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91.孤独的卡尔 ...
-
早上七点。
那位梳洗打扮得庄严又儒雅的老管家站在了卡尔的门前。
卡尔主动拉开了门，没让老人家多等。
“早上好，艾尔先生。”阿福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他递了递托盘，温和道，“我想确实不能让尊贵的客人一直穿着别人的衣服，这是让人加急赶制的，昨天看您的状态并不方便与裁缝见面，原谅我自作主张的按肯特少爷的体格给您报了尺寸，或许与您有些许偏差，请先试一试，不合体的地方我再让人改。”
“叫我卡尔就好。”卡尔再次要求道，他接过了衣服用超级速度再次穿在了制服外面。这是一套偏正式的衣服，克拉克平时穿的那些日常衣服都是偏大的，为了在日常服里面塞下制服——主要是他那并不贴身的披风。
而这套偏正式的西装完全符合克拉克–肯特的体格，卡尔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偏差，这证明他们两个同位体的身高规格、肌肉分布状态基本是一致的，卡尔不太高兴的抿着唇：“很合适，谢谢。”
“那就好，那您所有的衣物我就按照这个尺寸让裁缝去准备了。”阿福颔首，他瞥了一眼堆在地上那套格子衬衫裤子，轻轻弯腰将那套莫名有些烧焦痕迹的衣服拾起，放入托盘中，感叹了一句，“您的夜间活动有些激烈了，这是肯特少爷还挺喜欢的一套衣服，看来我要代您赔偿一套新的给肯特少爷了。”
卡尔越发的不高兴了。他知道阿福不喜欢他，很多表面温顺实则刺人的话语多半也是帮蝙蝠侠测试他的忍耐底线，但他真的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老是提那个克拉克–肯特。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告诉这位老人，克拉克–肯特对他视为儿子的布鲁斯–韦恩都做过些什么，又对他做过些什么，好让这位总是针对着他的老管家同样也这样对待克拉克。*
但卡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不为烧坏克拉克衣服的行为道歉，就这样目视着阿福带着那套被损坏的克拉克的衣服离开了走廊。
卡尔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即使穿着凡人的西装，看起来依然是超人的模样，那套衣服和新的眼镜完全起不到任何伪装作用，他尝试拨乱了自己的头发，好掩盖住垂落额间的那个明显的小卷毛，但他依然觉得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卡尔推开了窗，习惯性的想飘出去，想了想又关上了窗，正儿八经的像普通人一样走楼梯。
皮鞋的质感踏在地板上传达在制服靴子再到脚底的感觉很怪……这套舒适的布料在走路摩擦间的感觉也很快……卡尔忍不住多次调整衬衫的纽扣，觉得哪里都很怪……
他已经太久没有穿过普通人的衣服，那套超人的制服似乎要在他身上落地生根。
他也逐渐忘记自己上一次作为普通人的样子，感觉什么都怪怪的，于是他走路间不自觉有点飘，又强行让自己的脚落在地面，好提醒自己现在是一个凡人，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他不再需要作为一个神明挂在天上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罪恶。
卡尔慢慢踱步到了楼下的客厅中。
壁炉已经燃烧了起来，为这富丽堂皇又空旷寂寥的庄园增添了一丝温暖。那位管家正在客厅的座机处与人打电话，卡尔能听到他在跟裁缝交代关于衣物规格的制作和各种场合需要订购的数量。
很快，阿福就搁下了电话，转身面向卡尔，温和道：“请先坐一会吧，早餐还要等一会。请原谅布鲁斯老爷不能陪您一起享用早餐了，您知道他的夜生活是有些恼人的（苦恼声）……不过我可以陪您一起就餐。”
卡尔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食物，我出去走走，不必找我也不必打扰他，我承诺的协议会做到的。”
阿福有些惊讶，这位老管家沉思了两秒最终点了点头：“那么祝您玩得愉快，艾尔先生，希望您中午之前能够回来，我会为您和老爷准备午餐。”
他必不可能也毫无理由能拦下另一个超人出门，于是他说出了布鲁斯中午必然会下楼就餐这件事，想以此让卡尔不会脱离他们的视线太久。
卡尔冷淡的点点头，不再试图纠正阿福对他的称呼。
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是吉米还是蝙蝠侠。
