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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必死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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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快到中旬时,夏天的影子就从黑湖边那排山毛榉树的树荫下慢慢拉长了。
图书馆——靠近禁书区的角落里。
古尔芒刚刚完成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论文作业——如何区分阴尸与幽灵。她放下羽毛笔,仰头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正瞧见离座去取书的西奥多回来了。
“古尔,论文完成了?”
西奥多落了座,把上个月整月份的《预言家日报》递给了古尔芒。
“谢谢,”古尔芒笑了笑,压低声又道,“论文总算赶在明早上课前搞定了。不过,西奥,你的如尼文论文有头绪了吗?”
“借了四本和月相相关的书,希望有所帮助吧。”西奥多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你是不是下午还有一节保护神奇生物的选修课?……这里距离猎场步行至少要二十分钟——”
正听着,古尔芒连忙偏头看向墙上的挂钟。
“糟了!西奥,多亏你提醒——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古尔芒朝西奥多歉意一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地道别离开了。
城堡钟声打响的最后一秒钟,古尔芒终于气喘吁吁地飞奔到了猎场。
猎场的围栏外面,零星几人聚在一块儿,站成了个小小的圈,几道压抑着的呜咽声伴着讲课的开场白,随着古尔芒的愈发靠近,渐渐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本周……结束后……需要大家上交一篇观察报告——噢,古尔芒,你来了……”
古尔芒原本小心翼翼地躲藏在一个高个子的赫奇帕奇身后,正庆幸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过了“迟到”的事实,忽然间,所有的眼睛都齐齐射/向了她。
“抱歉,海格,我迟到了。”古尔芒面色尴尬道。
“唔……这没什么,没什么……”海格说着,用那双几乎肿成了一条缝的小眼睛望向了古尔芒,像是有什么话迫切想要说出口。他眨了眨像充了气似的鼓鼓囊囊的上下眼皮,忍住了情绪,转身弯下腰,把身边关在笼子里的火螃蟹往前提了提。
“今天是最后一节观察课,现在……每个人可以排队来领取一只火螃蟹……上节课,有关炸尾螺的记录……大家都带来了吧?这节课……大家可以照着那个,记录一下火螃蟹们……它喷火焰的脾性,还有察觉到危险时的反应……跟炸尾螺比,哪些地方不一样,哪些地方……是一样的……”
海格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沾满泥土的外套下摆。等到帮着学生们一个个领好了火螃蟹以后,一个人默默走到了南瓜地的栅栏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遥望着后花园的方向,眼神发直。
古尔芒牵着火螃蟹绕着围场溜了两圈以后,却发现海格还是呆坐在那里暗自抹眼泪。她叹了口气,心想大概是阿拉戈克反复无常的病症又严重了,于是在心底打好一番安慰的腹稿,上前去找海格打了声招呼。
“古尔芒……我真的没想到……不,我有想过阿拉戈克他……是的,他老了,总有这么一天的……可是前两天他还稍稍恢复了些精神……我以为这一次,他熬过去了……可是今早、天还没亮起来……我带着他最喜欢吃的羊羔肉去看他……上一秒他还在和我说话……忽然……忽然他就……”
海格说着说着掩面痛哭起来了,古尔芒也有些错愕,她垫起脚拍了拍海格抖动不止的上臂,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够缓解氛围。
“阿拉戈克呢?现在还在林子里面吗?”
海格晃了一下脑袋,用衣衫角擦了擦沾满泪水的胡须,“你能相信吗,古尔芒……阿拉戈克一死,其他蜘蛛就不肯让我靠近他们的网……跟你说吧,他们一般会把尸体吃掉……可我想给阿拉戈克一个体面的葬礼,好好送行……”
“所以……”古尔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把阿拉戈克的尸体从林子里偷出来了的吧?”
“为了把阿拉戈克带回来……不容易啊……”海格痛苦的呜咽了一声,泪珠再次滚滚落下,“以前林子里从来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古尔芒瞧见这些来势汹汹的眼泪,越发不知所措了起来,她用力拍打着海格的手臂,希望力气越大越能安慰到眼前这个像孩子般抽泣的巨人。
“古尔芒,你的力气快赶上格洛普了。”海格缩了缩手臂,渐渐止住了哭声,“说到他……我把阿拉戈克放在了格洛普住的山洞里,在那里,那些蜘蛛就不敢过来了……我想明晚黄昏时分就为阿拉戈克举办一场葬礼,今夜格洛普会把阿拉戈克送过来的……”
“挺好的,”古尔芒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想好把阿拉戈克葬在哪里了吗?”
