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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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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娜坐在颠簸破旧的马车上,忍不住自嘲地笑着,真是讽刺,三天前她还在享受着贵族式豪奢的生活。短短几天的变故,她却不得不去参加这次残酷的选拔赛。
爱丽娜的原名不叫爱丽娜,她的名字是一向怜爱她的大公为她取的。
而大公就是路易家那位权势滔天的贵族大公——路易·凯撒
十年前,她本应该随着她的家族一起被关进监狱,但是年轻的大公被红润可爱的小脸和她那对灵气逼人的双眸所吸引,凭借着一手遮天的权势把她带回了家。
但是这并不使爱丽娜感到庆幸,因为自己的家族得兰卡正是因为得罪了路易家族而被送入牢狱的。
尽管如此爱丽娜还是沦陷了,不论是大公惊为天、令无数女子为之痴迷的俊美,还是他的宠爱,都令她无法自拔地坠入爱河之中。
直到几天前她才真正明白,他那俊美看似温润的面庞下埋藏着冷漠,一如他那金黄色的眼眸,冰冷而深沉,如同猛兽潜伏于黑暗之中,随时会上来撕碎猎物。
她那时陷入了一场纠纷,大公那傲慢愚蠢的未婚妻伊莎贝拉不知从何知道了她的存在,暗地里威胁她离开大公,她自然是不肯,最主要是大公对于自己所属物的强烈占有欲令她害怕又欢喜。
也许陷入爱情的人总是盲目的。当爱丽娜醒来时忽然在外城,身上一无所有,不论怎么解释守城士兵都无动于衷时,意识到自己被伊莎贝拉算计,但这时已经太晚了。以伊莎贝拉那愚昧的脑子本来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的,但是这不妨碍她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的身份,自然是愿意替她办事的大有人在。
而路易斯府上的那些仆人眼里只有财富和身份,对于爱丽娜这个戴罪之身却能有幸被大公宠爱的女人自然是瞧不起的,可怜的爱丽娜面对的是四面楚歌的困境。
爱丽娜并不是没有破局之法,但是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大公愿意相信自己的基础上,很遗憾,她还是赌输了。在那些伊莎贝拉的爪牙和仆人们的层层阻碍下,她拼尽全力,还是无法逆转这一切。
也许,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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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女孩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砸向地面。
年轻的大公把玩着手中制作精良镶嵌着泰米尔红宝石的象牙权杖,漫不经心地看着坐倒在地,狼狈无比的爱丽娜,眼里毫无波动,仿佛前日揽入怀中亲昵的并不是同一人。
即便是养了十年的女孩总还是不乖,总是想往外面跑,小金丝雀就应该好好待在笼中才对。
不知道斩断她的双脚,她是不是就跑不成了。
“小羊羔,你知道我一直喜欢的是乖巧的女孩...”
他的话令爱丽娜猛然抬起了头,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扑到他的身前试图捧住他的脸。
“爱丽娜——”“你很不听话”
爱丽娜的脸颊刹那间变得惨白,即便她早就知晓大公的冷酷无情,却还忍不住心存幻想。就像奋不顾身的飞蛾,一步步靠近温暖,却在触碰到火光的顷刻间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冰冷的权杖抵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她看向他那对金黄色的瞳孔,狭长而剔透、残忍而薄情。
她害怕看向他,但有不得不承认他那对眸子的确是那般摄人心魄,如漩涡中荡漾着一波春水,让人沉沦其中。
“大...公,我会听您的话的”她呜咽着,精致的小脸满是泪痕。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权杖的主人最终还是放开了她,见她可怜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强壮的臂膀不容反抗地把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中禁锢,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擦去女孩的眼泪。
“嗯?小狸猫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爱丽娜有些惊慌失措低下了头,右侧的脸颊得到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她有些羞怯地低下头,又惹得大公忍不住轻笑。
“老爷,莱特斯公爵前来拜访”
暧昧的氛围顿时被毕恭毕敬的管家打破。
“回你的房间等我”大公放开了爱丽娜,示意女孩上楼。女孩看上去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转过身上楼。
爱丽娜刚到楼梯口,果然在不远处的转角看到了正准备看她笑话的女仆们。
爱丽娜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打算假装看不见她们,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哟,这不是我们的爱丽娜小姐吗,这么狼狈呀”高个子女仆眼神蔑视,在爱丽娜经过她时拦着了她。
她就知道他到底还是不愿她好过,若没有他的默许,如今这女仆也不会这般为难她。只是
今日不会再有一个身影挡在她身前。
想到这里,爱丽娜心思有些沉重。
“问你话呢,聋了?”高大粗壮的女仆理自己见她不理会自己,于是用力地捏住了爱丽娜纤细的胳膊。
“放开我”爱丽娜胳膊疼得厉害,却挣扎不开。
“爱丽娜小姐,玛丽可是在关心你,你可真没有礼貌”小个子的女仆见状,在旁边阴阳怪气。
自己的胳膊恐怕现在已经留下了很深的红印。而大公在下面正和莱特斯公爵谈话,他一向不喜别人在他谈话的时候打搅他。今天恐怕自己是很难过这一关了,爱丽娜心中无奈,但无论如何自己必须一个人勇敢一回了。
“你们再拦着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爱丽娜刚流过眼泪的双眼又开始发红,她感觉火辣辣的,好像有什么在灼烧自己的眼睛。
“哈哈哈哈,她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耶,玛丽,我们的爱丽娜总是那么天真”
“哈哈哈哈哈,她就是个傻——啊,贱人,你敢咬我,该死的”
爱丽娜趁她们笑的前仰后合,狠狠咬在女仆的胳膊上,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迅速上锁,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眼泪又打湿了床单,十几年了,她从未如此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