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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刚 ...
高杰正用功地对付着面前的盒饭,结果电话响了,气氛跟着紧张起来。
夏棋欣放下筷子,包了一嘴的米饭。晚上七点,忙案子到现在才进食,难免有狼吞虎咽的嫌疑。她怕又出个什么事今晚连觉也不能睡了,于是在心里喊天喊地求菩萨保佑。
高杰关上电话丢下饭盒就往外走。
“怎么回事呵?”
“没事儿。你们吃完也早点回家。”
说完人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八点八成是那个叫马歌的。”
文子不长脑似的说。夏棋欣一听就没了胃口。
“你怎么知道?”
“没觉得这段时间小杰子老不见人吗?我是怎么说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经得住诱惑的人。别看小杰子一天总在我们面前装酷,实际上内心柔弱得很,总的说来就是需要个女人。”
“小杰子是你叫的?”
有人笑呵呵的问。
夏琪欣一张脸拉着,心里不是滋味。少强见旁边的人情绪不对,提高了嗓子喊,“吃饭,吃饭,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本来就是嘛。”
“你还来劲儿了你!”
许帅没开腔,这可算是例外中的例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几天和谁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城市那么生疏,一到了夜里,她更觉得孤独。
这些年她总是避免一些场景,有时候听一首歌,看一部电影都能让她泪如泉涌。很多次坐在回家的双层大巴上,看着城市的夜景,想着父亲,眼泪就不自觉掉下来。她希望车子永远也不要停,好让她沉静在对一切美好事物的追忆和憧憬中,好让她回到永远也长不大的童年,拖着青春的尾巴飞到天空中去,在那个无人能及的地方自由自在地飞翔。
可世界总是和想象的不大相同,她所渴望的一切,总是遥不可及,她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爱她的人永远能伴在身旁,可是一些人走得越来越远,一些又人来得遥遥无期。
这么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母亲死于难产,她由父亲一手带大。十五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她被寄养在一个表亲的家里,三年后高中毕业,一个人到北座上大学。一面打工一面卖画,还拿奖学金。从很小的时候马歌就开始画画了,在这上面她是有天赋的。父亲相信,只要让她画下去就一定会弄出个名堂,为此很早就在为上艺校做打算。
马歌还记得十五岁的那个夏天,她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大笔钱。那时候,三万块钱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多了,那些零碎的,被整整齐齐包好的钱被藏在床下一个装糖用的大铁皮筒里。马歌看见它们的时候一下就哭了,因为父亲曾经说过,小马歌将来一定要上最好的学校,一定要成为一个艺术家。只是马歌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都是省吃俭用存起来的血汗钱呵。她舍不得花,考上大学的时候用来缴了学费,这也是父亲所希望的,剩下的至今也没用,那两万块钱现在仍然还躺在铁皮筒里。对她而言那里面装的不仅仅是两万块钱,那里面还装着儿时的记忆和父亲的希望,正是这个铁皮筒给了她动力,让她一步步接近梦想。
一个人站在路边,看这条小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她喜欢看人,观察他们的神色,他们的穿着打扮,然后猜测他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怎样的家人、朋友或者爱人。像今天,她想到了自己。
城市那么大,有谁知道她的故事呢,她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
不知为何,本已打住了的泪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但在这一刻,所有的座右铭都不起作用,泪水肆意冲撞,夺眶而出。在这个大的、陌生的城市,终于有个人站在她的身边,给她希望。
刚才在甜饼店里买蛋糕,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乘她付钱的时候抢走了她的提包,一溜烟冲出店门,待到她追出去,小鬼已经不见了踪影。手机,钱,钥匙该丢的不该丢的都丢了。有一阵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在街上彷徨着,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是她此时唯一想到的人。说来也奇怪,她谁的号码都记不得,只记得他一个人的。于是她走进一家公话超市求老板让她打个电话。
“你没事儿吧?”
高杰把蹲在超市门口的人拉起来,看见她的委屈样子有点想笑,但有觉得这种时候笑出来好像不太友善,碰碰她手臂想安慰安慰她。
“喂!真没事吧?”
马歌低着头,摇头。她是个挺好强的女孩子,并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哭。高杰又问她报案没有。她说没有。
“没事了,你得庆幸他没把你也抢走了不是?”他想逗她笑,“你不会是真的哭了吧,抬起头让我看看!”
“吃饭没?没吃的话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说话,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当马歌终于抬起头,高杰看着她再也说不出下句。他以为就是丢了一个包那么简单,以为哄哄她就能开心,可没想到当看见那些眼泪的时候,他居然心疼起来,突然觉得她是那么需要有人来照顾。
“我没事!”