海格把脑袋歪向眼前的那片南瓜地,远方的阳光泼得满地都是,圆鼓鼓的大南瓜个个都像被镀了层金,攀延而上的藤蔓粗壮有力,也绿得发亮。
“南瓜地的后面,怎么样?阿拉戈克最喜欢黄昏时分,我见过最好看的黄昏,就是这片南瓜地的景色了。”
“这主意不错。”古尔芒望着午后的炽阳,被刺的避开了眼睛,“正好明天下午有空,我提前过来帮你掘土。”
……
当晚,魔药办公室内。
“明晚我不能来了。”
古尔芒把坩埚里熬好的金黄药液装好瓶后,握着它们,走到了西弗勒斯的办公桌面前。
“随便你,只要你今晚能把邓布利多交代的药剂做完。”西弗勒斯始终低着头,连脖颈的弧度都没变过,好像他的世界只有眼前需要书写的教案。
“邓布利多还没回来吗?”
“没有。”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上的?”
“我没必要告知,你现在还不是凤凰社的一员。”
“哦……不过,雷古勒斯跟我提过,你们好像是通过守护神互相联系的?”
西弗勒斯的笔尖忽地一滞,在单词的末尾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墨点。
“上回我在冥想盆里也看到了,有一个模糊的四脚守护神在向西里斯.布莱克传递消息……只是,那是哪一位凤凰社成员的守护神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羊皮纸上,笔尖留下的墨点越洇越浓,西弗勒斯稍稍回神,才将自来水笔插/回到了墨水瓶里。
“既然高知明见的道小姐都已经猜到了,还要明知故问?如果闲得发慌,我不介意找个人替我去处理好两桶蛞蝓——”
古尔芒悻悻地揉了揉鼻子,上前一步,把手里面的药剂瓶慢慢搁到了办公桌上。
“我只是想问问邓布利多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么吝啬你的消息做什么。”古尔芒撇撇嘴,“我还有一大堆事情想向他请教呢!”
“我记得你之前躲他还来不及。”
“之前是之前,”古尔芒转了转眼珠,“现在他能传授给我一种最强大的魔法,说不定我就能因此早一点打败神秘人,早一点离开这里。”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冷笑道。
“不敢请教是什么样的魔法?”
古尔芒见状,眼睛一亮,她扬了扬脑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刚刚什么都不告诉我,那么,我也不告诉你——”
“无聊。”
说罢,西弗勒斯不再看她,抬手取出墨水瓶的笔,预备继续书写。
“你怎么每次都不愿意跟我多聊两句,”古尔芒噘着嘴,小声嘟囔道,“要是你追问一句,我就告诉你了……”
“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就可以离开了。”西弗勒斯冷冷道。
“你就不好奇吗?我明明每天都想来找你聊天,为什么明天晚上突然就不来了?你就不怕是因为我知道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打断道,“想说就说。”
古尔芒看着对方再次抬起、又望向自己的眼眸,她像是赢得了什么重大赛事一般,笑着拍了拍手。
“你绝对想不到,明天我要去参加一场葬礼!”
西弗勒斯压低了眉头,视线从下方斜斜地扫上来。
“别这么看着我,”古尔芒耸了耸肩,“我可没闯什么祸。——是海格的阿拉戈克死了,就是那只八眼巨蛛。我准备明天去帮海格挖坟!——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参加过葬礼,更别说给别人挖坟墓了,肯定很有意思!”
“你是说有一只八眼巨蛛死了?”西弗勒斯的眉头舒缓开来,甚至隐隐有一些上挑的趋势,“什么时候死的?”
两个疑问句十分意外,古尔芒稍稍一怔,忽而半蹲下身体,和西弗勒斯的视线持平后,又前倾一些,凝视着他。
“你感兴趣?”
不等对方回答,古尔芒摆了摆脑袋,攒眉蹙额地好一阵思索,突然间灵光乍现。
“不对!以我的了解,你只会对魔药药材感兴趣……难道八眼巨蛛的身上有什么难得的魔药药材?”
