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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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云烟环绕，朦胧得如梦似幻，一源清水自中心向外延展，横贯了整个浮屿。
泽瑶岛上有着学院内绝大多数灵境的入口，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幻境里，危险度都是九岛里最高的。
叶修玦忍俊不禁，“他们这也太倒霉了吧，这都已经是第四个幻境了。”
六棱体上方的水镜里，放大显示的正是元亦润和徐文华的倒霉经历——误入仙气渺渺、美丽异常的泽瑶岛后，被主动将根从地上拔起的仙葩追得满岛乱窜，然后元亦润一脚踏空跌进了夜晚逆流而上的清之源里，还不忘把徐文华一起拖下水。
也是从他俩跌进水里的那一刻起，在两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新一轮的幻境无缝衔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几人所对着的都是水镜的正面。水镜将六棱体弧度面上的内容放大，方便了观看。
其实放不放大都一样，真想看的也能看到，就是有点费魂力而已，小问题啦。
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方便不在场的另外三人。
“不，是第五个了。”氾霁弦眉眼带笑，“别忘了我们现在所待的也是一个幻境。”
“说他们倒霉也倒霉，幸运也幸运，”离谦赦挑了一下眉，“一般人跌入这种连环幻境早该淘汰了，不说灵力损耗，光是精神状态就该坚持不住了。”
“嗯，”氾霁弦微微点了下头，本次幻境的难度当然是调整过的，虽然他们的初衷的确是为了玩，但活动开始后目的就没有那么单纯了。
“这两人不错，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虚空里再次出现一面水镜，莫鸿坐在一块山石上，用手撑着半边脸，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天该亮了。”
叶修玦看着新出现的水镜，眉宇间逐渐浮现出了质疑之色，这背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很快，答案就直接揭晓了。虚空里浮现出了另一面水镜，这次的主角是彦雸嵘，而背景也是相似的凌乱山石。
离谦赦笑骂一声，“你们悠着点，可别在场景开启前就先把场景给毁了。”
“你们打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氾霁弦轻抚过六棱体，被屏蔽掉的弧度面重新出现，“有必要特意屏蔽我们吗？”
“这事还真不是故意的，”彦雸嵘迟疑地挠挠头，“我们两个撞到了一块，于是就给串场了。”
“画面被屏蔽是因为幻境的一个本质被这个意外给吸引了过来，”莫鸿吐掉嘴里的那棵草，“现在那个东西已经重新游荡走了。”
氾霁弦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个幻境最初的本质就是——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反成真。
而这条规则被他单独抓取出来，并扔进场景里自由活动去了。
“没问题了的话，那就调快一下时间吧。”彦雸嵘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这边的也该开始了。”
氾霁弦轻笑一声，“好。”
——
瑜岚岛。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云海翻滚，波涛千里。
天启九岛位于万丈高空之上，在护岛大阵平衡了环境问题后，这里不单空气清新，远离尘嚣，而且云海千变万化，每日光是看着云海就能让人看痴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就算今天没有课程也不能懈怠。祁云从屋里走出，看着天空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一切如常，与往日别无二致。
没问题？
没问题。
祁云低下了头，铂金的瞳孔有一瞬间的黯淡，她喃喃道，“是沚华啊……”
另一边的氾霁弦似又所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而后又重新展开。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瑜岚岛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心悸只是一个错觉。
“弦弦，”离谦赦抬眸，在叶修玦重新回到场上后，云外天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你怎么了？”
“……”，氾霁弦抿抿唇，沉默了半晌，才道，“没事。”
离谦赦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却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关注六棱体。
“云——”宓霏蝶从对面的屋里飞出，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祁云，她飞过去抓着祁云的手轻轻摇了摇，“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
祁云惊愕地抬起头，清澈透亮的瞳孔里还有尚未散去的茫然，“诶，有吗？！”
“我刚刚走神了啊……”祁云对着宓霏蝶笑了笑，“我没事。走吧，咱们去泽瑶岛。”
宓霏蝶松开了手，仔细打量确定自己无法从祁云身上看出什么后，才拖长尾音道，“哦——”
——
澍滦。
妃玥坐在柳秋霞身旁，柔顺的赤灰长发垂落在腰侧，金橙色的眼眸柔和而温暖，安静地听着柳秋霞和青歌的对话。
柳秋霞蹙着眉，那双缥缈难窥清的苍青眼眸里尽是忧愁，“青歌，天启前那场大陆动乱，实则也是一场位面入侵，对吗？”
“嗯，”青歌点点头，她沉默半晌，“已经确定了吗？”
“这次是卷土重来……”柳秋霞叹了口气，“明空早就不比当年了，这次也赢了，但是……是惨胜呢。”
“自从登天梯断裂后，所有栖真境的大能全被排斥出了明空。如今，除却背负了特殊职务，承担起了世界责任的几位外，无一能触碰那个境界，就算到了栖真境，也必须压制力量，否则也会被天道排斥出去。”
“世界内部的规则是通用的，”青歌垂眸，“他们进入我们的世界也必然要受到法则约束，所以，为什么是惨胜？”
柳秋霞紧蹙的眉心就没舒展开过，“我也疑心这事儿，但真想得到答案的话，还是得联系上那个世界才行。”
“可这事……快不了啊。”
青歌说起了另一件事，“这是群英荟萃的时代，也是灵气复苏的时代。近些年来，大陆上的灵气是越来越浓了。”
“这两件事或许存在一定的联系，如果未来没有那场灾祸，大陆迟早能恢复到天启年前的状态。”
“因为……尊上终于转生了。”
注意到一旁的妃玥神色困惑，柳秋霞解释道，“世界是存在等级的，当一个世界达到某种程度后，就会诞生出自己的守护神。守护神与世界互利共生，是双向选择的关系。”
“天启前的明空能诞生出那么多位栖真境的大能，就是因为我们的世界已经到达了晋级的边缘。
在守护神诞生之前，到达栖真境后如果不选择压制修为留下，就会飞升前去上界。而守护神诞生后，世界强度增强，只要不过分使用力量，闹出巨大的动静，天道就不会管。”
青歌闭上眼，而后重新睁开，眸底汹涌的情绪已经平定下来，她开口替柳秋霞继续说了下去，“妖尊，尊上，就是明空的守护神。她陨落后，明空的灵气逐年开始减弱，这种变化是缓慢而难以察觉的。”
“真正的变故还是因为登天梯。登天梯断裂后，我们和上界的联系也就断开了。栖真境的大能全部被强制排斥出了明空，虽说下落不明，但大抵都是去往了上界。”
柳秋霞叹着气，“那件事后，天道的意识就变得极为微弱，哪怕到了现在，每次和祂的交流都无法长久。”
“可真正令我感到担忧的，并不这个。”柳秋霞摇摇头，苍青的眸里闪着泪光，“这是群英荟萃的时代，也是众星皆陨的时代。”
“究竟要到怎样的地步，才会让阿弦……”
说到这，柳秋霞的声音愈发颤抖，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顺着脸庞流下，砸落在了桌面上，砸进了另外两人心里。
现场修为最低的妃玥眼眶瞬间红了，她受到了柳秋霞情绪的感染，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
而这种情况，不单是因为柳秋霞修为高深，更是因为她已经悲恸到了连灵魂都在哭泣。
“独自一人……支撑起世界，走了，千年……”
她是药皇，是支撑世界的一极，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她必须以世界为重，可她……
也是一位母亲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