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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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庞弗雷夫人还要他再多躺几天，看来摄魂怪对他造成的伤害比记忆中还要严重。赫敏和罗恩被彼得那个该死的老鼠打伤了，在阻止他逃跑的时候。现在还在昏睡，庞弗雷夫人进来给他们喂了药，又出去了。哈利看着两个好朋友的睡颜发呆，心里觉得很难受。
他听到庞弗雷夫人在外面叫了一声“西弗勒斯”，然后她掀开帘子进来了，一边走一边回头跟后面的斯内普叮嘱：“说话就说话，不要刺激病人情绪。”
看来她是分外清楚西弗勒斯·斯内普跟哈利·波特的关系不佳的。哈利想着，然后看到斯内普矜持地点了点头，仿佛弧度大一点都是对他的侮辱——看起来答应得不怎么有诚意。
哈利还注意到庞弗雷夫人手上还端着一瓶药，顿时心里漫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是教授特意为你熬制的缓和剂，毕竟摄魂怪对你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庞弗雷夫人说着，把药递了过来，“来，孩子。”
哈利接过去的手在哆嗦，他轻轻嗅了一下瓶口弥漫的蒸汽，只觉得一股米布米宝粘液直冲大脑，难闻得他恨不得回去跟摄魂怪搏斗。
“夫人，我能不能……”哈利试图挣扎一下，“等一会儿，等教授说完话……”
“哦，恐怕不行，波特。”庞弗雷夫人说，“教授说他需要观察你喝下去的反应，以便后续的魔药调整。”
哈利闻言瞪大了眼看向斯内普，果不其然见到这人抱着双臂站在一边，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你管医疗翼魔药的了不起是不是！
哈利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呐喊，然后就眼睁睁看到斯内普在庞弗雷夫人转头时光速变脸换上了冷淡严肃的表情，嗓音低沉地开口：
“我时间有限，波特。如果你实在喝不下去的话，我想夫人在喂药方面经验丰富。”说完，他还微微向一旁的女士颔首。
……还真就了不起！
哈利眼一闭心一横，一饮而尽，登时就被呛得咳嗽起来。庞弗雷夫人立刻上前轻拍他的背帮助吞咽，好笑道：“慢点。”
斯内普也在旁边慢悠悠地帮腔：“倒也不必这么急迫，波特。”
哈利一边咳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觉得自己的眼睛现在肯定红得吓人，因为他的眼泪都被刺激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忘记这个味道。
庞弗雷夫人走之前委婉地提议：“魔药口味有待提升”，斯内普则老神在在谦虚地表示：“力有不逮，实在抱歉。”
这他妈可能是斯内普唯一会贬低自己实力的地方。
哈利气得锤了一下床。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拢了拢袍子居高临下地假笑着开口：“那么，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波特，是想先发泄一下情绪，还是听正事？”
哈利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沫冷静，这才干巴巴地说：“请说吧，先生。”
“两个好消息。”斯内普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态，哈利这才发现他的眼下一片乌青，心里怀疑他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驻扎在学校的摄魂怪现在已经全面撤离了，不用担心它们再对你的小命产生什么威胁。”
“还有呢？”哈利问。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着，迫切地想要知道教父的消息。
“啊，还有，”斯内普看着他，嘴角弯起一个讥讽的微笑，“逃犯小天狼星·布莱克为躲避追捕逃入禁林，傲罗和摄魂怪在禁林里搜捕了半晚上一无所获，推测布莱克已经在禁林里丧命。”
什么？
哈利一瞬间如坠冰窟，尝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你是说……”
大概是哈利的脸色太难看，斯内普有些好笑似地挑了挑眉，慢吞吞开口：“推测，波特，我想你也许能明白这个单词的意思。”
哈利眨了眨眼，有些困惑。所以他的意思是西里斯现在生死不知吗？
“另外，”斯内普懒懒地挥了挥魔杖，一行黑色的字迹浮现在半空，哈利睁大了眼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好像是一个地址，“这是那位【涂山】先生的住处，他说希望你或者你的好朋友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有时间可以去找他见个面，他希望我向你转达：他手里有你想要的，只要去了你绝对不会后悔。”
他想要的？
现阶段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西里斯平安无事。
哈利又看了看斯内普，男人面上一派平静，有些厌倦不耐的模样，像是又在讥讽他的愚蠢……哈利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明白了斯内普的暗示，所以西里斯并没有在禁林，而是被那位叫【涂山】的东方青年带走藏在霍格莫德了？
昨天派出搜捕的傲罗和摄魂怪恐怕只多不少，这是怎么办到的？
哈利不由得皱起了眉。
“先生，那位【涂山】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我假设你的大脑并没有因为摄魂怪的攻击遭受什么不可逆的损伤，”斯内普平静地说，“那么你就该记得是我们一起听到的，他自称是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
“可是他认识你！他叫你——”哈利前倾着身子急切地开口，然后在脱口而出某个称呼前被黑着脸的斯内普抬手打断了，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坐了回去。
“我非常确信，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他。”斯内普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闪了一下，但哈利并没有注意到，“至于他是否第一次见到我，这我自然是不清楚的。”
“如果你是觉得他会因此向我或者校长吐露更多信息，”他微微抬了抬眉，“那么我很遗憾，并没有。”
“但是你们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哈利又一次向前倾了倾身子，那双绿眼睛里渴望答案和同盟的神情如此明显，斯内普几乎有一瞬间错觉自己真是他值得依靠的长辈，“是吗？你们决定和他合作？”
