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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人 ...

  •   女孩出生在20世纪五十年代的农村,祖上是地主,家里有几百亩田地,可就在她还未出生时,祖父就把田地败坏光了,家里一贫如洗。他父亲倒是勤勉踏实,被推选为大队里的干部,为人也正派,从不收礼,但是家里孩子又多,只能说是勉强维持生活。
      除了死去的两个哥哥和几个妹妹,女孩还有一个姐姐和四个妹妹。大姐大她7岁,她还在读三年级的时候,大姐就订婚了,订婚对象是她们的一个表哥,长的憨憨的,看起来一副老实样。
      学校里的学生不多,且大多数都是男孩子,没有可以一起说话的人,上课还总是挨老师的板子,三年级还没结束的时候,女孩就动了退学的心思。那时候家里穷,多个孩子上学也是个负担,但是女孩的父母又都希望孩子能多读些书,就一直劝着。女孩性子犟,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最后女孩终于得偿所愿,没再上学。
      过了几年,女孩大约13岁,那几年,每家都要派一个人去挑水坝。她大姐刚好怀孕了,大姐夫虽说是入赘的,但是心全在自己家里,其他妹妹又都在上学,年纪也小。于是,就只有她能去了。
      这几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天天还有挑不完的水坝,原本就很瘦小的女孩更加瘦弱,脸色常常苍白无血色。
      几年后,她20了,那是她最后一次去挑水坝。回来后,她发现家里多了个男人·。母亲说,那是从外地来的可怜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姐姐乞讨为生,不忍心将其置于门外,就收留了。
      男人高高瘦瘦,干起活来也是一把好手,很快和大家熟悉起来。
      有一天,女孩被母亲叫到一旁。原来,经人介绍刚来他家时,男人一阵寻死觅活,一问,才知道,他在一户人家做工三年,那人家原本说把自家唯一的女儿许给他,谁知临终却变卦。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拿着菜刀要冲去和那户人家拼命,最后还是被人拉住了。拉住他的人是女孩家乡的,知道女孩爸妈女儿多,把他带来女孩家。男人一阵恳求,眼泪不住地落,女孩母亲心软,更加见不得男儿落泪,于是答应了。而女孩的几个妹妹都还在上学,姐姐前些日子又三婚了。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她了。
      女孩自然不同意,女孩母亲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当,活活埋葬了女儿的幸福。想了想,把女孩的想法告诉了男人。男人当即去撞墙。
      就这样,女孩和男人结婚了,不,现在应该称为女人了。
      女人婚后过得很不幸福,男人婚前干活卖力,看着也可靠,婚后暴露本性,烟酒不离手,脾气火爆,动不动发脾气,赌博的瘾还很重,常常把她辛辛苦苦卖猪得来的钱,几个小时输的精光。
      女人想离婚,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而且,她大姐已经结婚离婚很多次了,村里人一直在偷偷议论着,她害怕。于是,就这样一个人苦苦支撑着一个家。
      很快,她看到了希望。大儿子小学升初中时,考了全乡第一。老师专门来家访,说老大前途不可限量,让女人千万要供大儿子读书。
      初二升初三的那个暑假,女人甚至还从几个妹妹那凑钱给大儿子补习。
      初三开学时,女人去给大儿子报名,恰好这时候在外面打拼了一年还欠了一大堆债的男人刚回家几天。他要求和女人一起去,女人没说什么,随他。
      当知道报名费要好几百时,男人不依了,这笔钱够他好长一段时间的烟酒了,上学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女人害怕发脾气的男人,而女人的大儿子早就想摆脱男人了,只要男人在家,他就要天天被拳打脚踢。于是没读了,不到14的年纪一个人去外面闯荡。
      很多年后,三个儿子都长大了,每月都往家里寄钱,条件也越过越好了。大儿子也带来了自己的对象,是一个长得很俊的小姑娘。女人很满足,也不管男人怎样了,两人各过各的。
      有一天,为着小儿子家地皮的事情,两人争吵起来。男人把小儿子家原来很好的一块地皮给了人家,换了一块不好的地皮。男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一直强调,“我是对的,我就是对的。”女人受不了了,“你是错的。”男人当即给女人一拳,把女人打翻在地,眼冒金星。女人终于受不了了,拿起旁边的铁棍就往男人头上砸。
      男人倒地。血,不断地流,很快,一地鲜血。红得吓人却也醒目。
      女人却很久没有这么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很久以前就是错的,一直错到现在。现在,一切都将回到正轨。没有比这更正确的了。
      第二天,女人主动投案自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释然。一切,都结束了。那些错误的、荒唐的,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告别。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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