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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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颜娃跟颜夏讲起了那个夜晚，那盒蛋糕，那个男人，男人的名字叫莫旻简。她说到那片夜景，那轮日出，那个时刻她想他。颜夏听着全无逻辑的叙述，颜娃随性的说，高兴的事儿讲两三遍，不高兴的事儿讲的次数更多，她就是要他内疚，都是一些小报复，但效果明显。颜夏并不追究颜娃依偎了一个男人，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没办法让她依偎。
下课铃响了，颜夏的动作慢半拍，最近很累。颜夏？颜夏抬起头，虽然已经开学两个月了，却还认不清同班同学。颜夏看着面前的男生，清爽的格子外套，面孔熟悉，就是叫不出名字，他朝他笑，歉意十足。男生并不为难他：我叫庄悦惟。
哦。颜夏呐呐的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庄悦惟笑容明朗。
颜夏有些迷惑，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朋友”这个词，他跟这个世界的关系都是自然而然的，没有谁会特别想亲近他，喜欢他的女孩儿除外，当然，他也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稍微的同情带来的后遗症都是无穷无尽的。他突然想起“小雀斑”，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为了五颗糖颜娃就把他卖了，现在琢磨起来，委实可笑——
颜夏？庄悦惟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颜夏回过神来，不经意的笑着：都是同学，没必要做朋友。收拾好书包，越过了庄悦惟，礼貌道：我先走了，再见。
庄悦惟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颜夏连眉眼都不拖泥带水，顿时觉得生活有了挑战性。
颜娃刚进了餐厅，就看见角落里坐着的莫旻简，同桌的有男有女，显然活色生香。她想了一下，不是很饿，就出了门。然后她时常碰到他，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赴约的时候，她只好躲他，颜夏不喜欢莫旻简，虽然他跟她说的时候口气很淡。
我好几次都看见你了。莫旻简把颜夏堵在电梯里。
是吗？颜娃看着镜子的自己，肤色苍白，更显得嘴唇鲜红，像一只刚享受过饕餮美食的吸血鬼。
为什么要避开我？莫旻简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质问的立场。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颜娃抿着唇，没什么耐性。莫旻简没再说话，按了顶层的钮。喂，我要走了，你干嘛！颜娃的双手被男人钳了起来，拘禁。她狂暴的叫了起来，全然不顾那些下上电梯的人，完美的把他们都吓跑了：你放开！疯子！
我还有更疯的！莫旻简侧过身，笑得很邪，抓住颜娃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颜娃睁大了眼睛，而眼前的一切都失了焦，为什么要亲她？他不能亲她，颜夏才可以！只有颜夏才可以！她暴跳如雷，使劲儿咬了他一口，血液的味道实在不好，莫旻简收回了举动，疼得抽气。她推开了他：你弄脏我了！电梯适时打开，颜娃也不管是几楼就冲了出去，不知道往哪儿跑，耳朵里都是心跳声，太响了，响得她头疼，她几乎以为自己快死掉了。逃到紧急出口的楼梯间里，才敢喘气：不怕，娃娃，不怕的。而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
莫旻简捡起了那只掐在电梯门边儿的珍珠白小牛皮高跟鞋，对自己讪笑道：莫旻简，你真的疯了。
他坐在车里，看酒店里进出的人，时间流逝。想起那个蹲在蛋糕店玻璃前的女孩儿，满脸单纯的渴望，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了，他想靠近她。颜娃赤着脚出了门，理会不了惊诧的眼光，站在街上，双手抱着单薄的身体，无助到无辜。莫旻简下了车，向她走去，猛的抱住了她：我喜欢你。
颜娃的心又拼命的跳起来：你不许喜欢我。她说得狠冷，没有人喜欢她的，之前说喜欢她也只有颜夏，所以，莫旻简肯定在说谎，她讨厌别人对她说谎。可，心越跳越快。
我喜欢你。莫旻简一字一字的说了清楚，三十五岁的男人说不清楚感情的来由，只记住了感觉。
颜娃重复道：不许。她撑起了身体，望着男人的皱纹，细细碎碎的。逃跑。
玉晟笙只是搂着颜夏，偶尔亲吻，连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睡觉吧。颜夏闭上了眼睛。男人的“睡觉”就是睡觉，如果他要更多，一开始就会说明。他很喜欢抱着少年，什么都不做，连心机都没有，真好。一夜好眠。
早餐丰盛。颜夏对着一桌子精心的食物，有一刻错觉，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买来的？还好，他拿捏得清分寸：谢谢。
玉晟笙习惯黑咖啡：我有交往的对象了。
颜夏抬头，复又低下：虽然包期未到，我是不会退余下的钱的。
我没有说结束关系。玉晟笙笑道：只是跟你说一下，突然想说。
哦。颜夏机械性答道，完全不影响食欲。
上课有些走神。颜夏理不清玉晟笙话里的意思，很显然，他可支配的时间会变多，是好事。而庄惟悦坐在他斜后方，目光灼灼，又把他拉回现实。下一堂大课时，他故意迟到，选了个最后的位儿，才摆脱了注视。男人纠缠起来比女人更甚，尤其在弄不清目的的时候。颜夏已经烦透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庄惟悦托着下巴，无赖道：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是gay？颜夏厌烦兜圈子。
是。庄惟悦爽快。
我不是。
你可以是。
颜夏被小品似的语言气笑了：我真不是。
庄惟悦歪着头，玩味的看着颜夏，不发一语。
不欢而散。
颜娃趴在阳台上，这个方向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那片湖：颜夏，有人喜欢我。
颜夏愣了一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不可能阻止得了所有的男人：莫旻简？
嗯。颜娃回头，孩子气道：我要怎么办？
你喜欢他吗？颜夏觉得此时的冷静像是个绝妙的讽刺。
啊，不知道，觉得很有意思。颜娃懒懒的，朝那片湖笑。
他进了屋，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有意思”？意思太多了。
颜夏？颜娃靠在他身边：我爱你。
一辈子都只能爱我。颜夏的声音很冷，结了冰，刺骨。
只爱你。一辈子。颜娃应着，她真的认为“有意思”，挤破心脏的跳动，让她兴奋，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