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吸血鬼骑士》青竹叶

27、第 27 章

　　命运的恶作剧，无处不在，随时准备着将你吞噬。

　　“……”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靠近过零，零的身体，温度好低，以前总是很暖啊……哥哥……一缕将头靠在零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哥哥，你为了我失去了很多对不对？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从玖兰李土的嘴里听到了一切。那么珍惜生命的零，选择堕落，从地狱里召唤来魔鬼，将自己变成纯血的吸血鬼。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不会有比我更差劲的弟弟了，就这样放弃我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
　　一缕紧紧的环住零的脖子，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当零从高处将他抱下的时候，他总是将整个身体都压在零的稚嫩的肩膀上，双手这样环着他的脖子，抱着他，依赖着他。
　　“……”一缕，你还记得我们的小时候是吗？那么，为什么一缕要为元老院服务，真的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吗？你是锥生一缕，这个名字，是有源头的。一缕，怎么能背叛这个名字？
　　“零，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家门前的那株樱花树吗？”
　　零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
　　“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砍掉的时候，零哭了呢……零说，树上住着一个守护灵，一直守护着我们锥生家，没有树作为安息地，会死的，因为这件事，从来不哭的零在那里哭，直到后来零为那个看不见的守护灵重新找了一棵樱花树。在记忆中，零是个温柔到无可救药的人，连一个寄住的妖魔都不能放任不管。这样的零，会自愿的成为吸血鬼猎人吗？会主动的要去杀死生命吗？”
　　“一缕……那些，已经是过去了。”
　　“已经够了……”一缕松开手，轻轻的推开了零，“请不要再管我了，零。”
　　零深吸了口气，“不行！现在很危险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你总要做这种让我担心的事？”
　　“因为零一点也不想成为吸血鬼猎人！”一缕大喊了一声，零愣住了。
　　“零一点也不想成为吸血鬼猎人，只是不能拒绝爸爸妈妈的请求，只是不希望这个责任压在我的身上，所以你就自己做主的抗下这个责任，什么都不说就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已经，不想你再为我牺牲了，哥哥……就算是报了仇，你也不快乐……零说的没错，我已经是一个男人，应该承担起一些责任，所以，请相信我，不要再继续干涉我的事。
　　你说我是你的责任，那么零也是我的责任，我也想为零做点事，希望零能开心。你准备背负的罪恶，我替你扛起，你想要报仇，也交给我，闲大人最大的仇人，和我们锥生家痛苦的源头，交给我去解决。
　　“一缕……我现在很好。”
　　“不，你一点也不好。零现在一点也不好，我看得出来，四年前的事造成的伤害，还在继续，你心里的痛苦没有发泄出来，一直压抑着。零就是那样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你说要我负起男子的责任，那么，至少相信我一次。留在那里是有理由的，但不是为了他们。”
　　一缕的眼神很认真，看得零不知道要怎么办，也许他是该相信他一次，“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我认为有危险，就带走你。如果……”零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我发现你是在为他们做事。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从此不见天日。我是认真的。”

　　也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也许以后总有一天会后悔，但是，一缕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边围着转的小孩了，也想尝试着去相信他，就算结果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零看着一缕离开他的视线，重新走向吸血鬼的舞会场地。
　　不希望一缕有危险，但是要遵守约定，最快的方法，就是解决掉那个共同的敌人……也是他最迫切的愿望。一缕说的没错，他现在一点都不好，那刻骨的伤痛还在继续。
　　“很快就会结束了……”零轻轻的抹了下脸，表情恢复平静。我已经找到了异瞳的玖兰李土，这是否意味着前方有一场灾难等着我们？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这种日子要过多久，差不多要浮出水面了，各种各样被隐藏的真相。

　　“优姬……即使是变成吸血鬼也想和我在一起吗？”玖兰枢低头问那个一心的相信着他的女孩。啊，这算是自食恶果吗？费尽心机的让优姬对他产生爱慕的感觉，想尽一切办法将她从锥生零的身边带离。但最后的结果是，他把自己绑在锥生零的身上，逃不开了，也不想逃开。
　　“如果这样能稍微的减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知道，不管自己多么努力，都不可能追上枢大人的，如果，变成吸血鬼能给我一点希望……”眼泪从优姬的眼眶中流出，她抬手擦了擦，笑道，“怎么回事？明明觉得很开心的……”
　　就算是害怕也想变成吸血鬼，也想和我在一起吗？优姬。……但是，对不起，我可能，已经不是那个和你定下约定的玖兰枢了……“就算是让锥生零痛苦也无所谓吗？”玖兰枢轻轻的问。那个人是这样努力的想保护你的一切，你却想要我把你变成吸血鬼啊，想过，他的心情吗？
　　“零？……”优姬的眼泪更凶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样啊……”玖兰枢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唇弯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就把他让给我吧。”
　　“诶？枢……大人？”

