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佳人难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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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桥两边，各种着一棵银杏，粗壮的棕色树皮感觉两只手都抱不过来，绿莹莹的小扇子挂满枝头，两棵银杏都有百年了，当地人称银杏树为白果树，只因为它结出来的果实是一个个白色的小圆球。
过了木桥，就是高高的城墙，城楼上的屋檐都是精心雕刻过的，红红的灯笼很是耀眼。
城墙上的牌匾上写着繁体的二字，北银。
出门之前，江秋也和白其青换好了旗袍，站在江秋也房间门后的镜子照了半天。
黑色复古的旗袍立领，蝙蝠盘扣间隔有序地系在腰线，勾勒出腰部的轮廓，斜边下摆的开叉遮住腿根，露出白皙的腿以及脚踝。
镶着金边的墨绿领，一字盘口从胸前穿过别到右侧，暗绿的依稀可辨的花纹交错其间，收腰设计显出凹凸的身姿。
“白阿姨，这件旗袍好不好看？”江秋也显摆着说。
“好看啊。”
自己的老婆怎能不夸？
而且本来就好看。
“我奶奶做的，厉害吧？”
“奶奶手艺真好。”
江秋也还是不合时宜地惋惜：“可惜她已经……”
白其青感觉她心情有些不对，刚准备开口安慰，江秋也就岔开话题：“白阿姨，你腿好白啊。”
白其青笑了笑：“你也很白啊。”
江秋也的想法真的很跳跃：“诶对了，白阿姨我帮你编头发吧，我觉得你的旗袍很搭蚰蜒辫。”
什么油盐辫？她想说的是不是叫蜈蚣辫？但是为什么江秋也这么确定？可能是我不了解吧。
“你会编？”
“你居然质疑我？瞧不起我是吗？哼，我，还真不会编，但三文鱼会。”江秋也立刻拿出手机。
“三文鱼，那个那个蚰蜒辫怎么编啊？”闻语一接通，江秋也就连忙问。
“我擦，你穿的什么啊？旗袍？”闻语看见江秋也的第一眼便问。
“嗯，我和白阿姨准备去北银街玩，好看吧？”江秋也把手机举远了一点，露出半个身子。
闻语：“我都没看过你穿旗袍好吗姐姐？”
“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不好看吗？”江秋也又和闻语掐起来了。
白其青无语地转过身，不想理江秋也。
江秋也注意到白其青的动静，立刻又说：“我无语了，三文鱼，但凡你闭嘴，都不会这么吵，蚰蜒辫怎么编？”
闻语皱了皱眉：“什么蚰蜒啊？大姐，那是蜈蚣辫。”姐姐秒变大姐。
白其青叹了口气，她早就知道是江秋也说错了。
“不是差不多吗，都是多足动物。”江秋也含糊过去。
“你怎么不说马陆呢？”闻语又说了一个多足动物，见江秋也不耐烦的表情，她赶紧教，“先从头顶取一束头发，然后将头发分成两股，然后交叉，再从旁边取一束，压在刚刚的头发上面……”
“三文鱼你慢点，开飞机呢嘴这么快？”江秋也才梳好白其青的头发，连取都没取一束呢。
两分钟过后，江秋也的手跟打结了一样，白其青的头发如鸡窝一般蓬松，闻语在镜头那边一阵无语。
“你教的什么狗屁东西啊，我都扎三回了……”江秋也冲闻语吼。
“什么叫我教的什么？是你自己学不会，还怪别人，你怎么不怪白其青的头发不好呢？”闻语一股想干架的语气。
“好啦好啦，我自己来就是，我会编。”白其青对着江秋也微微笑。
江秋也夺过白其青的头发，“不行！我就要扎，明明就是闻语不好，说我一堆……”
十五分钟过后，白其青的脾气算是磨没了，和江秋也掰扯几句就自己动手扎好了，而江秋也没打算扎头发，就让昨天刚洗过的头发随风飞舞好了。
江秋也坐在一边扣扣手摸摸脸，想着自己怎么就那么废物呢？肯定是闻语教的不好。
出门时，江秋也从门口的鞋柜里拿了一堆鞋子，当然都是高跟鞋啦，谁会神经大条地配上运动鞋或休闲鞋？
“深色衣服配不得鲜艳的颜色，白色又过于跳脱了。”江秋也犹豫不决。
“那就黑色呗。”白其青蹲下身去挑了一个圆头带有白色珍珠的黑色高跟鞋给江秋也。
