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傲霜的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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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冷傲霜低头想问题，没想到撞到了人。
“多尔衮？对不起。”冷傲霜没想到自己撞到的是多尔衮。
“没事吧？”多尔衮很温柔。
“没事。”冷傲霜随口回答。
“傲霜，你想什么呢这么投入，都没看到我们？”多铎取笑冷傲霜。
“没事呢？”冷傲霜虽然是在跟多铎说话但是却不敢看多尔衮。
“你从宫里回来？和福临在一起？”多尔衮似乎察觉到了冷傲霜的异样。
“嗯，他心情不好，所以陪他说了会话。”冷傲霜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心情不好？跟本王有关？是因为今天朝上本王下令处死了那些反贼吧？”今天在朝堂上多尔衮带着众大臣要求皇帝对那些反贼处以极刑，皇帝不想这么残忍，但迫于无奈答应了。
“你认为本王做错了，你也认为那个小皇帝的仁慈之举是对的？”多尔衮见冷傲霜不说话，心里就有火了。
“朝廷的事情我不懂，我只是觉得他们已经被抓够可怜了，他们都是文人，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只想用自己的文章表达自己的思想，你抓了他们，要将他们斩首，这这个惩罚够重了，可是你还要累及亲人，难道这样不残忍吗？”冷傲霜感觉到了多尔衮的愤怒。
“株连九族在刑法中根本不是稀奇事，他们作为那些罪犯的亲人，有义务好好规劝他们不要造反，既然没有做到，他们也该受到惩罚，为他们家人的罪行付出代价。”多尔衮狠狠地说着。
“范师傅一直教我们要心怀仁厚，对人对事要仁慈，尤其是为君之道，他说过要施仁政，行仁政，要对百姓仁慈宽厚，大清入关以来已经杀了很多人，你我都上过战场知道尸横遍野的残忍，入关后又有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百姓死亡无数，难道这些还不够吗？这些做法与仁政是完全无关的，那是暴政。”冷傲霜没想到多尔衮会说出这样残忍的话语。
“你也读过书，应该知道每个朝廷的更替流血事件根本避免不了，这根本无法怪我们。”
“当时入关时杀人是难免的，但是现在已经入关了，不应该再杀人了，而且你现在杀的都是一些文人，还有他们的一些家人，难道不觉得过分吗？难道他们非杀不可吗？朝廷上不是有人为他们求情吗？皇上也不想杀他们，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他们？”冷傲霜还在据理力争。
“那些文人最可恶，他们不喜欢大清，还在缅怀过去的朱明，我们大清哪里比不上那个腐朽的朱明朝廷，可是他们依然用诗文含沙射影地批判我们朝廷，本王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
“教训？你的教训就是让他们死，让他们的家人带来灾难，这样的教训未免太过了吧？”冷傲霜并没有怕多尔衮的愤怒。
“如果本王饶了他们，下次就会有更多的汉人出来反对我们大清，那些汉人该杀，根本不知道同情，本王这么做是杀一儆百，要他们明白不要跟朝廷做对，这样做不对吗？”多尔衮没想到冷傲霜会这样跟自己说话，他心里认定是因为福临的缘故，心里的火就越大了。
“汉人？原来你杀那些人是因为他们是汉人？就像当初你要求全国都剃发来表达对朝廷的忠诚，不剃发的就留下脑袋，死的都是汉人，如果是满人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对吗？”冷傲霜盯着多尔衮。
“我们满人怎么会反对自己的朝廷，只有那些汉人会反对我们，所以本王杀那些汉人根本没错，本王是为了大清江山的稳固着想。”
“我也是汉人，今天也跟你顶撞，你是不是也要杀我？”冷傲霜看着多尔衮流下了眼泪。
“傲霜你说什么呢？”多铎见到多尔衮与冷傲霜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尴尬，变得沉默，马上出来打圆场。
