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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离开,我们再也无法重新来过 ...

  •   一向冷清的医院在这时候变得寂寞的难受,至少在离夏看来。虽然隔段时间冷逸风和方紫菲也来看看自己,陪自己说说话。小攸和齐明宇也是隔三差五的抽空来照顾自己,可是心里的空寂却是显而易见,怎么也填充不了的,并且随着日子一天天往后退,越来越严重。
      是啊,是他不在了,他不在身边陪自己了,再也不会露出独属于自己拥有的笑容了。
      真的是生气了啊,就那么轻易的走了,头也不回,甚至也没有过多犹豫。
      泽,我也多希望能和你天长地久,只是我们差别太大了,太大了……大到我都没有勇气一直凝望着你。
      好想在你温暖的怀抱里做一个安稳的好梦,和你简单平淡的在一起。这种小小的要求,看了也达不到了啊,你的世界,我就算踮着脚尖仰着头,也终究是无法企及。

      季靖泽走后,离夏简直成了不言不语的木头人,初了每天护士医生进来定时给她做检查打吊针之外,她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高楼,就这样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她看起来更瘦了。
      小攸今天放学后又来了,带着从离夏她们寝室女生那儿要的上课笔记,想要让离夏看看,复习复习,不至于功课落下太多。
      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离夏手里的书本还是在第一页翻着。小攸看着,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友这副落魄的样子,她也担心,也想为她做点什么。只是,她不是关键,那个人,才是离夏的解药,心病难医啊。
      “小攸,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庆祝一下。”半天沉默的离夏迸出一句话。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着呢,让我们开个party,好好庆祝我们的离夏康复。”小攸看离夏这情况,有点好转,马上趁机说。
      “不用了,就你我和齐明宇我们在一起玩一下就行了,人多了热闹的难受。”
      “哦,也好,让我给咱好好选个地方。”

      第二天,齐明宇这个乖孩子被小攸忽悠着特地翘课去接离夏。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在医生最后一次检查完,并且嘱咐离夏以后每周过来做一次复查后,齐明宇很迅速的办完出院手术,对着白森森的医院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三个人就走了出来。
      呼吸到医院外面新鲜的空气,身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好了,现在我们去哪儿?想好了没?”离夏深吸一口气问道。
      “现在就去?”
      “恩,我们趁着高兴好好去玩玩吧。”
      “那好,就在这附近一家餐厅,挺不错的,我带你们去吧。”
      几分钟不到,三个人已经进去坐在了座位上。
      “来,离夏点菜,好好补补在医院清汤寡水的日子。”小攸说着把菜单递给了离夏。
      “不用了,随便点吧,有没有酒?”
      “这怎么行呢?你刚出院,喝酒对身体很不好。”齐明宇终于说话了,皱着眉头。
      “没事没事,干嘛计较那么多!小攸,要几瓶啤酒,我想喝。”离夏很倔强。
      “哦,好吧。”小攸没法,怕他们两个人僵持着尴尬,只好顺着离夏。
      等菜上来的时候,离夏到没有喝多少,只是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着苦涩的啤酒。要知道,她以前对酒之类的可是能躲则躲。小攸和齐明宇劝都来不及。
      本来就不善酒量的她不多会就满脸红晕,傻笑着看着小攸,醉的一塌糊涂。身体也支撑不起来了,只是趴在桌子上,嘴里胡言乱语说着一些让人费解的话。
      “时间不早了,她也醉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回去吧。”
      “也好。”
      于是,齐明宇和小攸一左一右架着死活不肯离开的离夏结完帐走了出来。夜风很凉,轻轻拂过三个人的脸庞,就连不停地闹着的离夏,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走的很慢,像是为了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如水的凉夜。
      是的呢,生活在灯红酒绿的都市中,几乎已经忘了家乡那个宁静的港湾,那种质朴的气氛,那是都市中的人,怎么也无法体会到的。
      也只有在那种环境下,人们才能不被名誉权力欲望舒服,做一个最真实简单的自己吧。

      第二天离夏起来的时候,头疼的要命。才回想起昨天自己的狼狈行为,忍不住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很久没有放肆过了,借酒发一次疯,整理一下乱如麻团的情绪,释放一下自己,从今以后从新开始,好好生活。
      起来洗完脸找东西的时候,猛然就瞥见了柜子里自己摆放整齐的一套画具。有什么东西再一次在心中裂开,让她心痛和无奈。
      想了想,她拿出它们,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是的,是随手。
      反正手已经几乎等同于废手一只,那些东西放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还是不是勾起那些事情,提醒自己,揭开心里的伤疤。还不如把它们扔了干脆。
      可是离夏不知道,扔掉那些画具,也许扔掉的,是梦想,还有,……爱情。

      离夏又回到了最初最原始的状态,一无所有,简单平静机械的生活着,学习着。
      重新回到班上以后,也许是知道了她和季靖泽之间的事情,也许是知道了季靖泽已经离开,总之,季蓝翎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偏激,那么刻薄。第一次真正的两个人之间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井水不犯河水。
      离夏变得冷淡到有些冷漠。
      班上其他人都在如火如荼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时候,她漠不关心,只是每天去图书馆,看些无关紧要的书,打发时间,看起来她很忙碌。
      齐明宇曾经对离夏有过几次很明显的表示,都只是石头撞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也就不再挣扎,像是个过客,又像是在静静等待。
      离夏班上其他对她有意思的男同学们,看见离夏寡淡的样子,也是咽了咽唾沫,望而退却。
      总之,接下来的两年里,离夏就心甘情愿的活在自己构筑的笼子里,除了特别熟悉的几个朋友之外,她把一切人拒之门外。她过活着自己的生活,与任何人没有轨道交错的生活。淡漠到几乎没有了存在感。

      两年后,离夏大四。,
      刚来的时候离夏是信心满怀的准备好好读书,到了大四的时候考研然后继续深造的。
      可是短暂却又漫长的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在一瞬间可以很轻易的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改变一个人的所有,甚至于她的人生轨道。
      这些事情灼烧着离夏原本不太坚实的心。于是那么一瞬间,她无法再坚持,无法再承受,想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改变了。
      离夏准备放弃考研。
      国家对大学生有回到家乡自愿支教的政策,离夏看到这个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报了名。
      合同是十年。
      她放弃了自己辛辛苦苦奋斗考上的大学,也放弃了摆在自己面前的大好前途,报了名在家乡准备当一名教师,是的,简简单单的教师。
      她没有看破红尘,也没有想要隐居的意思。只是,她觉得很累,考研很累,在自己的专业打拼也很累,她现在真的无法集中精神去做这些事情。
      她只是想要逃离这个城市,逃离这片曾经和他共同呼吸过的天空。
      她在很早以前就后悔了自己没有听妈妈的话,自己不该来这个城市,这个注定的是非之地。
      那么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重新回去就好了。重新回到那片养育自己的土地,做回以前的自己,找回曾经的生活。
      也许是,离开,让一切变得简单,让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谅的理由。只是,我们再也无法重新来过。
      这就是小说和现实的细微差别,却强大到能颠覆两个人的生命轨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离开,我们再也无法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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