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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怀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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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一个故事,说来话长。
大雪压着景松已下了三夜没头。
全然并无要停的意思。
里屋内,陈杜郎跪坐在床头,穿着单薄的衣服趴在窗案,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一切,在风声贯耳中几近恹恹欲睡。
雪下的愈发的大了。
雪里的人影也愈发的模糊。
屋里安静一片,衬得窗外的雪景生动。
可安静不过顷刻,转又被“吱呀——”一声打破。
那人在廊下站着,许是因敲了半晌的门,无人搭理,只好强推开了。谁料屋里的人并未落锁,一推即开,手还尴尬的僵在半空。
陈杜郎上下眼皮打着架,并未回头。
那人只好自顾自地一面将撑着的伞打下,靠在门外边,一面跨过门槛合上门,又将拿着的东西放下。
“……小师弟?还在这趴着呢?”一件黑御袍披上趴窗人的肩,声音的主人却与这窗外的盛雪行成鲜明的对比,“可别睡着了,小心着凉。”
说话的人声音明明很轻,动作也明明极缓,正欲将陈杜郎扶下窗,关上直冲人呼冷风的木窗。可指尖一碰到趴窗人的头,人就敏感地醒了。
趴窗的人这才警惕地打量起来人。
看了良久。
那人:“……”意识性地摸了摸胸口,感觉自己已经被看了个穿。
良久之后陈杜郎又趴了回去。
被砍良久的人吊着一口断命气也一并趴了回去。
那人心道:这……小孩子都这样么?那眼神怪古怪的,看得人眼一对上,背后一凉。
确实,陈杜郎的眼眶凹地陷下去,乌溜的眼珠凸地往外冒。
给人看着的第一个念头,好瘦。
第二个念头则是,像极了吃了老阿婆的小朋友。
前者听起来可爱,但后者愈发的恐怖。
可爱又可怖。
难免不起鸡皮疙瘩掉一地。
“可爱”的小朋友道:“知道了,我不小了。”
那人识意地附和道:“嗯,不小了。那日听你那……该是叫宋伯吧,我也不知道他是你什么人。听他说,你只比我小一载。”
“我今年方十四,你……该是十三,对么?”
不知为何,那人对这趴在窗边观外的……呃,不知算是他什么的人,言辞举止颇加小心翼翼。
可能……小孩子真的都这样吧。那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