。
她依稀听见身后有一声轻笑。
“洗一下，然后……”白其青看着江秋也这副笨拙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她站在江秋也身后，把江秋也的身子包在怀里，低头闻见淡淡的杏仁奶油的洗发水味从江秋也的头发上传来。
白其青握住江秋也的手，举着她的手切大蒜：“根部切掉，然后用刀像你之前拍大虾一样拍大蒜，拍成有裂缝就可以了，再剁碎，懂吧？”
江秋也一直愣神，就感受到有种暖暖的气息在她后脖颈处，导致她没怎么集中注意力听白其青讲话。
刚准备说话，江秋也耳朵被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唰地一下，从耳根到耳尖全红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耳朵这有一颗小小的痣，很可爱。”白其青用手轻搓着江秋也的耳尖。
这气氛，不管江秋也说些什么，都能擦出火花好吗？
江秋也不负众望地脱口而出一句：“你这手是不是碰过大蒜了？”
白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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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其青无言退下，行吧，某人连老婆的手都嫌弃，老婆不配和她说话。
江秋也撇了撇嘴，知道自己错了，但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低头切着手上的蒜。
白白的蒜蒜，木色的板板，尖锐的刀刀，可爱的手手，江秋也觉得她是个切蒜能手，这个是除了烧白开水之外她好像不会出错的厨房小事。
“啊——”
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能骄傲的。
“怎么了怎么了？”白其青小跑过来。
红殷殷的一条线从江秋也的手指尖冒出来，越冒越多，而失手者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捧着她咪咪大的指尖看。
“你别乱动，我给你拿创口贴。”白其青起身去茶几的柜子里找创口贴。
而她回来的时候，江秋也正含着她的指尖，说：“不能浪费。”
白其青：……怎么？你当血是可回收垃圾啊？还不能浪费循环利用呢。这会就不嫌手上有蒜味了？呵，女人。
“好啦，伸手。”白其青把创口贴拆开。
江秋也像个吝啬鬼一样，好不容易被说服伸出指尖，白其青捻着创口贴轻轻贴上。
之后的场景可想而知，江秋也被白其青从厨房赶出来了，一再警告江秋也不要进厨房，就差在门上贴五个字“江秋也勿进”了。
江秋也被暂时禁足在沙发上，白其青扔给她一个笔记本和一个手机，叫她专心研究什么青桐和三球悬铃木，别起来打扰她做饭。
秋秋：委屈QaQ
晚上睡觉前，被窝里。
“来，汇报一下今天的历程。”白其青挠着江秋也的下巴，像挠猫猫一样。
江秋也沉默。
“那我来替你汇报吧，”白其青抱着被窝里的江秋也说，“虾吃了两个，粉丝一口没吃，吃饭前立下豪言壮语，炖蛋配饭全吃完，结果呢，表层都没吃完，是不是啊，江秋也？”
江秋也还是不说话。
白其青纳闷了，江怼怼怎么不开怼啊？
“怎么哭了？”白其青在枕头上摸到一片湿。
“嗯？转过来，怎么哭啦？不能是口水吧？”
江秋也被逗笑了，缓缓翻了个身，趴在白其青怀里，又没说话。
当白其青以为江秋也要睡着时，江秋也真的睡着了，什么话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不负众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