　　“一条，玖兰枢在里面是吗？请让开，我有话和他说。”零在下面没有找到玖兰枢，猜想着他可能是去了楼上，那个被黑暗包裹着的房间。当他看到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守候的一条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抱歉，枢大人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一条伸手，拦住锥生零的脚步。枢大人和优姬在里面，虽然不知道正在发生怎样的事，但既然是枢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他都不会让他进去破坏枢大人的计划。
　　不让人进去？是在保护什么事，还是……优姬，也在里面吧……玖兰枢，虽然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但是，不会给你一丝机会伤害我要保护的人。“让开。”
　　“锥生零……吓？！”那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竟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即使是作为纯血，这股压迫感，都强的有些不像话。
　　“我说，退下！”
　　“是。”身体，不听指挥了……一条只觉得在那视线下浑身发冷，身体听从了吸血鬼族的本能：遵从上位者，不得违抗他们的命令……他的左手放到心脏的位子，鞠躬，退开在一旁。
　　推开门的瞬间，零看到的，是令他的心脏都要停止的一幕——玖兰枢，露出了他吸血鬼的獠牙，就在，优姬的面前……
　　“玖兰枢，你决定要遵从自己的本能了吗？”零的枪指着玖兰枢的心脏，紫色的眼睛，有着很复杂的情绪，愤怒，不止是愤怒……玖兰枢，还想着，要试着去相信你，还努力的，想说服自己可以放心的将优姬交给你……所以，这是你的回答？对我付出的信任的回答？难道，吸血鬼是不可以相信的吗？
　　“锥生零？！”玖兰枢站起身，看着锥生零和那指着他的血蔷薇。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这样任由气氛变得沉默、压抑。
　　玖兰枢，为什么不解释？你是认真的？真的想要伤害你要保护的人？“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要到此为止了……我没有办法相信一个会对要保护的人伸出獠牙的吸血鬼……我很遗憾。”
　　零的血蔷薇指着玖兰枢，眼看着，就要扣下扳机。可是玖兰枢一动不动，只是盯着零……如果，这可以让你发泄出你的愤怒，那么开枪吧。
　　“等等！零，是我要求枢前辈的！”优姬一下挡在玖兰枢的面前，张开了双臂，像是要保护他一样，“所以，不要伤害枢前辈，他没有错。零……对不起……对不起。”
　　“……”零垂下手，面对着优姬泪流满面的样子，却无法责怪她……她只是想追上心爱的人的脚步，会有什么错呢？倒是自己这个局外人，多管闲事了吧，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却在那自作多情……“优姬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呢？……对不起，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说罢，转身就走，走出房间，走向通向地面出口……是因为地下的关系吗？觉得很难受啊，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出来一样……

　　“锥生零！”
　　听到了玖兰枢的声音，零几乎是反射性的转身将枪瞄准那个一路追着他出来的玖兰枢。
　　“站住，玖兰枢……我不想开枪……”
　　月光下，零的眼睛有着剔透的光泽，那是被泪浸透之后的光泽……在这茫茫的黑暗中，孤独的支撑着，用这摇摇欲坠的身体，背负起常人所无法背负的伤痛，锥生零，累吗？你还要把自己逼到何种程度？为什么不开枪，我更希望你开枪啊……就算受了伤，我的痛，一定还不足你的百分之一……对不起，我一直欺瞒着，直到现在。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你说明这些，后来是害怕被你知道这一切。所有的都是我的错，怎么责怪我都可以，不要再用忍耐和接受伤害自己了。
　　玖兰枢走近零，无视他的威胁话语，无视那顶着他的心脏的血蔷薇……伸出手，将那个已经僵硬的冰冷的身体，狠狠的紧紧的抱住……一直都在发抖呢，锥生零，其实，你快支撑不住了是吧？
　　“有件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希望你知道……优姬，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是一个人类。”
　　零愣住了，一股寒气从心脏处流遍全身，麻痹了他所有的器官。
　　“优姬，是玖兰家的公主，我的妹妹……作为我的妻子而出生。”玖兰枢感觉到零明显的一颤，但零什么都没说，还是继续听着。……这样抱着你，简直像是做梦，你一直都和我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看我的眼神，都还带着防备，一定没想过我对你会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情。为了优姬，你那么痛苦……呵，你是真的很在乎她啊，有些，不是滋味。
　　“为了保护她，妈妈用生命封印了她所有的记忆，和吸血鬼的身份。也是为了保护她，我出现在这里……可是不久之前，我却背弃了誓言，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我对优姬，没有办法产生那样的感觉，所以没有办法将她当成妻子。锥生零，你应该负起全责。”
　　负责……零倒吸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玖兰枢对他的态度的确是十分的怪异，但怎么可能是……在那血红的眼睛的注视下，零想挣脱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这样屏息的看着玖兰枢越靠越近，鼻息几乎吹拂到他的脸上……玖兰枢，你想要干什么？！
　　零所有的不安和惊恐在玖兰枢吻上他的唇的瞬间，达到了一个最高点，心脏几乎是停止了跳动……玖兰枢，你究竟……
　　“啊！”只听到一声尖叫，和慌乱急促的脚步声……是优姬！零不知是哪来的力量，挣脱了玖兰枢红光的束缚，转头看向门口，门还在吱呀吱呀的晃动着……优姬……“你放手！该死，是优姬啊！你……”迎面对上玖兰枢的眼睛，零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半响，他像是放弃去说服这个人一样的叹了一口气，神情略带忧郁，还有些哭笑不得。
　　“我会像以前一样的保护优姬，但是，”玖兰枢拉住零冰冷的手，“我绝不放手，绝不。”
　　“你这个疯子……”

　　白色的雪飘飘洒洒，悄无声息的，覆盖了这一片的喧嚣，世界，仿佛是安静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啊~~~终于有进展了~~~还以为要一直这样下去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