卡尔速度不紧不慢的走出了庄园，背影有些落寞。
阿福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危险人物慢慢踱步离开了韦恩庄园，他没有提出要给这人配辆车这件事，毕竟韦恩庄园再大，那也是个能把地球当后花园逛的超人，不是吗？
年迈的管家眼神有些犀利，他低头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通知自己老爷这件事。孩子又大半夜出去摸爬滚打才睡下不久，还是不要让他操心吧……阿福叹了口气，默默拨打了某个肯特记者的电话。
……
卡尔离开了韦恩庄园后，很快就用生物力场保护住体表这件平凡的衣服，瞬间就离开了哥谭。
离开了哥谭后，半瞎的状态很快就恢复正常，他透视着，找到了目标。很快，卡尔就出现在中心城某个公寓的某个房间外。
卡尔看了看角落的摄像头，最终放弃使用热视线。他伸出手在怀里假装掏了掏，似乎是在拿钥匙，实际上借用身体的遮掩，用手指大力戳开了锁，拧开房门进入了屋子中。
一入门就是乱糟糟的玄关堆满了袜子鞋子和纸张，一眼望去，外卖盒子堆满了走廊这个小厨房的大理石长桌，还有吸到一半的可乐，叉子上面残留着淀粉分子被随意丢在另一个满是果汁的盘子中，写着“贝利大汉堡”的袋子装满了垃圾……
卡尔皱眉，脚尖轻轻推上了们，有点嫌弃的用脚推着那个放满了鞋和袜子的鞋架，把这个锁已经被戳坏的门关上。
拐过了垃圾场一样厨房走廊，客厅中也毫无意外的堆满了外卖垃圾……以及沙发上的衣服，认真的吗？卡尔甚至看到了被塞进沙发里藏起来的某些私人衣物和袜子一起堆放？
卡尔挑了挑眉，最终决定眼不见为净，他无视了这乱七八糟的客厅，用同样的方式打开了卧室的门。
床上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正卷着被子呼呼大睡着，丝毫不知道家里已经招了贼，似乎是突然打开的门让他觉得有些冷，他卷了卷脚趾，努力把自己塞进温暖的被窝中。
卡尔毫不客气的坐在床边，伸手捏住了这人的鼻子，倒要看看这位八点就要上班的警察仗着自己有神速力到底能睡到什么时候？
“唔唔……”没想到这人只是努力甩开了干扰，哝嘟了两句“别闹了哈尔…”，又继续用枕头捂住了脑袋继续睡死过去。
卡尔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他把食指轻轻勾在床沿，然后慢慢抬升……
“啪啦！！”被平稳抬升了半米高的床突然失去的支撑，被一下子砸在地面发出巨响！
“啊！”巴里被带动的震动砸得痛呼一声，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超人坐在他床边——坐的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小马扎——巴里条件反射的卷着被子缩到角落里，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嘛？”
“醒了吗，巴里？”卡尔推了推眼镜，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就递了过去，声音温和道，“要喝水吗？”
巴里紧张又迟疑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超人，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卡尔还是克拉克——他记忆中的克拉克还停留在上周目那个鬼样子。
然后巴里茫然又迟疑的接过水杯，小心翼翼的嗦了一口：“醒、醒了，你是卡尔？”
卡尔冷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往床上挤了挤，巴里惶恐的往后缩着：“你干嘛、你干嘛！！”
他害怕的抱着自己的腿，甚至不敢用神速力逃跑，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现在是有后台的人了，完全可以呼叫正义联盟这件事。
卡尔顿了顿，和善的笑了笑，得到巴里更惊恐的表情后，卡尔无语道：“乱嚎什么，只是有一点问题要问你，我保证不会打你。”
“这听着像威胁…你先从我的房间出去，我要换衣服……”巴里咽了咽口水，试图讲条件。
卡尔耸了耸肩：“快点。”然后顺从的离开了巴里的房间。
巴里难以置信，这个独、裁的暴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被这人囚禁的时候不是被打就是在被打的路上，什么时候得到过这人这么温和的对待了。