西弗勒斯的唇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在眼前人灼亮又狡黠的视线中,他再一次——不知为什么——再一次率先别开了眼。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与他交错对峙的——她的目光,仿佛带着无数流光溢彩的强烈情感,时而,那些强烈的情感在某一个瞬间拧成了一束、又猛烈地直逼向他,忽然之间,映在他眸中的一双眼睛似乎与往事重叠,由不得他一刹神恍。
“八眼巨蛛的毒汁,如果你的脑子还能转的话,我记得五年级的魔药课上学过这些知识。”
古尔芒没想到西弗勒斯竟然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准备好的下一句略带挑衅的语调顿时失去了功用。
“我当然记得啦!”古尔芒有点泄气,“而且,我刚刚都已经要猜到了!谁知道你居然提前说了出来!真不像你!”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是觉得海格会邀请我参加他那只八眼巨蛛的葬礼?还是觉得他会把毒汁直接送到我手上?”
“不用这么麻烦,你要是诚心想要,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你也知道,八眼巨蛛的毒汁是多么珍贵的药材,那一族的蜘蛛都是群居活动的,从来没有听说有谁能从活的八眼巨蛛的身上取下毒汁来——”
“呵,你想提什么条件?”
“爽快!”古尔芒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笑脸,“条件很简单,这个你之前也答应过我的,不过,我们说好不再提二十年前的事情,所以我现在重新和你做个约定——等我打败神秘人后,要回到我的地盘的时候,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西弗勒斯的脸色一沉,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似乎——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这个要求吧?”
古尔芒的嘴角一僵,眼神开始忽左忽右地晃了起来,“谁说的,二十年前我们就约定好了,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是、么。”
“是——是啊!”
古尔芒原本只是故作镇定,忽而脑袋里面什么讯息一闪而过,她的身体一顿,眼神一定——又瞬时落在西弗勒斯的脸上。
“等等,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想起什么?”西弗勒斯阴沉着脸笑了笑,“一点常识的判断,就算是年轻时的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不过大脑的约定。”
古尔芒被反问的有些语塞,气场被对方压过了一头,她简直浑身不自在。
“好啊,反正只有我记得的事情,你想怎么歪曲就怎么歪曲,我又反驳不了你!”古尔芒咽下一口唾沫,强装有理道,“反正,八眼巨蛛的毒汁仅此一次机会能得到,你要是不答应我——”
“我答应。”西弗勒斯语气平常地打断道。
“什么?你真不答应?”古尔芒恍惚了一瞬,“什么!你答应了!你居然答应了?——不对啊,你为什么会答应?”
西弗勒斯望着对方瞪眼傻愣的模样,嗤笑了一声。
“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面色平静地答道。
古尔芒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黑魔王交给了德拉科一件绝无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就是说,现在是一个必死之人答应了你的要求。”
“你什么意思!”
“希望你的智商是能够理解字面上的意思的。”
“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你不是那种一心求死的人!——你说过,你没那么容易死,更不会赶着去送死!”
“世事无常。”西弗勒斯懒洋洋地说着,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
“那也要有所作为!”古尔芒看着对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极了,全身的重心往前一压,一只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西弗勒斯搭放在桌面上的手背。“我不管你的任务是什么,你至少要尽人事以后才能下定结论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付诸行动?”
西弗勒斯挑眉睨着她,另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不费什么力就拨开了她的手。
“你不会死的,”古尔芒看着自己几乎是被扔回来的手,咬牙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没这个本事。”
“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古尔芒恶狠狠地说,“我不仅有这个本事,而且我说到做到!”
……
第二天晚上,因挖坑而灰头土脸的古尔芒,最后还是把答应好西弗勒斯的毒汁交给了他;只不过,如果能忽略掉他那些冷嘲热讽的腔调,她这两天也许能因为约定既成而更开心一些。
“该死的牢不可破誓言!”
古尔芒一边大骂着,一边翻开活点地图,眼睛紧盯着那个代表德拉科的小黑圆点。
“该死的德拉科!别让我抓到你!”
一大早,古尔芒就哼哧哼哧地跟着圆点移动的位置快步向前,沿路遇到几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都被她一脸横狞的表情给吓到了。
“德拉科.马尔福!今天我不管你在哪里——居然敢把我从球队里赶出来,居然敢一直不理潘西,居然还敢不让西弗勒斯帮你完成任务!——好哇,让我受了这么多气,今天我不管你在哪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把你套进麻袋里狠狠揍一顿解气!”
眼看着德拉科的小圆点从礼堂移动到了大理石楼梯,又一点一点地朝二楼走廊进发,古尔芒左瞄右瞄确定好下一个藏身地点,贼一般地闪身过去。
“这是要去盥洗室?这么早就尿急了?”古尔芒甚是疑惑地盯着活点地图,“算了!这样正好!二楼的男生盥洗室人少,好下手!”