“那你穿什么？”江秋也抬头。
白其青无言。
江秋也也明白，白其青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自然也不会买，偶然换那么几双就不错了。
“穿我的吧，这个杏色的怎么样？”江秋也拎了一双自己的高跟鞋问。
白其青浅浅地笑着，点点头。
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她们俩才出门。
“都迟了五十六分钟了。”白其青看了看手表。
江秋也回望她一眼：“白阿姨，我平常不这样的，雷厉风行到说走就走，你别没嫁进门就嫌弃我。”
白其青笑起来：“我又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我们雷厉风行的江秋也时间而已。”
江秋也撇了撇嘴，推开单元门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江秋也不禁毛骨悚然：“白阿姨，要不我们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
“怎么了？冷吗？”白其青觉着奇怪，这个天气穿短袖应该是正正好的。
“不是……我觉得会好多人看我们……”江秋也小声地说。
原来是这个原因，白其青抱臂说：“不要在乎他们的眼光，再说了，不是你非要穿旗袍的吗？怎能轻易说放弃。”
对哦，就这样吧，也挺好。江秋也同志被组织洗脑了。
于是到了人超级无敌多的北银街，江秋也又开始不自在了。
“你躲什么啊？”白其青见江秋也这番遮遮掩掩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江秋也一会搓搓胳膊，一会拉拉下摆：“哪有？”
“好啦，没事，先逛逛吧省得总想着这些。”白其青从后面推着江秋也说。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家卖折扇的店铺，门前放着一只竹篓，竹篓里插着各式各样的簪子。
“白阿姨，我想买个簪子。”江秋也弯腰看着。
白其青迈着优雅的步子站到江秋也旁边，挡住江秋也不少风光。
“哪个好看？”江秋也左手拿着一支铃兰花发簪，带有大约五厘米的流苏，右手拿着一支银杏加珍珠的发簪。
白其青指了指右手的发簪：“这个吧。”
江秋也随即放下另一支：“我就猜你会选这个，你喜欢素的。”
江秋也：“那银色好看还是金色好看？”
白其青从旁边看见了江秋也一直盯着金色的那支，便笑着道：“金色吧。”
“好。”
“要盘吗？”白其青拿着簪子问。
江秋也问出一句有报复心理的话：“你会盘？”
白其青挑了挑眉，没开口，只是按住江秋也的肩膀，让她的后脑勺对着自己，然后用簪子撩起江秋也所有散落的头发，在手上绕了几圈，簪子一卷进去，一拧，再一插，发簪稳稳地固定在江秋也的头发上。
“好啦？”江秋也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真的诶！”
“你怎么什么都会？”江秋也嘟了嘟嘴。
白其青：“也不是。”
在两人嬉闹之间，老板娘走出来说：“两位小姐真是难觅的佳人啊，这个发簪很适合这位小姐。”
江秋也抿着嘴笑道：“谬赞。”
江秋也见到除白其青以外的人就拘谨起来，说话自然也收着点，不再口无遮掩，老板娘的话要是从白其青口中说出来，她这会大概会回：可不吗。
“要进来看看折扇吗？”老板娘邀请道。
白其青不想再看她乱花钱：“你不需要。”
“我有发簪了，白阿姨什么都没有，我给白阿姨买的。”江秋也没等白其青同意便抬脚进去了。
“我看二位都是身着旗袍，想必买只折扇也能常用到，这边是浅色调，那边是深色调。”老板娘指了指。
“只是偶尔出来，但也无妨。”江秋也朝老板娘笑了笑，走向浅色调。
老板娘推荐道：“像二位身上这两件，我倒是觉着白色的君子兰和红梅很是相配。”
江秋也先是问了问老板娘，经过同意才将那两把折扇拿下。