斯内普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双眼睛的注视，太奇怪了，哈利·波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敌意，这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而对于这个问题，斯内普的选择也是避其锋芒，反问道：“你似乎对这位【涂山】先生有着特别的关注？”
然后就在斯内普怀疑的注视下，这个小子他……他脸红了。
斯内普悚然一惊。这男孩该不会……那人确实生得好看，但……
哈利只觉得斯内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要从那双冷质感的黑眼睛里看出这么复杂微妙的神色可不容易，当然斯内普惯有的审视与深沉也是必不可少的，这让哈利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大蝙蝠面无表情的时候没人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但在他情绪如此外露的情况下……呃，哈利还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但哈利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窘迫与恼火，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那些。
“我感觉……跟他很亲近！我从没见过他，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陪伴了我很久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明白吗？我甚至觉得，觉得——他是我哥哥，你懂吗？真正的哥哥，兄弟，不是达力那种傻帽儿……”
“哦，好的，我想我的理解能力暂时还能胜任这份工作……”斯内普还在审视他，用那种有点趣味的眼神，“也就是说一个陌生男人让你产生了无缘无故的胜似亲人的感觉——也许，我需要向庞弗雷夫人提议再对你做一些检测，以确保你没有被什么东西迷惑。在我们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前——保持警惕，波特，不要随着你那飘忽不定的情绪和直觉办事，不要轻信任何没有证据表明他值得信任的人。”
“知道了。”哈利烦躁地说。他觉得对方压根儿没理解他的感受，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很可笑的东西——行了，他知道这很奇怪，但这他妈就是事实！
但是——难道斯内普就没有类似的感受吗？那个人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那么亲密的称呼，在此之前哈利简直不能想象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人这么称呼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听听！哈利意识到那时在叫斯内普时汗毛都竖起来了。可斯内普那时的表情几乎就是在告诉哈利他听错了——然而刚才斯内普的反应又默认他听到了那个称呼。
“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哈利还是忍不住问，“你不觉得他似曾相识吗？”
斯内普皱了皱眉：“加上‘先生’，波特。”
“先生，”哈利越来越生气了，“你们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关于这个莫名出现的人你们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什么也不说……和你前一段时间的请假有关吗，先、生？！”
他到了后面几乎开始叫嚷起来了。斯内普轻飘飘地扫过来一眼，带着警告意味。
“首先，我可以确信关于这个【涂山】我和邓布利多知道的也不会比你多多少。其次，作为一名三年级学生，你为什么认为我有必要向你解释所有东西？”斯内普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就像一点点浸上来的冷水，刺激清醒的同时带着令人胆颤的寒意，饶是不惧斯内普权威的哈利·波特此刻也噤了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最后，”斯内普撑着床尾向前俯了俯身，及肩的黑发垂落些许，将那张瘦削的面庞隐没在阴霾中，愈发放轻的声音反而加重了那压抑的警告与怒意，“教授的个人私事，与此无关，更轮不到你来过问，波特！”
他将哈利下意识缩了缩的动作尽收眼底，轻轻地嗤笑一声，在庞弗雷夫人皱着眉走进来之前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叫住了他，探头进来叮嘱哈利好好休息平复心情，然后就关上帘子出去了。哈利能听到斯内普和她压得很低的说话声，很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哈利泄了一口气，软软地瘫回床上。
说真的，他真的想过和斯内普和平相处，但这太他妈累了。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中了什么诅咒，只要是和斯内普交流，不管对方有没有存着激怒他的心思，他最后都会把自己弄得怒气冲冲。
关键是这个斯内普和他记忆中那个还不太一样，相较来说脾气要冷静太多，哈利很少能见到他的暴怒——这就有点不太公平了。
哈利缩进被子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所以……为什么这个斯内普和记忆中那个不一样呢？虽然……在斯内普不知为何越来越瘦以后，看上去和他记忆中也越来越接近了，但哈利还是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在一年级入学时的“惊鸿一瞥”，那教师席上最年轻也最惊艳的男人。
哈利还是很有欣赏美的能力的，他毕竟都可以承认少年伏地魔是他见过最帅的男人，那么虽然承认斯内普好看很有难度，但那个时候的斯内普还是担得上哈利这个评价的，哈利也敢这么说。
为什么会不一样呢？哈利真奇怪自己之前怎么没对这个问题产生疑问。他想了半天，理不出个思绪，脑子里却又开始慢慢浮现出【涂山】那张笑意温和的脸。
这个……也是帅的，但帅不帅其实是哈利第二眼才开始关注的事。他其实对斯内普有所隐瞒——笑话！他当然不会对着斯内普承认，他有种想抱抱那个青年、像只小狗一样蹭蹭他的冲动，太羞耻了。这种想法出现得如此自然，就好像他们的灵魂之间连接着某种纯净的亲昵。
哈利有些崩溃地在枕头上蹭了几下，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想要一个家想疯了。
家……
哈利突然坐了起来。
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已经考完试了的对吧？事实上，他们今天就可以去霍格莫德。
哈利把那个地址默背了一遍，暗自点了点头，顺手拿了一块巧克力慢悠悠地啃起来。
等罗恩赫敏醒了，他们就去霍格莫德再会一会那个【涂山】吧。
要不要告诉斯内普或者邓布利多教授一声呢？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