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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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念拍拍锦囊，“小家伙，这下老实了吧！早乖乖听话，不就省了一顿打。”说完又跟玩似的晃了晃锦囊。
“别晃了，别晃了，我头晕，我头晕，要吐了。”锦囊中的怨灵，声似孩童，不住的嚷嚷道：“是你先追我的，你追我，我不跑，我是大傻子吗？”
“嘿，你还嘴硬，找打是不是，别以为你小我就舍不得真的打你，不老实交代，你跑不掉一顿毒打。”破念威胁道。
怨灵心里门儿清，知道这人没有真的想把他怎样，不然以它见到的那些东西，要不是跑的快，它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所以它才会乖乖听话，破念让干嘛就干嘛。
“别别别，我老实交代，老实交代，”怨灵急忙求饶，“不过你要我交代什么，我，，，，我，，，我没害人！它们做的那些事我可一件都没做啊！”
破念瞟了沈澈一眼，不知道这人害不害怕。
沈澈也是头回见这阵仗，陷入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见破念投来担心的目光，沈澈也投去了放心我没事的眼神。
“这下相信了吧”
“相信相信”沈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还能说话？”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东西都是死前有心事未了，要么放不下，要么舍不得，造成的执念过深，不愿被召回，偷跑的漏网之鱼，我的职责就是把这些没了得心愿了了，开导开导，让他们回归正途，否则就会有人向你一样，被这些东西缠着，想要借你的身体做一些他们这种状态下无法做的事？”破念解释道。
“那是什么？”沈澈疑惑，他觉得自己被它们捉弄时，轻点找不到东西，狠点也就晕一下，睡个半天，其他还好呀！
“哼”破念冷哼一声，“你小子命好，有人照料，不然你真觉得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人傻好骗，这要不是有白修缘给的护持强劲，这小子早命丧黄泉了，哪能还在这蹦跶。
破念转头不在看他，留下沈澈一头雾水，沈澈心想，如果我这算命好，那真是老天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小孩，我问你，为什么不去报到，留在这里干嘛？”破念见沈澈不语，转而问怨灵。
那怨灵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可把破念的耐心用完了。见他如此，破念抬手道：“你是真皮痒啊，非要我真打你一顿，才肯老实交代是吧？”
“不不不，不是，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那幽灵见破念抬手真要揍他，连忙否认。
“那我问你你答，有一句假话，今天这顿打是逃不掉的。”说罢，接着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去报到，见你模样，应该是还未出生，向你这样的应该会有人第一时间找到你，把你带回去啊？”说完觉得自己还有没问到的接着说：“是他们没找到你吗？”
“不是，他们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但我躲开他们了，”颓然道，连带着语气都恹恹的。
“为什么不跟他们回去？”破念追问。
“不想，没意思”
“呵，你一没成型的小破孩，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成天游荡，知不知道这社会多复杂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破念气急反笑。
“欺负就欺负呗，反正又没人会心疼，”怨灵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破念见了是真想销他一顿。
“嘿，你这娃娃，你又没成人，怎么知道没人心疼，等你找到了，你就知道有没有人心疼你了！”破念是真想扒开这孩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得，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破念也差不多这样做了，他见这孩子这样副样子，便不再和他多费唇舌，说话间，将手抬起，口中念着咒语，转头问沈澈：“你想一起看吗？”
“可以吗？”
沈澈当然想看了，这种时候他怎么能拒绝这种可以满足他好奇心的要求呢！
“把眼睛闭上，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诧异，惊慌，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不想看了就睁开眼睛，不要妨碍我办事就行。”破念难得认真的交代着，搞得沈澈都严肃了几分。