马歌摸了一把脸,试图控制住情绪,她转眼看着其他地方,可半响还是不管用,眼泪又滴答滴答淌下来。她向前走一步,额头靠上高杰的胸口。
高杰一低头,鼻子就能闻到淡淡地香味,嘴唇便能触及到她柔软的发丝,但他却始终没有鼓起拥抱她的勇气,然而,一种想要安定的愿望从那一刻于内心萌生,像一颗生命力旺盛的种子,在他龟裂的心上顽强生根。
“府馆”正式营业的第三天晚上迎来了一帮人,带头的生着黄脸细眼,留着寸头,个子一般却很敦实,跟在他后面的是六七个行头相当的男人,刚一进门就引起一阵骚动。迎宾上前要他们登记办卡,这群人哪能听得进去,不顾阻挠直接上了楼,说是要最豪华的包间,有人请客。
服务员只好先把他们领进去,刚要走却被叫住,说是要她给找接几个小姐。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没有这项服务。”
没有这项服务?没有这项服务你们‘府馆还能开吗?’谁说没有的?是你们周老板说的?”
领头的男人大吼。“
服务员不好回答,只有说对不起。
“对不起?”他一阵嗤笑,“你们就是这么服务的,一句‘对不起’就把我兄弟打发了。你倒跟我们讲讲怎么个对不起法呀!要不你来陪我们怎么样?”
“对不起先生,我……”
说着就有人动手拉她,服务员后退,谁知后面的人又推她一把。一屋的人跟着讥笑起来。
旁边的男服务生见人动手想替她解围,结果一帮人上来拳脚相加,直到经理赶来才住手。
经理问清了情况说给他们打折,结果话还没说完,领头的人又开口了。
“打什么折,我们可是你们周老板的贵客,有你们这样伸手向老板贵客要钱的吗?是想这样就把我们打发了?我可告诉你,今天我就是冲着周老板来的,他周子峰要是今天不出来,我们今晚就住这儿不走了!”
经理实在没话说,只好让他们等等,出了包间拨通高磊的电话。
这帮人带头的叫王刚,是欧阳江的义子。道上的人都清楚,欧阳江是靠倒卖古董发的财,起初依仗着些古董大家从中获点渔利,是不值得一提的爆发户,这些年来买卖越做越大,人也越是张狂。他的可怕之处倒不是有多大背景,而是在于他膝下养的这批人,据说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动物,所以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利益冲突,一般人都不想或不敢与其结仇。俗话说地好,最怕得罪的是小人。
上次劫周子峰的货很大程度上是受王刚的怂恿,他可不怕这些所谓的老大,怕死的话也混不到今天。庞白的一番威胁非到没起作用反而更刺激了王刚等人忍耐极限,与欧阳江相比,他从来就不懂什么叫保守,更极端蔑视规则,但凡凭着心情而定。他周子峰又算什么,如果他有点能耐的话也不至于让他手上的人仅仅为了五十万就给他卖了。
这时候周子峰不在“府馆”,况且“府馆”的股份蓝宇占了大头,总经理也懂这个道理,于是就给高磊打了电话,并在电话里给讲明了事情梗概。
高磊到的时候,王刚一伙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这是谁呵?周子峰怎么不来?”
王刚痞相十足。经理想说,高磊拦住他。
“我是“府馆”的股东之一,叫高磊,今天恰好也在这边,听说各位光临所以过来问候一声。”
王刚见他说话很客气,把来人从头到尾打量一番。
“我们‘府馆’刚刚开业,还有很多地方不尽完善,希望各位能够体谅。服务员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你看怎么样?”