“你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惹恼了你，你是不是也会杀我？你会让我受什么刑法呢？”冷傲霜没有理会多铎，依然问多尔衮。
“傲霜，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这么说，我并没有看不起汉人的意思，更没有想过伤害你，你不要难过。”多尔衮看到冷傲霜的眼泪，整颗心都软下来了。
“哥，你们慢慢聊，我和何洛会先走了。”多铎察觉到了自己哥哥和冷傲霜之间的异样，和何洛会离开了现场。
“不要哭了，乖。”多尔衮擦掉了冷傲霜脸上的眼泪。
“我们没必要为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吵架吧？”多尔衮也拿冷傲霜没有办法。
“我只是觉得很残忍，我不希望你杀那些人，他们好可怜。”
“这件事情已经成定局，无法再改变，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慎重，我会记得你今天跟我讲的话，我不会做的这么绝，可以吗？”多尔衮安慰着伤心不已的冷傲霜。
“真的？你真会想我说过的话？”冷傲霜没想到多尔衮会因为自己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
“真的，我答应你。”
“多尔衮，谢谢。”冷傲霜开心地依偎在多尔衮怀里。
冷傲霜听到多尔衮的话开心极了，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了多尔衮的怀里，此时的冷傲霜感觉自己只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因为此时多尔衮也拥抱着自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快乐，虽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但是爱情的甜蜜让她暂时忘记了伤痛。所以不管现在自己站的地方是王府的院子，会让人看到自己和多尔衮幸福的样子，依然依偎在多尔衮怀里享受这种幸福。
“多尔衮？”冷傲霜没想到多尔衮此刻会在王府了，一般情况下是在皇宫里。
“走吧。”多尔衮显得很开心。
“去哪里？”
“我看你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的，我知道你还在为上次我杀反贼的事情难过，所以今天陪你上街去逛逛，你就不要不开心了。”多尔衮像个普通人一样哄着冷傲霜。
“太好了，我们走。”
“好久没有出来逛街了，感觉太好了。”冷傲霜呼吸着街上的新鲜空气。
“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有空了就出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每天公事这么繁忙，就应该出来走走，这样对身体有好处。”冷傲霜有了多尔衮的陪同，显得一场高兴。
“走，我带你吃好吃的，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多尔衮带着冷傲霜进了一家酒楼。
“这个包间真是雅致，桌上的菜式也好看。”冷傲霜进了一个包间，这个包间很大，足以容纳十几人，桌上的菜肴也是应有尽有。
“无论是皇宫的御厨或是我们王府的厨子做出来的才都很好，不过偶尔吃点外面的东西感觉也不错，你尝尝。”
“这是绍兴的女儿红，很好喝，喝喝看，不必宫廷御酒差。”多尔衮给冷傲霜倒了一杯酒。
“嗯，好喝，这酒跟盛京时喝的酒完全不一样，我记得当时你是第一次教我喝酒，好辣好辣，我喝了一杯就醉了，当时我好像只有八岁，可是现在喝这酒感觉好甜好香，像个温顺的少女。”冷傲霜喝着酒显出她洒脱的一面。
“因为当时我告诉你我们满人一向好爽，无论男女几乎都会喝酒，说你既然是大清的公主就应该会喝酒，当时你虽然只喝了一杯酒就醉了，但是以后你常常喝酒，渐渐的你的酒量全部练出来了。”多尔衮也想起了以前很多的事情。
“是啊，是啊，还都不是拜你所赐。”冷傲霜嘻嘻哈哈。
“怎么啦，不开心吗？”冷傲霜见多尔衮笑过之后突然沉寂下来。
“不是不开心，只是感叹岁月催人老，当时你只是个小女孩，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而我也老了。”
