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封神榜之末世记》姜蓝

31、第二十九章 亦如

　　周末。
　　紫微早早的来到约好的咖啡店，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拿着平板开始看文献。每次与他人有约时，她都会提早到，宁可自己多等一会也不愿让别人等她。
　　不一会，时初准时到了。
　　在等眼前的漂亮小姐姐点完饮料后，紫微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时初也很大方的让她讲讲她对于文明起源这个大课题的研究计划，在认真听完紫微的想法之后，她先是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缓缓说，“你总结的这些方向在我看来非常的全面了，但是如果能够将这些不同方向都量化为数值，再去计算一个区域以及时空之下的数值突变度，可能会比较明显、也比较能够说明问题。”
　　听她说完这番话，紫微有些惊讶，她一直认为时初是一个文艺青年，没想到她的思维非常的清晰有条理，给出的建议一针见血，她回道，“对的，我也这样考虑。将同一段时间范围内，按照不同区域分区，计算出建筑技术成熟度、工艺品精美度、政治军事以及文化的发育程度这三个维度的不同数值，然后综合对比哪一块区域最有可能产生文明起源。”
　　时初认真的听着，然后不急不慢的抛出了问题，“你对文明的定义是什么？”
　　紫微想了想，给出了考古学以及人类学上各位先贤前辈们总结的“答案”，说道，“社会阶级分化，青铜器、文字以及城址的产生。”
　　时初笑了，她摇摇头，耐心的引导着她，说道，“三星堆的青铜制作那么精细，却没有如同同时代的殷商一般发展出成熟的文字；仰韶晚期以及龙山时代的建筑技术那么发达，社会阶级也已经悄然变化，但你敢断言这便是中原文化的起点吗？”
　　紫微摇摇头，她似乎懂她的意思了，但又有些不自信，便认真的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时初看着她的小表情，明白她是在等她说出答案，便大方的说道，“首先，你要去定义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标志，然后建立数学模型得到量化结果值，最后，几乎可以预判你得到的结论将是能够震撼整个学术界的。”
　　紫微明白这三步是做文明起源必要的过程，但对于她来说，很难想象以一个普通学者的身份去定义第一点，这是她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及时初的地方。也许因为从小见多识广，身边都是一些学术大家或政商界的大佬，时初敢提出这样的观点，但这对于紫微来说却是一个需要勇气的挑战。并不是做不到，也不是想不到，而是，没有底气。
　　时初看着她，似乎已经了然她的想法，便说，“人脉就是你的资源，苏老教授就是你的靠山，大胆去做，做不成让苏哲背锅。”
　　听到这里，紫微不禁笑了出来，好一个“让苏哲背锅”，不过这样听来，她似乎和苏哲很熟的样子？紫微那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和苏哲是什么关系？”
　　时初笑笑，似乎也看了不少她和苏哲的八卦消息，说道，“不及你和他亲密。”
　　这句话一说，紫微便不好再问了，她尴尬的挠了挠头。
　　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样子，时初切换了话题，与她聊起了别的生活琐碎与母校的近况。
　　发现她并没有继续追问她和他的关系，紫微也松了口气，在继续与她聊天的同时，内心对于这位漂亮姐姐的印象发生了巨大的改观。
　　她本就对这位北城赫赫有名的“文博女神”非常好奇，今天这番对话下来，她更加的欣赏她了，也许以后还有许多能和她合作的机会，紫微想着。

