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身份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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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惨叫声，所有的信徒嘴巴里都塞着湿毛巾，四肢包括脖颈都被捆绑在手术台上，只能从他们狰狞的神色和暴起的动作判断这场点化的痛苦程度。
一根长达约30厘米的钢针，所谓的“牧师”用钢针从信徒眼球的上方直插入脑内，缓慢地搅动，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原本狂躁的信徒就变得平和、温顺。
白墨知道，这是前额叶被破坏的结果，无论患者之前是怎样的性格，这时候都会变得绝对服从，至于是否恢复了作为人的完整性和尊严，这似乎并不在教会的考虑范畴之内。
钢针上沾满血液，看着信徒们眼睛被缠上一层一层的纱布，仍然有红色沁出。
他感到一阵恶心。
而这只是尼莫口中的物理点化，是第一步，接下来，绝对服从的信徒会被推进祝祷室，接受精神点化，其中，信仰虔诚的，会在主教的祝祷中重见光明，而心口不一的所谓“卧底”则会在点化之后接受神的亲自洗礼。
把痛苦地死去说得这么好听，没有消毒也没有任何后续的抢救措施，能从这场点化中活下来的信徒，不会超过十分之一。
这只是副本，但一股无名火从白墨心中腾地升起，这种愤怒在他看到一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孩子被推进点化室后达到了顶峰。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是头一次解锁点化的过程，之前有主播能踏入这神秘的教会，但却没有人想着要去踏足点化室的领域。
【我不中了，我要吐了，什么点化，什么神爱世人，呕……】
【死吧死吧都去死吧！伊恩，我说的就是你！老子今天就是黑子了，给我进入副本的机会，老子拿着大刀就要先砍死你！】
【楼上那么激动干什么，只是个本而已，全员恶人罢了，你我都进入末日乐园多年了，什么场景没见过……呕】
直播间吵得沸沸扬扬，白墨的热度直线攀升，直接晋升到了娱乐休闲板块的前十名，而又有更多的人好奇为什么伯爵之死这个通过率极低的暗黑副本会被分配到娱乐休闲板块，引流了更多观众。
不乏一些资历深的老玩家。
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两个S级玩家和少数几个A级玩家进入过伯爵之死副本并且顺利通关。
其中S级梵卓在进入末日乐园前就是吸血鬼二代，之后更是接受过始祖传承，对于伯爵之死副本里的吸血鬼天然就能形成血脉压制，属于是一进入副本就有了大量下属，碾压级的过关水平。
有观看过梵卓通关的观众如实评价【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血族，对方立刻就将所有的勾当托盘而出了】，以至于从这个本里根本看不出他S级的实力。
至于其他的过关玩家，也都是或多或少有与副本其他npc沾边的传承，像白墨这样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还是头一个。
白墨昨晚的表现已经有人录屏发到了论坛上，有不少公会都已经盯上了这个种子选手，只等他通关后便招揽麾下。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白墨能通关。
而他现在，正处在被玩家们称作“文明停尸间”的教会。
“哎，你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有一个白袍牧师猛地推了一把白墨，示意他赶紧过去点化这个孩子。
白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上不忘抱怨似得小声嫌弃，“每天都是这些工作，这么小的孩子也拉过来？又能做什么。”
他的话立刻便引起了牧师的共鸣，过来撞了撞白墨的肩膀，跟找到知己似得，“唉，谁说不是呢，但是上面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没有需求就没有买卖，你手脚稳着点，今天有几个新手手忙脚乱的弄死了好几个那边要的货，只能拉下去，那位都发脾气了。”
对于买卖和需求是什么，白袍牧师就又守口如瓶不肯多说了。
对方很警惕，白墨再问下去就有被揭穿的风险，他不再多问。
一把火烧了这里不可能，甚至连带着他自己都有埋骨这里的风险，但就算是为了通过副本，让白墨对小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他也是做不到。
一低头，白墨就捂上了头，“头晕，眼花，看不太清楚，我大概是病了。”
他皮肤本来就没什么血色，这么一装模作样，还没怎么发挥别人就相信了。
白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休息的机会，有个胸前有两道杠的可能是高级点的牧师叫他从另一个通道出去。
白墨当然是没照办，趁着来来往往牧师们推信徒的混乱时候，他接二连三地摸走了信徒们戴着的眼罩。