还给他递水……巴里看了看水杯，这分明是自己昨天喝剩下的隔夜水了！果然不安好心！
巴里气鼓鼓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快速换好了警察制服，然后悄咪咪的按下了手机上的警报按钮，他偷偷往门外瞧了瞧，那超人居然真的没有在监视着他吗？
“我好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我等会还要去上班呢……”巴里挺了挺胸膛，给自己壮壮胆然后走出了卧室，看到卡尔一瞬间又泄了气。
“坐。”卡尔指了指沙发。
巴里小心翼翼的挨着沙发角坐下，不对，这明明是自己家诶！他明明还砸坏了自己的床！巴里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
“uhh……”卡尔托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巴里，把巴里都看得毛毛的，卡尔疑问道，“关于神速力的问题，你觉得神速力有什么天敌吗？是什么能够摧毁、甚至是抹杀神速力？”
他对与其说是在追着他们世界的“巴里–艾伦”，不如说是在追杀“巴里–艾伦”身上神速力的那些白色的闪电有很多疑问，最终决定过来问问专业人士。
“这怎么可能？！神速力的存在就像万有引力、电磁力一样是宇宙基础存在的基本力，从宇宙诞生开始就它就存在了！它是宇宙的一部分，就像宇宙组成的各种物质一样，你能说宇宙存在的物质会消失吗？它们只会转移，不会凭空消失！不可能有什么可以摧毁神速力的，这就好像在说引力会被抹杀一样，太荒谬了！”巴里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是激烈的辩驳着。
“是吗？”卡尔眯了眯眼，顿时觉得问了个寂寞。
这个巴里要么就是他也不知道，所以盲目信任着神速力无坚不摧；要么就是眼光还达不到能够看到超越神速力存在的程度。不论是哪个，这个世界的巴里都给不了他答案。
巴里有些迟疑道：“我不确定，或许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可以做到呢？毕竟他们都能无视热力学凭空制造冰……”
“哗啦！！”
窗户被击碎的声音夹杂着男人暴躁的嚷嚷：“敌人在哪里，巴里？你还好吗？！噢~你看起来…并不像是遭遇了‘无法匹敌’的敌人，以及‘需要支援’的样子。”
巴里尴尬的挠挠头：“一个误会，哈尔……”
哈尔收敛了绿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傻乎乎的巴里，确认人没什么事，然后他绕着卡尔踱步着，啧啧道：“尽管你也做了伪装，但我还是能一眼看出你和超人的不同，uhh……你看起来太严肃了，兄弟。”
卡尔捏了捏拳头，语气压迫的说道：“我不太喜欢有苍蝇绕着我嗡嗡叫，要知道我是你口中那个很招红灯军团喜爱的人物，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
哈尔无所谓的耸肩：“OK~所以，为什么你在这里？也许我需要联系一下蝙蝠侠？”
卡尔一把夺过了哈尔的戒指，防止他吵着蝙蝠侠睡觉。
速度快的闪电侠都还没反应过来，哈尔就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嘿！这就是你的友善表现吗！”哈尔皱眉，他有些愤怒的了起来，招手试图召回自己的戒指。
卡尔勾唇，让这戒指在他手中挣扎着就是出不去，绿光从指缝中露出，他忍不住嘲讽道：“你比我见过的另一个绿灯侠弱了太多太多。”
“是吗？我有幸知道是哪位人才吗？”哈尔压下了不满，眉头紧锁着。
“哼，名字也叫哈尔–乔丹的另一个你，不过在我面前，他仍然是个弱者！”见哈尔不跳脱了，卡尔也不再禁锢他的戒指，他松开了手，让这主人就在面前却跑不走的可怜戒指飞回了哈尔手中。
“是吗？”哈尔皮笑肉不笑，他戴回了自己的戒指，内心此时已经拉满了对卡尔的警惕，即使戴着绿灯武器也无法让他感到安全感。
卡尔打量了一下不像另一个世界一样一直顶他的哈尔，瞬间就对这个哈尔失去了兴趣。他盯着巴里看了两秒，冷淡的打了声招呼：“上班愉快，巴里。”然后就离开了。
目送卡尔消失的哈尔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
“嘘——你别说，他听得见！”巴里一把捂住了哈尔的嘴。
哈尔扒拉下巴里的手：“我可按你的计划来了，不搭理、不反驳、不挑衅。哼哼，确实有用。”
巴里看了看自己的窗户，忍不住哀嚎一声：“我的工资啊！！”
作者有话说第191章 191.孤独的卡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