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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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清洁工发现了这具尸体，麻瓜警察经过辨认之后，确定这就是那个臭名昭著仍在潜逃的通缉犯。
消息从麻瓜界传到魔法部，当然估计也是同时传到了邓布利多这边。南逍没来得及去关注哈利的精神状况——当然，他忙着去把自家刚从伏地魔手里回来、差点一头栽倒在蜘蛛尾巷的小破房子里的双面间谍扶到床上。
南逍可没有巫师那般“幻影移形”的魔法，如非紧急事件御剑飞行也有被世界意志攻击的风险，缩地成寸的大神通更是别想在这儿使用，于是原世界大名鼎鼎的“剑魔”、死而复生的涂山氏狐狸，不得不像个麻瓜一样乖乖地叫一辆车，然后焦急地不断催司机快点并被投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赶到蜘蛛尾巷的时候斯内普刚刚伴随着轻微的爆裂声出现在家门口一段距离，开了门就身形一晃险些倒下。南逍赶紧把他扶正了。
黑袍巫师拒绝了他的搀扶，坚强地踉踉跄跄回到自己床上（也有可能是觉得两个大男人纠纠缠缠地行走太傻），不过倒是指使南逍帮他拿了缓和剂和温水。
斯内普服下缓和剂，这才感觉那四肢骨髓间尖叫横冲直撞的疼痛余韵缓和了些许，随之涌上的仿佛直击灵魂深处的疲惫和虚弱，他几乎支撑不住眼皮，靠在床头缓了缓，克制地吐出一口气。
白衣青年蹲在他面前，神情担忧里带着不必要的焦急，斯内普觉得他大可不必把自己当成什么易碎的瓷器什么的——说起来，这个姿势真是充分展现了这只狐狸犬科的特征，为什么有椅子不坐，一个高挑的青年愣是让人幻视一只眼巴巴的大狗。
涂山氏的优雅狡黠到底是被这人什么时候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斯内普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温水，对青年招了招手。南逍愣了愣立刻凑到床边，非常上道地俯身亲了亲他湿润的嘴角，斯内普则很顺手地揉了一把他的后脑。
这一下之后南逍脸上的焦躁才肉眼可见地缓和下去，他又用双唇轻触巫师的鼻尖以示安抚，才分开来。
“你知道吗，”斯内普懒洋洋地开口，“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担心方的安危。我们都不是什么脆弱得一捏就死的小崽子，我应该没搞错吧？”
他微微地挑了挑眉。南逍乐了：
“那当然。不过我想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个事实。”
“睡会儿吧西弗。”他直起身，想到某位老校长的存在就不爽地撇了撇嘴，“到时候那老头还得召唤你。”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对邓布利多相当不满。”斯内普眯了眯眼，“当然，我对此毫无异议，因为他就是一只老蜜蜂。不过……他还为难过你？”
“那当然没有。”南逍摸了摸鼻尖，“我看他的感觉就好像看一个压榨自己宝贝孩子的无良老板罢了……呃，西弗这只是一个比喻。”
“不，我没有把你当成孩子——我他妈是变态吗我对着自己的孩子发情……啊，不是暗示，你看看你的样子像是能做吗？好好好知道你是开玩笑，快睡吧西弗，宝贝儿，算我求你，好好休息……”
两人扯了几句没营养的颜色玩笑和彼此嘲讽后，斯内普就换衣服休息了——他对自己的状态还是很有数的。虽然目前作为假期没有七个年级的小巨怪要应付，但和邓布利多汇报情况什么的也还是得打起精神来。
当然，除了应付两边的“老板”，黑魔王也开始要求一部分魔药供应了。斯内普对南逍复述时面无表情地表示“真想把一直以来的原材料账单甩在他脸上”。
南逍做了个夸张的手势：“那一定能砸歪他的鼻子。”
“不能，”斯内普客观地表示，“因为他目前没有鼻子。”
然后两人一起笑出了声，暂且忘记了贫穷而忙碌的辛酸事实。
如果提到南逍也会说，没关系，听说雷古勒斯的书销量很不错。
……
深蓝色的夜空暗沉地拢在一排排建筑的头顶，淡薄的云雾将月色遮掩，苍白的月弯只露出一点尖角。这过于深邃以至于近乎漆黑的颜色好像能掩盖一切不堪，女贞路冷漠地静寂着的样子简直能让人相信一切尖叫或者嘶吼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没法引起任何生物的注意。
从某一间拉着窗帘的房间探进去，你会发现床脚的一个大木箱子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坩埚、飞天扫帚、黑袍子和各种各样的咒语书，此刻它们都乱成一团，就好像曾被人踹了一脚以至于偏离了原本的位置。桌子上的鸟笼空着，桌面上羊皮纸扔得到处都是，有些上面还洇着水渍。地板上躺着几本翻开的书，水瓶子刚刚停下滚动。
黑发凌乱的男孩捂着脸趴在床上，从喉咙里挤出兽类濒死似的可怕声音。这声响太可怕了，你几乎不能想象这是一个孩子发出来的，绝望得像个走投无路的悲剧主角。
窗帘被拉开，洁白的狐狸不知何时已蹲在窗沿，静静地看着房间里悲鸣的少年。几秒后，它轻巧地一跃而下，在地板上优雅地走了几步，又轻盈地蹬地跃上床面。
沉浸于痛苦情绪里的哈利连呼吸都困难，更不可能注意到另一个生物的存在。
狐狸低下头，轻轻地蹭了蹭男孩的耳朵。
“什么……？！”哈利受惊往旁边一滚，声音还是嘶哑的。
他看见了眼前的狐狸，蓬松而柔软的毛发洁白得没有一丝尘垢，一双奇特的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担忧地注视着他——奇怪，动物怎么会有这么人性的情绪。这是谁的阿尼玛格斯吗？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此刻的哈利压根思考不了这么多，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他又再次被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塞满整个胸腔，痛苦得几乎无法抓住呼吸。
不能人言的动物似乎成了最好的听众，更何况它是如此温顺而美丽，低垂着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耳朵似乎也为他的悲痛低落地耷下。哈利说不清那一刻他什么心情。这个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男孩几乎是没有思考地一把将这个柔软而毛绒的生物一把搂进怀里，抽噎着终于哭了出来。
“为什么还是这样……我还是没能救他…我根本救不了他…”
“怎么办……我没有教父了……”
“我又没有教父了啊……”
“我没有家了啊……”
泪水打湿了狐狸的毛发。这个神秘到来的小动物一动不动，任由男孩把声音闷在自己的绒毛里，哭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在那绝望的呓语逐渐低下去，很快变成男孩为恢复冷静而过渡的抽泣的时候，它才动了动，安抚性地舔舐男孩的手背，温柔地磨蹭他的脸颊。
“我不能哭了。”哈利哑着嗓子，声音压得很低，“这一点用都没有……这是伏地魔的诡计，我不能…不能让他击溃我，不管用什么方式。”
“我必须赢…必须赢……”他有些神经质一般，嘶哑地喃喃自语，“必须是我……”
南逍借着狐狸的眼看着那疲惫而憔悴的小少年，看着他红肿的眼眶，看着他从悲痛和恐惧里透出的那种无法形容的坚韧，轻轻地叫了一声。
好孩子，这些本不是应该由你来承受……
哈利，小哈利……再等等……等等我们，我们会把教父还给你…我们会把胜利带给你…
不要怕，孩子。
不要怕。
那些失去的，终会再回到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