　　正当紫微在时初的建议之下，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史前文明的科研计划时，朝歌那边也没闲着。
　　在整个团队的运作之下，徐致与张亦如的出道进行的很顺利。徐致本就是民间创作人，有一些粉丝基础，再加上朝歌给的资源，刚出道就引起了整个内娱巨大的反响。这样一位一表人才、唱作俱佳、个性又低调内敛的男孩，自然吸引了不少粉丝的注意，为了将徐致的影响力推到高潮，公司也为他制定了单身人设。徐致对此没什么意见，他本身没有女朋友，也不想要有什么绯闻和cp炒作，便顺理成章地推行了这个计划。
　　此外，在签约下徐致这位潜力股的过程中，王益出了不少力。让朝歌没想到的是，从大三就来自己这兼职打工的小助理，和徐致居然不仅是老乡，还是中学时代的校友。自从徐致来了公司后，王益明显爱打扮了很多。虽然朝歌是个直男，不太了解女孩子的小心思，但从王益的穿着和神态便看得出来，她似乎对这位小明星很上心。如果徐致有意的话，也许他能帮他俩牵牵红线，朝歌想着。
　　和徐致不同，张亦如的出道有一些曲折。前几年一直在其他公司做练习生，因为偶像行业受资本的局限很严重，这位女孩子虽然很有实力也很努力，但显然没有强硬的后台，很多年都一直不温不火的。在团队的建议下，朝歌从她的上一个老板那里挖来了这个人才，一是朝歌公司没有女艺人，二是这个孩子在海选时就给朝歌的经纪助理翟子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子宁一直反复对朝歌强调，要是不留下这位女孩子，他一定会后悔的。在一个团队合作那么久，朝歌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坚定的认可一个人，便由他做主了。
　　接触下来，朝歌发觉张亦如确实是一位自身条件很不错而且还非常努力的人，但是仅凭此，想要大红大紫还是很难的。团队成员为朝歌出了很多馊主意，比如张亦如和朝歌炒cp出道，听到这句话的朝歌笑出了声，身旁的王益叹了口气，看着新来的不懂事的人，说道，“小子，你不知道老板从来不传绯闻的吗？”
　　新来的员工木愣愣的说，“可是老板之前不还和北大女博士有恋情吗？”
　　王益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说道，“你还敢提，长点脑子吧，”顿了顿，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朝歌，再看看不懂事的新人，“你还没卷铺盖走人也算是奇迹了。”
　　这一切都张亦如看在眼里，虽然不了解这位传说中的博士前女友，但朝歌的行为已经证明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之高。不知为何，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孩有些失落。
　　突然，朝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对王益说，“前两年是不是有人在网上造势，说24年娱乐圈会出一颗世界巨星。”
　　时常在网上吃瓜的王益连连点头，回道，“对对对，叫什么，紫微星来着，”刚说完这个名字，便疑惑的说道，“咦？怎么和阿星姐姐名字一样。”
　　听到她说完，朝歌沉默了，似乎在思忖着要不要下这步大棋。突然脑海里冒出了自己收到的那些威胁短信，以及王益那一句“怎么和阿星姐姐一样”。如果不下这步棋，紫微要怎么办？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即将为世人呈现出文明起源、乃至于宗教信仰起源的那颗巨星，那一个在暗处虎视眈眈张牙舞爪的组织又会如何对她？他非常清楚得罪他们的下场，像自己这样有家庭背景、有社会地位的人方且会被他们大摇大摆的绑架两次，那么紫微呢？更何况，她身边还埋伏着那样深不可测的苏家的那两位。
　　还不如自己先造势。若张亦如不是这个人，那么只是转移大众的目标罢了。对于她的偶像生涯来说，不仅能得到更多的关注，还能分担那些人对紫微的警惕和敌意。想到这里，朝歌看了看张亦如，试探性的问道，“公司可以借此为你造势，你愿意吗？”
　　张亦如没有说话，她虽然听到过这个传闻，但一直认为是个无稽之谈，并没有当真过。看着朝歌严肃的表情，她意识到若自己答应了，这件事也许会超出自己的想象，考虑了一下，她说道，“给我一点时间。”
　　看到她如此回答，倒也在朝歌的意料之外。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没有因为看到能够走红的机会便连声答应。这是一条铤而走险、剑走偏锋的路，走的好那她必然大红大紫、公司也会因此大赚一笔，但若是走岔路了，怕是粉身碎骨，前途渺茫。朝歌看着她，真诚的说道，“不需要考虑公司的利益，只考虑你自己愿不愿意，想通了来找我。”
　　张亦如点点头，应道，“好。”

　　晚上，大家都下班了，朝歌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忙着看资料。王益突然推开了大门，透过玻璃墙看到朝歌还在，便走过来敲了敲门。朝歌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进来。”
　　王益开门进来后走到朝歌身边，问道，“老板还在忙活什么？要我帮忙吗？”
　　朝歌摇了摇头，他正在查阅红龙G发来的苏家的资料，对王益说道，“私事，你回去吧。”
　　王益点了点头，“哦”了一下，便要转身离开。
　　突然，朝歌似乎记起了什么，说道，“等一下。”
　　听闻这话，王益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思索了一下，朝歌说，“新专辑有两首歌都是阿星填的词，你帮我去问问她是否愿意授权。”
　　王益正想点头，却见朝歌打起了退堂鼓，他说，“算了，别问了，专辑还没做完，先不急。”
　　即使是王益这样对情绪并不敏感的人也能看出老板纠结背后的那一丝小心思，她大胆的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想自己去？”
　　听到王益这句话，朝歌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那么直接的戳穿他的小心思，连忙摆手说道，“去去去，你赶紧回去吧。”
　　看这样子，她应该是猜对了。王益转身离开时忍不住笑了，老板这三十好几的人，也只有在面对阿星姐姐的时候才会那么娇羞可爱，虽然他俩分手了，但她总觉得老板是有难言之隐，也许有一天会突然和好呢？她一直很看好他们俩的。虽然她不了解苏哲，但她知道阿星姐姐肯定不是那种会出轨的人，她与老板之间应该是有误会吧。自从阿星姐姐看出她对徐致的小心思，并且在老板面前为她说话的那一天起，她便认定阿星姐姐是个心思细腻又考虑周到的好人。
　　王益走后，朝歌继续耐心的看着资料。虽然表姐嫁去了苏家，自己对于他们也还算了解，但红龙E发过来的更加具体详细，几乎追溯到了他们家族往上数四五代，这一支家族的庞大和影响力，还是出乎了朝歌的意料。
　　不知看了多久，因为太过专注，他有些眼睛疼。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再看看外面的夜色，这个城市的晚上依然喧嚣吵闹，却与他无关，那种浓浓的孤独感和压力再次袭来。
　　不知何时，张亦如站在了门口。他转身时目光瞥到她，被吓了一跳，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女孩笑了笑，说，“已经站了一会了，看你看的专注，就没叫你。”她没叫“老板”，而是直接用了“你”这个称呼，倒也不让人觉得突兀。
　　朝歌礼貌的笑了，没有说话，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道，“你是……想明白了吗？”
　　张亦如点点头，撩了一下长发，她缓缓走到朝歌办公桌旁的小沙发上坐下，说道，“老板，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朝歌被这句话吓了一跳，难道她知道红龙和Mason吗？不对啊，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没说话，等着她继续。
　　果然，女孩继续说道，“你是在对抗Mason，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