王刚听了他的话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他站起来要跟高磊握手。
“原来你就是高磊呵,高董事长呵,久仰久仰,刚才不好意思鄙人没认出来。”他独自笑着,“不过,你也知道,今天我和我兄弟呢,是特地来给周老板撑个场面,祝贺祝贺他,好在关系不浅嘛。”
“您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干嘛动手动脚的,我今天请兄弟们来就图两个字,开心!高董事长,你说是不是。没有小姐不要紧,只要有酒喝,有歌唱。今天还劳烦您特别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等哪天周老板在我们再来。”
王刚说着就要招呼同伙走。
“既然来了怎么这么快就走呢,今天的误会我实在感到抱歉,所以今天就算我请客,大家尽情地玩一宿,也算认识了。”
高磊说着就叫经理派人拿酒,王刚推辞。高磊叫他不用客气,以后还麻烦他多多照顾。于是这帮泼皮也就留下来。
合上门高才算松了口气,他问那两个服务生没事吧,经理说没什么大碍,人现在在医务室。高磊嘱咐以后要是这帮人再来你就给他打个电话,经理连忙点头。
第二天此事就传到了周子峰的耳朵里。周子峰心里盘算着,这条狗还真是咬上了。不仅收买了他的人、截了那批货,而且还明着到他的地盘上来闹事。老板说警方盯得紧,为了转移视线、明哲保身,目前还是不要和欧阳江再发生正面冲突,可谁不知道他已经把欧阳江摆到了和他一样的位置,货现在也由出手,这让周子峰万般无奈。大概是这疯狗以为到了咸鱼翻身的时候跟他算起旧账来。
不管老板现在打的什么算盘,对他周子峰来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让他觉得不仅面子挂不住,而且一传出去他周子峰还怎么做生意,何况那些到手的宝贝是在他手上丢的。老板让他忍也好,庞白劝他冷静也好,他还是难以平静下来。
庞白与之相比显得镇定得多。老板交代过了,剩下的货品价值也不低,而且出货的时间也不多了,劝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庞白说的不无道理。飞七死了,是他该有的下场,欧阳江的确是个狠角色,不过这样也好帮了他一个大忙。但那对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至今没有了下落,看来飞七还真是聪明,钱是拿了,却把宝贝中的宝贝变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高杰在去询问室的路上撞见了许帅,他想和他说什么,可对方脸上还是持续着一周以来的僵硬。自从“府馆”酒会回来以后,两人有事儿说事儿,平时也没了交流。
一个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的中央,对于周围几个用视线扫射她的警官没有丝毫紧张。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总的说来年轻时该算个漂亮女人,正是基于这一点让她在询问室里显得自信满满。
刘熙德在外边养的情人,之前是北座的一家夜总会的老板娘,听说刘熙德死了,她就跑回安徽老家躲了起来。把她找出来不容易,但问她什么她都一问三不知,少强显然要快失去了耐性。
“那你和死者在一起是因为他的钱吗?”
高杰问地尖锐了一点,可那女的好像也服他这么问。她嗓门挺大,一听这话就火起来。
“为了他的钱?他不找我要钱我就算感谢他的了,说实话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用过他多少钱?”
“那你不为钱为什么?”
那女的看高杰一眼,“你不会懂的,年轻人。”
“那你就跟我说说你们两的关系如何?”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不为什么,他死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你不爱他吗?”
那女的一听,苍白的脸上有艰难的情绪在挣扎。她用那双眼角已下坠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尽力摆出一种不被受控制的姿态,问高杰要了支烟。
“我们在一起有两年了……”
门外有人敲门,少强从门缝里看见了申雪。
“什么事?”
少强出来带上门,申雪高兴的样子,她递给他一份化验报告。少强先是困惑了一阵,当他看到最后那行字时,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经查证,飞七的血型和□□火拼案里的某一未知血型完全吻合。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许帅从证物储藏室那边过来,和一个警员有说有笑的,高杰叫住了他。他是想和他谈谈,虽然他从没有、也不愿和任何一个人谈起他的过去,他甚至想过将一如既往地跳开任何不悦的记忆,完完全全地活在今天。他说服自己,许帅他应该知道,也应该了解他的心情。
是的,许帅他了解,他了解他的朋友,他有他的原则,他有他的方式。那天在车里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告诉自己他的过去。他尊重他的选择,只是在他得知了他的家庭背景后不可否认地感到过自卑,那些他认为的不一样好像在一瞬间都的到了合理的解释。他的固执,叛逆,羁傲不训,还有他对女人的态度,再好的朋友也难免妒忌。在夏棋欣的事情上他就体会了这种滋味,他是妒忌他了,但也羡慕。他曾经还想过,如果他也喜欢她的话,他就退出。六年的相处又怎么不能了解呢,又是如此的朋友。
“你没有必要对别人讲清楚你不愿意讲的事,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高杰,有时候我承认我不能理解你的孤僻,但是我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既然我们是朋友,何必在乎这些小事。”
也许高杰是不会把自己的故事归结为小事,但许帅的一番话确实让他轻松了些。其实除了许帅,其他人都知道了他和高磊以及那个家庭的关系,可那又有怎样呢,是自己看得太重了,所以才感到负担。
许帅走过来,朝他的肩头飞来一拳。
“别丢了自己!”
高杰站在原地,阳光斜射照进阴暗的走廊,周围是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人们,光和影在闪动,叠加,那些身影被拉得好长。高杰静立其中,仿佛远离了世界。
许帅回过头,冲他眨眼微笑,而后消失在了金灿灿的阳光里。
人物简介
阿彪:北座市地方一霸王刚手下的马仔
王刚:古董投机商欧阳江义子。地方一霸。为夺得青花瓷瓶、为欧阳江获得上层的更高权利而不择手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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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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