古尔芒气汹汹地爬上大理石楼梯,又猫着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盥洗室的方向。可是越是接近,她愣是没听见任何一点男生的嗓音,反而是桃金娘若有若无的抽咽声传了出来。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会难过的……”
古尔芒站在男、女生盥洗室的交界地带,一颗脑袋左右摇摆,再三确认了桃金娘的声音确实是从男生盥洗室里传出来的。
“好啊,我就说雷古勒斯怎么会跑到女生盥洗室去!”
古尔芒蠕动着嘴唇,没敢发出声音,却不由得为自己当时的神机妙算骄傲了一番。——这样想着,古尔芒连忙将耳朵贴上了男生盥洗室紧闭的大门。
门内的声音小得可怜,古尔芒心里焦灼,忽然记起来西里斯曾经送给他的那只伸缩耳,又赶紧从纳戒里取出来、把它轻手轻脚地塞到门缝底下。
“告诉我是什么事吧……我可以帮你……”
古尔芒从来都不知道,桃金娘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
“没用的……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做到……我知道的……”
古尔芒完全呆住了,她听见德拉科的声音在颤抖。这样害怕、无助的语气,她从来没有想过桃金娘口中的那个“内向敏感的斯莱特林”,有一天竟然会和趾高气扬的德拉科联系在一起。
“我在霍格沃兹待了这么久……如果我帮不了你,或许我知道谁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帮到你……”
“谁也帮不了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德拉科低低地抽噎起来,“如果办不成的话……他会杀了我……他会杀了我的……”
对话持续的时间不久,德拉科也明白,再过不了一会儿,各学院各年级的学生们也许就会路过这条走廊。古尔芒趁着德拉科收拾好情绪、走出盥洗室以前,先行离开了二楼。
从活点地图上看出德拉科再次踏往了去往八楼有求必应室的道路,古尔芒从三楼的旋转楼梯回到了桃金娘常驻的女生盥洗室里。
“桃金娘,桃金娘,你在吗?我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真的吗!他叫什么!”
桃金娘一个猛冲,从天花板滴水的管道里钻了出来,笑声又尖又亮。
“我先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有一头漂亮的金发?”
“他可不止是金□□亮!”桃金娘一脸陶醉地说,“他的脸更好看!尤其是他哭泣时的样子,那样的脆弱、那样的破碎——”
“停停停!”古尔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再确认一下,他是不是个子高高的,瘦瘦的,皮肤比死人还苍白?”
“噢!是的啊!他的皮肤比我死的时候还要白,白得真好看!”
“他是不是有一双灰眸?”
“摄人心魄的灰眸!”
“这么说,我确定我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男孩。”
“是的!是的!快告诉可怜的桃金娘——快告诉我,他是谁!”
“告诉你?当然可以!”古尔芒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幽灵,“不过,你想起来那个从帷幔后面回来的幽灵了吗?那个幽灵是谁?”
“我早就想起了!”桃金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好!不过,我还要再叫上一个人和我一起。”
“我才不管你带几个人过去呢,赶紧把那个男孩的名字告诉我!”
“那可不行,万一我们找过去一问,那个幽灵也只是吹嘘自己的经历呢?要知道,皮皮鬼之前还说他在宫廷里当过大官呢!”
……
古尔芒本想即刻找来西里斯,和他一起去问询一下帷幔之后的秘密,——毕竟,根据之前马人所说的,她落入的“无尽之地”,正是雷古勒斯掉进的“帷幔之后”。
可惜,今早的第一节课已经敲过开课的钟声,古尔芒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办公室里扑了个空。转过头,扫了兴的古尔芒正打算先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可没走几步路,却意外被一个脸熟的格兰芬多拦住了去路,——这人宽胸膛、矮个子,古尔芒记得他,是代替弗雷德和乔治新入选的击球手之一。
“你好,请问你是古尔芒.道吗!”他开口时的语气很是激动。
“我是——”
“你好!我叫吉米.珀克斯,”吉米忙伸出手来和古尔芒握了握,“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打球的风格很强势,我从来没有想过击球手可以这么玩转扫帚和游走球,如果你们能守点规矩,很多场比赛赢得会更光荣!”
古尔芒稍稍皱眉。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已经不再斯莱特林球队里了。”
“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事的!”吉米摆了一下手,又从挎包里取出一小卷羊皮纸,“这是邓布利多教授让我帮忙转交给你的。”
古尔芒道了声谢后,走到没人的角落里展开了羊皮纸,上面是邓布利多那细长的斜体字——
久等,古尔芒。十一点,期待能和你继续上一次未尽兴的话题。——口令是:太妃手指饼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