“什么老了，你不老，一点都不老，在我眼里你年轻的很，像我一样年轻。”冷傲霜开朗的笑声让多尔衮心里舒服多了。
“好好好,我不老，不老。”多尔衮开心地喝下了酒。
“这条红烧鲤鱼真好吃，我喜欢吃。”冷傲霜吃的很开心。
“你一向喜欢吃鱼，今天桌上有很多，你就尽管吃。”
“嗯，我就是要多吃点，难得你陪我出来，我一定要吃的玩的都要尽兴。”冷傲霜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
“小笼包来了。”多尔衮看到店小二拿着小笼包上来了。
“这个小笼包一定要趁热吃。”多尔衮接过小二手里的小笼包，亲自放到冷傲霜面前。
“好香，闻着都比府里的要好吃。”
“在王府还是皇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可是你每次出来看到什么好像都依然很喜欢，很有胃口。”多尔衮看到冷傲霜可爱的一面，开心的不的了。
“在王府还是皇宫里，到处都要讲规矩，事事小心，又有那么多人，可是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有你陪着我，无论吃什么都感到很好吃。”冷傲霜说话间已经将一个小笼包塞到了自己嘴里。
“好吃，真好吃。”冷傲霜一边吃一边夹一边说话。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多尔衮看到冷傲霜馋嘴的样子也感到很满足。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是冰糖葫芦。”冷傲霜在吃东西时在楼外面听到卖冰糖葫芦的声音。
“公主，您等着，我和子贵下去给您买，您继续吃。”出云趁这个机会将子贵拉了出来，让冷傲霜和多尔衮单独相处。
“出云，将那些冰糖葫芦全部买下吧。”多尔衮知道冰糖葫芦是冷傲霜的最爱。
“奴婢知道了。”出云和子贵兴冲冲地下去了。
“怎么看着我，还笑的那么开心？”多尔衮喝着酒看到冷傲霜一直看着自己发笑。
“笑当然是因为开心了，有你陪着我，我能不开心嘛。”
“你呀，快点吃东西吧，这些东西都是专门为你点的，多吃点。”多尔衮心里也泛起阵阵喜悦，毕竟在官场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样单纯这样美好的感情了。
“呵呵呵。”冷傲霜心里也是很甜蜜。
“你给的赏钱太多了，如果像我们这样的豪客多来几个，我看这个酒楼老板做梦都会笑醒。”冷傲霜和多尔衮从酒楼里出来了。
“今天你吃的这么开心，就给他多点赏钱也不为过。”
“多尔衮？”
“嗯？”多尔衮见自己身边的冷傲霜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
“傲霜，你？”多尔衮只见冷傲霜握着自己的手，这让他不知所措，毕竟这是在街上。
“我想牵着你的手，也希望你能牵着我的手。”冷傲霜握住了多尔衮的手，不允许多尔衮挣脱。
“傲霜？”多尔衮听完这句话本来想挣脱的手停止挣扎了。
“谢谢你，多尔衮。”冷傲霜感觉到多尔衮也渐渐握紧了自己的手。
多尔衮牵着冷傲霜，俩人在街上闲逛，身边只有彼此的贴身奴才子贵和出云。多尔衮在这个年纪不过三十几岁，正值一个男人最具魅力的时刻，多尔衮本来就比一般的满人多一分汉人的风流倜傥，再加上多年的沙战历练以及多年的打拼使他刚毅冷峻的脸庞多了一分沉稳干练；冷傲霜此时正值青春年少，风华绝代，生长在北方的她受到满清文化的熏陶，身上比常人多了一丝野性，但是冷傲霜毕竟从小是读书的，而且受的是最好的教育，智慧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光亮，让人无法忽视她。冷傲霜看起来不仅有一个女性的明艳动人，也有一个女孩子的娇羞可爱，所以他们俩牵着手很是夺人眼球。
但是此时诳街的多尔衮和冷傲霜倒不像是摄政皇、不像公主，倒是一对相恋的男女，路上不时有路人投来羡慕、惊诧的眼光，多尔衮先前有点不适应，但是渐渐的适应了，冷傲霜不用讲了，当然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在逛街的那段时间里她像一个普通的女人尽情享受着幸福。