待破念施法完咒语，他们眼前便出现在一间屋子里，屋内的装饰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但是空间很大看，这么点家具并没有占据多大的地方，反而显得屋子更为空旷，只见床上面朝上躺着一个女孩，目光呆滞，眼眸红红的，微肿，像是刚哭过一样。整个人沉浸在哀伤中。
墙边有三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大人，两个还未成形的胎儿，那人一手托着一个，一男一女，仔细看来，那被托着的男胎儿正是这怨灵，那时它的周身还没有那团因执念所化成的黑气，粉嫩圆润，煞是可爱，可比现在让人喜欢多了。
“这是今天你看的最后一个了，这个再不行，就要等等了，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人都不想结婚，更何况生孩子了，机会不多，你可要珍惜啊。”那人对着男胎儿说道。
这胎儿可太倒霉了，好不容易修成人道，可以做人了，却不知因何缘故，他选的妈妈接二连三的不要他，搞得上面很头疼，怕他别因此堕入邪道，变成怨灵，故此派人带它着先一步一一看遍要生孩子的人让它自己决定谁做它的妈妈。
“这个人还可以，三观思想还都是比较正，比较上劲。她曾说过，她这辈子绝不堕胎，只要老公不打他，不乱搞，就算一辈子没什么钱，她也能接受，你这我可是看着实在是太可怜了，接连几次投胎不成，才通融让你先来挑选的。”转头对着那女胎儿说道：“你也是，好好看看，能排上号都不容易，珍惜这点机会。”
“我可以跟她感应一下吗？”男胎儿向那人投去恳求的目光，让人不忍心拒绝，随后点点头道：“去吧，别太过分啊！”
“你也一起去看看吧。”转头对那女胎儿说道，偏心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
只见那俩胎儿飘飘然落在那女孩的正上方，直视着女孩的眼睛，而那女孩的目光仿佛也落在了它们的身上，这时它们已经幻化成三岁孩童的模样，它怕它们的原型会吓到女孩。
那女孩瞳孔微颤，仿佛像看到了它一样。
女孩今天刚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彷徨，害怕，担心，有点恐惧，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她觉得她自己现在还是孩子一个，怎么能发照顾好另一个孩子。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是像她一样的人，是有呼吸，能摸到，能看到的一个人，不是玩累了不喜欢了的玩具，虽然她以前经常幻想她有了孩子后要怎么怎么爱他，把她从父母那得到的，没得到的爱都给他，但现在她还没做好准备啊，她还没攒够养孩子的钱呢！而她的另一半又是那么不靠谱，她有点后悔了，她这两天刚想好好跟他谈谈他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这时候这个孩子来了。
而她这些担心那俩胎儿都感知到了，它们向她招了招手，仿佛再说你好，我是来准备做你的孩子。
女孩仿佛也看到了它，向它投去疑问的眼神。
“你们确定要做我的孩子吗？我不能给你们什么，甚至跟着我会吃苦，你们自己选择吧！”女孩无声的问道。
女胎儿见她如此，甩开男胎儿手，转身消失了，
确实这个家庭对女孩来说太苦了，这样的生活环境，还是不要女孩来了。
只留下男孩儿腼腆的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示好的笑了笑。好似再说没关系，无论多苦都没关系，我不需要你有很多钱，我会很乖，我长大了会保护你的。
他们一见如故，格外亲切。可能是因为她的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她难过的样子，总之，它想选她做妈妈
“你看她走了，你确定不走吗？跟着我会很苦的，他现在这幅样子，不知道何时能成长到可以担起一个家的责任，如果你选择了我，就要和我们一起吃苦，这样你还愿意吗？”
男胎儿仿佛感知到了女孩的悲伤，痛苦，它好心疼这个女孩啊，看着女孩以前的种种，她那么好，那么明媚，那么阳光，那么灿烂的女孩，为何会现在这般，死气沉沉。他想做点什么，可以让这个女孩变回原来的样子，变成那个如阳光一样温暖的样子。
于是他决定了，他抬起头看着女孩，女孩从它坚定的目光里感知到了它的决定。
“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告诉你最坏的结果后，还愿意做我的孩子，既然你选择了我，那我就会牢牢的抓住你的手，把我所有能给你的都给你。”女孩的脸上悲伤褪去，笑容重新爬上她的脸庞。
这可能是她们感情出现问题后，能让女孩开心的唯一一件事了。
男胎儿冲着女孩挥了挥手，再跟她道别，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空旷的房间里，女孩也不似刚才死气沉沉的模样，像是坚定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肚子，告诉他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这选的不是挺好的吗？后来呢？你怎么会沦落到这幅样子？”幻境结束，破念疑惑道。
