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将长公主要娶我》落弦玄凝

66、南婉的真相

　　突如其来的光，晃得南弦落有些睁不开眼。
　　好在是终于可以看清楚脚底下的路了。
　　她眯着眼，寻着光的方向向前走。
　　也不知道这祠堂里究竟是有什么秘密，她进来之后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顾云这家伙一点光都不给她留。
　　三步并作两步闯进那团暖黄色的光中。
　　南弦落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灵台，目测足有一丈宽、两丈高，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好几层被漆成暗色的檀香木灵牌。
　　所有的灵牌都微微斜置，牌面冲着中间汇聚。
　　灵台的最中心，摆着的正是南婉的灵位。
　　所有的灵位也都和南婉将军的居所那般干净如新。

　　“属下，参见少主。”
　　顾长风站在灵台的一侧，灵堂中的光亮是他点燃了灵台两侧的灯柱。
　　灯柱上雕刻着鸾鸟，姿态栩栩如生，像是伴着火焰起舞，这鸟儿的图案南弦落只在千鸢的服饰上见过。
　　他冲着南弦落躬身行礼。
　　“嗯。”
　　南弦落学着记忆中千鸢与下属相处的方式，微微点头回礼，虽然动作还是有些僵硬，但还算得体。
　　顾长风点燃了三支香，递到南弦落手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
　　南弦落拿着香，走到祠堂的中间，郑重地双膝跪在地面上，青石板的硬度让她膝盖磕的生疼，但为了端住自己少主的气场，硬是忍着没有呲牙咧嘴。
　　要是千鸢在旁边，南弦落应该早就嘤嘤嘤起来了。
　　南弦落双手将香举过头顶，眼睛盯着南婉二字，然后身子向下一沉，恭恭敬敬地磕头。
　　顾长风欣慰地打量着南弦落。
　　虽然南弦落还没有真正接受过战场的洗礼，不过习武之人挺拔的身姿和那精致的面庞，仿佛和南婉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但顾长风现在有一点疑惑，少主俯身已经很久了。
　　虽说是时隔多年才来祭拜自己已故的母亲，可就是再伤感，也该起身了吧......
　　最后他试着说服了自己，少主真是个情深意重的人。

　　此刻南弦落正趴在那里，脸冲着地面后悔。
　　明明知道是要来祠堂，肯定免不了上香祭拜这种正式的活动，可自己光顾着要支开南青青那小妮子，偏偏忘了问她上香祭拜的礼仪和流程了。
　　唯一能借鉴的就是上次去皇陵的经历，可那时候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千鸢身上，早就把当时的场面忘得一干二净了。
　　更要命的是，她来这个世界之前就是个无依无靠的人，自家祖籍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原来那个世界的祭拜流程她更是一无所知。
　　想照葫芦画瓢，都没葫芦可照。
　　南弦落皱了皱眉，跟自己说：冷静冷静，好好想想。
　　按以前那个世界来说，老大带小弟们出去做不那么合法的事之前，都会给关公上几柱香，之后再大声说两句求平安的话，上香祭祖什么的，应该和这个大差不差吧......
　　如果自己这么干，应该不至于被顾长风灭口吧......
　　不管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南弦落肃地直起身，长跪在地上，双手重新将香举过头顶，深吸了一口气。
　　“娘！女儿！南弦落！来看您了！”
　　她字正腔圆地喊着。
　　顾长风的微笑僵在了脸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然后南弦落端着香站起身，循着记忆大声地继续说。
　　“娘！请您！庇佑我！马到成功！”
　　深深鞠躬，大步走上前，将手里的三支香郑重地插进香炉。
　　然后回头看向一边的顾长风，挑了挑眉，示意他自己完事了。
　　南弦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脚趾早就扣紧了地面，只能强撑着安慰自己，尴尬的不是我。

　　顾长风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见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伸手扶了扶脑袋上并没有戴歪的帽子，抿了一下因惊讶而发干的嘴唇。
　　“那个......少主啊......”
　　“嗯。”
　　南弦落看着他，显然对方被她刚才的行为惊到了。
　　但她现在是主子，顾长风应该不能说她什么不是吧......
　　得把当主子的气势端起来。
　　不出所料，在顾长风重新整理思绪之后，聪敏的他决定马上开始下一个流程。
　　“如少主所见，这里便是我们南军的英灵堂。”
　　“这里供奉着的是包括南将军在内的两千多名将士。”
　　“他们都是在保卫遥国的时候牺牲的英雄。”
　　“如今少主您来到云寨，便是到了担起重任的时刻。”
　　说罢，顾长风走到灵台前，从一块灵位下打开了一个暗格。
　　从那个狭窄的暗格中，取出一个被赤色锦缎包裹的物件。
　　南弦落目测那东西只有顾长风的手掌那么大，像是一个令牌。
　　顾长风将那个小东西捧在手里，没有马上揭开锦缎，也没有直接递给面前的南弦落。
　　他认真地看着南弦落的眼睛，开了口。
　　“在这之前，有一件事情的真相，少主有必要知道。”
　　“是什么？”
　　南弦落疑惑。
　　“关于少主您的母亲，关于遥国的皇室。”
　　南弦落愣了一下，莫不是南婉将军英年早逝其实另有蹊跷，而这件事，和遥国那帮高高在上的家伙有脱不开的关系。
　　顾长风后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南婉将军并不是如传言中那样，因旧伤复发而死......”顾长风顿了顿，“而是长期服用被皇家下了慢性毒药的汤药而死。”
　　南弦落并不意外，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没有一个君王会留着为自己打天下的得力干将，那样出色的人能为了自己推翻别人的统治，就可能会有一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推翻自己。
　　留着她，就相当于是给自己的皇位埋下一个隐患。
　　南婉便是旧时代的牺牲品。
　　南弦落刚想开口，却被这身体自然的反应遏制，是南婉将军的事刺激到了这副身躯，哽咽的感觉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她长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顾长风看着南弦落的眼眶逐渐发红，便没有等待对方回应，接着说。
　　“属下知道，少主和朋友前来，就是为了借助云寨的力量帮遥国度过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