直到太阳渐渐下山，冷傲霜知道宝贵的一天又过去了，虽然恋恋不舍，但是没有办法，冷傲霜必须回到自己的“冷霜居”去过公主的生活，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又变回了多尔衮的义女，这是她最痛苦的。不过还有最痛苦的事情，那就是多尔衮会去自己的福晋房里过夜，冷傲霜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过问多尔衮的私生活，就因为这样她的心才会这样痛，痛到无法入眠甚至无法呼吸，但是到了第二天还要装作没事。
“多尔衮——”冷傲霜到了多尔衮的书房，他正在看公文。
“傲霜？你？”多尔衮见冷傲霜又穿上了男装，而且还是粗布衣衫，但是依然无法挡住她的娇艳容貌，相反地这一身男装更显得她的女人味十足。
“傲霜，你这是干什么？要出去骑马？打猎？”
“才不是呢，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钓鱼，工具我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钓鱼？你怎么会想到去钓鱼，我还有很多公文都没有批阅，我去不了。”多尔衮的精神又集中在了公文上。
“你每天都这么忙，也要偶尔轻松一下，否则很容易老的，我们到外面走走看看，顺便钓鱼，一定很开心。”冷傲霜趴在桌上凑近多尔衮。
“傲霜——我——”多尔衮见到了接近自己的那张淡雅抚媚的脸庞，不禁后退。
“多尔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敢接近我？”冷傲霜感到多尔衮好像很怕接近自己。
“我要收拾东西跟你一起出去。”多尔衮找了个借口避开冷傲霜的话。
“真的，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我们出来是来钓鱼的，你为什么不看着你的钓竿，老是看着我。”多尔衮见冷傲霜手托腮，温柔地看着自己。
“想看就看了，难道不可以看？”冷傲霜做了个鬼脸。
“好好好，你看，你看，拿你没办法。”多尔衮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跟冷傲霜单独相处的感觉。
“多尔衮——”
“嗯？”多尔衮回头看着冷傲霜，微微一笑。
“呵呵呵。”冷傲霜开心地回头看自己的钓竿。
“奇怪，我的鱼线怎么这么久没反应？”冷傲霜盯着钓竿很久了，可是一尾鱼也没钓上。
“你耐心点，你的饵鱼一定会上钩的，慢慢等。”
“可是你已经钓了两条了，为什么我一条都没有，难道它们不喜欢我，喜欢你？”冷傲霜嘀嘀咕咕的。
“鱼是不会喜欢我们俩的任何一个，你耐心点，你的鱼一定会上钩的。”
“其实钓鱼跟做人做事是一样的，都需要耐心，有时候也需要鱼饵，只要慢慢等候，鱼饵放的好，鱼总会上钩的，会等到你想要的结果。”多尔衮希望冷傲霜不要着急。
“你是在说钓鱼还是做事？”冷傲霜听出了多尔衮做事的弦外之音。
“你多想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多尔衮感觉到了冷傲霜心情的变化。
“我们今天是出来钓鱼，出来玩的，不要提那些国家大事，也不要提你那些做事的方法，好吗？”冷傲霜希望自己和多尔衮之间的感情是单纯的。
“好，我答应你，不提不高兴的事情。”多尔衮看到双眉紧皱的冷傲霜答应了。
“快到中秋了，两宫太后又赏赐你很多衣服首饰，都喜欢吗？”多尔衮见俩人之间气氛如此尴尬，找了个话题。
“两宫太后赏赐的东西能不好吗？只是——”
“只是什么？”
“中秋节到了，一招惯例我们是进宫与太后、皇上一起过，可是我希望能单独和你一起过。”冷傲霜嘟着嘴巴。
“我们常常可以单独在一起，对于我们来讲不必在乎是什么节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都可以算是节日。”多尔衮听到冷傲霜的话打心眼里高兴。
“嗯，你说的对。”冷傲霜点点头。
“我的鱼线动了，有鱼了——”冷傲霜开心地拿起了鱼竿。
多尔衮和冷傲霜单纯地相处着，谁也不愿意直接去捅破俩人那暧昧的关系，也许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是不可能，这样的相处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应该好好珍惜了，但是他们没想到这样美好的日子结束地如此之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傲霜的心事