“哇，这个雕刻好精细啊。”江秋也指的是折扇木制把柄及上处。
“是的，我们都是手工一点一点刻出来的。”
“不过好贵。”一把折扇69。
“什么价钱配什么货。”老板娘有点真金不怕火炼的意思。
“那我们就买一把君子兰的吧。”江秋也转头跟白其青说。
白其青没反对。
之后，这把君子兰的折扇就被白其青握在手中，下面缀着的玛瑙珠子和流苏时不时晃荡起来。
没逛多久，天空飘起毛毛雨来，不算大，但也能淋湿衣裳。
江秋也和白其青正好从一家特殊的书店门口出来，站在然人家的台阶上，不知如何是好。
“早知道备把伞了。”江秋也郁闷地探了探头。
白其青伸手刮了刮江秋也的鼻子：“别马后炮，下次记得。”
“那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傻站着等雨停吧？”
白其青展开君子兰扇子，随意在空中扇了几下，“不如顶着这个跑出去？”
“不行，好歹69块钱呢。”江秋也是一位惜财节俭的好明君。
正当她们俩发愁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位穿着黄白汉服的男生，撑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跑过来。
“姐姐，你们需要伞吗？”男生问。
江秋也刚想拒绝，男生递过伞又接着说：“不用客气，我和我队友合着打一把就好了。”
男生身边站着一个同他一样穿着黄白汉服的染着枣红色头发的男生，估计就是他说的队友。
江秋也还是接了：“谢谢啊。”
男生笑笑，转身就跑进雨里，路过枣红色头发的男生，却没和他一起打伞。
江秋也有些奇怪，但也没多在意，毕竟不关她的事。
她握着的木质伞柄下，挂着一个标签，江秋也拿起来一看，风秀的三个字写在上面——宋屿间。
临近中午，江秋也找了家馄饨店坐了下来。
收了油纸伞，搁在红棕色桌子边，外面还在滴着小雨，淅淅沥沥的，不停歇。
江秋也：“老板，来两份馄饨，再加一个生煎。”
“好嘞。”
江秋也转头去看白其青，发现她左边的发丝上布满了点点雨珠，像蒙上了一层白纱。
她从摆放筷子的竹筒旁边抽了一张纸，伸手擦了擦白其青的发丝，“这边都湿了。”
白其青的眼睛弯了弯。
江秋也嘟了嘟嘴：“不行，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我打伞，只要是你抓着伞柄，伞肯定会歪到我这边……”
“馄饨来咯。”老板端过来。
白其青接过江秋也递来的勺子，“差不多啊。”
“哪有？你都湿了一半了。”江秋也吹了吹馄饨汤。
“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啊？淋雨淋感冒了怎么办？你怎么不直接洗冷水澡呢？”
白其青笑了笑，刀子嘴豆腐心。
回家后，江秋也把买回来的东西收拾收拾，留下一把淡蓝色的伞。
这种油纸伞不像现在的伞，它既不可以挂住，也不可以合起来摆，太长了突在外面，最方便也是最好看的方法就是撑开放在地上。
It's beautiful but useless.
And it takes a lot of space.
最后还是被江秋也立在阳台的角落里了。
“别弄伞了，衣服湿了容易感冒，快去洗澡。”白其青催促道。
江秋也：“知道了知道了。”
片刻后，“白阿姨——我拉链拉不下来了！”
白其青又跑过去，看见江秋也披头散发地站在原地，“你为什么先散头发再脱衣服啊？发尖卡在拉链里了。”
还好，很快拉链就顺利地拉下来了，只不过废了几根头发。
江秋也没什么感觉，直接开始脱衣服，雪白的后背坦露在白其青视野里，她咽了咽口水，顺手把门关上了，“一起洗吧。”
……
江秋也迷迷糊糊地睡着睡着突然扒拉了一下白其青：“旗袍要手洗！不能忘，那是奶奶做的……”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佳人难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