“他们人啊说话都是掺了蜂蜜水的，听着好听，其实都是偏鬼的，”怨灵抱怨道。
原来那女孩后来并没有选择生下这个孩子，当她把她怀孕的事告诉她的男朋友时，她男朋友起初也是高兴的，商量着接下订婚，下聘，结婚的事。
可当她男朋友跟家里商量着结婚彩礼给多少的时候，他男朋友家里开始耍起心眼了，起初他们不知道女孩怀孕之前可怕会委屈了女孩，说彩礼要多少给多少，去到他们家绝不会受委屈，可当他们知道女孩怀孕了，他们又说“莉莉懂事，又听话，还这么乖，叔叔阿姨心里是真的喜欢，不是叔叔阿姨说话不算数，是真的叔叔和阿姨拿不出这么多啊！你看这样从成吗？我们有多少拿多少，你这有着身孕这么托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先把婚结了，以后啊，叔叔阿姨挣得都给你俩，好不好？”女孩觉得这样做不妥，便拒绝这种做法。
女孩的父母因为他们这点小动作心里不好受，他们到没什么，自己细心呵护的女儿养了一二十年没叫受过委屈，没想到如今却被这般对待，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忍着跟女孩说尊重她的想法。
对方在说出这番话后，就像消失了一样，在没有登过他家的门，后来还是女孩觉得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肚子像气球一样一天天大了起来，主动找了他们，同意他们的办法，这事才算结束。
后来又发生了几次类似的事情，男孩一直不发表意见，也不维护女孩，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对女孩百般呵护男朋友。
最后的一件事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男孩见女孩整天哭丧着脸，对女孩冷淡了，有天无意间，女孩发现男孩有了外遇，他们终于爆发了。像是决堤的洪水，像是黎明前的黑暗，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女孩决定结束这段不正确的关系，趁现在还可以挽回。
女孩在去医院前，跟肚子里的孩子说了好多话。
她说：“对不起，我食言了，我要放开你的手了，我努力了，我真的很想很想留下你，我忍受着所有的一切，我吞下了所有的委屈，我只是想不让你的期待落空，可我，，，”她哽咽住。
“你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吧？每天耍着小心思，这要防着，那也要防着，这不是正常的家庭关系，我也不想让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恨我自己，我要是有能力，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跟你好好生活，可是我怎么能在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情况下，又能把你带好呢？”
女孩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那些不带一丝温度的工具在她身体里搅弄着，无菌灯照着她脸色惨白，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孩一点一点的消失，先是手，接着是脚，身体，头，一点点支离破碎，最后消失不见。
女孩一遍遍不停的道歉，但她没有求男孩原谅，她不值得原谅，千万不要原谅她，她要她自己带着这深深的愧疚一辈子。
男孩又再次变成胎儿形状，只是这次，有些不一样，他的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黑气，他开始疑惑，不解，神色恍然，愤怒，阴戾，癫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一个都不要他，他都已经说了他会很乖，不需要他们费神，他长大了会保护她的，为什么都答应他了，又不要他了，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毁了他的希望，他要的不是道歉，他只是想找一个爱他的妈妈，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他可以全身心相信，依赖的人，他不需要很多钱啊，他很好满足的，可为什么他都这样了，还是被抛弃了。它开始困，他开始惑，它开始恨，开始怨。
胎儿周身黑气越来越浓，他躲开了来接它的人，从此带着满身的伤开始游荡。
破念沉思一会儿，温声道：“你是如何躲掉来接你的人的？”见孩子如此，心生不忍，人也跟着心疼起来。
“因为我有经验啊，又不是第一次被抛弃，之后的流程我烂熟于心，想躲他们还不简单。”破念见怨灵说的轻巧，心又跟着疼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