没人能接受自己眼睛里被戳进去个钢针，还没做点化的信徒手脚自由，开始奋力挣扎，牧师们好像不是特别能打的样子，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这还是教会首次出现鸡飞狗跳的场景。
身穿蓝袍的一队祭司迅速便进来维持秩序，白墨浑水摸鱼，顺势顶替了个牧师，代替他推着已经点化完毕的信徒跟在了别人的后面。
白墨以为他去的是祝祷室。
往下走，是比较平缓向下的斜坡，两面墙壁都是压抑的黑灰色，上面挂着历任教会的主教肖像画。
红袍不知道是由多少人的血染就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温度下降得越来越厉害，推着的信徒半点动静都没有，白墨才恍然大悟。
假装整理信徒身上盖的白布，他试探了下，信徒鼻息全无，显然是没有扛过残酷的物理点化，或者新人牧师还没掌握点化的操作，让这些人成了冤死的亡魂。
想来所有的尸体都会被送入下方作为停尸间，但是白墨从来没有在报纸上看到过任何关于进入教会后离奇失踪的报道，他倒是想起了当时情人节死亡少女下方小豆腐块儿的新闻，找丢失的孩子的。
大概能把故事给串起来。
停尸间的把守更加严格，几队蓝袍祭司在不间断地来回巡逻，门口把守的还有更高阶层的灰袍祭司。
像白墨这种牧师，根本没有在里面长呆的资格，进出都要登记。
房间四周是铁板，放了大量的冰块，一进去就能感受到寒意刺骨，里面有高阶三道杠的牧师在操作，手术刀划开，血淋淋的内脏直接扔进冰块里。
跟白墨一起的同伴脸上是一副要吐的表情。
恨不得一步当两步冲出了房间，登记完就快步走了。
白墨跟在后面。
在出口登记的时候，听到祭司在小声嘀咕。
“这几天晚上守在这儿我总觉得里面都动静，今天还听说上面点化的时候出事儿了，你说是不是神看不下去了……”
白墨竖起了耳朵。
其中一个祭司立刻推了下同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就是为了神。”他看到白墨站在桌子前，立刻不说话了。
白墨转身走的时候，被祭司给叫住。
“哎，你，对，就是你，”那人点了点登记簿，“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名字？”
白墨哪里知道他代替的是哪个牧师，他现在干的是一锤子的买卖，自觉就把尼莫给写上了。
转过身，他右手已经扶上了枪，淡定地开口解释道，“我是新人，上面不是出事儿了，跟刚才亚克斯一起的受了点伤，就临时让我替了下。”
“是吗？”那个灰袍祭司狐疑地掀开了白墨的兜帽，上下打量他。
倒是他旁边那个昏头昏脑的，说尼莫这个名字他熟悉，应该是真的。
白墨才得以被放行。
只是他没想到，才刚迈出去了又没几步，他就又被叫住了。
多疑的灰袍祭司一个侧身试图掀开白墨左手的袖口。
白墨反应很快地避开，主动掀开了，“烫伤”。
他左手缠了一层纱布和医用绷带，是昨晚上为了吸引吸血鬼时故意弄伤的伤口。
当然是看不到牧师特有的金银日月标记。
灰袍祭司的同伴反过来怪他多管闲事，“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疑神疑鬼的，自己人都怀疑。”他还贴心地给白墨盖好了袖子，叫他没事儿的话可以请个假好好养伤。
白墨才客气地扯了扯嘴唇，只是才走出去十来米远的距离，就听到祭司在身后大声招呼，“不对，快拦住他，哪儿有烫伤左手的牧师！”
白墨半点没犹豫，撒腿就跑。
身后的祭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奔向白墨，眼睛瞳孔中泛起同样紫色的光圈，只不过颜色更深，圈数更多。
白墨经过特训，爆发力已经是正常人类巅峰的极限，但这些看上去养尊处优的灰袍祭司，居然速度跟他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白墨占了个距离上的优势，过来时候的路他记得清楚，下来运送尸体的牧师算不上少，他左右穿插，往人多的地方跑，碰见蓝袍祭司的时候，还换了换衣服。
一路时快时慢到达了地面层，白墨脱下了信徒专属的黑袍，转几个弯后，用上了他学来的那种所谓优雅的步伐，特意找了个两道杠的灰袍祭司，用那种听上去很让人着急的咏叹调咨询，“是主教邀请来的，这是我的请柬，带我进来的信徒不见了，想问一下主教在哪？”
不能说请，不能道谢，因为他是贵族……
白墨心里腹诽，只不过那一队祭司，连带着信徒，一接过他的请柬，就全部都半跪了下来。
呃，白墨立刻反应过来，脑子里电光火石已经算好了踩着几个人能最快速通过走廊。
左手小臂却突然被人攥住。
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是冰冷的温度。
白墨转过头，一灰一紫双色瞳孔似乎是正戏谑地盯着他，伊恩主教冰凉手指恶劣地揉捻他的小臂，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抽搐地疼痛。
“还没有赴宴，怎么能不体面地离席呢？我亲爱的……”伊恩低下头，距离瞬间便拉近，他逼视向白墨，压低了声音像是二人世界的低喃，但唇齿间的话意却更加冷，“撒谎精伯爵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身份暴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